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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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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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地图,有了那本厚厚的笔记,大周朝满朝文武心头大石都落地了——再要是输的话,只能说指挥的将军是白痴了。连当朝丞相也不得不言,俞锦熙一人,抵得上百万雄师旁人专精一门,研究一辈子,也未必能达到的高度,他不但精通,还能融合汇通。
此外,他还精通书法、棋艺、绘画、诗词,在忙着绘制地图的空隙,随便有感而发写了几首诗词,就成了“诗仙”……还能用什么话形容呢?只能说是天生妖孽了。
也难怪比俞锦熙晚了七年的丁卯科状元温如晦,甘愿以弟子之礼。他是进了翰林院后,才发现俞锦熙的乡试、会试和殿试的卷子,文采卓绝,义理明晰,顿时惊为天人,介绍给好友景暄。这才有了景暄北疆之行。
也是景暄幸运,到达北疆后,就遇到回到一年才回北疆军中修养一次的俞锦熙,见他出身不凡却肯吃苦,兴致来时教了几天,没有正式拜师。
但已有师徒的默契。
……
不多时,齐景暄恭敬的跟在俞锦熙后面进来,小小的火锅店顿时有些拥挤起来,店主忙着给火锅里加烧红的炭块,又用铜壶倒了浓郁的汤汁,做完了,话也不多说的退下去。俞锦熙非常自在,就在女儿旁边坐下,不知是否错觉,比刚刚靠得紧了些。
既然父亲是齐景暄的“记名”师傅,俞清瑶的感觉自在了些——她总觉得齐景暄待她过于好了些,明明是她陷害在先啊,一般人就算不记恨,也犯不着总帮忙吧?无偿帮父亲出诗集,把刊印诗集的银子分润给她?以前想不通,现在终于豁然明白了放了心,笑笑道,“世子,不知长公主身体如何?清瑶对长公主敬仰已久,奈何上次匆忙,情况尴尬,无缘正式拜会。”
“外祖母身体康健,多谢问候。若清瑶妹妹愿意,景暄便派人告知外祖母,她老人家以前念叨过,要请你过来做客的。”
“啊,求之不得。”
两人的对话,从生疏的道歉到客气邀请?转变的也太……
俞锦熙挑挑眉梢,眸中略过一丝趣味。幸亏他还保持络腮胡的造型,否则看他一副算计自己的表情,俞清瑶肯定又要跳起来,痛殴某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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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静书斋,吴嬷嬷过来禀告,说是凝晖堂那边传来消息,今天一早,惠太妃又上表册立侧妃了。俞清瑶一听,暗暗奇怪,若是如此,别院那边应该高兴的欢欣鼓舞才是,怎么可能阴阳怪气的给她脸色看?
直到晚上掌灯,她才知晓原因——
“姐姐,对不起。”
俞子皓苦恼的皱着眉。身边跟随的小厮都被他打发了,知道俞清瑶晚上必然在东书楼的,便孤身过来,一副要过来跟姐姐谈心的模样。
“怎么了?”
尽管心底对这个弟弟腻歪极了,但表面的姐弟情谊还要维持啊俞清瑶不想给外面人再多些诋毁攻击的地方,也不想让舅父、舅母知道他们姐弟感情不合——至于父亲要不要知道,心理矛盾极了,既想,又不想。
想是觉得,日后都不用当着父亲演戏了;不想,是怕父亲知道后,不开心。
“姐姐,今天是你的生日。皓儿想到一个法子,让父亲母亲见上一面。父亲回来这么久,都没提过母亲,母亲也只在住别院,连舅舅家都不来了。唉,这样下去,家不就散了吗?所以,我……”
他倒是聪明。借着俞清瑶生辰,这边哀求,那边蒙骗,说雪瑶姐姐生日请了全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大肆操办,可姐姐在老宅的时候,生日都是简单操办,长这么大,没真正过了一次像样的生日。
不管沐天华还是俞锦熙,听了这话岂有不惭愧的?小家伙聪明至极,从中凑合,分别请父母二人去大相国寺求个平安符,因为俞清瑶这几年……太背了,总是倒霉。若是能请高僧念几卷经书,更好不过,去去晦气么。
于是,顺娘、锦娘等人,从天不亮就开始准备,伺候沐天华沐浴,坐着轿子前去大相国寺;那边俞锦熙也破天荒没跟他的兄弟喝酒胡闹,而是骑着骏马飞奔——话说,大相国寺香火鼎盛,临近除夕,前来进香的人极多。
沐天华多年不出门,借着给女儿祈福进香的机会,稍微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看见人山人海的还有些不大习惯。再一转眼,一下就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顾盼自若的俞锦熙这么多年了,当年才华横溢的翩翩少年郎,跨马游街,那种深刻入骨髓的记忆,怎能忘却?恍惚又回到过去,父亲带着她藏在街旁的酒楼里,透过窗户指着意气风发、俊美非凡的探花郎问,那个人,你可满意?
可满意?
应该是满意的吧换了任何女人。
俞锦熙不差,气质儒雅,谈吐不凡,见识广博,尤其对女人温柔小意,哄人来甜死人不偿命。前提是,他愿意。当他愿意,绝对可以使人如沐春风,视其为生平知己。可他愿意的时候,能有几回?
沐天华放下帘子,心都纠结成一团了。她不是纸糊的,没有感情、没有思维能力的蠢笨女子她从小接受的贤良淑德的教育,愿意以夫为天,前提是那个人,愿意承担起做丈夫的职责,而不是为了其他……就舍弃抛弃妻子,为别人抛头颅、洒热血即便天下人都认为她背叛了丈夫,背叛了婚姻,背叛的当初的诺言,她也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在她看来,明明是俞锦熙不对在先如果那时候的他,愿意回过头来看她一眼,愿意为她留下,她岂肯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放弃了自己身份,抛下的嗷嗷待哺的女儿呢?对端王的感情,也不会成为她生命中仅剩下的,唯一。
“回去”
连香也不上了,沐天华武断的认为,是俞清瑶唆使弟弟,让她跟俞锦熙见面——还见什么呢,相见争如不见最好老死不相往来这才有别院里,母亲气得差点发病,女儿被侍婢指桑骂槐之事。
要说俞锦熙,看见二十多个穿戴齐整的家丁,还有穿金戴银的侍婢护送着一顶轿子,而轿中人连香也不上就转回,凭他的智慧,猜到了一二分。不过他不在意,求了护身符才折回。
“姐姐,怎么办?我今天去看母亲了,母亲说你让她伤了心,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跟父亲夫妻情缘已断,叫我转告你,不必白费力气。呜呜,我这才跟她说,都是我的主意。”
说完,抽泣两声,眼泪滚滚落下了。
这时候的俞子皓,倒是真情流露。因为天底下跟他有一模一样的苦恼、忧愁的,只有眼前的姐姐啊他希望姐姐跟他团结起来,解决困难“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小家伙睁着无辜可怜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叫人心生怜悯。
奈何俞清瑶知道原因后,心理有火却发泄不出,不知道多憋气好容易压下去了,用正常平稳的口吻,把自己去别院给母亲请安,在冷风里站了许久,然后被个下人羞辱的事情,说了。
“啊?她们,她们怎么能这样”
俞子皓气愤的挥舞拳头,“等我下次去,一定让娘好好收拾她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算了吧”
俞清瑶心道,那顺娘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对她,肯定是主子示意虽然沐天华没有亲自过来骂她,只派个下人出面,但与她自己出面有什么不同?甚至,被下人羞辱,不是更令人羞耻?
想到以往对母亲的美好幻想,真的如阳光里的泡泡,看似光华流转,有彩虹光芒,一旦亲手碰触,立即碎得点滴不剩。她对母亲,也就这样了,只要她别起心思再害她,她愿意一辈子当长辈敬着、远着。
“姐姐,你是不是很伤心?呜呜,我也好伤心为什么娘就是不肯回头呢?爹都回来了啊爹爹是诗仙,有什么比不上那个端王的端王都好几个儿女了,还有好多妻妾,府里有正妃、妾侍、歌姬,听表哥说,至少四五十个娘进去了,算什么啊怎么就不肯和爹和好呢?”
“爹立了大功,舅舅说,爹爹现在是不适合高升,等明年秋天对北疆的战斗一结束,爹爹肯定连升三极将来出阁拜相也有很大机会爹爹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娘怎么就想不通呢”
其实说一千、到一万,俞子皓最怕的、也是最重要一点放在最后,“娘亲是我们的亲娘,难道不想天天看着我们吗?每次见,都说怎么想,想得心口疼。可是,要真爱我们姐弟两,为什么不肯来侯府一次?不肯跟爹爹和好呢?外面的人都在嘲笑,说爹爹为国为民,妻子都保不住。就是我们姐弟也……姐姐,你将来说亲怎么办?我考科举怎么办啊呜呜,娘她怎么只想着自己,不想想我们我们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俞清瑶听懂了,猜到要是母亲改嫁,那她的亲事还好说——父亲在,有温如晦这样崇拜他的人,肯定有愿意不计较母亲的失德,肯娶她的人家在。那俞子皓的前途,就完了他现在国子监,说不得怎么尴尬呢读书再好有什么用,不能考科举了。
“皓儿,你以后别跟姐姐说这些了。因为我……我也没有办法。”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母亲……成端王的妃子?那我们将来如何自处?见到端王,叫什么?还有端王的子女,都是封了郡王、郡主的,难道我们去见母亲,还要对他们低头下跪?我们成什么了?”
对弟弟的怒火,俞清瑶摇摇头,心道终究是小孩子,要是成年的他,肯定不会张口说出这种传出去会引人不满的话。
“我不管你了,反正我是不会插手的。”
一六八章 想听你说对不起
一六八章 想听你说对不起
“好姑娘、好姑娘,就看在王妈**薄面上,好歹去看看啊夫人几日没见着你,吃饭都不香。昨夜夜里还梦到姑娘,说姑娘一定哭着喊‘娘亲’了,因为姑娘难产,小时候哭起来声音弱弱的,每次哭喊,都叫人心焦啊夫人一梦到姑娘喊娘,疼得心口泛紧,差点又发病了。”
又是前次来接的别院王妈妈。
这人也是异数,第一次来,连安庆侯夫人杜氏都不大放在眼里,高傲无比,对静书斋的地理位置偏远,距离主院路途很长不大满意,还说教了一番。这次派来,居然大转弯,对侯府上上下下态度极好,尤其是对杜氏,简直夸成了天上地下少有,又是赞美,又是奉承。随后才提及请俞清瑶去别院,很难为情的说,“当时我家去了,不知情。回来了晓得,夫人跟姑娘之间竟发生了误会嗐,不打紧的小误会,亲母女两个哪有隔夜仇的,就是夫人心里头不快活,总念叨着。每每说起,流泪道‘对不起姑娘。虽生了她,却没好好抚育,以至于现在感情单薄,全是她的错’。否则,怎么会被小误会隔了母女情分?”
凝晖堂里,杜氏也无奈,难道阻止人家母女见面?传出去她成什么人了?就是侯爷那边,也不好交代。
“这……我也做不得主。今天是正月初四,我忙着走亲戚尚且顾不及,外甥女那边疏忽了些。不如这样,王妈妈随我去静书斋,看过姑娘再说?”
“呃,也好。”
王妈妈脸上带着和善的笑意,主动伸手打起了帘子,让杜氏先行——李春家的在旁边看着,怒了,看来不是不知道规矩,是明知故犯啊前头觉得没什么地方求到我家夫人,就狂得不可一世,现在犯到夫人手里,才做小人巴结行径可恨啊
只是人家来头大,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唉正月里下了一场大雪,天空扯絮似地仍飘下雪花。皑皑的,将整个侯府铺上的一层洁白。托天气寒冷的福,春波湖冻上了,这个湖面都是梆梆硬的。从凝晖堂做冰轿——即轿子底下放了冰刀,可以拆卸的,前面穿着冰鞋的人拉车,后面的人推,速度飞快,且没有一点颠簸。快速的从春波湖滑了过来,用时不到一炷香。
平时坐轿子绕这湖泊,至少小半个时辰呢。
到了静书斋,杜氏找了借口,把胡嬷嬷、吴嬷嬷叫了过去问话,唯独留了王妈妈与俞清瑶。
王妈妈应该是知道顺娘做了什么蠢事,但她觉得小姑娘家家,再有气性,能从此不跟亲生母亲不见面了吗?给她出口气,也就完了,所以主动请缨。
以母女感情为切入点,着重说道沐天华“心疾”,小心的窥探俞清瑶的脸色,见她柳眉如烟,面如春晓,穿着雪狐镶边青金染夹袄,缕金挑线的棉裙,不言不语,安静的坐着,既没有顺娘猜测的冷嘲热讽,也没有锦娘猜测的得势欺人,甚至也没有别人七嘴八舌猜测的冷言冷语、置之不理,不由得有些诧异。
“姑娘?姑娘?夫人真的是很想你啊”
“哦,知道了王妈妈且稍后,容我准备一下。”
与第一次来接一样,她仍旧淡然处之。唤了默儿过来替她梳头,因为在家,梳了个简便的弯月髻,出们的话,太随便了。默儿心灵手巧,很快梳了桃心髻,明晃晃的簪上钳宝琉璃金冠,两耳一边一个金镶东珠耳坠,又把父亲亲手求护身符挂在金项圈上,戴了,站在镜前整理完毕,才跟着王妈妈出来。
王妈妈本来是非常高兴的,可不经意瞧见了一张鎏金红贴,趁默儿给俞清瑶梳头,而其他人都不在,她偷偷打开一看,怪怪下帖的,竟然是长公主日期……正月初四,今天这会子俞清瑶答应去别院,王妈妈再也不敢等闲视之了,心理七上八下的,恭谨的伺候着俞清瑶上了马车,前往别院。
母女见面,沐天华未语先捂着胸口,嘴唇泛紫,只有一双明眸流转,水汪汪的,仿佛凝聚着无尽的话语。俞清瑶又不是自己犯贱,为什么受辱后还要来呢?
她是想听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误会你,对不起冤枉你。对不起欺骗你,对不起抛弃你。
随便为哪一个,只要简短的三个字。她想听,她需要听奈何,今生怕是无法从沐天华口中听到这三个字了。
好一通忙活,沐天华吃了药丸,缓解了病情,躺在贵妃榻上舒缓着喘息。旁边的侍女都用谴责的眼神看俞清瑶——你怎么不过来?刚刚犯病的是你亲娘诶你居然能无动于衷的站着?你到底是不是人?
一边是满心的屈辱、愤恨,一边是人伦大义。
到底上前,还是不上前?
激烈的斗争后,俞清瑶终究敌不过人伦天性。这辈子,是她从老天手里借来的,或许注定了要受惩罚。她敢发誓改变前世的命运,改变身边人的命运,唯一改变不了的,只有自己的血脉。
轻轻的握着冰凉的手,母亲的手。
这双手,从来没给她任何温暖,她也不指望其他了。好好的活着吧,等她去了金陵,岁月静好,再不相见。
“孩子,我的孩子”沐天华的眼角滴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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