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美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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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美行凶-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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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馨往回走了十米,找到一间街边的酒楼,进了大堂先四处扫望一眼,再走到柜台前,放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对着留着小山羊胡子的老掌柜道:“方才进来一位公子,穿着墨色镶灰边的深衣,他在那?”

老掌柜看着银子直乐呵,却只捋了捋胡须:“这位小姐。。。。。。教人难办啊。。。。。。”

蓝馨又加了一锭银子:“他是我家夫侍,我寻思他只怕出来会野女人,还望掌柜行个方便。”

老掌柜点点头:“他去了楼上的雅间,若小姐想包下隔壁雅间,还需再加一锭银子才是。”

蓝馨砰的一声又往桌上放了一锭银子。

老掌柜一手将台面上的银子收起,朝一边的小二道:“带她去罢。”

小二年纪不大,才十二三岁的模样,瞪着两只眼睛,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又看掌柜的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转身在前面带路。

蓝馨等人随着他上楼,进了一间雅室,蓝馨轻声问小二:“那一边?”

小二指了指左边,又奇怪的看他一眼,才退了出去。

蓝馨不管这些,拿起桌上的杯子,贴到左面墙上去听。这酒楼都是木头搭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她一贴上去就听得清清楚楚。

只听隔壁一人道:“薛先生满腹才华,机关之术出神入化,却偏偏养晦藏拙,实在令人扼腕!”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淡淡的:“匡公子言重了。” 

蓝馨想到刚才那小二古怪的神情,他必是知道房里是两个男人,却见蓝馨口口声声要抓野女人,年纪小难免心思藏不住,又不敢和银子过不去,是以神情古怪了。

蓝馨一听就知道这人便是不知所谋的匡易文,方才也是在车上无意看见他的身影才跟了上来。只是,另一人的声音平淡优雅,她也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不由得更加竖起耳朵听。

不经意的一扫眼,只见木头和乔宿凤依样画瓢,也拿个杯子贴着墙听,她看着乔宿凤一本正经的弯腰倾头,一双滟潋的桃花眼认真的盯着墙壁,就觉得十分手痒。忍不住伸手在他薄削的下颌骨上刮了一下。乔宿凤立时瞪了她一眼,蓝馨待要笑,又听到隔壁开始说话,马上收敛了神情仔细听。

只听匡易文叹了一声:“薛先生不必自谦,我家主人对先生一丝恶意也无。不过觉得先生的满腹才华须得有用武之地,我家主人愿提供所有的人力财力,以助先生钻研机关之术。”

蓝馨心想,一直以为匡易文温和忠厚,没想到脸皮厚起来也无敌,明明想借助别人的才华,还说得跟帮了别人似的。

要是她自己,定然是要对着匡易文冷嘲热讽一番,但那正主儿薛先生却无动于衷,仍是不冷不热的道:“多谢匡公子美意,在下闲散惯了,并无争名夺利的念头。”

匡易文不死心:“先生这是何故?我家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先生也是知道的,先生若归在他的羽翼之下,实在是助人助己的一件事。从此先生也不必担心各方觊觎,可专心钻研,若是想要财,我家主人一座金山也是可搬给先生的。若是想要美娇娘,任凭先生看中了谁,我家主人也要令她这辈子只娶先生一人。到了最后,先生这一腔才华在青史上也要留个名。实在是财色名利兼收的好事!”

这薛先生却是反问了一句:“匡公子,人生苦短,何必诸多妄想?”

蓝馨对这人不由得有了几分敬佩,换了个人,只怕冲着财色名利四个字,就算明知是个陷阱也睁着眼往里跳了。

匡易文从鼻子里笑出一声:“劝先生别把匡某说过的话当成妄想,我家主人要做的事,从来都不是妄想,他佩服先生才华,是以诸多礼让,却也不是好耐心的。”

这话已经是赤果果的威胁了,蓝馨不由得猜他身后的主子是谁,看这气势只怕来头不小。

薛先生似没听出他的威胁:“匡公子的话,薛某记住了,薛某还有要事,先行告辞。”

接着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这位薛先生起出开门出去了。

蓝馨贴着墙听得更起劲,巴不得匡易文恼羞成怒砸杯子。

但匡易文偏没如她的意,而是若无其事的叫了小二进来结帐。

蓝馨暗忖,这人办砸了事,却一丝恼意也没有,倒教她不好对付了。只听到匡易文似结完了帐要往外走,她顾不得许多,将手中杯子往桌上一搁,冲了出去。拦了匡易文个正着。

匡易文乍一看到她,只微微挑了挑眉,又是一副温和带笑的模样,似一点也不惊讶。

蓝馨不愿落了下风,也若无其事的轻笑:“匡大哥,居然在这里遇到,真是巧。”

匡易文点点头:“果然巧。”

蓝馨又道:“小妹有些事想问问匡大哥,不知方便与否?”

匡易文笑得更深:“蓝馨妹妹喜事临门,旁的事情,又何须多想?”


啧啧,不用给我补血了,乃们不要霸王就是我最好的动力,乃们懂的。




、第 18 章


匡易文往日里看来,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最多有种让人觉得亲近的温和之气。此次见面却无端的多了一种深沉似海的气势,挂在嘴边的笑容更让人捉摸不透。

蓝馨明明肯定自己落入了他的圈套,却不明白这个圈套的目的是什么,这就像她六爹爹诊断别人生了重病,时日无多,却怕病人绝望,不告诉病人他生的什么病。其实蓝馨一直很反感这种做法,她觉着由病人去挠心挠肺瞎猜,不如给个痛快。

现在明面上她是占了便宜,拐走了一个公子哥儿,这位公子哥儿容貌俊俏,出身高贵,行止得当,天生好运。但她隐隐觉得自己得到的好处有多少,惹上的麻烦就有多少。

顿时按捺不住,也不和匡易文废话,悄悄冲木头打了个手势,木头会意,闪身向前,一伸手就想制住匡易文。

但匡易文险险的一让,就避开了去。蓝馨心惊,他竟会武,功夫还不错。一个武功不错,谋略深沉的男人,预示着这个圈套更大。

匡易文似笑非笑的看了旁边的乔宿凤一眼,一边转身拂袖远去,一边道:“蓝馨妹妹不要着急,宿凤和我自糼相识,我不忍见他终生面对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你们既互有情意,我当然会成全。说到做到,你们这一路往西而去,直至玉禀国边境,我都会暗中护你们周全,可好?”

话刚落音,人已经杳无踪迹。蓝馨连他的半个字都不相信,却是无可奈何,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并不是聪明到无所不能。 原地思忖了一阵,终是招呼木头和乔宿凤上了马车,吩咐卫风赶车,越早离开长越国越好。

百匠城过去,还要途经五座城池,和一片荒野,才到长越和玉禀国的交境处。

蓝馨一行人一路上再不耽搁,只一心赶路,蓝馨也少了两分玩闹的心思,不停的琢磨匡易文这个圈套的目的是什么。

乔宿凤隐隐也觉着匡易文的不对之处,又见蓝馨少了笑容,只顾沉思。不免心中多疑,终于一日忍耐不住,清咳了一声道:“馨儿,是不是我给你添了麻烦?”

乔宿凤在顺境中长大,本就是骄傲得意之人,处于这种逆境中,心思便有些敏感,偏为人又单纯,有所思便直接问出了口。

蓝馨心中纵然是觉得乔宿凤带来的麻烦远大于得到他的欢乐,嘴上也绝不会承认,这时连忙拉住他的手:“宿凤,我不过是在思忖原由对策,全没觉得麻烦。得你相伴,便是有些麻烦也是值得的。”

乔宿凤怔怔的看了她一阵,清朗的一笑:“那就好,你不要想那么多,就算温竺兰追上来,我已经和你共结连理,她也无可奈何的。何况我家在浮越城也有些地位,她总不好做出太过分的事来,我看最终她也得放我们离开。就算她真的动了怒,我也不会让她伤到你。”

他话语中一片赤诚坚定,蓝馨心有所动,不由有些愧疚。于是笑得更甜,紧紧握住他的手,乔宿凤勾了唇角,回握住她的手。

正在宁静相对望之时,马车由狂奔减速,最后缓缓的停了下来,蓝馨捞起一边的披风紧上,挑开车帘往外看去。四卫这些日子可劲的赶着车,这时停下来必然有情况。

刚挑开车帘,卫风已经骑了马靠近车厢,下马回禀:“小姐,黑一刀说前面有埋伏。”

蓝馨眯眼看去,前面是一条窄路,马车勉强能过,道路两侧都是树木茂密的山壁,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一点异常也没有,但黑一刀就是吃这碗饭的人,不知道埋伏过多少人,他说的话,一定要信。

卫风低声道:“这地势便于埋伏,若我们贸然进入,遭受攻击,便是进退两难。”这事他也觉得十分难办,除了这条路,便没有别的路可行。不能僵持着不前行,也不能明知是陷阱还自投罗网。偏偏黑一刀只惜字如金的说了“有埋伏”有个字,便勒马停在一边不动了。经过多日的相处,四卫都知道就算腆着脸去问他怎么办,他也绝不会回复。

蓝馨跳下了马车,冲黑一刀招手:“过来说话。”黑一刀晶亮的兽眼凶狠的斜睨了她一眼,越发绷紧了尖尖的下颔。

蓝馨撇了撇嘴:“约定好的事情,拿什么乔?某些人还说自己说话算数,不是小人呢。以后不是要改名字了?黑小人?”

黑一刀挑起眉峰,危险的眯了眼看蓝馨,就像一头寻机噬人的野兽。木头连忙前跨了一步,挡在蓝馨前面。

蓝馨偏不怕死,从木头身后探出头,笑眯眯的道:“这么凶做什么,想吃了我不成?不想做黑小人,就拿出办法来啊。”

黑一刀极守信诺,如今他同蓝馨在一条道上,把她困在这里,自己也讨不了好,终是咬着牙道:“火攻,箭雨。”两种都是逼迫埋伏之人现身出来,双方正面交战,自己这一方就不至于这样被动。

卫风摇摇头:“我们没有带这样多的箭,不足以迫他们现身。火攻倒是可行,只是今天风大,风助火势,只怕眨眼之间火势蔓延,我们根本不能控制扑灭,这边连绵的山脉一路烧下去,依山而住的民户只怕都会无辜送命。”

黑一刀嗤之以鼻,再不做声,在他而言,别人的死活与他何干,这样假仁假义束缚自己的手脚,最是虚伪。

蓝馨也不喜欢束手束脚的,但她要真是随意伤人性命,四卫回去向她爹娘打报告,她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只得皱眉苦想,突然一笑:“我怎么这样傻。”

顿时向前几步,双手拢在嘴前,冲着前方大喊:“山上伏击的人听着,快快下来受死讨饶,要不是本小姐怕火势太大,薰得难受,早就放火烧山了,把你们都变成一群烤猪!”

声音在上空响成回音。两边山上却没有任何动静。

蓝馨故意大声叹道:“还想留他们一具全尸,倒是白费了我一番好意。卫风!点火!”

卫风会意,将一只箭上沾酒,蹭的点起一簇蓝幽幽的火,直接瞄向山壁上的树木丛中。

这些伏击的人,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又怎会相信敌人有慈悲心肠,自然不会怀疑蓝馨不过是诈他们。之前之所以按兵不动,不过是想静观其变,这时见对方真的要动势。领头之人便从树丛里跃出,冷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倒看谁要留个全尸!”

呼啦啦从两边山上窜出二十来个黑色劲装的汉子,个个神情冷厉,行止之间都十分整齐。

卫风低声道:“十分像贵族世家所训养的死士。”这样的死士,一般不惧生死,一个已经十分棘手,再加上他们经过统一的训练,配合起来更是强大。

顿时木头和四卫团团围在蓝馨和乔宿凤身边,提神戒备,连黑一刀也暗自蓄力。

对方一个手势,已经整齐的围攻上来,仔细观察他们的打法,彼此之间互相掩护,一进一退之间攻守兼备,招招凌厉。眨眼之间四卫便招架得十分困难。

蓝馨没有习武,却也看得懂少许,顿时觉得不妙,偏被围在中间,想逃都没有办法,只觉得刀光剑气都映到脸上来了。

想用软骨散,又想起这药本就出自温家,用出来徒劳无功,还惹人笑话。枯春散倒是无药可解,只不过先沾上的必是近身护卫的木头等人。

一时无计可施,心中暗道,这样强势的阵容,偏还要小心埋伏,真是卯足了劲要收拾她了。又看了看乔宿凤,他面色有些苍白,却并不慌乱,强自镇定,感觉到蓝馨的视线,便握紧了她的手:“别怕,如果是温竺兰,她必不会下死令杀我,而我定会护着你的。”

蓝馨微微点了点头,却疑惑:他也并不是什么天上有,地上无的人。比起自己的几个爹爹更是相差甚远,为何温竺兰这样反应强烈?

思忖间卫书已经被一剑刺穿肩膀,血流如柱,踉跄退开了几步,蓝馨周围的包围圈便空出了一个缺口,立时有人闪身抖剑要攻进来。

乔宿凤一把抱住蓝馨,胸膛虽然单薄,却也有几分暖意:“别怕。”

眼看一剑袭近,却是黑一刀横刀一挑,将攻势挡了回去。

蓝馨越看越焦急,天气虽冷,她额角已经出了细汗,情知这样撑不了多久。

正在这时,山颠之上传来一声悠长的口哨声。蓝馨心里一沉,以为对方又来了后援,却看见对方领头之人面上也现出两分异色,心里一奇,又隐约抱了两分希望。

果然哨声过后,山颠之上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队人影,有人大声道:“来得正是时候。”

蓝馨眯眼看去,后来这队人来势甚快,瞬间到了山下,包围在战斗双方外围,是一群着深蓝色劲装汉子,也约有二十来个人。和之前这队黑色劲装的汉子相同的是同样冷厉的神情和整齐的动作,不消说,大约也是一群死士。

这群蓝衣死士上来便缠斗上了黑衣死士,缓慢的打开了一个缺口,领头的蓝衣死士抽空道:“请王小姐和乔公子先行,我家主人托我带上一句话:既是说了要护两位周全过境,必不食言。”

蓝馨心中想法得到印证,后来这队人,正是匡易文所派来的。她有满腔的疑问,却知道在这人身上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也不废话,登上马车,领了众人,从蓝衣死士刻意打开的缺口中离开,直接通过了窄道。

卫风在马车上为卫书包扎伤口,一面对蓝馨道:“小姐,死士是十分难培养的。要斩断他们和这世界的一切挂念,对生没有留恋,才能一丝不苟的执行主人的任务。要做到这一步,人选很难,斩断他们的挂念更难,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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