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剩女重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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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剩女重生记- 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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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了一番后,惘然的不知该参谁要说欺君大罪,那是仅次谋反的大罪了。可此案的关键在于,帝师俞老爷子是不是明知故犯?把自己的外甥女代替那位不知名姓的救驾功臣?再往深处挖掘,那在危难时机给皇帝一碗稀粥活命的女子,旁人没见过,皇帝能连恩人的真面目都不晓得?能随便什么人代替,皇帝就信了?
说这话的人,你是不是在鄙视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所以遇到装糊涂的皇帝,伤不起。
御使们伤透了脑筋。钱氏身世闹得这么大,始终不发一言实在说不过去,可是真要表示点什么……又发现左右不讨好。参帝师俞青松吧,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不说他的门生故旧,只说告一个死人,还是皇帝的老师,赢了未见得有光彩,失败肯定要遭受骂名。况且欺君欺君,皇帝早就知道钱氏的身份,甚至三十多年装聋作哑默认了,还怎么以“欺瞒”的罪名参?
转过来转过去,这才发现被欺骗的,从来不是皇帝,而是众朝臣以及毫不知情的天下百姓律法没有“欺民”这一条,也没有说明皇帝骗了臣下该如何如何。满朝的文武大臣只能把怨气吞到肚子里,假装……假装皇帝不是故意的吧随着钱氏身份的大白,俞锦熙的身世也不再是秘密。他是真正的救驾女子的后人,难怪一直受皇帝信任。有心人还猜测,让俞锦熙姓“俞”,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是暗地里的交易?如此,便说得过去了。
聪明的人此刻十万分警醒,盯着驸马府和御史台,时时刻刻观望着,预备随机应变。不过哪里都少不了一些二楞子,钱氏身份大白后的第三日,便有人上折子参奏了。
被参的对象不是帝师俞青松,而是俞家满门上下钱氏到底有没有救过皇帝,俞家人朝夕相处,能不知道?所以欺君之罪,无论如何也不能单单算到老爷子一个人的头上。要是有罪,大家一起罚此奏本一上,顿时若石破天惊。自古来祸不及家小妻儿,哪有似这等连仆人也算在内的?竟似一条活路也不给了。
皇帝……明发了。随着各地邸报的传播,天下各地都知道了。目前而言,皇帝的态度十分暧昧不清。对钱氏,默认了快四十年,怎么现在才开始反驳?真想治罪,用什么罪名不能,皇帝为何用这种会伤害他英明名声的做法呢令无数琢磨皇帝心思的人,抓破了头。
……
安乐候府。
俞清瑶看着邸报,忧心忡忡。她一点也不关心钱氏最后的下场,可是暴风雨要来,她分明看到皇帝背后扬起的镰刀,跟前世一般,要把俞家除之而后快原来,命运真的是无法抵抗……转来转去,还是回到原有的轨道了……
“唉,瑶儿,你且别担心。岳父的身份朝野俱知,肯定牵连不到你身上。”
俞清瑶摇摇头,前世俞家的倒塌都没牵连到自己,这辈子怕是也不会。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觉得皇帝的心狠辣歹毒,他是天下之主,想让什么人富有尊贵,那人就能保有地位和财富;想要什么人死,那人就只有凄惨而死一条路怕人说对付老师又损名誉,就待曾祖父死后清算,为此忍受了钱氏三十多年的“鸠占鹊巢”。
而景暄也受皇帝的忌惮……
会不会皇帝在临死之前,对景暄也做什么?
一想到那种可怕的情形,俞清瑶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景暄误会以为妻子是惧怕了,连忙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放心、放心……”声音轻柔温暖。
夕阳下,夫妻两人相互依赖着,站在花园的假山后。落日的火烧云把天空熏染得美轮美奂,一行白鹤翱翔而去,似在动人的天空留下一条长长的尾痕。俞清瑶眺望着飞鹤离开的方向,秀美的脸庞上略带一丝愁容。此时的她以为,俞家倒塌就倒塌了吧,谁的罪过谁领,谁的恩仇谁接。她早就出嫁了,能管多少?她也不想管。她什么都不求,只要夫妻和睦、父女相得,无其他杂事相扰,这辈子安安稳稳,便足够了。
如果时光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也许后来种种事情都不会发生。
参奏俞家满门的折子明发后,有品阶低下的小官试探着跟风,同样参奏俞家人故意欺骗的“欺君”之罪,皇帝留中不发。于是,风向渐渐变了,连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也上本。直到某位三品大臣同样上奏,惹得皇帝大怒——帝师刚撒手人寰,便要欺凌他的后人了么这一下子,打得所有人预料不及
难道皇帝还顾念着跟俞老爷子的师生情分啊?那以前怎么不说?
有人打退堂鼓的同时,也有人嗅到了皇帝的真实意思——把矛头对准帝师是不行的,毕竟有师生名分在,可俞家其他人就不同了他们对朝廷毫无贡献,尤其是俞锦哲等人,仗着帝师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这等蛀虫,还要留情?祸不及子嗣,但子嗣本身有罪,就大不一样了俞锦哲的后半生注定要把牢底坐穿。
至于当了八年县令,两次考评都是优异,守孝过后马上就能升官的俞子轩,倒霉的受人排挤,没有丢官,但全家都有个“欺君”的罪名,他的仕途算是到头了。只要一日不了结,他还想三年后回他的官衙做父母官?可能性太低了。
对俞子轩而言,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大祸啊好端端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怎么就“欺君”了?俞锦哲下的大牢,原本他以为三堂叔俞锦熙毕竟是俞家人,不会袖手旁观,可他的母亲长房大夫人很明确的告诉他:俞锦熙不是俞家人,他是被老爷子抱回来的。收养的,不是亲生便差了一层。再者,大夫人在老宅住了那么多年,知晓不少秘辛,猜测俞锦熙后期跟老爷子分道扬镳,很有可能是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中间的恩怨纠葛就说不清了,但有一件事情很明显,那就是俞锦熙肯定不会出手救俞家。
现在,靠别人都没用了,只能靠自己
俞子轩考虑了几天,决定亲自去京城老爷子以前不是留给他几张泛黄的纸张,写着门生故旧的名字吗?此时不用,更待何时他已经想好了,首先去拜访老爷子的门生,寻一些助力,其次就登门驸马府——俞锦熙现在不还是姓俞么,只要没改了姓氏,他就还是俞家人,容不得他隔岸观火半个月后,俞子轩不声不响的到了京城。
他早就知道安庆侯府发生的事情,经过时冷冷的看了一眼,心说“该”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凭什么只有他最倒霉后宅里藏着兵器都不知道的愚蠢人家,最后竟然还逃过一劫,只是降为“伯爵”,真是太便宜了而俞家怎么欺君了,皇帝早就打听过钱氏的一切信息,说起来都是皇帝默许的分别拜访了老爷子的门生后,他们的官职不大,多半是六部的给事中等官员,事涉“帝师”,他们早就想为老师说话了,纷纷答应了。
俞子轩有了底气,本想立刻寻上驸马府,但觉得自己还不够胜券在握,便一转弯,先去了俞子皓的宅子。
俞子皓在本家的时候,十分仰慕大堂哥俞子轩,觉得他气宇轩昂、博闻强记,是偶像一般的人物。是以见面后,还有两三分幼年的情分在,听说为老爷子的名誉而战,他想了想,没有拒绝——实在是他现在的身份好尴尬俞锦熙摆明要跟俞家脱离关系,那他呢?他本来就是不想“身份不明”,才委屈自己放弃皇家子孙的荣耀啊且看看,若俞锦熙本来的身份也是见不得的人私生、或是祖上贱籍,他已经有了“诗仙”的美名,还是驸马,自己可不能耽误了若那样,他还是认回亲爹吧俞子轩在小堂弟这里得到不少安慰,再去安乐候府寻俞清瑶的时候,便多了七八分底气。
他私心里觉得,俞清瑶脾气孤柺,但她现在已经是侯夫人了,可以说是俞家女儿中嫁的最好的一个,怎么能万事不管?又不求着她做什么难办的大事,只要她在三叔哪里美言两句,自家的事情坐下来慢慢商谈,总要把难关过了难道真要把俞家的名声彻底败坏,好让其他俞家的女儿都嫁不出去?那也太歹毒了俞清瑶若是敢这么做,看他不鱼死网破,让她从此没脸见人俞子轩的想法,本身没错,但也要想想他们本来的关系,和他到京城的真正目的。俞清瑶的前世中,但凡他有一点为俞家女儿真心着想,也不会让后面的几个妹妹过得凄惨。
三二四章 连环计(1)
三二四章 连环计(1)
当俞子轩带着浑身凛然的正气,打算从道义人情上入手,劝服俞清瑶出手相帮,却不知他侃侃而谈时,这副形容要多呕人就多呕人,要多恶心就多恶心说什么三房四房底下的妹妹无辜,被“俞家”的声名害得无法出嫁,却不想想,他当真是关心隔房妹妹的人吗?
前世,倘或他有一份在意亲妹妹婷瑶,就该在新帝登基后回来,为婷瑶和外甥们做主。那婷瑶至于落得带着儿女露宿街头,最后为了抢夺她的十两银子,连泼妇的技俩都使出来了?俞清瑶抿心自问,虽觉得自己十分愚蠢,但不至于蠢到被蛇咬了一口,还会觉得蛇过冬时太过冰凉,主动把身子凑上去用体温温暖毒蛇的。
因此,她冷淡的拒绝了。
“清瑶已是外嫁之妇,这些事阁下另求他人吧请恕我无能为力”
俞子轩当时便是怒火熊熊,不仅是被拒绝的难堪,更为俞清瑶此时此刻的表情,分明写着“不屑”——倒也不能说错了,俞清瑶可不是瞧不起他么“好你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御封’的郡主娘娘能有什么下场小心得意过头,过犹不及”
搁了几句狠话,俞子轩愤愤的离开,且并不掩饰自己在安乐候府遭到冷遇,在大门口恨恨的“呸”了两声。若不是当街叫骂“狼心狗肺”“薄情寡义”,有失读书人的风骨,恐怕他就臭骂三天三夜,连夜书写挖苦的对联贴俞清瑶府邸的大门上了……
平心而论,俞子轩是俞老爷子当成继承人用心培养的,真把他当成一无是处的人,那贬低的是帝师的才能和眼光。俞子轩最初能得老爷子另眼相看,可不仅仅是长房长孙这一天然优势,而是他本身比较会装。
别人的装,是长大了,见过了世面,慢慢懂得人情事故,掩饰本身性情讨好卖乖。而俞子轩是从三岁起,一直装到了十六岁期间,他给人的印象是眉眼清秀、聪明懂礼、性格乖巧、读书用功,孩子该有的贪玩哭闹耍赖,他一概不会,是个无比省心让人疼爱的。别说老爷子看在早逝的长子面上,对他多一份偏爱,纵使没有,这样的孩子谁家的大人不爱?所以说,也不能怪老爷子看走了眼。
等到年纪见长,俞子轩的问题渐渐暴露出来。他最大的问题不是人品、才能方面的,而是天生的性格——执拗,以及“自我中心”。执拗在某种程度是好事,成功者必须保有的性格特征之一,但换在俞子轩身上,就变成了根深蒂固、不会转弯的固执堪比古董书里走上来的老顽固,认是谁也无法动摇。
少年人是要经受挫折成长的,可惜俞子轩自幼被老爷子保护的太好,错失改造性格的重要组成部分,将执拗变成更可怕的“自我中心”。自我中心不是单纯的自私自利,为自己谋求福利地位,若这样,便有足够的理由唾弃他、鄙视他。俞子轩不是,他只不过觉得天大地大,自己的想法最大,是真理,是奥义,他的所行所为,俯仰不愧天地,对得起天地君亲师,是天底下最应该做的事情,所有不听他的,便是大逆不道容不得一丁点反对意见。
这大概是读多了圣人言谈,把自己也按圣人模版严格要求的……后遗症吧“圣人”布衣傲王侯,他在还是白身的时候就不大看得上安庆侯府,对安庆侯府对他的帮助无所谓,毫无感恩之念;在俞家老宅时,老爷子把金银家财散给其他人,独独留给他门生故旧的名单,他觉得这是“信任”,“寄予厚望”,于是心满意足;俞家无端背上“欺君”罪名,他跑前跑后,是为族人奔波;不愿意失去县官之职,那也是不想俞家人没有人当官,有损帝师家族的名誉。当然,他也有私心,是为儿女,可圣人也有子嗣啊,他为子孙后代打算,又没什么错总而言之,俞子轩觉得自己“无比正义”,是蒙冤不屈的千古忠臣……扯远了。忠奸不能苟同,他现在认定了俞清瑶是个祸水、祸害,根本不配姓俞老爷子去世后,他已经成为俞家名义上的族长,回去后唰唰写了文书,大体是俞清瑶身份不明,似继续以“俞氏女”身份不妥当——出族文书只要拿到官府备案,俞清瑶即便还姓“俞”,可和俞家本宅彻底没了关系“你不仁我不义”俞子轩吹干了墨汁,折叠起来,冷冷的道。
写完后,本想立刻送到官衙,又一想,官官相护,京城内恐怕未必有人肯得罪安乐候府啊想了想便收了起来,打算等自己官复原职后,在老家让官衙的手下暗中办理完毕,随后再不经意嚷出来——他一点不觉得这招数有什么阴狠的,比起俞清瑶的冷漠无情,这是她应得的下场在安乐候府吃了一肚子火气,越想越气闷,出族文书的书写完成,让他的火气消散了大半。既然俞清瑶不再是俞家的人了,索性丢开手。正好前儿拜访的老爷子门生打点好了,派了心腹小厮过来告知,他就往牢房里一行,去见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俞锦哲。
“啊,子轩?大侄子,你来的正好,快上奏说叔叔是冤枉的啊,叔叔没有杀人,真的没有”
阴暗阴森的牢房内,俞锦哲哭得鼻涕眼泪一起,脏兮兮的,浑不似大家公子。俞子轩心理鄙薄,心说这都是被钱氏宠出来的,不成器的败家子不像他被老爷子精心教养,自幼“礼仪仁智信”,样样都比叔父强。
“五叔请放心,侄儿能做的一定会做。现在已经不是五叔个人的案子,整个俞家都被牵连进来,侄儿若是不救,岂不是让所有俞家人受难”
俞锦哲没听出侄子的嘲讽之意,只记住了一定会救他,喜得又抹着眼泪哭泣起来,“快救我出去,这里每天晚上都有老鼠……实在受不住了……”
从牢中出去,俞子轩吐出一口浑浊的气,深感族长不容易做。只是越困难越要迎难而上,总不能推卸给他人。
见过了祸源俞锦哲,这才往驸马府去。一路上俞子轩都在想遇到三叔该说些什么,但没想到,诗仙大人压根不肯见——外出会客去了。这比俞清瑶的当面拒绝还要令人愤慨,难道俞锦熙冷清冷血到了对本家不闻不问的地步?
可恨
无奈之下,俞子轩只能去见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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