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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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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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孟朗笑罢,轻轻执起妻子的手,低声说道:“我终于知道你怕什么了。”

皇甫惜歌强忍羞怯,一样低声问道:“我怕什么?”

“你一怕亲人受伤害,二怕夫君对你不忠,三怕被最亲近的人出卖。”萧孟朗一边说一边望着她绯红的脸颊,顿了顿语气又说道:“我不予与你说些什么海枯石烂我心不变的誓言,我只告诉你一句,我萧孟朗,平生最恨移情别恋薄情寡义的男人。”

呃,这是怎么了。怎么迫不及待的便表白了?萧孟朗都被自己的话语惊呆了。若我的情与爱恋不在她身上,何来移情别恋之说?短短的一个月,我便爱上了她?难道我的心底不再是老气横秋、而是重新年轻起来?我如今是真正二十岁的萧孟朗?

皇甫惜歌听罢他这一番话,心底有处软软的地方在拱动。随后便似乎有股温暖的泉水流将出来,满心里润泽又甘甜。

那三怕,为何被他看得如此清楚?那一句表白,也如他所说并不是什么海誓山盟,为何却令她心头如此悸动?难道说她真的喜欢沉稳踏实温润如他这般的男子,而不是像过去遐想那般、爱恋上哪个潇洒如风聪敏似狐的公子哥儿?

皇甫惜歌并没有爱恋过哪个。她自小儿身边便都是那些人精儿似的堂兄堂弟们,那些家伙又方一长成便个个玉树临风,于是,她想当然的觉得,只有那般男子才是女子的最爱。

于是她愈加的怕。那些脸庞太妖孽了,那些眼睛太桃花了,那些心思太飘忽了…她抓不住。姑姑们也说,越是那样的男子,便越容易惹下风流债。

皇甫惜歌自小儿便有个毛病。用王妃的话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无欲无求的不上进不争先,是不是什么都不缺给养坏了?谨亲王却满是称赞的口吻,说我们惜儿这是随我啦,这叫不爱强求。

有时候进宫去,瞧见别人有的新鲜物什她却没有,她从不会哭喊着说我也要。哪怕再喜欢的玩意儿,丢了就丢了,不闹也不找。两个哥哥经常会逗她,说惜儿你要不要这个你要不要那个,她倔强的撇嘴道,给我就要不给拉倒。

“我给你讲个我小时候戒奶的事儿吧。”皇甫惜歌轻轻开了口。

萧孟朗微笑的点头。表白了后却要给他讲故事,必有用意。

“你知道,小孩子小的时候,戒奶都很难的。整夜整夜嚎啕大哭、哭哑了嗓子也是常有的。”她低声又轻柔的叙说,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的故事。

“我小时候有两个奶娘,奶水又足又好,将我喂养得白白胖胖。可长到了一定时候儿,总得戒奶不是?”

“我快两岁的一日,母妃给两个奶娘下了严令,说打那天晚上开始,再不许喂我一口奶,就算我哭死也不能喂其实我从来都不嚎啕痛哭的。仿佛没有能令我大哭的事儿。”

这话萧孟朗绝对相信。不是说谨亲王的噩耗传回来,她一声都没哭便倒了,一病就是几个月?

皇甫惜歌继续她的讲述:“没戒奶时都会吃着奶入睡的。那天晚上洗好了上床,陪我睡的却是两位姑姑。我问妈妈们呢,姑姑说,妈妈们都喂不了惜儿吃奶了,奶变臭臭了。”

“于是我点点头,掀开被子进被窝儿睡觉了。姑姑们整宿都不敢睡,轮班儿的守着我,就怕我夜里大哭着醒来要奶吃。守到天亮,我也没吭一声。打那以后,再也没提过我要吃奶。”

这小孩儿,真有性格。这是萧孟朗听完她的讲述后想说的第一句话。皇甫惜歌斜睨着他微笑,一脸的桃花般颜色:“你想说什么?”

萧孟朗郑重的想了想,正颜道:“对于要戒奶的小孩儿来讲,奶就是命啊。你这事儿告诉我说,你是个不要命的。”

皇甫惜歌将刚喝进口的茶扑的一下都喷了出来,连连抚着胸口一边咳嗽一边笑:“萧孟朗,你能不能正经些!”

这话一出口,她的脸红得像虾子酱。他怎么不正经了?若被丫头们听到这话,可如何是好?

萧孟朗一边给她抚着背顺气问好些了没,一边用眼角瞥着书房外。这西稍间与西次间由圆光罩相隔,西次间与明间也只隔了个八扇屏。若被流苏她们瞧见,会不会以为他欺负惜儿?

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微低头贴近了妻子那粉红得几近透明的耳廓,低声道:“惜儿,以后我主动些好不好?”

皇甫惜歌被他猛然靠近的男子气息熏了个陶然,耳廓旁又猛然袭来股热气,身子微晃间不觉有些发软,全然顾不上答他的话了。

***

白天要出去,也许没办法加更,我尽量早些回来哈~~

第一卷 菡萏 第六十章 拥抱

第六十章 拥抱

萧孟朗瞧着小妻子坐在椅子上却摇摇欲坠的样子,忙将她抱了个满怀。暗暗自责方才有些太急切了,岂不吓坏了她?

皇甫惜歌还真是被他接二连三的莫名动作与话语吓住了,尤其是这个拥抱。她不敢动,任他立在一旁抱着自己的背,两个人默默的静止住了。

不知过了有多久,萧孟朗觉出胸前那颗小脑袋动了下,他方欲放开手问上两句,却不想那小脑袋继续往他怀里拱了拱,似乎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睡着了般。

皇甫惜歌以为自己不过是拱两下换换姿势而已,萧孟朗却被她这一拱拱出了满腹的柔情。要不为何有人讲,两个看似离得很远的人,只差捅破窗户纸。皇甫惜歌的小动作与萧孟朗之前的表白,便是捅破窗户纸的那个手指头。

两人就这么相拥良久。皇甫惜歌听得到萧孟朗那宽厚胸膛里咚咚的心跳,每一声都那么令人踏实。而萧孟朗俯视着小妻子满头的乌发,说什么也想不出这小脑袋瓜儿里装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那顽皮刁蛮下又掩饰了多少聪颖慧黠。

萧孟朗伸出手轻抚妻子的发,“惜儿,可是困了?回内室睡一会子可好?”

皇甫惜歌惶惶的打他怀里抬起头来:“可是将你靠累了?你快坐下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也睡不得了,不如晚上…”

她才说出这话便觉得不对,忙掩了口。什么叫不如晚上?自小儿大李姑姑便教导她,女孩儿家家说话可不能随便给人以遐想,说什么就是说什么,万万莫留白。或者不该说的干脆就别开口。

大李姑姑的话她一直记得牢,并且很少犯这个错儿。为何一到萧孟朗面前,却像瞬间卸了盔甲般?方才那个拥抱,便叫自己溃不成军了?

萧孟朗瞧着她这一下午都没褪去的满脸羞红,也自责的松了手跌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惜儿无论如何还只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就算再急切的想叫她信任自己是可以终生依靠的,亲密之事还是慢慢来才好,毕竟两个人的共同人生才刚刚开始。

小两口面对面的懊恼着,西稍间里寂静得可怕,只听得到座钟的滴答声。不知过了多久,皇甫惜歌首先纳过闷来。

他这是后悔不该与她表白呢,还是觉得方才那举动太亲密了,正在自责?若是后悔那表白了,岂不是太不可靠太易变?还没等想明白,却见萧孟朗再次近前来拉了她的手:“惜儿,我觉得太主动也不好,容易吓到你。”

皇甫惜歌彻底娇嗔了,大喊道:“随你吧!”

明间里的流苏听到动静儿,匆忙绕过八扇屏侧身站在圆光罩外:“主子,可是有要吩咐奴婢的?”

“没什么要吩咐的,只是我生爷的气了。”皇甫惜歌嗔笑道。流苏是她最贴身贴心的丫头,没必要隐瞒。

流苏根本没听出来主子的笑意,听罢这话心底有些忐忑。怎么回来住对月第一天就吵了嘴?忙微抬了头观瞧主子与姑爷的神色,却不想这两位都是一副窘态外加满脸红晕,主子的衣衫与发髻还有些凌乱…她有些明白了。

流苏这丫头虽然是个老实的,毕竟之前王妃也特意交代过几个陪嫁丫头一些该留意的细节。每每轮到她值夜,却从没在夜里伺候过主子用水更衣换被褥,她便以为姑爷不得意主子,可没少暗自揪心想法子呢。

直到主子后来私底下和她说了,流苏才得知元帕上的红梅是姑爷怕主子难堪才弄上去的,两人其实还没圆房。当时可是把流苏急坏了,任主子怎么说是她自己提议又得了姑爷的首肯,都未曾真正放下过那揪得越来越紧的心。

外头可是传言姑爷好男色啊…虽说这一个月来没听说过更离谱的传闻,没圆房总不是个好事儿吧,若被叶妈妈或者白梅绿萼知晓了,又传到老夫人耳朵里去可如何是好?

今儿见到西稍间里这状况,流苏终于有些安心了。也许真的像主子当初说的那般,叫什么水到渠成?流苏想到此忙屈膝退下,一边走一边笑着低声道:“这事儿得主子与爷私下商量,奴婢帮不了忙儿。”

皇甫惜歌最怕遇上不顶针儿的人,流苏的不配合令她彻底没了脾气,也没了继续发挥萧孟朗的余地。便对萧孟朗撒娇般说道:“还想叫她帮我打盆水洗洗脸再理理妆容,她却跑了,爷得帮我叫回来去!”

得,爷也成了传话儿的了。萧孟朗却不觉得郁闷,妻子本来便该男人疼宠的,何况惜儿小他那么多。于是二话不说便喊流苏:“还不来服侍你主子更衣净面,归置完了便得去王妃那儿了。”

待到了王妃的屋里,萧孟朗给众人施礼打了招呼,便与皇甫竞低语了两句,随后两人便告退往外书房而去。皇甫惜歌见他们走远了,忙上前给大嫂道喜。

“还不是惜儿你给咱家带来的喜气儿?大嫂早就说你是个有福的,早知如此该叫母妃多留你一年。”上官颖虚弱的笑言。

今儿这小病儿闹得实在是凑巧又不凑巧,一下午便吐了四五次,这可是小姑回来住对月的第一天啊。又是太医快马又是兴师动众,不知内情的人会不会看王府笑话儿?

皇甫惜歌笑着望向王妃:“母妃哪里敢再多留我一年?这还生怕我嫁不出去呢。”

若当初真能多留一年便好了,至少父王与二哥都能在。叫他们亲眼瞧着我出嫁,也会很高兴吧?可是三郎怎么办,他能多等我一年么?

王妃宠溺的抚摸着女儿手背:“若不是你大婚,哪来那么旺的喜气儿?何况女大不能留、久留留成仇这道理,你母亲亲我还是懂得的。”

王妃说着话儿,心底却不停的琢磨。不知王爷回来瞧见了空着的梅芳院,会是什么反应?他会不会埋怨说,姬妾们为何都被打发了?

若王爷回来真的闹将起来,可如何是好?王妃想到这里不由有些头疼,正暗自发愁,觉得有谁正望过来,抬头一瞧是云妃关切的看着她又欲开口相问,忙悄悄对她摆手。

真是的,孩子们正高兴,何必做那讨人嫌的把心事儿挂脸上。重新振作起微笑的王妃招呼谢妈妈:“找人去瞧瞧晚宴准备得如何了。两个小祖宗也都该睡起来了吧?”

一提起晴儿卿儿,王妃便止不住心底的喜爱与高兴。若没有这两个孩子,真不知这日子如何过下去。又想起来媳妇这是闹着小病儿呢,便打发画秋追谢妈妈去:“给郡王妃做点清淡软烂易入口的。颖儿,你有什么想吃的,赶紧告诉画秋。”

“就按母妃说得便好,弄些清淡软烂的吧。”上官颖极想吃大厨房做的那炖得烂烂的蹄髈,可王妃既说了弄些清淡的,哪里还好张口?

皇甫惜歌笑问:“我记得大嫂怀卿儿时极爱吃煨蹄髈、炖小鸡儿,怎么这次不想吃么?那蹄髈和小鸡儿也是砂锅清汤慢慢炖着去,一点都不油腻呢。”

王妃火石电光间纳过闷来,女儿这是提醒自己呐。忙吩咐画秋,“按郡主说的去告诉谢妈妈吗吧,另外记得叮嘱她,派了可靠的专门盯着做这两样儿。”

“还是母妃心疼大嫂,如此惜儿也能跟着大嫂沾些光儿。萧府的厨子们总爱将那蹄髈做成脱骨红烧的,吃起来肥死人了。”皇甫惜歌腻过来靠在王妃肩上撒着娇。

“到了萧府还挑嘴啊?”王妃笑问女儿,也不怕媳妇吃心,“你瞧瞧你大嫂可是比你懂事多了,得多学着些才好。”

上官颖何尝不知道婆母经常犯糊涂,并不是故意拿话儿敲打自己,因此也不生气只是忙不迭道:“母妃这是要令媳妇无地自容啊,媳妇是做大嫂的,就算稍稍懂事些也是应该的。”

话说罢心里笑道,这惜儿,可不枉自己过去疼她维护她,如今懂事长大了,便知道回护了。

还好这小姑没嫁给恪儿,上官家可不是个好混的地方,恪儿也比不上萧三郎。尤其眼下夫君刚打宁州带回来的消息…唉,上官家往后的日子可是越来越不好过啦。

上官颖刚止住胡思乱想,却听得小姑在问王妃宫里最近如何,说是明天要带着萧孟朗去给皇祖母磕头。便开口说道:“景娴公主要走了。说是腊月初六乌达可汗亲自前来迎娶下嫁。”

皇甫惜歌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快?这馊主意可是她出的啊,小九儿被她这么祸害了一下,到底是对是错?虽说放马驰骋大草原听起来幸福无比,那异族的吃穿她可能适应?那狗熊般的乌达能怜惜她么?

上官颖知道小姑过去和九公主不对付,也知道这和亲之事落到小九儿身上与小姑不无干系。方欲换个话题,恰好妩霞领着晴儿卿儿进来了。皇甫惜歌立刻扔下对小九儿的内疚,起身去逗孩子们又与妩霞说笑成一团,上官颖暗暗抚胸念着幸亏幸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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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府的外书房里,皇甫竞满脸既赞赏又惊讶的表情,兴致勃勃问道,“三郎是说,这些都是惜儿讲的?”

萧孟朗一脸庄重:“三郎不怕大哥失望,三郎是真没这等本事。若说脚踏实地做些小事,三郎也许敢称第一,一到用谋略之时,三郎可是望尘莫及了。”

“我怎么就不信咱们惜儿还有这等本事?这孩子打小儿便被骄纵坏了,除了耍些小脾气,可从来都不爱动小心眼儿的。不过也是,有父王给她撑腰,哪个用她动心计?” 皇甫竞大男子气势又显露无疑。

他那可爱的妹妹当初整天用假晕倒拒绝嫁人,不是动心眼儿又是什么。他却扭头儿便都忘了。

第一卷 菡萏 第六十一章 暖夜

第六十一章 暖夜(加更)

王妃以上官颖不适合坐马车为由,留了皇甫竞一家住在谨亲王府。皇甫竞巴不得住在这里不回去,安郡王府哪里有母妃这里清静舒坦。上官颖也是同样想法儿,卿儿晴儿两个小东西便很是雀跃起来。

用罢晚膳的一家人又围坐着说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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