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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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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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这母女俩说通了老夫人出来遛遛散散心,这两人还真是不能小窥的。皇甫惜歌将绒毯从膝上拿起递给流苏,便立起身来迎上前去。老夫人执了她的手问了两句禹哥儿可是往园子深处去了,要叫妈妈们看好他莫被蚊虫咬了,这才唤着她还不见过你表姑母顾樊氏与表妹顾采镯。

顾樊氏母女两个淡淡的笑着,仿佛并不因为眼前这人是皇室的郡主又是萧府的当家主母而卑躬屈膝。而皇甫惜歌也不曾因了这两人荆钗布裙便看低她们,只顺着老夫人的话儿屈了膝笑道:“惜儿见过表姑母,见过采镯表妹。”

原来这顾樊氏的亲娘也是姓何的,是老夫人娘家的族亲。老夫人只是十来岁时见过那位族妹一面,没多久便听说那位族妹随着父母双亲与兄长搬离了京城,之后具体是搬到了何处去又做的什么营生,便一概不知了。

怪不得老夫人才回来时候说不是什么正经亲戚,这门儿亲戚还真是够远的,不但远,还远得一无所知……甚至连真假都难辨。皇甫惜歌这么想着,不由得有些讪讪,最近这是怎么了,总爱将人往坏了想?

难不成肚子里怀的是个心眼儿贼多的小丫头儿?可并没听谁说过,怀着女儿便多疑啊?皇甫惜歌想归想,却依然挂着笑容倾听老夫人笑说,当年那位族妹如今虽是驾鹤西去,好在又叫她遇上了族妹的后人,姐妹之情也算是圆满了。

原来这母女两人在殷州至京城的驿道上开了个茶寮糊口,老夫人从京城回来时,在那茶寮求用了一次净房又小坐了片刻,不想闲聊中得知,这母女二人竟是她一个族妹的后人。老夫人感念这母女二人过得辛苦,便盛情相邀……

老夫人这哪里是盛情相邀啊,这是打算管人家一辈子吃穿甚至这个那个呢。皇甫惜歌腹诽道。却见那母女二人并不因着老夫人的话语有丝毫窘迫,笑颜与站姿依然是落落大方,倒令她暗暗称奇。

“正巧针线上欲开始做换季的夏裳,惜儿明日便嘱咐针线上的妈妈们先去竹郡一趟,给表姑母与表妹量身。”皇甫惜歌与老夫人商量道,又望向那娘儿俩:“只是不知表姑母与表妹喜欢哪种颜色与衣料,若是针线上妈妈们问起来,表姑母与表妹万万莫客气,只管与她们讲便好。”

再落落大方,也得吃穿用。若是将萧府供应的吃穿用都挡了回来,才是真正的清贫却清高吧。单说这母女俩当初能跟着老夫人进府,还谈什么清高。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二人只是来短暂做客小住——茶寮的生意哪怕只扔下些许天,再想拾回来却也难了。

果不其然,那位表姑妈也许碍着辈分,只是对着皇甫惜歌温文一笑,那位表妹却翩翩然代她娘亲给皇甫惜歌再施一礼:“采镯替母亲谢过三嫂想得周到,三嫂放心,该吩咐下人们的话儿采镯定会与她们张口。”

还没怎么地,“表”字都不要了,直接称呼上了三嫂。又是下人下人的,已经拿自己当成主家了啊,这位表姑娘顾采镯,还真是个自来熟的。不过这样也好,倒省得一来一往费尽口舌才说明白想要说的话,大大方方要这要那的人,比拐弯抹角的好对付多了。

花黄此时也从客院回来,才擦拭掉一路走出的汗水快步走进撷芳园大门,抬头便望见主子正与老夫人和那客居母女俩立着说话。

给老夫人施了礼问安,又对着顾氏母女屈了膝,花黄便上前来低声回禀,说是到了客院后专门叮嘱了客院的管事妈妈、又往竹郡去了趟嘱咐了几句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众仆妇们都说请三奶奶放心……

这声音不高不低,旁人也听得清楚。老夫人自是满意的,三郎媳妇专门吩咐了身边得脸的一等大丫头跑了趟客院,叮嘱了莫要慢待自己的远亲,她还有什么可说的?顾家母女两个却似乎没想到萧三奶奶只是派了个丫头去客院吩咐差事,娘儿俩偷偷对视了一眼便低了头,却不想这神色皆落入了流苏眼中。

顾樊氏心头想的是,这位三奶奶若是实实在在尊敬老夫人、又拿她们娘儿们当实在亲戚看待,不是该唤来管事娘子亲口吩咐的吗?怎么只派了个丫头去客院嘱咐管事娘子?一个丫头罢了,指使得动管事的吗?

再联想起这位三奶奶方才那句叫她们只需吩咐针线上妈妈们的话儿,更觉出了些许怠慢,枉这老夫人还是一脸满意的神色。难道不该是这位三奶奶亲自过问她们娘儿俩喜爱什么衣料偏爱哪种颜色,再专门嘱咐了针线班子才对么。叫她们自己开口吩咐下人,到底少了些亲热与看重不是?

这便是萧老夫人口口声称的好主母,口口自夸的待客之道?这是将她们当成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了!顾樊氏心头有些忿忿然,喘息声也随之有些粗重起来,若不是顾采镯觉出了些许不对暗下拉了拉她的衣袖,也许就要对皇甫惜歌怒目相向了。

来时路上娘儿两个还互相叮嘱,小不忍则乱大谋。顾采镯说得好,老天爷既是安排了她们遇上萧老夫人,若是不好好隐忍,也许这辈子也拿不回来本该属于外婆的东西了——外婆的就是娘亲的,娘亲的不就是她的?就冲这个,也得忍了。

流苏哪里看得出顾樊氏娘儿俩心里想的东西,她只是平白的便感觉这娘儿俩神色和目光不大对头。不说别的,单说满意和不满意,一两个眼神里还是瞧得出来的。明明就是来大树底下乘凉的穷亲戚,怎么还这么得瑟?

打定了主意回到清苑便要与主子偷偷讲一讲,流苏便上前挽了主子的胳膊。老夫人这时也恍然大悟,“惜儿怕是出来一会子了吧?可是累了?不如带着丫头们再唤上禹哥儿他们回去歇着吧,祖母有你表姑母和采镯表妹陪着,稍稍散散步也便回去了。”

“对了,咱们今儿晚上在花厅设宴欢迎你表姑母与表妹的到来,我已经叫习妈妈去吩咐过大厨房了,快到饭点儿时惜儿你唤上三郎都稍稍早些来吧。”

皇甫惜歌其实也一直在暗暗观察眼前这母女俩。俗话说姜是老的辣,表姑母顾樊氏表面倒是一直平静得很,除了那会儿喘气声有些粗重;顾采镯却可能是因了年轻不大会掩饰、总是有些眼神闪烁。眼神闪烁的女子,不是性子轻飘便是不该有的心思太多,当初的何文竹便是这么一个,这顾采镯却似乎比何文竹还甚。

难不成这又是个小妾预备队里的一员?三郎是个香饽饽不假,别人费尽心思也就罢了,比如什么这个烂桃花那个花烂桃,这个银杏那个绿萼与豆蔻,可老夫人您能不能不要总给孙媳上赶的领回来这等人?

多疑的心思多数时候不过是庸人自扰,这等时候却恰见好处。既是怀疑了,就早做准备,省得既成事实的时候哭天抢地。皇甫惜歌偷笑着,一边打发花黄去院子深处将禹哥儿他们唤回来,一边便屈膝与老夫人等几人告退。

回了清苑后,萧孟朗便从西书房迎出来,又接过禹哥儿抱了片刻,才交还给兰氏叫带着哥儿回房喂饱肚子省得哭闹。皇甫惜歌一边与他往东次间里走,一边不当事儿般轻描淡写的嘱咐了他几句,说是如今客院竹郡那边住进了女客,还是祖母的远房亲戚,若是不得已在内院行走时,多少注意些。

萧孟朗何尝不知道妻子的用意。惜儿既是这么说,那女客想必便不是一般的女客,也许有年轻未嫁的女子吧。若是这样,还不要说妻子专门嘱咐了,就算他自己得知了,也是避之不及的。

对于萧孟朗来说,妻子之外的女人如蚂蟥,沾上了若想甩脱,不是说一巴掌打掉碾死便了了,无论如何也得给它几口血喝……就像前世做过他半年助理的那个女人,心怀之叵测令人发指,就算他惊觉得不算晚,到底还是使妻子和他分居半年之久、慢慢了解了真相后方才和好。

因此上晚宴前萧孟朗与妻子一同到鹤年居去,又恰遇顾樊氏母女,他也不过是依照祖母的吩咐称呼了声表姑母和采镯表姑娘,淡淡一笑便先告辞往花厅而去,临走前又温柔的嘱咐妻子一会儿陪着祖母前往,令顾樊氏母女深刻的觉出这位三爷对她们与对三奶奶的态度可是天壤之别。

连声表妹都没叫!皇甫惜歌偷笑着,又悄悄瞥了眼顾采镯手里的丝帕绞得如同麻花一般,更觉得自己午后那些个多疑和嘱咐三郎的话根本不多余。

若说温婉柔弱,这顾采镯可是看起来比何文竹还温婉柔弱呢,只是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儿和绞帕子的动作竟如出一辙,真不愧都是老夫人娘家的亲戚。难不成是何家哪位老祖宗给这姐儿俩统一托过梦教导过?

午后有加更~~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满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满(加更)

清晨的味道是甜的。皇甫惜歌缓缓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三郎绕着撷芳园大汗淋漓的一圈又一圈奔跑着,她远远地望着他。

自从顾采镯无独有偶的学着何文竹在内院制造了与三郎清晨的偶遇,皇甫惜歌便日日陪着夫君跑步。他在不远处奔跑,她在不远处坐着望他。本来三郎不落忍,说大不了再像以前那样提前半个时辰,她却笑着摇头说不用。

“我爱看采镯表姑娘那个委屈又失望的眼神儿。”皇甫惜歌似乎不怀好意的笑道:“何况你提前了几日后,她摸着了规律她不会也提前么?”

我去前院儿跑也行啊,三郎如此说道。妻子怀着身孕,又打理着府内中馈,每日多睡一半个时辰总是好的,何必每天哈欠连天的随在他身后出来,溜溜坐上两刻钟等他跑完。

“怀着这个和怀禹儿时大不一样,稍微多躺一会儿就腰背酸痛。四舅父又说没什么,只叫我适当轻微的活动活动。”皇甫惜歌如此说。其实在清苑还不是一样的能散步,她之所以非得要跟着三郎出来,不过是喜欢那种猫捉老鼠的兴奋,就像方才说过的——顾采镯那眼神儿就像被猫儿按在爪下般可怜,怎么想怎么都叫她极想手舞足蹈。

不过再好玩的游戏也不能天天玩儿,连着几次也就腻了。也许明儿一早该叫小点灯的兄弟孙大河陪着三郎来跑步了,捎带手给那顾采镯捣捣乱。孙大河今年快七岁了,前几日皇甫惜歌才召他进了府,日常时帮着妈妈们内外院儿跑跑腿,闲暇时陪陪禹哥儿也不错。

再过几天,便是禹哥儿的周岁生辰五月初一了。依着皇甫惜歌与萧孟朗小两口儿的本意,并不想大操大办。之后不久还有善哥儿与渊哥儿,给他们俩一样操办吧那两个是庶子,稍微差些吧又容易叫二房三房不满意。

“嫡子与庶子本就差着,就算照着例册来,周岁生辰宴席的花销那也是几百上千两的差距。她们这不满那不满的有何用,难不成都不按规矩来了?”老夫人并不以为然。

皇甫惜歌琢磨的还是那句话,毕竟阖府上下都是老夫人的儿孙,儿孙不言长辈之过,老夫人当家时怎么打理这个那个的生辰宴都做不得例子,到她当家时就得换个法子,否则众口难平。

好在如今是她管家,她与三郎偷偷拿出一两千两银子补贴进去也不难,只要嘱咐管事们闭紧了嘴别叫老夫人知道,禹哥儿这周岁生辰也就和和美美的过了。若真有人计较起来这次宴席银子花的太多,再说是清苑自己掏的腰包儿也不迟。

四月三十那一天,谨亲王妃便带着上官颖与妩霞公主来了,下榻处仍然是平康郡主府。皇甫惜歌问起母妃为何不在萧府客院住,就算郡主府并不远、来来回回也费时费力,妩霞笑道:“你们萧府的客院如今成了收容处了,母妃大嫂我们可不去凑那个热闹。”

大齐朝但凡繁华一些的州府郡县都有收容处。其实就是所谓的慈善堂,朝廷年年补贴一定的银两,只为给行动不便的孤寡残疾提供个栖身之所。至于年纪轻腿脚灵便的,自然不是慈善堂能够收留得了的,有心好好做人的大多卖身当了奴才或是卖短工做苦力,而只想手心朝上的也就辗转他乡做了行乞之人。

谨亲王妃觉得萧府现在毕竟是自己女儿在当家,妩霞这么说话哪里有个做嫂嫂表姐的样儿,便似嗔似笑说了几句妩霞嘴儿快,之后却也是婉转了口吻语重心长的嘱咐了皇甫惜歌几句:“萧老夫人年岁大了又一心向佛,当然更想多做善事,你们是她的小辈儿,能帮着多做些就多尽一份心意。”

“可我听说那客院里的母女两个可不是省油的?之前一直做着抛头露面的生意?才来了十来天便将你们老夫人哄得团团转?”

母妃与两位嫂嫂知道的还不少!皇甫惜歌知道这并不是府里内宅的仆妇们嚼舌,而是自己清苑里这些陪房们甚至两位姑姑与娘家人提起的,也就并不藏着掖着了,“怕不止是想哄好我们老夫人那么简单呢。”

王妃与上官颖倒还好,只是抿嘴儿笑听着。惜儿近两年可不像没出阁前那个只知道玩闹的小姑娘了,这点子小事儿想必早有对策。妩霞倒将一双眼瞪得铜铃大:“那你还不想辙将她们赶了出去?这等人留着岂不是祸害!”

你当我不想啊,皇甫惜歌撇撇嘴暗道。可这事儿不能做得太明显不是?若是顾樊氏母女心怀叵测,总会将事儿做出来,即便是暗地做下的,她皇甫惜歌也好抓住借口撵人离开;反之呢,一点儿事端都没有,就只叉着腰说我们萧府供不起你们两尊神,赶紧给我哪里凉快滚到哪里去?

自打她不再跟着萧孟朗每天早起出去跑步,换成了孙大河陪着之后,那顾采镯倒不见了踪影。老夫人却隔三差五的偶尔用话敲打起了她,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说她看得真紧,就连三郎身边伺候的都换成了才留头的小厮。

孙大河哪里是三郎的小厮?那是专门招进来陪着禹哥儿玩耍的,每日清早陪着三郎跑步不过是那孩子自己上进,起早爬半夜的便守在门口等三郎起床,“那孩子还整天念叨说三爷跑步跑得身体真健壮、羡慕得不得了呢,口口声声说也要练成和三爷一样的体格儿,长大了才好保护禹哥儿……”

皇甫惜歌实在忍不住了,便与老夫人如此这般解释起来,还颇委屈的拿禹哥儿说起了事儿。老夫人这才觉出之前的话说得有点不对劲……何况有了之前绿萼那档子事儿,萧府的家规又在这儿摆着,就算三郎媳妇是想杜绝丫头爬床也没错儿不是?于是绝口不再提。

可皇甫惜歌心里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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