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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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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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立起欲行礼告退,又听萧老夫人嘱咐道:“三郎和惜儿本就累得不善,明儿回门又是五个时辰的车马,今儿都好生歇着。”

“拜族祠家祠都放到大后日。头午进祠,午后夸妆。各房各人都将这几日的事儿提前安排好了,莫等到时候因了一点小事缺席,给新媳妇没脸。”

皇甫惜歌屈膝笑道:“祖母考虑得如此周全,可惜孙媳既添麻烦又帮不上忙。只好先偏劳众位一二,待咱们家四郎五郎们娶新媳妇时,惜儿多出些力罢!”

三夫人在一旁笑咧了嘴:“瞧瞧三少夫人这小嘴儿,说话儿真真可人疼。”

见老夫人不再有话交代,众人便行礼告了退纷纷退出。萧孟朗夫妻二人刚披上那披风大氅,又招来三夫人一通赞叹。二夫人似乎极是不屑三夫人这种行径,偷偷撇了下嘴便带着媳妇扬长而去。

两位姑姑带着丫头们打耳房出来,大李姑姑上前道:“三少夫人,老奴们既是来了,便去给老夫人行个礼。叫丫头们伺候着您与三少爷坐了车先回去吧。”

皇甫惜歌有些迟疑,见姑姑们递了眼色,便点头说好。又留了两个小丫头在抱厦里等姑姑们,便与萧孟朗一起出了院门。

“爷,咱们能不能不坐油车,一路走回去可好?”皇甫惜歌调皮的问道。

萧孟朗瞬间失了神。这笑容,怎么竟如此熟悉。不,不是赏云楼那一次。那一次她做白衣少年打扮,哪里曾当面露出少女的神态。就算偷偷扭脸笑起来,也是略带得意与些许羞涩。

那么就是上辈子的事儿了。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在校园里偶遇,少年惊讶,少女调皮,却异口同声说道“原来你也在这里”。

萧孟朗扭了头假装吩咐碧油车退下,掩饰了心情。一路走着,一路指指点点告诉着,哪头是花园子,每日他便是绕着那儿跑上十几圈;哪头又是老夫人的佛堂,祖母每日午后都会去呆上一会儿,若没有要紧事便不要在那时去打扰。

丫头们远远跟在身后,远远望着两人的背影,莫不替主子开心庆幸。却在到了主子与姑爷所住的院子门前统统变了脸。

主子正立在小院儿门前盯着院门上高挂的匾额,脸色苍白嘴唇直抖。良久后方才转身喊:“别都瞧着我。还不将这匾额给我摘下,劈了烧火!”

“满大齐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马桶不叫马桶叫恭桶。恭园?还真亏这人想得出来。若我皇甫惜歌进门儿后对哪个有过一点不恭敬,当面教训也不迟。弄个匾额早早挂上叫人堵心却是为何?”

没等皇甫惜歌继续发作,小院儿里的婆子们便涌了出来,纷纷跪下请罪:“三少夫人饶命。都是奴婢们办事不利,忘了提醒大夫人这院门上的牌子还没换。”

“哦?”皇甫惜歌抱着手笑了,“你是说这个院子原本便叫恭园?只因忙着里面的修缮和三少爷的大婚事宜,便忘了换匾额?”

领头的婆子将头磕得当当响:“三少夫人说的是。这恭园是原本的名字,叫了很多年了。奴婢们打着忙大事的旗号,倒将这小事忽略了,是奴婢们该死。”

“哦,你的意思是,这院子好比一个人,整日里只忙着吃饱了不饿、外加用药补心清肺,倒忘记自己尚且妆容不整便出来见客了,可是?”皇甫惜歌依然笑问。

“听着恭园这名字,倒像给姨奶奶们住的。这儿离主院儿可挺近啊,看来姨奶奶们的日子还不错。”

“不对。老太爷不是没纳过妾吗?哪儿来的姨奶奶啊?那么这院子原来是给谁住的?”虽然天气已近十月底,皇甫惜歌这话一问出口,那领头的婆子眼见着冒起汗来。

不等她再辩解,皇甫惜歌抬手道:“都起来吧。这大冷的天儿,都不容易。流苏赏二两银子给几位妈妈,叫几位妈妈买壶酒热热的喝了压压惊。”

又像没事人般望向萧孟朗:“爷今儿晌午想吃些什么?回屋拟了膳单送到小厨房去,尝尝孙喜善家的手艺可好?”

这位爷之前一直站在一旁,既不怒也不慌更不劝解。如今见皇甫惜歌瞬间便消了气,又问自己想吃什么,便开口道:“回去再说吧,外头冷。”

说罢迈步先进了院儿。皇甫惜歌忙带着丫头们跟上,却不忘扭头对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那婆子头儿笑了下。那婆子虽是爬起来了,见到这一笑又慌张起来,险些再次栽回地上去。

递银子过来的流苏手疾眼快将她扶住,“妈妈莫怕,您往后便知道了,三少夫人是个极好的主子。只要各人忠于各人的差事,面子里子都差不了你们的。”

那婆子讪讪的笑道:“可不是?瞧着姑娘们的穿衣打扮,婆子们心头早都有数了。姑娘放心,往后婆子们定会好好跟随姑娘们照顾主子,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噢?妈妈的意思是怕主子护不住你们?只要主子在,永远没你们肝脑涂地那一日!”流苏将那银子塞进婆子手中,似笑非笑的留下一句话扭头便走。

婆子呆呆的望着手里的银子。不是一块碎银,而是一把银瓜子。瞧瞧身边的几个,又数了数手里的银瓜子,恰好一人能分得两颗而自己能剩四颗。

周围的几个见着领头的脸上频频变色,再回想起方才三少夫人那一怒一笑,都不禁打了个冷战。这次看着貌似是这一群婆子替大夫人遮掩过去了,三少夫人哪句话不是在告诉众人,人家心里明白着呢?

萧孟朗夫妻二人进了东次间,便有丫头迎上来接了两人的大衣裳。翡翠随即跟进来,屈膝行过礼,便问三少爷午膳想用些什么。

“我不挑食,什么食材都能入口。只是更喜欢清淡些,无论哪种菜,少油少盐少糖最好。”萧孟朗虽是淡淡的说着,却极是认真。

翡翠便一样认真的点头,表示记住了。又转头看向自家主子:“三少夫人想吃些什么?”

皇甫惜歌道:“你这丫头成心捣乱。过去我也不是每天都下膳食单子的啊,你还照着以往的规矩弄来便好。”

她不想说她也是喜欢清淡。虽然事实本是如此,却怕萧孟朗会有“你见杆儿便爬”的想法。还不如叫翡翠照着惯例去做,待膳食送上来一瞧,他也就知道两人口味差不多了。

孙喜善家的在王府大厨房时,便很是擅长做那些口味清淡的菜肴。什么葱油四宝、素烧二冬、大煮干丝样样可口不说,就是一个清炒胡瓜都做得湛清碧绿惹人食欲。

嗯,是个好开始。至少昨夜,他没强迫自己与他洞房,反倒帮忙掩盖;至少方才,自己在门口撒泼,他既不曾出声制止也不曾出言替谁说话。

再加上敬茶时他与自己同跪同起,如今又知道两人口味相似。如果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能善始善终表里如一,自己也不介意为他多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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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第一更奉上~~

加更不定时,可能在下午四点左右,也可能是晚上七八点~~莫等,有空再看哈~~

第一卷 菡萏 第三十三章 霸道媳妇(加更)

小夫妻两个用罢午饭,皇甫惜歌再次忧心忡忡起来。该如何对付这午后的小眠呢?

萧孟朗望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唉,总是如此外露,往后如何是好?可是也不能如此对坐无语吧,他只得开了口:“当初修缮这个院子的时候,我便嘱咐将那西稍间布置成了一个小书房。”

“书房南面也像内室一样做了个小暖阁,看书累了还能歇歇。你若觉得平日里无趣,也可以去那儿读读书写写字。不如过去瞧瞧?”

皇甫惜歌立刻起身雀跃笑道:“可不是,这院子这屋子什么样儿我还两眼一抹黑呢。快走,咱们瞧瞧去。”

还是个孩子呢,萧孟朗心头苦笑。院门口的盛气凌人也罢,转头又给婆子们打赏也罢,面上看着是既震慑又拉拢了,可眼前稍微少了危险,便笑得像朵花。

皇甫惜歌打量着那西稍间改造的小书房,用来读书写字已经很是宽敞了。说是小书房,那是和外院儿的大书房比较吧。书架上的藏书不算多,杂谈游记占了大半,倒是她喜欢的那一类。

可不像她出嫁前住的锦茵院里,西书房只是个摆设。那时的她更喜欢抱本书去东次间的木炕上歪着看。眼前这书房南面是个小暖阁,不正好可以抱着书躺在那儿晒着太阳做懒猫?

回转身子喊进流苏:“将我陪嫁的那台小座钟找出来,还有西洋带回来的鹅毛笔和墨水。”

笑着问萧孟朗:“爷用鹅毛笔写过字吗?我就用不惯,不是滴了满纸的墨,便是写出来的字太生硬。”

萧孟朗摇头,“我还真没用过。万事都得慢慢熟悉不是?等拿来了我试试,你若困了自去内室眯一会儿,我过会儿便去前院儿帮帮父亲的忙。”

小座钟有两拃高,与皇甫惜歌王府闺房里的那个一模一样,每次报时都有金色小鸟儿蹦出来喳喳叫。流苏蹬了凳子小心翼翼的将那钟摆上书架,又询问主子们那个位置可好。

萧孟朗踱到书架前偏头看了几眼,“不错,有了它,这小书房贵气不少。下来吧,服侍你们主子回屋躺会儿,我翻翻书练练那个鹅毛笔,便往前头去了。”

“我今儿也不能午睡,送给各房各院儿的礼物还没打理出来。”皇甫惜歌很无奈的说道,“我带流苏去拾捣那些,爷慢慢练吧,记得写了字留着给我瞧瞧。”

“哦?可要我告诉你各房的人数,还有个人的喜好?”萧孟朗问。

皇甫惜歌摆手,“各房都有谁我心里有数儿。喜好就算了吧,众口难调。还不如都送一样的,省得说我有偏倚。”

流苏给那座钟对好了时辰又上罢发条,听主子如此说,便又喊上几个丫头随主子去了放嫁妆箱笼的耳房。

金壳儿怀表四个,给四位老爷的。四老爷在山东任上,没回来参加婚礼,只有四夫人带着七郎回来了,送给四老爷的便交给四夫人带回吧。

紫罗兰色哆罗呢四块,每块足够做一件大披风,送给四位夫人。一块浅褐棕的,送给老夫人。西洋料子就是怪,不论匹只论块,流苏一边整理那哆罗呢一边念叨,几个小丫头也在一旁笑。

“你这个傻丫头难道忘了,这东西运回来时也是一卷子一卷子的。这些都是针线班子裁好的,省得头送人前你们再拿着剪子分来分去的麻烦。”皇甫惜歌直摇头叹气。

流苏呦了一声,“可不是。我都快傻到家了,你们几个也是,也不说提醒提醒我,就瞧着我出丑儿。”

花黄笑:“这些衣料子装箱笼的时候都是姐姐亲自打理的,我们几个小的哪知道?我们也当是一开始便是一块块的。”

假象接触多了,便是真相。皇甫惜歌摇头暗笑。又嘱咐流苏给老夫人的礼物堆里多加了些糖渍玫瑰酱与西洋的巧克力。

两个银壳怀表送给大少爷二少爷。四少爷往下的少爷们还是孩子,礼物都是笔墨纸砚。少奶奶和姑娘们每人一面六寸宽九寸高的水银镜,镜下带着雕了精致花纹的底座,可以摆到妆台上。

从西洋带回来的玩意儿做礼物就是好,一般人家花钱也买不到。若是备些本土常见的,既费银子又费心,得了东西的还不一定领情。

流苏满心欢喜的整理好手头各样物什,又将箱笼一一上了锁,便告诉璎珞一会儿带着小丫头们送到各院儿去。

“都是当初打点好的也没费事,主子还能去眯一会子。”流苏挽了皇甫惜歌扶她回房。

“这西洋玩意儿倒是叫人开了眼,只怕以后麻烦就来了。”皇甫惜歌叹气。

十斤一罐儿的茶叶便能换来一块金怀表不假,出海十来年,银子没少赚,宝贝也没少存下。可到底是两位亲人的命丢到了海上,令她何时想起都心痛得要背过气去。

若谁都以为在她这儿西洋玩意儿不算啥,今儿这个来求,明日那个来要,给,还是不给?给不给倒还在次要,这是揭她伤疤呀!

流苏倒竖柳眉:“谁家出产这个的不成?我家主子刚进门儿,每人送上一点聊表心意那是应该,可谁也别想得寸进尺!”

皇甫惜歌笑道:“原来我院儿里的丫头数你最老实,如今到了新地方,连你都斗鸡一样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我看我还是赶紧物色个好人家将你嫁了吧,既省着你慌张得丢三落四,又免了一个小白兔也学会咬人。”

流苏红了脸,声音却越来越低,“奴婢是想着,这初来乍到的,要是不硬气些……总不能反指望主子护着奴婢吧。”

“奴婢这辈子也不会嫁人了。主子若想做月老儿,便拿璎珞那丫头练练手儿吧。”

皇甫惜歌听了这话,又想起妩霞自梳那日刚一进了房门,流苏既惊讶又委屈的盈盈泪眼。当时是只顾着追问妩霞了,后来却也没顾得上询问这丫头。难不成,她对二哥有情?

不该吧。这丫头可不止一次说过,主子若是需要通房固宠她义不容辞什么的,还说总比被外人占了位子要好得多。出嫁前,皇甫惜歌可没少费口舌,才叫身边的丫头们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说,外人做了通房我打也打得骂也骂得,恨急眼了杀都杀得。你们又是何苦?

你们跟着我一起长大,我自会给你们安排好去处。做通房丫头是好事儿吗?奴不奴主不主的一辈子?若非得自甘下贱我也不拦着,到时可莫怪我心狠手辣。

再想想流苏刚才说的不嫁人,皇甫惜歌恍然大悟。难道说,流苏对二哥有情,对我这个主子有义?

二哥没了,远远的望上一眼都做不到了,那么主子有难需要通房丫头固宠,流苏作为贴身大丫头自然义不容辞。可是自己又不许身边人做通房,这丫头就说什么一辈子不嫁人了。

皇甫惜歌强忍住想哭的冲动。什么丫头命郡主命公主命,只要是女人都是歹命。

瞪了半天眼睛将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拍着流苏的肩头:“箱笼锁的倒快。爷们都有了怀表,咱们自己家的爷呢?还不去找了那个珐琅壳子的,给三少爷送去?”

流苏的脸霍然又通红起来:“怪不得主子说奴婢丢三落四。不如主子拿那西洋座钟的发条来,给奴婢也上几下子劲儿吧。”

“若真的能这样便好了。连饭都省了,每日里拧几下就干活去。”皇甫惜歌笑出了声儿。

回房小眠了一会儿,醒来时问过萧孟朗去外院儿还没回来。起了身洗把脸,皇甫惜歌便去了西书房。案上写了字的宣纸没有收起,细看之下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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