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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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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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也聪明,不直接说李嬷嬷如何讨厌多事,只变着法子让俞清瑶自己发现,李嬷嬷毫不留情训导俞子皓身边的丫鬟。
没想到知道此事后,俞清瑶不仅不生气,反而点头赞同。她召了翡翠、玛瑙、碧玺、水晶、玻璃、琥珀、珊瑚——珊瑚是知州大人送来的,说是为自己女儿唐突赔罪。本来送了四个,俞清瑶想了想,只留下容貌中上的珊瑚表示接受歉意,其余退回去了。
“你们都是我带去舅舅家的丫鬟,比旁人亲一层,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的脸面。虽说我也不过是女儿家,不需要谁为我增添光辉,可要是谁眼皮子浅,偷懒嚼舌,搬弄是非,让我丢脸到亲戚家了……别怪丑话没说在前头!”
第一次板着脸说重话,众婢女心中都是一惊。
因为俞清瑶以前对丫鬟总是很和气的,除了翡翠那次对俞家大太太告状,平时她从不打骂责罚,便是生气了,也不过静静走开,坐在一边生闷气,不会拿丫鬟撒气。头一次严厉的警告,让不少丫鬟恍惚没反应过来。
隔了一会儿,才吩咐表示,自己绝不会让主子丢脸。
“好,我相信你们。碧玺,去,把李嬷嬷请来。李嬷嬷是侯府的老人了,对我舅舅、舅妈、表哥的忌讳非常清楚。等会儿李嬷嬷来了,你们要好好请教,免得无知下出了什么篓子!”
碧玺呆了呆,才屈膝应了,“是,姑娘。”
李嬷嬷过来后,非常满意俞清瑶的态度,觉得除了性格倔强了些、想法偏激了些,小小姐不愧是小姐的亲生女儿,难得那份通透、谨慎,比起大人来强上许多。即便有些时候思虑不够周全,但人还小么!可以慢慢调、教。将来……将来靠着侯府,自然有个好结果!
“小小姐从来没去过侯府,难怪不清楚内情。现如今,侯府上面只有两个老姨奶奶,平素吃在念佛的,不爱出门,小小姐如有空呢,可以去看看。其中方太姨奶奶的女儿,姑娘叫唤姨妈的,寄居在侯府,侯爷怜悯她年轻守寡,孤独无依,就把她跟她的两个女儿接过来。侯爷膝下只有一子,没有亲生女儿,当丽君小姐、丽姿小姐是亲生的看待,一草一纸都跟旁人家的嫡出女儿一般。”
一边说,一边暗中打量俞清瑶的表情。
仔细看了又看,确认没有太大变化,才放下心来。
要是听说侯府还有两个姨表姐妹,跟自己一样是寄居的,立刻脸色一变,那才糟糕呢。不管是处于嫉妒威胁,还是怜悯自伤,都不是好心态啊!既然敢在本家豁出去,斩断了所有后路,就不能怨侯府得到生活情形不如意——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如意呢?
她不知道,俞清瑶……早明白舅舅家什么状况,特意把李嬷嬷叫来,是存着心让几个丫鬟还有胡嬷嬷,都大致了解下未来的生活环境。要知道,她离开俞家比前世早了两年,肯定要在舅父家生活五六年的!这么漫长时间,她不想让身边人稀里糊涂,得罪了人还不知道!
“小小姐是小姐的亲生女儿,侯爷肯定一样疼爱。丽君小姐、丽姿小姐性情柔顺、相貌端庄,姐妹间平时做做针线,读读书写写字,只有尽让的。唯独……唯独夫人膝下的公子,姑娘的表哥,自幼娇生惯养的,性格有些蛮横,如果有什么唐突的地方,小小姐远着点就是了。”
瞧李嬷嬷这话说的,薄言表哥只是“有些蛮横”吗?分明是霸道不讲理!
俞清瑶淡淡的听着李嬷嬷重复一次前世说过的话,不知是否错觉,她听出了里面淡淡的警告和劝慰。可怜她前世骤然得知父母双亡,肝肠寸断,哪有心情理会一个喜欢管东管西的老嬷嬷的话?听了,也只当耳旁风。一点也没听懂李嬷嬷话中的重点——
丽君?丽姿?再怎么当成“嫡出小姐”,毕竟不是啊!根本不用放在眼里的。
倒是表哥……
五十八章 相师(上)
俞清瑶知道,舅舅一直想把自己嫁给表哥,一来亲上加亲,彼此间更和睦了;二来外面哪能比自家好呢?她前生眼界狭隘、稀里糊涂的,想着亲舅舅、亲舅妈,不会嫌弃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嫁到别人家受了欺负怎么办?竟也生了这个念头。后来才知,舅母根本不同意!
初到侯府,舅母面上淡淡的,但衣食住行,都是亲手操办,还打发了几个捧高踩低的下人,为她出气立威。后期她对表哥略有亲近,日子就困难了。先有丽君、丽姿轮番添堵,后有舅母的侄女、外甥女来侯府做客。
旁的人且不说,杜芳华,建平侯嫡女,舅母的嫡亲侄女儿,那真是雪里白梅一样清高、洁净、无暇的女孩,温柔中带着坚韧,含蓄中蕴含热情,无论家世、容貌、才情,一下子就打击得她信心全无,彻底断了想法。无奈的跟舅母去参加各种变相的“相亲”宴会。
也是在那时,她不幸中了“闺蜜”的圈套,一首清新的托物言情小诗,成了“私相授受”“倾吐恋慕”的证据!闺誉丧尽,再也无法嫁入高门大户。
可到最后,令她退缩、自惭形秽的杜芳华,并没有嫁给表哥。
原来,舅母对她没有任何偏见不喜,只是不想自己的儿子娶亲戚女儿罢了。杜芳华也好,她俞清瑶也罢,侄女就是侄女,外甥女就是外甥女,她愿意疼着、宠着,就是不能做儿媳。
明白了一切,俞清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恨么,不,舅母绝对不是坏人,想来她也不知道后来的自己那么惨,高不成低不就,蹉跎到老大未嫁。原谅么?不,太难了。
俞清瑶永远都记得,夕阳下,她与舅母两人,站在舅舅的墓碑前很久很久,伤心垂泪——那一刻,她们是最了解对方痛苦的,可彼此对视,却沉默着无话可说。最后擦肩,也只留下淡淡的“珍重”。
……
重生,才不要重复过去的错误。
如今侯府是舅母管家,只要别触犯舅母的底线——表哥,远着点,别跟丽君、丽姿一样变着法子往前凑,凭着舅父的疼爱,她在侯府的日子就不会难过。
这也是清瑶想尽办法脱离俞家的原因。
李嬷嬷介绍完侯府的主子后,又讲起了个人的喜好、忌讳。
这些清瑶早就知道,但她很奇怪,李嬷嬷特意把表哥的事情说了又说,引得一干丫鬟们都起了好奇,全神贯注的听着。
“少爷今年十四,还未封世子,但已经是京城有名的七君子之一,跟齐国公世子、威远候世子、大理国太子交情极好,日日厮混,难免多了些骄气傲慢,言语上不太谨慎。但为人是极好的,从来不曾打骂下人,在他院子里伺候的赏钱最丰厚。多少家生子变着法子想往里进呐!
……少爷喜欢骑马,每逢天气好时便去郊外纵情骑马,还是马赛的主要选手……马赛是什么?呵呵,等你们到了京城就知道了,每次马赛都办的隆重,上次还邀请到端亲王到场,下注买了少爷赢……”
谈到京城的新鲜事,以及年轻、富有、精力充沛的男主人,一干婢女都睁大了眼睛,聚精会神。
可俞清瑶的心,却咯噔一声。
刚刚李嬷嬷的“暗示”,好像是叫她离远点些?现在说的这些,怎么像故意引起她的好奇呢?到底李嬷嬷是告诫她不要亲近,还是……说了反话?
两世为人,俞清瑶依旧不善于揣摩人心。
是啊,外貌上人人都生了鼻子眼睛,细微上差别大,但实际上还不都一样么?无非是眼睛大、眼睛小,鼻子高、鼻子矮而已。唯有心,才是真正的千奇百怪,各种不同。有的人心眼坏,对没怎么得罪过自己的人,一样说害就害,比如婷瑶,比如孙念慈。有的人心眼黑,贪婪无耻都不算什么,歹毒到要杀人灭口,比如俞子轩的母亲大太太,以及陷害舅父的赵丞相。
如果不是多了一世,俞清瑶绝对没有这么淡然,心中肯定藏着许多无法倾诉的慌张、担忧、茫然。而心态不稳,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犯下什么错事、傻事。
船行三天,不久就到了金水。
这是通江最大的口岸之一,颇为繁华。孙氏叔侄要在这里补充淡水蔬菜米粮,派人告知,会停留半天。而俞清瑶船上的人,也觉得天天窝在船舱里呆腻,想着下船松动松动筋骨。
“姐姐,你不下去吗?可以带着帷帽呀,我多叫几个护卫,不会让人冲撞的。”俞子皓蹦蹦跳跳的来找自己姐姐,身边跟着一群面露欢喜的婢女嬷嬷。
“不了。”俞清瑶淡淡的说。瞧见跟从的人不少,就低下身整理了下弟弟的衣襟,“姐姐有些头晕,不想动弹了,皓儿下船,看看有什么喜欢的,买些回来。翡翠,拿我的荷包……”
“皓儿,这里有五两银子,看到什么新奇有趣的玩意,买来送姐姐,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荷包却交给了俞子皓身边的奶嬷,“嬷嬷保管着。若有剩下的,就给嬷嬷们买些胭脂水粉、丝线络子、零食之类。只一点,看好了少爷,别离开你们眼睛。”
“呵呵,谢谢姑娘赏赐!”
几人道谢不及,紧紧跟在俞子皓身后下了船。
翡翠瞧见旁的人都出去了,问,“姑娘不想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挤得一身臭汗——”话脱口而出,俞清瑶惊觉不对,她又没下船,怎么知道外面人挤人?连忙掩饰道,“在船上看看就行了,这日头挺晒的。”
“姑娘身子还弱,的确受不得人多杂乱、气味难闻。”翡翠点点头,并没起什么疑惑。
俞清瑶松了口气。
记得前世她受不住撺掇,带着帷帽下船去港口看了看。那次,好像……也是停在金水吧?挤得一身汗渍回来。记忆那么深,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当时好狼狈,偏偏来了个相师,一脸叹服的说她命好,此去京城必然飞黄腾达、富贵双全。
对比她前生的遭遇,多可笑啊!
正觉得讽刺时,俞子皓欢欢喜喜回来了,“姐,我带了个‘赛神仙’回来,他很会看相呢!”
五十九章 相师(下)
赛神仙?
俞清瑶的嘴角抽了抽,前世给她看相的相师,外号好像也叫赛神仙?
这是重生后,命运无法扭转改变的注定,还是……人为刻意?可她还没到京城呢,又不曾认识、得罪过人,谁会让这种法子试探呢?
说不出的古怪和讶异。
俞子皓不知情,高高兴兴的上了船,拉着相师,“姐,赛神仙真的好厉害,给人算命十有八九都是准的诶!他每天三卦,多了不算。是我好容易拉了他来。对了,请他一次,就五两银子。所以,姐姐,我把你的钱都花光了……”
他低着头,白嫩的小脸上浮上一点红晕,笑起来露出米粒似的糯米小牙,叫人怎么都提不生气的心。
俞清瑶当然不可能跟弟弟生气,她努力装成镇定的样子,抬头看“赛神仙”。再搜索遥远的记忆,对比下,朦胧模糊的影像,渐渐跟眼前的人融为一体!
确定以及肯定,两个相师是同一人!
连第一次对她拱手说话,都是一模一样!
“请姑娘安。姑娘姿容妙丽,气质脱俗,可否近观?”
仍然是翡翠在身侧,俞清瑶有些站不稳了,耳边听到的声音虚幻,仿佛来自天际,“大胆,我家姑娘岂是你一个跑江湖的说看就看的。五少爷,这人来历不明,怎么能带他上船呢?”
“翡翠姐姐,我是刚刚好奇,请他算了一卦。他说我生在恶月,虽然满身才华、出身不凡,但小人谗言缠身不尽,一生有三起三落,二十岁前金榜题名,却难登高位。三十岁后得遇贵人,四十岁才封妻荫子……还说我眉眼中有贵气,如有亲姐,尊贵比我还甚。”
小家伙一脸的欢喜,别看年纪小,也挺有想法的。他觉得,要是相师满口好话,说你“富贵双全”啦“儿女成群”啦,万万不能信的。而张口闭口,“你有灾祸”“大难临头”,更不能信了!全是骗钱的!这种人,遇到一次打一次!
而似“赛神仙”这样,慢悠悠,说话不急不缓,算命前先死要银子,给就算,不给就拉倒,架子大得了不得;算完后,一个子也不收的,嗯,有些世外高人的意思了。
“姐姐,你就让人算算嘛!不知道我们去了京城会怎么样?”
俞清瑶身子晃了晃,止住有些颤抖的手,安抚的摸了摸弟弟的头。心一直沉,沉到暗无天日的海底。可沉到底,反而生出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气——该来的总会来,一味躲避是没用的。不管天意还是人为,她都不怕!大不了再死一次!
想到这里,她深深吸了口气,淡然的冲相师笑了笑,“好吧,既然皓儿你坚持……”
对方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笑意,点点头,捋着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状,“姑娘果真玉质芳兰、皎皎如月。看来老朽没看错,贤姐弟都是人中龙凤。此一去,必然困龙出海、凤鸣天下。”
凤?
俞清瑶心中越发冷了,她对嫁到皇家半点想法也没有!皇家,那是什么地方,骨肉相残、兄弟反目,父不父、子不子。她还深深记得当今圣上,是如何用手段“折磨”疯了几个儿子,圈进的圈尽,赐死的刺死,最后推了……上位。
等等!俞清瑶脑中灵光一闪!
虽然她的根基跟前世一样薄弱,父母无依、家族即将看败落,但她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多了一笔胜算!她知道十年后登基为皇的是谁!别人犹豫站队,怕一朝错了满盘皆输,她却能够靠着知晓历史,避开那些陷阱,早做决断啊!
想到这里,对未来的惶恐、茫然,尽数消失不见。底气足了,说话也有条理起来,“翡翠,拿十两银子。”
“呵呵”,相师连忙摆手,“老朽难得遇到贤姐弟这般人品出众的人才,虽然命运之说虚无缥缈,但老朽深信——上天注定!是你的,便是你的,丢也丢不掉;不是你的,挣也挣不到。贤姐弟年纪尚小,老朽怕是看不到日后飞黄腾达的时候,不过,今日能得遇贵人,老朽亦是心满意足。这银子,不必了付了!”
“那如何使得!”俞清瑶动了动唇角,眼神中露出一丝悲悯,“这十两银子,不是给你算命的银子,是送你的丧葬费用!”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冷了下来。“赛神仙”的脸色也变了。
“阁下既然被称‘赛神仙’,想必行走天下,广交友人,难道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龙、凤,乃是代表着皇家!岂是你一个算命先生张口能说道的?传扬出去,就不怕被割了舌头,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吗?”
“我姐弟虽然年幼,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不要欺负我们不懂事,便胡乱造谣。有谁会信你满口胡诌?来呀,把他给我赶出去!再有人议论,招惹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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