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厨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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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厨娘子-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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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师父啊……哎哟!少东家你踩我做什么!”七叔话说一半就抱着脚跳了起来。

小顾闷声不响地从他身前走过,直接走到柜台前算起了账。

我讪讪地走开。以前都没想到过会碰上这方面问题,看来得考虑下解决方法了。

翌日,烧卖店开没开门就客似云来,昨天的食神之战显然宣传效果不错。尤其当场还有前食神阿桑师父,以及当朝的数位官员的好评为证,使得烧卖店的美味之名一下子传遍全京城。

一大早店里所有人就忙得不可开交,恨不能再生出一双手来。

尽管如此,我还是抽空出了趟门,回来没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阵马蹄声。

有辆马车在门前停下,里面下来两人,却是张尚质和程克勤。

我忙迎上前去:“昨日小女子不辞而别,真是过意不去,还请大人们千万不要见怪。”

张尚质笑着携程克勤,随我走进店中坐下,我要将他们引入楼上雅间,他摆了摆手:“不必了,我只是来此送给姑娘获胜的贺礼,顺便替阿桑师父问下姑娘的意思。阿桑师父在业界是极有名的,在与你一战之前更是天下公认的食神。他虽声名在外,却一直洁身自好,从未有过什么风流韵事。如今可是他第一次对一名女子动心,姑娘何不考虑一下?这段姻缘若能成就,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张尚质这么说着,身边的程克勤眼神里却似乎有些别的什么意思,但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摇摇头:“大人请稍待。”说着我走入后院自己房中,放下长发,绾成妇人的发式,又换上刚买的妇人服饰。

这才又回到店内对着张尚质行礼,恭敬道:“张大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只是不瞒大人,小女子是有人家的人了,怎能答应呢。”

“你竟已嫁了人了?”张尚质显得很吃惊,他身边的程克勤也意外地看向我。不仅是他们,整个店里从伙计到食客,全都惊讶地打量着妇人装的我。

我有些不自在地低头看着地面数蚂蚁。

仔细想想我一穿过来就嫁了人这事,其实我自己也有点消化不良啊!现在当众说出来实在是迫于无奈。

我在心里叹了声,拧着自己的衣角道:“小女子与夫君成婚时日尚短,又因夫君事物繁忙不能时常见面,因此还未习惯妇人的装扮。但确确实实是已经有夫君,只能辜负阿桑师父的心意了。”

“既如此,那确实勉强不得。下官这就回去告知阿桑师父。”张尚质的面上露出一丝遗憾,拉了程克勤告辞出去。走出店门时,程克勤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依旧带着些复杂的意味。

我回头,见七叔和小顾正看着我:“你们怎么了?”

七叔甩甩头:“虽然知道丫头你是嫁了人的,而且也知道你夫君是谁,但乍看到你打扮,特别是这妇人的发式,俺还是有些不习惯,好像丫头你一下子就长大了好多。”

我哭笑不得:“怪不得有人说,头发是女人的第二张脸呢。这才换了个发型就老了,真伤感。”

“你这样也很好看……”小顾低声说了句,又埋头算起了账。

我对小顾笑笑,挽起袖子进厨房干活,挥汗如雨之时,无意中向窗外远眺,竟望见阿桑师父正远远地站在巷子里,对着窗内妇人装扮的我发呆。

我朝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举起沾满面粉的手朝他挥了挥。他愣了下,随即露出一个释然的笑,转身离去。

三天后的大清早,店门还未开,就有人用力拍门。七叔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骂骂咧咧地跑去开门,大吼一声:“谁啊!”随即他咦了一声。

我正在井边打水,闻声望过去,不由也“咦”了一声,门外的竟是圆眼睛的芷妍小姑娘。

只见她眼眶通红,被七叔一吼顿时吓出了眼泪,一时如同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七叔,不要这样。”小顾见状不忍,拉开了七叔,“姑娘,我们店铺还未开门,请稍后再来吧。”

芷妍没有理会他,视线向里逡巡着,已望见了井台边的我。她一把推开小顾,冲了来问道:“我师父呢?”

“你师父?”我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有点摸不着头脑,“大清早的,你师父怎么会在这里?”

“不可能!”芷妍大声道,“我师父昨天明明说过来你这边看看的,可是一夜都没回来。”

“喂!你什么意思。我跟你师父又不是很熟,难道会留他在这里过夜吗?”芷妍这副质问的态度,让我也不客气了起来,冷冷道,“昨天我确实有看到你师父在这巷子里走过,但是他没进我的烧卖店就离开了。在那之后我再也没看到过他。请你要找人到别处去找别耽误我们开店。”

芷妍的双眼顿时湿了起来,豆大的泪水滚落:“师父从来都是做事有交代的人,他不会不告而别的。他一定是出事了吧……”此时她倒是有了几分她姐姐芷兰楚楚动人的风韵。

我洒扫着院子,随口道:“兴许你师父去哪里玩,过阵子就会回来了。”其实我还想说,兴许你师父嫌你麻烦,才偷偷跑出去玩了吧。但是看到她眼泪汪汪的样子,一时没说出口。

“你们都不知道!”芷妍擦了擦眼泪道,“最近各地时常有手艺人突然失踪的事情,连京城里都发生了好几起了。这些失踪的人至今下落不明,行踪成迷……我好担心我师父也……”说着她大声哭了起来。

“有这种事?”我惊奇,“手艺人为什么会失踪,又不是家财万贯的大财主或者让人觊觎的美女。”

“丫头,这事我也有听说。”七叔□□来道,“近来你忙着找食材,可能没注意,这几个月京里不少出名的手艺人突然失踪。实在让人猜不透怎么回事。”

小顾去屋里倒了杯水给她,安慰着:“姑娘,你喝点水吧。不要急,实在不行的话,我们陪你去报官。”

芷妍伸手去接他手里的杯子,接了一半突然抱着他的手臂,顾自哇哇地哭。小顾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收回手,还是该放下杯子。

我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喊七叔一起先去开店门,外面已经等了不少客人了。

不过阿桑师父应该不会真的出什么事吧?

☆、疑云重重

这一整天,我做着烧卖,却有些心神不定。回想最后看到阿桑师父那天,他释然的笑和洒脱离去的背影,丝毫看不出任何突然失踪的征兆啊。

芷妍在小顾的安慰下,渐渐止住了哭泣,我顺势喊小顾送她回天合茶社。到了中午,看看面粉不够了,七叔和伙计们又都忙着,衡量了下做好的烧卖应该够供应一段时间,就算客人较多,也还有七叔顶着,便除了围裙自己出门买面粉。

走街串巷,眼看着面粉店就要到了,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我。

我回头发现是张尚质,忙上前行礼:“张大人,别来无恙。如何不坐轿子,却走来如此鄙陋的小巷子?”

张尚质对我笑道:“不瞒柳姑娘……啊……对不住,似乎应该改口了,不知该如何称呼?”

他的笑容一向让人如沐春风,我有些踌躇:“我夫家姓李……”

“原来是李夫人。”张尚质的称呼立时让我满身起了鸡皮疙瘩,真心不习惯被人这么称呼,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得不自在地看着地面,便听张尚质继续道,“不瞒李夫人,下官是特意来找你的。”

“找我?”我诧异地抬头,“有什么事吗?”

“自然是十分重要之事。想请李夫人去一处地方帮忙做烧卖。”

“原来是这事,那没问题。”我笑道,“不知道是去哪里做?”

张尚质的笑容忽然有些怪怪的:“你稍后便知。”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的表情,忽然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起来。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正睡在自己的床上。

我是何时从巷子回来的?又是怎么进来自己的房间,睡到自己的床上去的?

头有点痛,我坐起身来,揉了揉额头,然后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一件衣裳,但这件衣裳并不是我自己的。

谁给我换上的呢?

我有些奇怪地推门出去,外面院子里静悄悄的。这个时间七叔应该会在厨房里打水和面,准备做烧卖的材料才是。

我喊了声:“七叔?”

等了会儿却没有回应。我又跑到店里,在昏迷之前还喧哗热闹的烧卖店里,此时一个人都没有。四周一片寂静,不见负责招待的伙计,也不见前来吃烧卖的食客。

我疑惑地跨出店门,看到左邻是家炊饼店,右边是家凉果店。对面却看不清是什么建筑,整个被高高的栅栏围着,只能隐约看出是幢华美的二层建筑。

我疑惑地在街头一路走过去,按照自己的记忆沿街找着熟知的那些店铺,却发现都不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在这些店铺的位置上,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些别的店,珠宝店玉器店饮食店绸缎庄……各种行业都有,连赌坊都不缺。

店里无一例外地都坐着个人,无精打采地面对街道,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街上偶尔也有些行人走过,却个个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肉。

我找了些店家问了问,又抓了几个行人询问,急切地想知道这一会儿功夫为什么京城好像变了个样子。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他们好像失去了灵魂般,任我怎么问,始终没有说出一句话,甚至没有向我看上一眼。

我蹲在街边思考了良久,打量着这条陌生又熟悉的街道。这条街本是京城有名的闹市,常有驴马经过,留下满地陈年粪便。但此刻青石板的地面上,却洒扫得一尘不染,丝毫没有往常的杂乱不堪。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什么,像火花一般。我猛地转身往回跑,直直地穿过街巷跑回自己的烧卖店,然后蹲在柜台边仔细寻找着,找了又找。

“没有……哪里都没有……”我呼吸一窒,手开始颤抖。

我清清楚楚记得就在这个柜台的台面上,有小顾记帐时不小心沾上的一块墨渍,一直都没有擦去,时间久了渐渐就干在那里再也擦不去了。还有柜台旁边的那根柱子脚上,曾经被七叔挥舞着菜刀打苍蝇时不小心划了一下,把上面的漆都刮了一片去,当时可把我给心疼得呀,立马不客气地扣了七叔工钱。除此之外还有好多好多……可以说店里的每一处痕迹,我都知道它的由来,它们都是我的烧卖店独有的记号。

可是此刻,我却没法在柜台上找到那块墨渍,也无法在柱子脚上找到被刮去漆的地方。

甚至我绕着店铺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任何符合我记忆的记号。而七叔和小顾始终没出现。最后我在厨房里看到了白玉做的碗,金银丝装饰的蒸笼……我的腿一软,在门槛上坐下。

这里果然不是我的烧卖店!

我环顾这家烧卖点,忽然发现它崭新得就像刚被造出来一样,甚至还能隐约闻到一股油漆味。

我刚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我想着又站起来冲出去。

没错,左邻炊饼店的老板是陌生的面孔,右邻的干果铺里坐着的也不是原先熟识的张老头。

我慌乱地走过每一家店,确认着,最后确定了自己的结论。

这里……不是我所熟知并生活了将近一年的京城。

这里的格局和京城一模一样,但我知道这里一定不是京城。不单是因为这里的种种与我熟知的不同,或者它的规模其实比京城小了许多,也不是因为这里的街头没有往来的行人,而是因为街边的每一家店都开着门,但每个掌柜却都坐在门口面无表情。

甚至看到我走进店里,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好像他们的面前并没有出现过活人一般。他们的眼中全是死寂,灵魂仿佛已经从他们身上抽离。

我一直走到原本城门的所在,然后发现在那城门的位置也有着一扇小门。

门外会是什么?如同京郊一般的护城河以及护城河外无边的田野?还是……

我紧张地伸出手去推,门纹丝不动,两旁却突然窜出几名身着锦衣的男子喝道:“大胆,竟敢违反禁令,在此地乱闯!还快不回自己店中候着!”说罢他们手中剑已架在了我的身上。

我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盯着他们的衣服,背上开始冒冷汗。他们身上穿的竟是飞鱼服和麒麟服,这不正是皇帝身边的锦衣卫特有的服饰吗?

为什么锦衣卫会出现在这里?

我被他们架着送回烧卖店,心里思绪无比混乱。途中我问了他们好几个诸如此地是哪里之类的问题,但他们始终面无表情,一语不发。要不是刚才确实有听到他们说话,我恐怕会以为他们都是哑巴吧。

他们将我押回店里后,便有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我呆呆地坐在门槛上,弄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回忆起最后曾经见到过张尚质,然后昏迷了再醒来自己就出现在了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张尚质把我怎么了?

抬头仰望天空,还是和昨天一样的碧空万里。

为何我却在片刻之间,陷入了这样诡异的境地中呢?

“姑娘……再不做准备就该受罚了……”旁边突然传来轻微的声音,我转头过去发现隔壁的炊饼店主正小心翼翼地偷偷瞟我,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般。

我好奇地望着他,问道:“做什么准备?又会受什么罚?”

炊饼店主却面无表情地和起了面粉,开始做炊饼。

对面一直关着的店铺慢慢退下了门板,竟是一家极大的青楼。我看了看楼前的招牌:□□招,这名字在京城本是家响当当的妓院,但应该离我的烧卖店很远。我的烧卖点对面应该是一家布庄,而不是什么青楼。

这更肯定了我推测,这里只是个类似京城的小型城镇。

但这究竟是哪里?为什么会由锦衣卫来看守?

对面青楼的老鸨子手执团扇慢慢走了出来,看来并不年老,甚至称得上妙龄。虽然浓妆艳抹一身艳俗的装扮,却是不掩国色,应当是名绝代佳人。

此时她缓缓步出□□招,站在楼前也不招呼客人,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眉头紧缩,一脸的哀戚地遥望街道一头。我也好奇地跟着望向那头。

过了不多一会儿,街道尽头竟出现了一群绝色美女,如同花园中姹紫嫣红瞬间齐放,又如同春日郊外漫山的花刹那开遍。若非这些女子也同样面带愁色,被身边几名锦衣卫以及几名穿着宦官服饰的人押送着,我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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