《非常看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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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看押-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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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一兵说:“我怎么了?我牛一兵以前是经常违反纪律,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不问缘由就把我抓了,又拉我在这上刑,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我什么都没干。”

张雷道:“你还嘴硬,你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拎起桌子上的塑料包在牛一兵的眼前晃了晃。

牛一兵心里当时就凉了半截,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这就应该是所谓的毒品——冰毒。虽然他没亲眼见过,可在电视上却经常看见。他又联想到那天刘小三对他说的那番话和张雷、陈奎的反应,就知道了个大概。

张雷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皱着眉头说:“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自己的兵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来,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违反纪律的吗?说严重了,你这是要判刑的。”

“什么?”牛一兵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争辩道,“你们不会认为是我……”

“不是你是谁?这就是昨天晚上在你柜子里发现的,你还不承认?”张雷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又坐了下去,喘着粗气“哼”了一声。

陈奎说:“小牛啊,这回你可闯大祸了,你知道这私自替犯人传递毒品是什么罪吗?你以后的前途可就完了!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牛一兵恍然大悟,脸“刷”地白了,整个人呆呆地愣在原地像被冻僵了一样。他绝对没有传递毒品,这是铁定的事实,但是却在他的柜子里找到了这该死的冰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就是有人栽赃陷害。

但是现在说这个有用吗,他们已经认定了是自己所为,再说证据在哪里,人家手里可赚着铁证呢。

牛一兵回过神来,语无伦次地冲陈奎说:“指,指,指导员,您,您也不,不相信我?”

陈奎“唉”了一声,无奈地摇摇头:“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你做了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你一次一次地与林红他们纠缠不清,我倒是不愿相信,可你有证据吗?”

牛一兵顿觉天昏地暗,忙问张雷:“那你们,想,想把我怎么样?”

张雷沉默了一会儿,冷冷地说:“该咋办咋办吧。”

牛一兵只觉得眼前一黑,两腿发软,接下来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第五十九章 报 复(六)

牛一兵缓缓地睁开眼,空旷的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影,连窗户也是被封死了,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味呛得他喘不上来气,这是中队的卫生室。看来,张雷和陈奎还是照顾他的,见他晕倒后,没有让他去女厕所服刑,而是把他转移到了条件相对不错的卫生室。看着惨淡没有任何光泽的天花板,牛一兵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千头万绪,想捋出一个头来,都很难做到。加上这天大的委屈,又让他想起了从前的往事,于是不由自住地流下了眼泪。

在这样一个没有人打扰又静得出奇的夜里,连哭泣都是如此的畅快淋漓。

忽然听到钥匙拧动的声音,不大会,刘小三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进来:“唉!怎么啦?还掉眼泪了?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呀。”刘小三坐在他旁边安慰道。

牛一兵赶忙拭干了脸上的泪水,说:“又让你给我送饭?”

刘小三点点头说:“那是他们觉得咱们哥俩不错啊。”

“唉!”牛一兵长出口气,喃喃地说,“那你相信我吗?”

刘小三毫不犹豫地说:“我相信你有什么用啊?谁让你不小心,让他们抓到了小辫子,看来这回你是栽大了。”

“这是栽赃陷害!一定是江枫,还有李玉明,他们陷害我!”牛一兵情绪有些激动。

刘小三示意他小声一点,忙说:“你别这么大声,你现在说这个又没有用,证据,你要拿出证据。”看着牛一兵又低下了头,他紧接着说,“归根结底,是你太要强了,人家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总是和大家伙不一样,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要我说,做人还是低调点,不掺和任何事,才能自保啊。”

“咳!”外面忽然重重地传进来一声咳嗽的声音,谁都听得出来,这不过是故意放出的某个信号。刘小三慌慌张张地站起身,附在牛一兵的耳边焦急地说:“要想洗清你的罪名,你得去找郭全喜,今天晚上十一点,他是西门自卫哨。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了,外面有人催了,我得赶紧走。”刘小三说着,快步地退出门去,将门锁了。紧接着外面传来两个人对话的声音。

“怎么这么长时间?”牛一兵听这声音,应该是刘红花,只要是涉及看人管人的事,总少不了他。这个人虽然是多年的老兵,但是脑袋笨,一根筋,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最适合干的就是这种看管的活。

“你们俩怎么这样?都是战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何必那么认真。”刘小三说到这个“俩”字,牛一兵似乎明白了,他是在暗示自己,看守他的只有门口的两个人。

“好了,好了,不跟你废话,一个新兵蛋子,哪凉快哪待着去。”刘红花有些不耐烦了。

“我还就喜欢凉快地方。”刘小三“噔噔噔”小跑着上了楼。

呆坐在床头,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他狠狠地抓了抓头发,想想刘小三刚才说的话不无道理,这也许是救自己最好的方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人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而且刘小三让他找郭全喜,那就说明他知道内情,这让他忽然想到那天江枫和郭全喜打架的事来,而且还撞上了李玉明,这根本不是什么巧合,问题的关键就出在这里。对!找郭全喜。

刘小三啊刘小三,你还真是个机灵鬼。别看平时又傻又弱,其实是绵里藏针,真人不露相,这才是真正的高人。牛一兵的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肚子里也有了食欲,端起碗来,先把上面的荷包蛋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又一口气把面吃个精光。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逃出去,牛一兵看了看表,现在九点刚过半,离郭全喜上哨还有几小时,一定要赶在他上哨前逃出去,而且还不能打草惊蛇,这可真是犯了难,刘红花在牛一兵眼里是典型的“看家狗”,怎么能轻易地在他手里逃脱呢,再说,旁边还有一个人站岗。

牛一兵一边用筷子敲着碗,一边在脑子里翻箱倒柜地想办法。

正长吁短叹之时,忽然外面“汪汪汪”传来了一阵狗叫声,听声音正是他喂过的那条狗——“多多”。

第六十章 报 复(七)

“多多”虽然外号叫“大便多”,但也毕竟是条执勤犬。白天一般都拴在大门口或关在狗窝里,只有晚上才把它放开,让它在通道和营区里帮助哨兵自由巡逻。牛一兵眼前一亮,心想或许可以在“多多”身上做点文章,因为“多多”的习性他最了解,这家伙最大的缺点就是贪吃。一见好吃的就成软蛋了,哪怕是在它屁股上狠踢两脚,它也毫无反应。

牛一兵走到窗户跟前,仔细察看了一下,发现窗上安的是磨砂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里面也看不清外面,窗户外面靠一个“消息”锁得严严实实。要想打开窗户,唯一的办法就是冲开这个“消息”。这无非就是一个横在两扇窗户之间的一个小铁钩,只要掰开小铁钩,就大功告成了。

牛一兵一边抓耳挠腮地想办法,一边翻箱倒柜地想找一些有用的工具,左一个抽屉又一个抽屉拉开,顿时备感失望,除了针就是药,甚至连根绳子都没有。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窗户外面的“多多”又鬼一样地游荡过来,嘴里发生“呜呜”的叫声。

“你还真敬业!”牛一兵眼看着时针快指向了十一,他心急如焚,狠狠地砸了一下床上被子。忽然,他惊喜得差点要跳起来,被子里面有东西。

掀开一看,里面塞得满满的,足足有十几袋,还有火腿肠,不用说,这一定是卫生员藏在这里的宵夜,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被关了进来,买了这么多东西也顾不得取。

有了这些家伙,事情好办多了。牛一兵刚才细心地察看过,那窗子虽然紧锁,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淋,整体上早已变了形,下面露着缝子,足足能伸进出去一根手指头。上面的框子向外胀着,尤其是锁起来的地方,那个“消息”勉强合上,只要下面稍一用力上面就会崩开。

牛一兵兴冲冲地打开一袋鸡排,顺着窗户缝往外塞,“多多”的鼻子最为灵敏,三嗅两嗅就把嘴贴在了鸡排上,上去就是一口,狼吞虎咽地便吃了下去。第一次尝到了甜头,还感觉有点不过瘾,“多多”把两条狗爪子搭在墙上,晃着尾巴,伸着舌头,眼巴巴地等着里面再次“掉馅饼”。牛一兵心里一阵窃喜,心想,这回成了,看来老天爷对我还是不薄啊。他这回挑了块骨头较大的鸡排,又把袋子里塞进去很多撕碎了的药盒子,以便被“多多”叼住之后,便能卡在窗框子中间。

“多多”看里面又伸出一块鸡排,也顾不得完全伸出来,便心急火燎地歪着脑袋一口咬住,拼命地往下拽,谁承想这次并不像刚才那么顺利,三拽两拽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多多”急了,“呜呜”两声,用尽全力使劲一拉,只听得“啪”的一声,窗户上的“消息”终于崩开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靠“狗”工夫。牛一兵心里惬意极了,看来人到绝境处,只要不放弃,就能绝境逢生。牛一兵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想听听外面的动静。外面依稀还能听到刘红花和哨兵打着哈欠的对话。

“刘班长,你不会陪我们站一夜吧?”

“你想累死我呀?你们还两小时一换呢,我凭什么站一夜。”

“那你多会走?”

“等里边没动静了,他睡着了我再走。”……

牛一兵琢磨,今晚要想逃出去,而且人神不知,就得先蒙混过关,让刘红花以为自己睡着了,那几个站岗的新兵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于是,牛一兵眼珠一转,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下背心短裤,敲了敲门说:“刘班长,给我拿个尿桶啊,我要睡觉了。”

“还得给你拿尿桶?这什么世道,你去。”刘红花指使哨兵去厕所里拿尿桶。

两分钟左右,门开了,刘红花拎着尿桶,放到牛一兵跟前说:“老实睡觉听见没,别想耍什么花招,要不明天叫你把尿喝了。”

牛一兵在床上蒙着被子,打趣道:“大晚上的我不睡觉,我喝尿喝晕了?”

刘红花冷笑着说:“你别猖狂,有你受的时候。”

就在这时,窗户外面又传来了“多多”“呜呜”的叫声,原来这家伙吃上瘾了,一直徘徊在窗外,久久不肯离去。

第六十一章 报 复(八)

刘红花机警地走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唉,我说你一个男人怎么起个女人的名字?”牛一兵当时冷汗就下来了,眼看着刘红花要过去推窗户。

刘红花最恨的、最受不了的就是说他名字像女人的人,他这个人平时是很随和的,但只要有人一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他就会当即翻脸,甚至大打出手,这已经成了二中队公开的秘密,所以没人故意去找刺激。

“你再给我说一句!”刘红花转过身,大步流星来到牛一兵跟前,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咚”一声,差点没把牛一兵掀到床下。

“就你一个新兵蛋子,你还敢拿我找乐!”刘红花此时激动万分,看来刚才的事情他已经忘了大半。

牛一兵挨的这一拳着实不轻,要说前段时间,还真没有人敢这样打他,今天刘红花下此狠手,可能认为牛一兵这回是彻底没救了。怪不得人家常说“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呢。

牛一兵强忍着疼痛,赔着笑说道:“班长,我错了。”

刘花红狠狠地点了点他的脑袋,气哼哼地说:“只给你这一次机会。给我老实待着,听见没?”

“是!”牛一兵“砰”的一声跳下床,给刘红花标标准准敬了一个礼。

刘红花冷笑了两声,背着手溜了出去,刚要关门又探进半个脑袋,喝道:“给我老实点!”

“是,班长。”其实牛一兵在心里边已经把他的祖宗都骂遍了。

牛一兵顺手把灯关了,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支棱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刘红花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觉得牛一兵不会再闹出什么事来,就跟哨兵交代了几句,便伸着懒腰回班里睡觉去了。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口的哨兵也没了动静,牛一兵借着窗外的月光,向墙上的挂钟一看,十一点十分,正是逃跑的好机会。

牛一兵悄无声息地穿好衣服,又在桌子上随手抓了一支钢质的注射器,一会碰到过郭全喜,如果他不老实,可以用它给他来点颜色瞧瞧。窗户的锁已经开了,牛一兵不费吹灰之力,就推开了一扇窗户,四下探望,除了蹲在墙角的“多多”,一个人影都没有,说时迟,那时快,他“嗖”地一跃,灵活地跳了出去,又轻轻地关上窗户,那合页也真是配合,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牛一兵像得了宝贝似的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左右观瞧,东拐西拐总算来到了西门警察值班室的墙根底下。

第六十二章 报 复(九)

借着朦胧的月光,能清楚地看到一个又黑又壮的身影站在岗台上不住地点着头,打着瞌睡。

此时的牛一兵恨透他了,虽然和郭全喜交往得并不多,但他一直以为郭全喜骨子里还是挺光明磊落的,虽然有点奴性,但人家图的是一个实惠,于人于己有益无害,也算得上一个好人。其实表面的人性不足以给一个人定论,骨子里面的人性才最复杂、最真实的,他没想到郭全喜会伙同江枫一同陷害自己。

看着郭全喜在哨位上打盹,牛一兵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入党前的郭全喜是全中队的优秀哨兵,无论多晚,只要一走上哨位,两眼珠子一瞪就是两小时,是中队主官大会小会表扬的对象,再看看入党后的他,整个换了一个人。

“喜子!”牛一兵环顾左右无人,一把将他从哨位上拉了下来。郭全喜吓得浑身一抖,以为是查勤的干部,额头上的汗都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你你你你……”郭全喜回头一看,发现牛一兵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牛,牛一兵,你怎么跑——”郭全喜上气不接下气地惊呼起来。

牛一兵一把堵住他的嘴,愤恨地说:“跑个屁,你再嚷,看见没?”说着牛一兵举起手里明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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