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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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悍家福-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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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辈的都回吧。祖母留你们的父亲母亲说几句话。对了,三郎留下。”

大少爷萧孟韬尚是不动声色,二少爷萧孟秋却不禁变了脸。二少奶奶水雅琳在他身后悄悄说了两句话,那脸色方才好看些,与兄弟姐妹一起向祖母行礼告退出去。

三少爷萧孟朗上前搀扶了祖母,率先向花厅旁的宴息阁走去。进了宴息阁又扶祖母靠上了罗汉床歪着,垂手立在一旁。

几位老爷夫人依着长幼次序分头坐下,萧孟朗方才接过孙妈妈递过的圆凳坐在最下手。大夫人萧林氏偷偷打量着萧老夫人,等待婆母开口说话。

萧老夫人却让绿萝上了茶,不紧不慢的端了茶盅儿漱口。直到老二老三与几个儿媳均有些不耐,只有大儿子长田与孙儿孟朗皆是面带平静恭顺,方才撂下茶盅儿开了口。

“长青长山,不耐烦了?不耐烦可以带着你们媳妇先回。本来今儿这事儿有你们没你们均可。”

二老爷萧长青与三老爷萧长山忙立起来躬身:“娘言重了,儿子不敢不耐。”

见大儿媳二儿媳在自己开口说话时便收了不耐,老三又侧头瞪了萧张氏一眼,萧张氏立马儿换上恭敬的神色,萧老夫人才叫两个儿子重新坐下。

“说是有你们没你们均可,是因为不是你们儿子娶亲。三郎的亲事也罢六礼也罢,有我老婆子在,有他爹和他在便足够了。”萧老夫人并不是人老了才忽略了萧林氏,这大儿媳刚刚那不耐烦的神色自己早就尽收眼底,这话本就是故意如此说的。

果不其然,萧林氏脸色不变眼神却变了,痛苦又愤恨。萧老夫人心内一声冷笑。都说商人女最重利,也得分什么样的商。这小商人的女儿,能看到的只有眼前那蝇头小利。

想必她勾搭大儿子时,只想到了做世家填房的好处自是多于给普通人家做正妻。时至今日却依然没想明白,只有维护好三郎这未来的家主,才能带给她与她亲儿最大的利益。

枉她自己以为她有多聪明,整日里只做那表面功。不是当了自己这婆母的面儿对她夫君温柔体贴,便是当了自己这祖母的面儿对三郎嘘寒问暖。

她这些年来处处苛待三郎,难道真以为自己老了老了便瞎了眼聋了耳?

若是她那亲生的六郎再大上四五岁,又有些才干学问,她如此做倒是可以理解。可那六郎比三郎整整小了九岁,当初进学三年整,尚且连篇短文都背不利落,这两年才稍微好些,写的字也有了些许模样。

她如此踩巴三郎,到底所为何来?难道她不明白凭借六郎的平庸资质,若没有这哥哥帮持可不大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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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没?出个声吧啊啊啊啊~~~

第一卷 菡萏 第十四章 萧老夫人的心思

萧老夫人在心里将那萧林氏翻来调去想了个够,却只能给这不争气的大儿媳定义为眼皮子浅。因此孩子只有她亲生的最好,先头儿那夫人生的再是嫡子也要虐待。

过去也为这事儿没少费神,罢了罢了,烂泥永远糊不上墙。指望这小小商人女学会她表姐那份优雅矜贵、宽厚恭谨,无疑是赶鸭子上架。

当初大老爷萧长田欲娶这林氏做填房,一是曾私下告诉母亲、他已给这林氏留了信物,二是觉得她毕竟是已故大儿媳的表妹、人能差到哪里去,何况她又是婉筝与孟朗的表姨母,能比其他人选对两个孩子更好些,萧老夫人才应下这门亲事。

如今回过头看看,萧老夫人不由得为当初的抉择扼腕。龙生九子尚且各个不同,何况这离得天南海北的表姐妹?一个生在世家又是嫡女,一个生在小商贩家父亲便是庶子,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好在这萧林氏在其他事情上还算精明。这些年帮着萧老夫人持家,既勤俭会算计又颇有条理,偶尔帮忙整理账本,也归置得头头是道。

可这小商人的女儿,若是连精明的优点都未曾继承,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若不是她待婉筝与孟朗从来都是只做表面功夫,萧老夫人也早就将这当家的差事交到她手儿里了。

虽说她对大老爷也是颇体贴的。自打她嫁进门儿来,大老爷便没穿过针线婆子丫头们做的衣裳鞋。无论是家常的,还是见客的,要针脚儿有针脚儿,要样式儿有样式儿。

若大老爷不出远门时,她将那一日三餐也打理得极好。若是巡视铺子没回来,她总会打发车夫赶上煨着暖炉的马车将饭食送去;而每逢年节或查账忙碌时,那半夜的宵夜与补品都是她亲自下厨做得了,再热乎乎送到书房端到夫君手上。

可什么叫填房继室?又不是新婚小夫妇,只对夫君温柔体贴便足够好了。还有那正房夫人留下的嫡子嫡女需要她好好对待啊。

好在婉筝的婚事是早早便定下的。她那婆母本是萧刘氏儿时的手帕交,当初两人先后脚嫁人,又是先后脚有了身孕,便定好了腹中孩儿若是同性就结拜兄弟姐妹、若是异性就结为百年之好。

而萧刘氏过世时,婉筝已是六七岁了。萧老夫人眼瞧着萧林氏进门后,那孩子逐渐敏感而阴郁起来,便以亲自教导学习女红中馈为名,紧随在三郎之后将她也接进了自己的院子。

直到婉筝出嫁。嫁妆本是她生母早就备好了的,萧老夫人又用私房补上了些许,萧长田也偷偷塞了一些。这萧林氏竟然连一根线头儿都未曾出过。

婉筝临出嫁时哭得像个泪人儿,一直念叨说好在她和弟弟还有亲祖母与亲爹爹。又跪下磕着响头求萧老夫人,今后替她多多看护弟弟三郎。

萧老夫人从未给任何人说过想要借着萧林氏之手磨练磨练三郎,就算是大儿子萧长田也不知道她的打算。婉筝她又哪里明白祖母的良苦用心,绝不能因为她的一句恳求和一把眼泪变了味道。

这磨练倒是可怜了三郎。虽说打他亲娘去了他便随着祖母住在一起,萧林氏进门后也没机会给他受过什么委屈。可三郎打五岁起便进了学,七岁便搬到外院去独立生活,那时便开始体现了有娘与没娘的区别。

大郎孟韬比二郎孟秋大一岁半,比三郎孟朗大两岁零一个月。虽说大郎进学比两个弟弟早上一年,仨人搬到外院儿却是同时。

人家那两个每日午后读罢书,总是有亲娘派了丫头送去点心羹汤;婉筝未曾出嫁前还能记着这弟弟,待她出了门子,三郎却总要饥肠辘辘等到回后院儿用晚饭。

季节变换时,那两个有亲娘的,换季衣裳与被褥早早便送到了他们自己的院子里。只有三郎,他姐姐婉筝一开始是针线活儿不大好、后来又嫁了人,若不是萧老夫人派了孙妈妈去亲自过问与催促,总是过了清明才有夹衣换下棉袄,过了仲夏才能拆下暖帷换上纱帐。

更不要提那冬天的取暖炭火夏天的消暑冰。只要不过问,三郎的院儿里甚至比不上不按“孟”字排行的庶子们。

三郎从打十六岁便开始议亲,萧林氏倒好似上了心成了亲娘。直到她回绝了一门儿又一门儿听起来不错的人家,萧老夫人才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三郎是长房的嫡长子啊。本就是未来家主的第一人选。若是早早成了亲,又早早生下嫡长孙,岂不是更增加了入选的筹码?

她拖来拖去,直到大郎媳妇进门儿一年后生下个大胖小子,直到二郎媳妇去年初夏也有了身孕,直到萧老夫人真正拍着桌子起了急,直到将三郎拖到了十九岁。

待萧老夫人将三郎的议婚之事接过手来,合适的人家儿早被萧林氏回绝干净了,姑娘们早已各自嫁了人。后来的也有家世不错的,那姑娘却才十二三岁;或是姑娘岁数合适人品也好,家道却早已中落。

若是定了十二三的那姑娘,三郎至少还要再等上两年;若是娶了家道中落的,对三郎又有何助力?三郎倒是淡定,一直安慰祖母说姻缘自有天定。

如此又选了小一年,三郎已是二十岁的男子了。二郎的女儿满月那天,萧家接了懿旨,太后赐婚将三郎指给了谨亲王府的郡主。众人皆道萧家双喜临门。

接了旨谢了恩,递上丰厚的红包送走那宣旨公公,萧林氏挂上苍白的微笑恭喜着,又说她当初回绝了那些门不当户不对姑娘不好的人家是多么的英明果敢。

也许只有萧长田是真心为三郎欢喜的,也许其他人对三郎是既羡慕又嫉妒的,可我老婆子却至今也未曾真正高兴过。难道我的三郎等了这些许年,只为了等一个刁蛮骄纵身子骨儿又不好、传说中克父克兄克未婚夫婿的皇室女么?

萧老夫人沉默了许久都不再开口,一心想着这萧林氏的可恶,若不是她,三郎的婚事何至于如此。可今儿留下众人是为了何事?

接过孙妈妈递来的茶,萧老夫人润了润喉咙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老婆子比耐性还比不过你们?人越老屁股越沉。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就统统给我收起那份不耐,无论是脸上的还是心里的!”

“长青长山,你们娶儿媳时一家人聚在一起商议具体事宜,你们大哥可曾有过半点事不关己的态度?你们莫忘了,你大哥他是萧家的家主!容不得你们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我活着你们便如此,我死了会如何?保不齐我尸骨未寒,你们便会跳脚闹分家!”

二老爷三老爷相继扑通跪倒,一边解释自己绝无此意一边恳求老娘原谅。直到萧孟朗起身跪在祖母跟前为两位叔父求情,萧老夫人扶起孙子方才挥手叫起两人。

扭头望向二夫人和三夫人,“你们俩当初可没少在我跟前儿递小话儿作保证,说等郡主进了门儿,一定要和那高贵的侄媳妇好好亲近,一是让郡主知道咱们萧家亲情浓厚,二是指望郡主能拉拔拉拔你们的儿子闺女。”

“如今人家可还没下嫁,你们浓厚的亲情呢?没有亲情,凭啥指望人家拉拔你?”

二夫人三夫人均红了脸,想必是不曾料到婆母当众说破了她们的小心思。又想起自己的夫君方才已是跪下请了罪,先后站起身来准备撩裙跪倒。

萧老夫人及时拦了,大声说莫跪莫跪我可不是个恶婆婆,“你们嫁进萧家可有年头儿了,如今都做了祖母的人,也该多些心思了。什么叫世家,和你们说过不知多少回。世家不单单是书香传家诗礼簪缨,还要拧成一股绳儿。”

“若每房都只顾盯着自己的房头儿忽略了大家,世家也该散黄儿了。陈家沈家因何没落?还不是各房的劲头儿不往一处使、只顾着明争暗斗?”

“萧家若真是亲情浓厚,你们对我这老婆子若真是尊敬顺从,也不体现在你们每日跪来跪去的面子活儿上。”

萧老夫人见两个儿媳已是面皮胀紫,连带着萧林氏也臊了个够呛,忙将话音一转,“三郎的亲事本是太后娘娘赐婚,因此上省了纳采问名纳吉三礼的步骤。而那第五礼的请期选日子,人家是郡主下嫁,想必也是太后娘娘嘱咐钦天监选个好日子再通知咱们萧家。”

“因此上这第四步纳征过大礼,咱们萧家可不能含糊了。第六步的迎亲虽是最主要,目前不是迫在眉睫暂不商议,待纳征之后细论。”

“今儿留你们便是要商议这过大礼。咱们要迎娶的是皇家郡主,规格必须比大郎二郎娶亲时高上一块。就算三郎的弟弟们今后娶亲,想必也不会与他比肩。我先将这话说到当面,往后可莫为了这事私下里唧唧歪歪。”

“可这高出的一块,该如何高?该高出多少?该打哪儿出?过去皇室女下嫁,可有纳征的旧例可循?”

大夫人萧林氏闻听三郎的弟弟们今后娶亲也不会与三郎比肩,满心满脸的不高兴。我们六郎也不是庶子,凭啥就非得低他萧孟朗一头?他能娶个郡主,谁敢说我们六郎就不能?

单凭我们六郎那乖巧懂事白净俊美,没准儿长大后还能尚个公主做个驸马爷。到那时,这萧家的家主白给我们我们也不要做。

萧林氏一想到自己的亲儿,心头便比喝了蜜还甜,不由得忽悠悠从不高兴转入了美梦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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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只顾得担心某杀毒软件和聊天软件的战争是否会波及我了,虽然一直挂在网上,竟然忘了更新,该死该死~~~这章补上,白天再正常更一章哈~~~~

第一卷 菡萏 第十五章 墨儿丫头

启德十二年,五月初五端阳节凌晨。西洋钟刚刚鸣过四响,谨亲王府里便无声的忙碌了起来。

外院内院两位总管亲自带着下人们挂艾叶插菖蒲、张贴钟馗像,榴花与桃印也纷纷悬门。

凡是十来岁的小厮丫头们,手腕脚腕皆缠了五彩绳,脖子上还挂着装满白芷、川芎等香药的香包,随在做活计的大人身后学规矩问习俗。

几个收拾得干净利落的媳妇子,手挽着小筐相跟着去了玫瑰园。趁着天还没亮透,得抓紧摘些新鲜的顶露花瓣用来做蜜渍玫瑰,冲水也罢做馅儿也好,都是顶顶美味。

大厨房的粽子早就下了锅,老远便飘来箬叶混合了糯米之后的清香。而各院的小厨房里都煮着艾草汤,只等主子们起床后兑上热水便能沐浴。

墨儿本就是个与众不同的丫头。她是皇甫惜歌八岁时在街上捡来的。街角的墙下,小小的女孩衣不遮体满脸惶恐,问她家乡在何处又姓甚名谁,甚至是几岁都摇头说不知。

带回王府后洗干净喂饱了,内院管事媳妇阿四家的说这小丫头瞧着不超过四五岁。又说自家只有一个秃小子,遂认了墨儿做干女。

阿四本是谨亲王的侍卫。在一次受伤失了左手后,便不再跟随王爷进进出出,而是留在王府里做了管事,还娶了王妃身边的大丫头紫苏做媳妇。

紫苏嫁给了阿四,从此不再叫紫苏。因为从来都是未语先笑,无论主子还是下人,皆称呼她阿四家的。若是管事时发了威,这声‘阿四家的’就变成了‘四嫂子’。犯了小错儿的凭着一声四嫂子,挨的板子也会轻些。

这捡回来的墨儿,还真是机灵又强韧。哄好了干娘哄干爹,出了自家的下人小院儿便去哄郡主。哄着干娘疼爱她超过疼爱亲生儿子,哄着阿四将一身武艺教会了她七七八八,又哄着郡主整日里将她打扮成小厮、只要出门便随身带着。

墨儿并不在皇甫惜歌院里的下人名册上,也没有卖身契。墨儿却说走遍天下她也要高喊,她墨儿是郡主的奴才。

“先不说我并未将你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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