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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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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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日子少,这个周五也加更~~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盘点

第一百六十七章 盘点(一)(加更)

盘点库房的日子终于到了。若不是皇甫惜歌听习妈妈私下来禀说柳万青家的筹够了银子,她还能再等,左右柳万青家的不敢拿了银子当票去当铺赎当、再回来堵上亏空——殷州城内的当铺都是知府家乐夫人娘家族亲的产业,递句话不过是片刻的事儿。

何况就算柳万青家的赎了当回来又入了库,那一天当众跪下认罪的事儿又算怎么回事?库里什么家什都不缺,损耗又比前任管事低些,说得哪门子三奶奶恕罪?

昨晚白露谷雨将库房的两份帐对过后便来正房交还主子。萧孟朗当时得知妻子第二日便要去盘库,待两个小丫头走了后又给她出了个主意,这个主意还正对皇甫惜歌的心思,比那阿拉伯数字账本好用多了。其实不过是往后要给库房里放上两个装订好的本子,一本叫做入库单,一本叫做出库单——现代人都知道。

“待本子做好,每次入库也好出库也罢,都是一式两份,每份上都要双方签字或者画押按手印。这样就免去丢了东西双方互相推诿责任,谁拿不出来入库单或者出库单,谁就负责赔偿。”萧孟朗怕妻子不够明白,因此解释道。

皇甫惜歌含笑听着,一边听一边点头。虽说过去的规矩是无论是领东西还是还东西,前来办差的仆妇们都要在库房的本子上画押,可若是库房就想栽赃说她们领走不还,她们又去何处拿库房的本子证明自己?

还是三郎这两种单据都是一式双份的主意甚好,于领东西的仆妇们来说,她们自己手里有了还回的入库单,便省得到时库房指责她们并不曾交回;而库房的婆子们也一样,有了出库单,就能证明这东西确实是被领走了。

外加单据上写好了出库入库时间,还有双方签字画押,就更不怕弄不清楚了不是?虽说这事儿听起来貌似很琐碎,真正做起来似乎并不难,何况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

“这个为何倒不用一式三份了?哦,是了,若是每次领东西或者入库还东西都要多做一份交给我,我什么也不用干就这一件事便得忙死,咱们清苑天长日久也得成了废纸库。”皇甫惜歌自己才一发问便想清楚了,自己也觉得甚是好笑。

萧孟朗摇头笑道:“不单单是你说的这些。第三份其实不就像我那数字帐,纯粹是无用功?那两份一个在领东西之人手里一份在发放东西之人手里,便已是形成了双方互相制约了不是?”

“何况惜儿你是当家主母,只需管好管事的们便好,哪里用得着事必亲躬?”萧孟朗扯过纸笔,刷刷的画了个金字塔形状指给妻子看,“你就是塔尖上这一个点,你管好你下面这一排,而你下面这一排,再管好她们下头这一排……”

“我明白了,就好比咱们清苑要用车马,我只需吩咐吴妈妈便好。吴妈妈自会差人去找习妈妈家老头儿习老海,而习老海听了吩咐,若是套车走长途的事儿,他便告诉吕平,吕平自去吩咐他手下;若是要给三爷备马呢,习老海便告诉宋元,宋元就会叫给三爷喂马的小厮牵马到前院东门去候着。”

“总不能我听说三郎你要去祝县,我就跑到车马处去四处寻给你喂马的小厮嘱咐他这些事儿,是也不是?”皇甫惜歌其实明白这些,当初在王府不就是么,母妃但凡有事儿只需吩咐谢妈妈,谢妈妈也只需吩咐管事的。

只是轮到她自己当家,心头多少有些忐忑,总怕万一哪里没做好,便会或落人口实或不够周到,何况之前又是老夫人当了几十年的家,那经验是她的几十倍也不止。

就像现在,马上就要去库房盘点,虽说这事儿已是准备了几天,账本来来回回已经翻了几个遍只怕有遗漏,她还是有些含糊。萧府的库房里到底是什么样儿,她还不曾见过,需要点上多久才能点完,她心里也没数儿——毕竟账上的东西都是字儿,她也不知道这些字儿若是变成实物,要占多少地方。

不过又能如何,一天点不完便用两天,两天点不完便用五天,总之必须照着账册上登记的与实物好好对照。就算皇宫的库房也是有边儿的,两只脚也能走到尽头,区区萧府库房又算得了什么。

皇甫惜歌带着丫头们挺胸抬头往库房而去,一路走一路给自己打着气。论身份地位她是当家主母,论道理她也不是偷油的那个,论劳累她又累不着,自有身边这些丫头分头拿了账册挨个去对去重新造册。

只是那当票,就算不是死当,活当也有个期限啊。若是过期了怎么办,难不成真的去麻烦乐夫人?这可是家丑啊,就算是下作奴才做出的下作事,毕竟也是主家管事不利不是?不过好在乐夫人并不是那等喜好传闲话的无知妇人,实在迫不得已的话,该用也得用吧。

到了库房后,就算皇甫惜歌早有准备,到底还是吃了一惊。这库房,也算个三进小院儿吧?除了才一进院儿的倒坐房是库房仆妇们值夜时歇息所用,剩余好似八卦图的三排南北房四排东西厢房全是存放东西的库?这还真是五七八天都不一定盘点得完呢。

几个丫头虽说也是与主子一样吃惊于眼前的库房之大,却也知道这是主子当家后立威的第一步,何况还有吴妈妈曾经在背后嘱咐过,萧府里人口多,盘点时万万不能马虎一点令主子落人以口实,因此上都不待主子吩咐便各自分了账册、一人拿着一本对着库房各个房屋的门牌对照起来。

拿了木器家具账册的,一会儿自然便往挂着木器牌子的房里去,而拿了瓷器账册的,便要二人一同,毕竟瓷器是轻拿轻放的玩意儿。这些是在清苑时主子便吩咐过的,丫头们也不含糊皆自动分了组。

库房里的一众婆子们在柳万青家的带领下给三奶奶见了礼,皆低着头等三奶奶吩咐。皇甫惜歌见状,便唤柳万青家的:“我那每个往库里去的丫头你都派个妈妈跟着吧,妈妈们更熟悉不是,还能随时指点着。”

柳万青家的知道只要一时没被三奶奶勒令她让位,她一时便得尽职尽责。于是听了吩咐先是屈膝躬身应了声,扭身便手脚麻利的指点起来,叫婆子们哪个随着去木器那边,又是哪个去日常零碎那头,瓷器上竟也与三奶奶不谋而合,唤了两个婆子跟着,其中之一便是宋元家的。

这人,还真是可惜了啊。皇甫惜歌看着柳万青家的如此干脆,吩咐起事儿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心中颇是感叹。这若是早早将心数儿放正些、手底下稍微留情些,何至于如此?

眼瞅着她带来的丫头们都随着库房的婆子们走了,只余下流苏一个贴身伺候主子,柳万青家的便请三奶奶进倒坐房里坐坐:“奴婢这里没有好茶,倒是这院儿里的井水甚是甘甜,因此就算泡上普通的***茶味道也不差。”

“是么?既是如此我倒真要好好尝尝。” 皇甫惜歌仿佛不记得了这柳万青家的不过是个搬仓鼠一般的刁奴,眉开眼笑的应了声便携着流苏随她往倒坐房走去。

这院儿里的倒坐房本是大门旁各三间的格局,门东边这三间已被打通为一大间。才一进门便能瞧见靠东墙是一面南北顶头的大炕,而南墙北墙皆靠墙摆着八把水曲柳圈椅,每两把椅子之间又有一张长方茶桌。地面儿是大块的青砖铺就,可能是因着日子久了的缘故,已经磨得没了砖石的突兀棱角反倒明亮可鉴。

皇甫惜歌也不等柳万青家的让座,便选了坐北朝南靠炕边的圈椅坐了,又指着与她隔着茶桌的那边对流苏与柳万青家的道:“库房这里又没什么外人,你们也一并坐了吧。”

柳万青家的躬身笑着道不敢:“还是流苏姑娘先坐,奴婢这里先去打些水烧上、好给三奶奶泡茶。”

也就有半刻钟,柳万青家的以白茬儿木托盘端了两碗茶上来,先端起一盏躬身呈给三奶奶,不等皇甫惜歌伸手接过,她又略带歉意的说道请流苏姑娘自己端了茶用莫客气。

皇甫惜歌接那茶,微笑着谢过。茶盏是细白瓷盖碗,倒与她在清苑日常用得一般无二。又用热水烫过方才泡了茶端上来,一掀开盖子便有浓郁的***味儿和着茶香飘出来。

茶叶有些细碎,因此更要以盖子撇着些方才能入口,只是皇甫惜歌哪里喝过这种茶,倒觉得很是新鲜有趣,小心的抿了两口才放到一旁茶桌上,“柳嫂子说得确实没错儿,这茶还就胜在井水甜茉莉香上。只是我听说有些地方水不大好喝,才喜欢用各种香花儿窨过的茶去涩去苦的。”

“而柳嫂子这里这井水本就甘甜,倒被茉莉夺了味儿、平白的糟蹋了好水。这水…本该泡龙井或云雾才好,就算没有那些,若是夏日里热得紧,来上两大碗冷冽甘甜的井水喝喝,全身的暑气都得散了一半去吧。”

第一次周五加更,亲们周末快乐~~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六十八章 盘点(二)

第一百六十八章 盘点(二)

柳万青家的听着三奶奶似乎话中有话,哪敢随便应答,因此只是装着糊涂道:“三奶奶说的是,奴婢们夏日里还真的就是大碗喝井水,既消暑又解渴。”

“这***茶几个大子儿就能买上一包,也只有婆子们值夜时泡上一大壶泡得酽酽的,喝了省得犯困。奴婢眼下泡给三奶奶喝……确实是有些不敬,却也不敢给三奶奶上白水不是?”

“我并不是嫌你茶不好,”皇甫惜歌微笑起来:“只是嫌你的水太好了。又何谈敬与不敬?”

一个库房管事媳妇子,日日拿着琉璃杯泡上等龙井喝,再不就是紫砂壶泡了上好的安溪铁观音,库房里的婆子们也是见者有份。先不说库房里的琉璃杯和紫砂壶被这些奴才用了几多,单说这上等明前龙井与安溪铁观音,又是哪个月银二三两的妈妈婆子平白消受得起的?

若是前院儿回事处与大书房以及正堂、帐房里备些好茶,下人们偶尔泡上一盏偷偷嘴倒是无可厚非,这内宅的库房里又从不来半个贵客,来来往往皆是仆妇,那龙井与铁观音能是府里给库房备下的?

皇甫惜歌也不过是点到为止并不想深究。她方才那话表达的不过是一个意思,她要让柳万青家的知道,不深究不等于说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她还想用,只是,不是现在这个用法儿。

“其实这事儿怪我,若是早知道柳嫂子这里的井水这么好,我就该带些好茶来。不如这样,流苏你去唤防风一声儿叫她先停下手里的活计,回清苑一趟找君眉帮她包些好茶来,待一会儿我请库房的妈妈们喝茶。”皇甫惜歌嘱咐流苏道。

流苏忙撂下手里的茶碗打圈椅上起身,屈了膝便往外走去。柳万青家的一直呆立着琢磨三奶奶的话,待回过闷儿来流苏已经走得没了影了。又见三奶奶一指对面的椅子叫她坐下,她忙屈膝说道奴婢不敢。

皇甫惜歌见她不敢坐也不强求,微笑着问道:“柳嫂子可知道我当了家与老夫人当家时有何不同?嗯,你不用回答我,其实我想说的是,老夫人当得是她老人家儿孙的家,我呢……”

柳万青家的愣了。三奶奶怎么竟与她说起了这些?打发流苏去传话,就是为了与她说这些?她一个犯了大错儿的人,盘点过后能留在府里做个粗使婆子就不错了,三奶奶与她说这些意欲何为?

“柳嫂子不明白我的话?我重新盘点造册也好,还是做账一式三份也好,柳嫂子当我只是为了为难下人为难你的?”皇甫惜歌追问道,“就算库房里没有任何猫儿腻,这盘点造册也是势在必行,柳嫂子懂么?”

只不过眼下这库房的管事是你,你又恰恰制造了不少猫儿腻,算你倒霉。柳万青家的自然知道三奶奶没说出口的意思,更知道三奶奶是为了留些后手以免哪个房头儿平白找茬儿。可三奶奶与她这个落了架的奴才说这些到底是要做甚?

“造册完成后,你将那退赔的银子和当票交上来,以往的事儿就算了了。这库房大管事的差事你是做不得了,我会叫宋元家的接替你,而你么,就做个二管事的好了,最主要的职责就是将出库单和入库单给我登记好。”

皇甫惜歌一边说,一边瞧着柳万青家的神色,“出库单入库单是三爷帮我新想出来的法子,反正这几天我总会过来,明儿我就叫人教你怎么用。”

柳万青家的大惊。垂下的手偷偷掐了把大腿,咝……好疼。这不是做梦?泪水瞬间便弥漫了她的双眼,难道说三奶奶真的饶了她?她不用丢了差事被赶出府去,也不用去什么泔水处垃圾班还有浣洗上做粗使婆子?

哐啷跪倒在地,柳万青家的伏地痛哭失声,哭了片刻方才强忍了道:“奴婢谢过三奶奶大恩大德,奴婢、奴婢万死不辞。”

“快起来!”皇甫惜歌忙唤道:“若是哪个妈妈回来了正巧撞上,还不得以为咱们主仆二人密谋些什么?”

柳万青家的恍然大悟,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扯出袖筒里的帕子擦泪,一边回味着三奶奶的‘主仆二人’,一边说道:“奴婢并不是刻意讨好三奶奶,三奶奶有何吩咐的只管讲,奴婢莫敢不从。”

“我的吩咐方才不是讲完了?你该退赔退赔,做好你的二管事、办好你那登记出库单入库单的差事,就这些。”皇甫惜歌话音刚落,流苏也回来了,见柳万青家的满脸泪痕,只当做没瞧见般低了头依旧坐下。

柳万青家的纵使再有没弄明白的,也不敢再开口。心里却如同开了锅般翻滚起来,三奶奶对她如此高抬贵手,真的没有何事交代她做的?还是眼下对她根本不放心,还要再看她一阵子?

既是如此,先好好挺过眼下这一段儿再说吧,宋元家的若做上管事的,还不知道如何为难她呢。唉,谁叫她当初被猪油蒙了心,行事差错太多,总想着既是自己男人一条腿折在主家这儿,便得变着法子拿回银子来补上。

有柳万青家的与流苏陪着说话儿,倒不觉得时辰难熬。只是这水曲柳的圈椅连个座垫靠枕都没有,这屋子又是倒坐房,坐久了多少觉出有些冷硬。流苏连连请主子恕罪,说明日一定想着带锦垫过来,柳万青家的也是恍然悟过来,便询问三奶奶说,不如奴婢去库里取几个大迎枕来可好。

“罢了,这也午初初刻了,流苏去唤丫头和妈妈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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