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成长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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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成长手册-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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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慌得腿都在发颤,沈辛的脸色也血色尽失,她看着乌云密布的天,嘴唇哆嗦了两下,最终只低低地说了句:“看样子要下雨了。”
带路的小太监是内侍府里的人,也是万喜手下的小徒弟,托师傅的福,在一群太监里地位也颇高,当下笑了笑,细声细气地说:“容华主子说得没错,这可不正是要下雨了吗?久旱逢甘霖,可不知道要高兴多少人了。”
沈辛的身子晃了晃,没有再说话。
是啊,她这一倒,可不知道后宫里有多少人要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一群女人无冤无仇,就因为同成了这朱红深宫里的人,个个都巴望不得对方早点死,而事实上就算对方死了,她们也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
只可惜她是没机会看透了。
把主仆俩叫道永安宫去审问是万喜做的决定,楚颜知道的时候,沈辛已经在永安宫外候着了。
“可要奴才将她们请进来,娘娘亲自发落?”万喜对这位深得君心的皇后娘娘很恭敬。
楚颜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眉目淡然地说:“不见了,本宫胸闷,不想多言。此事已经水落石出,该怎么发落都由刑部同大理寺说了算,公公的好意本宫在此谢过了。”
她自然不会不知道,万喜把两人叫来无非也是想她亲自出口气,该掌嘴该杖责的,还不是她一句话的功夫?
永安宫外,沈辛从出来通传的重山口中得知了楚颜不打算见她的消息,终于苦笑了两声,看来皇后连最后的机会都不留给她了,起初还想过要如何求情如何辩解,如今看来,她是真的无路可走了。
半空中打了个响雷,乌云密布,天昏地暗。
沈辛只来得及抬头看了看天色,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密密麻麻地砸下来,重山站在门檐下,冷眼看着沈辛,只说:“沈容华主仆罪大恶极,意图谋害皇后娘娘与她腹中的孩儿,娘娘心善,不愿苛责于你,不过老天有眼,坏心肠的人终会自食恶果。还请容华主子这就移驾刑部,奴才在这儿给您送行了,盼您是个有福气的人,下辈子莫要作恶多端,好好走完一生。”
青竹已经哭着跪在地上喊起来了:“皇后娘娘饶命,求您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啊!您纵然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不敢加害于您,求皇后娘娘明鉴……”
雨水密密麻麻地砸在地上,也砸在主仆俩身上,莫说此时雨声这么大,就算是不下雨,身处寝宫之内的楚颜也不一定能听到永安宫外的求饶声,毕竟隔着这么多屋子。
沈辛却已经没了表情,只低低地笑起来,看了眼地上的青竹:“还做什么无用功呢?晚了,来不及了。”
她精致的妆容已经被大雨冲花,乌黑的发丝贴在面颊之上,有冰冷的雨水顺着鬓发滑落下来,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狼狈。她身姿笔直地挺立在那里,忽然想起了很多画面。
她和皇后一样出生名门世族,可皇后拥有的一直比她多,不过是多了一个太子的生母当姑姑,于是一路走得比她顺,得到了那么多她费尽心思也得不到的东西。比如皇后之位,比如帝王宠爱,再比如……那个高不可攀的男子的心。
沈辛很难找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这样一个人,自她记事起,就能在人群里一眼分辨出他的身影,因为他永远身姿笔直如苍劲翠竹,谈笑间神情高雅如山间白雪,而一旦展露笑颜,却又温柔得可以融化寒冬最牢靠的坚冰。
……只可惜最后的最后,她也没能在他看自己时找到那样的眼神、那样的温柔。
她最后笑了笑,看了眼永安宫大门之上龙飞凤舞的字迹,一头撞上了朱红色的柱子,一声沉闷的响动之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鲜红色的液体很快流淌一地,却又被大雨冲刷殆尽,只剩下浅浅的红色。
暴雨如注,毫不留情。
作者有话要说:沈辛的墓志铭: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然后要说,其实这又是一个小小的阴谋,作者习惯性地不爱写一眼就看出来的故事。
最后我家的小乌龟在医生先生的拯救之下,被诊断出诈死状态,如今正在接受治疗。
松口气的同时,11点前码完下一章,一会儿见。

、第138章  。战场噩耗

138、第138章。战场噩耗
第一百三十八章
沈辛的死讯很快传遍皇宫;这种事情一向都像是长了脚,传得飞快。
有人说沈容华死得活该,谁让她起了贼心居然敢打皇后和皇后腹中孩子的主意;
也有人说她死得蹊跷,这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刑部也还没有任何动静;仅凭几个太监的供词就叫她送了命,实在有些不划算。
也有人说她是畏罪自杀,毕竟是个世族贵女,死在刑部多丢人,
云素站在殿阁的廊檐下;伸出手去接住了这场暴雨,天昏地暗;暴雨如注,像是要洗刷尽这宫里的肮脏。
她笑了笑,脏的从来就不是这个皇宫,而是皇宫里的人。
但她倒是纳闷,皇后是如何得知那碗补药里有毒的?
太上皇回宫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不是又一次爱上了皇宫里的生活,而是顾祁不在宫中,他哪怕尊重顾祁的决定,让秦远山与顾明安打理政务,也不适合在此刻抽身离去。
太皇太后知道了沈辛的死讯后,终于没有再怒气冲冲地往永安宫跑,因为跑了这么多次,若是有用的话早就奏效了,又如何会挨到今日沈辛死了呢?
顾祁已经登基,此战结束后再回宫,战绩功勋都有了,不会再堵不住朝臣们的嘴;随他同行的新势力也有了根基,不会再出现从前朝堂上的群臣相逼的场景。楚颜这才果决地没有去理会沈辛的事,因为顾祁的时代即将来临,区区一个沈君风也算不得什么了,犯不着为了他去处处庇护沈辛。
这场雨断断续续地下了十来天,停下来时,深秋都过去了。
肚子越来越大,楚颜行动也越加不便,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她开始频繁地做梦,梦见二十一世纪的一些模糊已久的画面,梦见最初来到宣朝的那些年月,最后竟然梦见了江州的那几日,她惴惴不安地与秦远山亡命天涯,像是看不见曙光的人。
又一次喘息着在半夜惊醒,楚颜大口大口地出着气,已近初冬,她却发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她肚子大了以后,冬意和含芝就在她屋子里摆了张小床上,每晚随她一起睡,也好提防着有什么万一。今夜是冬意在这儿,闻声惊醒后,赶紧来到床边问她怎么了。
楚颜怔怔地看着她点燃烛台,心下竟是一片慌乱。
她竟然梦见了战场,梦见了从前看过的电视剧里惨烈悲壮的那些画面,很多人死在鲜血横流的战场上,哪怕她明知这个时代不可能出现什么枪支弹药,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可那种恐惧锁住了她的心,叫她动弹不得。
楚颜觉得胸闷,翻身下床想要起来走走,冬意慌忙扶住她:“主子您慢着点儿,当心肚子。”
一边说,一边又伸手去够一旁屏风上挂着的披风:“加件衣裳再出去,别着凉了。”
谁知楚颜出了门之后,竟看见大殿的方向有人拎着灯笼飞快地往这边走,当下心里一紧,隐隐觉得胸更闷了。
那人走进以后,她才看清楚原来是重山,自她当上皇后,重山在永安宫的位置也愈加重要了,可以说皇上身边万喜最得力,那么皇后身边也一样有个得力干将重山。
眼下重山拎着灯笼往这边走,显然是有事不得不唤醒她。
“主子起来了?”重山的神情很凝重,也来不及多问几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就低低地垂首道,“方才前线传来急报,说是今夜敌人伏击,我军受挫,皇上……”
他微微顿在这里,因为冬意面色惨白地朝他摇头,眼神慢慢地落在楚颜的肚子上。
重山迟疑了,皇后如今有孕在身,该不该把着消息告诉她呢?
楚颜扶在冬意手腕上的那只手忽地紧了紧,她问:“皇上怎么了?”
重山垂首不语,表情有些模糊。
灯笼的微光照在他略显稚气的面容上,他的睫毛都在微微颤动。就在这样万籁俱静的深夜里,楚颜忽然明白了他没有出口的话。
她的身子晃了晃,却十分平静地问他:“皇上是伤了,还是……”
“是伤了。”重山这一次很快回答道。
楚颜顿了顿,才说:“嗯,我知道了。”
她不问伤得重不重,径直往后院走,重山茫然地望着她的背影,却听见她低低地对冬意说:“不用担心,我没事,皇上只是受伤了,养一养就好。前线那么多大将,这对战事没什么影响。你不用跟着我,我就在这院里走走,要是不放心,你就在这儿等我。”
楚颜慢慢地走到了池塘前,又慢慢地走上了那座小桥,她看见林子边缘一片漆黑,没有了从前的萤火虫。
初入永安宫的时候,她头一回坐在这小桥上佯装望月,专门挑的这处正对书房的地方,而顾祁正在屋里看书。
后来他走到她面前,冷漠地嫌她穿太少,口口声声说着“担心你?你未免想太多”,却又同时将外衣褪下,披在她身上。
她问他在想什么,他冷冷地说:“想我应该把衣服拿回来,直接冻死你,只要太子妃一死,我也就不用再费尽心思去控制赵家的势力。”
她慢慢地走到了林子边上的石桌旁,指尖轻轻滑过平滑的桌面,又记起了当日他教她做陶器的场景。
那时候他拉着她的手,一寸一寸去感受手心里的泥土,去抚平每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他贴在她身后温柔地说:“要耐心些,这样慢慢地去感受,才会察觉到一些眼睛难以观察到的东西。”
楚颜闭上眼睛,仿佛能听见他当日低沉悦耳的嗓音,可再睁眼时,耳边又只剩下林叶被风吹动的簌簌声响。
真奇怪,很多当时并不觉得多么难忘的画面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浮现在脑海里,忽然显得格外清晰,就好像有人在她大脑里安装了一块芯片,只要打开遥控,所有的记忆都会完完整整地重现。
他受伤了,她没有多问重山一句话,因为对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压根用不着多问。
手心缓缓贴上了小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沉沉的肚子,喂,顾祁,你该不会学那些古装剧吧?你要是战死沙场,留我们母子在宫里孤苦伶仃的,我可不会学冯太后或者孝文皇后那样含辛茹苦地替你养孩子。
这个时代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也没有抗生素可以抵抗细菌,你要是真死了……
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楚颜笑了笑,死了好啊,死了她就自由了,不用曲意迎合,不用假意情深,好好当她的皇太后……哦不,万一肚子里的这个不是儿子怎么办?
倘若不是儿子,难道真要让安乐侯登基?
那她到时候又是个什么角色?皇帝的嫂子……尴尬的前皇后?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最后转身朝寝宫走,她看见冬意一脸担忧地望着她,于是无奈一笑:“别这么苦大仇深的,皇上又没死,这会儿用不着做出这幅模样。”
冬意吓了一大跳,被那个“死”字给震在原地。
楚颜一时又记起这可是宫中的大忌,于是摇摇头,走进了屋。
闭眼之前,她看着冬意把蜡烛吹熄了,这才闭上略微潮湿的眼角。
真奇怪,难道是因为吹了风,所以眼角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的虐太子,姗姗来迟的虐太子,惊心动魄的虐太子,令楚颜砰然动心的虐太子。
佛曰:不相杀要怎么相爱?
期待最后的神(chao)来(ji)之(gou)笔(xue)吧!
当然,根据么么的速度,所谓的最后还是有那么一段时间。
不要以为就这么简单地让太子受伤、虐一虐太子就好,真相就是这程度远远不够嘛!
明天见。

 

、第139章 。尾声之一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宣朝人强马壮;军队强大;而西疆与柔然的大军虽然善长骑射、剽悍勇猛;但两支军队一比;就好比从前的唐朝对上突厥。
此战对宣朝来说虽然不好打,但那么多大将亲自上了前线;就连新帝也御驾亲征,可谓是士气惊人。连续五个月以来;宣朝几乎在大小战役中都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被攻占的城池也夺了回来;只待一鼓作气击垮敌军内部,战役便能结束。
只可惜柔然族的云麾大将军与西疆的三皇子也不是庸才;选在了一个寂静的夜晚突袭宣朝大军,并且一举得逞,将毫无防备的宣朝人马打了个措手不及。
卓定安与萧彻立刻带军反击,只可惜敌军似乎并不恋战,来得快,得手之后去得也快。
在这一过程里,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轻车熟路地朝着顾祁所在的营地进攻,最后在顾祁与精兵奋力反击之时,以精铁铸造的弓弩击中了汗血宝马之上尚在作战的他。
皇帝一旦中箭,跌下了马,瞬间军心大乱。
楚颜终是在第二日清晨听人说起了这件事,前来永安宫的不是别人,正是容真。
她神情凝重地说完了事情经过,然后抬头看着楚颜,缓缓地伸手拍了拍楚颜的手,却没有再说话。
楚颜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十分平静,就像是置身事外一般,她甚至有精力去思考这件事情存在的两个疑点:
第一,大军不可能在夜晚全部就寝休息,一定会有不同的军队守夜,若是发现敌情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进行警示,为什么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事先发出警报?
第二,敌军是如何清除地知道宣朝皇帝所在的具体位置,并且由始至终就朝着那一个方向死攻,直至得手的?
顾祁走后的这些日子,楚颜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行走不便,就常常窝在他的书房看书。她翻开那一本本军书兵法,看着顾祁深思熟虑后写下的文字,像是看见了顾祁内心里另一个广阔的天地。
她本就是古汉语专业,对此也有兴趣,读起这些书来就像是有名师导读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眼下楚颜几乎不用细想就明白了,军内有内奸,不知用什么手段解决了某条路线的守卫大军,打开了这个缺口,引诱敌军攻入了宣朝营地,并且出卖了皇帝,才使得他重伤落马。
她像是一个灵敏的计算机一样飞快转动着大脑,想着很多的可能性,想着顾祁为何会躲不开那个弓弩,想着为何总是陪在他身边的萧彻竟然会没能替他挡下这一击。
她冷静得有些出奇,只是专注地思考着这些问题,容真却在此刻叫了她一声:“楚颜?”
楚颜倏地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容真,而容真那双透亮聪慧的眼眸望进了她的眼里,似是探寻,又似是安慰。
容真问她:“你在难过?”
楚颜默了默,才笑道:“不过是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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