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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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不良-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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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准备好了。

其实若说准备充足,不知道还差多少。可是放眼望去,院子里假山奇秀,水声淙淙,花木扶蔬,红花绿柳,衬着红房琉璃瓦,已经是说不出来的富贵气息。

再说不足,那就是人性贪婪了。

孟君文背手站在最高的凉亭里,望着这院子的全貌,面上沉静,没有一点异样的表情,可是心里却是隐隐的密密的痛。

不知道苏岑肯不肯回来。

若她真的撕破了脸,又该如何?按理说,他谋划好的事,不会有差错,可是在这件事上,在这个女人身上,他竟然费了这么多心力,仍然不敢得一个笃定的赌局。

万一,万一那便是抢也要抢回来。他在她身上受到的折辱,必然百倍千倍还诸到她的身上。

孟君文带人亲自再登苏府接苏岑还家。他的理由光明正大:苏岑在苏府已经叨扰数日,实在不堪再打扰下去

不言而喻。

孟家与苏岑的过往,不揭也得揭过去,为了彼此的颜面,又有他这样低声下气,苏家必不能收留苏岑,绑也得把她绑了还他。

苏老爷自然客客气气,大大方方的把他迎进去。苏夫人也是满面含笑,只是眉间锁着一分烦忧。

孟君文就觉得不妙。风声早就传到了苏家,苏岑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消息,莫不是她也寻死觅活的不肯回孟家?

很快苏夫人就打消了他的疑虑:“岑儿都准备好了,原也带回来的东西不多”那可是真真的净身出户,连身换洗衣服都没有。

孟君文便做出歉然的表情来,垂眸不语。不过是最后一次,以后想做也没机会。一辈子丢这一次脸,已经让孟君文恨不得即刻就叫苏岑消失,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

苏夫人点到即止,浮起笑道:“做父母的,从来都是白操心,我也不多说了,以后你们小夫妻,凡事有商有量,多多宽容忍让。岑儿不好,不懂事,年轻任性,不服管束,你只同我说,好不好?”

终是爱女心切,最后一句“好不好”已经带了恳切哀求之意。就怕他对苏岑不好,枉费了这一番父母的疼宠。

孟君文难免又是一番信誓旦旦。

说的次数多了,早就没了第一次时的羞怯愧疚。就像青楼卖笑的女子,有了一朝的破瓜之痛,便索性撕破了伪装的薄纱,来来去去不过就是那么一回事,一次,两次,和多次,一个两个和多个男人,究竟没什么区别。

他所剩下的,不过是一点厌倦和腻烦。好在解脱之日可期,想着把苏岑拿捏在手心,让她圆她就得圆,让她扁她就得扁,苏夫人也好,苏毓也罢,都鞭长莫及了,不免心中畅快。

脸上的神情也就越发的诚恳,连那份歉疚之情也形神于外,更是让人不能不信。

苏夫人暗叹一声,吩咐身边的丫头:“去请小姐过来吧。”

孟君文沉寂的安然的等着,心里边却是说不出来的焦急。不知道在焦急什么,总之是既烦躁又焦灼,似乎只有那个曼妙的身影出现了,他的心才能尘埃落定。

越是等的心焦的时候,时间过的便越长。

一时都没人说话,孟君文便自顾自的发呆。他这会心烦意乱,根本不想说话,也乐得苏老爷和苏夫人识时务的不开口。

他压根不想挑剔他们的失礼,甚至还带了一点感激。他自忖:终是见识的太少了,若是和秦纵意一样征战杀场,见识过短兵相接的血腥,就不会有现在的忐忑不安了。

可是秦纵意。这名字如此的刺耳扎心,他竟然还能在这一刻想出来。

耳边有谁在说话,先是渺渺的,像是蚊虫的鸣叫,再后来越来越大,像水里的蛙叫。挥之不去,孟君文就有些烦躁。

抬起头,见苏老爷的嘴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清。

后来苏夫人也接过话,她的声音清脆而轻柔,要比孟夫人的声音婉转的多。苏岑的声音像她,温柔时带了些柔媚,可是发起脾气彪悍起来的时候就如同珠玉落盘,叮当不绝于耳,声声清晰,一字一句都直指人心。

他慢慢回过神来:“都收拾好了。”还是不愿意多说话。他实在没什么心力来分担。

苏夫人与苏老爷对视一眼,倒是有些放心。孟君文看上去忧心忡忡,心思不属,定然是在担忧着苏岑了。

这样倒还好些,能见出他的一点诚意。若是他自信笃定,指点江山,很有雍容自在之态,倒让人怀疑他早就谋划好了这一日。

门外环珮叮当,丫头掀起门帘,道:“大小姐来了。”

孟君文便抬眼望向门口。

多日不见,苏岑似乎又消瘦了些。不管怎么样,夫妻失和,闹的京城街头巷议,险些和离的地步,对他对苏岑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赏心乐事。

纵然夫妻感情微薄,终究是一条船上的人,生死荣辱,皆为一体。

他努力的朝着苏岑笑笑。

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苏岑浅粉色的衣裙,行动间袅娜风流,明艳生光,虽然不施粉黛,却依然艳姿照人。

她比不得琅琊,姿色艳丽的叫人睁不开眼。可她却自有她的明艳。

只是,苏岑不是妇人家的装扮,而是未嫁女子的打扮。

从进来到与孟君文擦肩而过,她身上的香细碎的洒了他一身,她都不曾看他一眼,他努力做出来的笑容只打在她那冷漠的脸上,就无和的滑下来摔的粉碎。

偏生苏岑旁边的苏茉毫不客气的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更恨的孟君文牙根发痒。

苏岑跪下去行礼,拜别。事到如今,多说无益,索性就顺着既定的路往下走。她也很想骂娘掀桌子

苏茉也一一行礼,陪站在苏岑身边,朝着孟君文道:“咦,姐夫啊,你可是憔悴了许多呢?如今京城里都在盛赞姐夫对姐姐的一片情深,着实让人羡妒。姐姐这一去,又是独门独院,我们可要常过去坐坐,姐夫可不要嫌烦哦?”

孟君文沉眼看着故作天真的苏茉,道:“有你们常过去陪着阿岑,我是求之不得,哪有嫌烦的道理,只怕你们不去。”

苏茉便用帕子掩着嘴笑,道:“姐夫你是男子汉大相公,一言九鼎,说话可说算数。你既许了姐姐衷情,也许了我的亲情,就不能反悔,不然我可是要打到你家前门去的姐姐懦弱软善,说不得我这个妹妹拼得一生泼名,也必不叫她受委屈。”

一番话说的孟君文怒火蒸腾。

苏夫人连声说“胡闹”,斥退了苏茉,又温言嘱咐,便借口说时候不早,命苏岑早早跟孟君文回去。

写到本章,孟君文的心意越来越明显了。物反必妖,他先时死也不肯松口要休苏岑,并不真的是有多少感情。

121、焦灼

121、焦灼*

122、面目

122、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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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到了这一刻,苏岑才正正式式的抬头看向孟君文。

孟君文触到她那明亮的眸子,沉静的澄澈的不带一丝杂质,没有悲伤没有软弱没有认命也没有颓废。

竟是看不出一点消积的或是积极的情绪。对他无爱是肯定的,竟然没有一点恨和怨怼。孟君文一时挪不开视线,心里边隐隐的愤怒不甘便蒸蒸升腾。

他真的很想扼死苏岑,就这样一了百了。是她带给他的耻辱,一生都抹不掉,甚至,她还会在以后带给他更大的耻辱。

他就是知道,因为他有这样一种预感。

苏岑只是平淡的朝他施一了礼,算是夫妻间最普通的相见。孟君文犹如挥舞着百十斤重的大刀,才勉强控制着脸部的肌肉,让自己绽出一抹轻淡又不轻浮,温情又不虚伪的笑来,上前要牵苏岑的手。

苏岑却忽的微微一笑。

这一笑,那眸子里就如同春放百花,夏日静莲,熠熠生香,叫他心动神襟。

在他愣怔的瞬间,她已经不动声色的与他保持了最安全的距离。

孟君文回神,含恨咽下一口血,面上丝毫不显,和苏老爷苏夫人告辞,带着苏岑出了苏府。

阳光灿烂,凉意袭人,如此晴好的秋日,让人没来由的精神一振。

孟君文上马,俯首看着苏岑弯身进了马车,玫瑰等人俯首贴耳的跟在车后,不由得志得意满,一扬鞭,道:“回府。”

听着马车吱吜吜发着声音,不疾不徐的往前,孟君文一马当先,胸中那股阴霾之气顿消。

她终于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从前他对她就是太仁慈了,才会让她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天底下就没有谁敢让他孟君文丢脸丢的如此沉痛,他一定会给她点教训让她明白他不是她想像的那么好欺。

新的孟府离着苏府有些远,马车行了半个多时辰才到。

门口守着的是芒种和小满,一见孟君文的马匹到了,便打开了大门,迎上前殷勤的行礼,接过马缰绳。

孟君文跳下马,不由的笑道:“赏。”

众人一片喜色,互相喝呼着把马车赶进了二门。小厮们退下,玫瑰等人迎上来,掀开车帘,要扶苏岑下车。

孟君文就站在车边,抱臂道:“阿岑,到了,你可看看可满意?”见车里没动静,不由的大奇,便又道:“府里的人手不够,我是特意留给你安排物色的,左右都是你用,什么人顺手,什么人更合你的心意,没人比你更清楚。”

苏岑还是没吭声。

孟君文就没了耐心。他想,难不成苏岑还能肋下生了双翼,就此飞了不成?那是传说话本里的无稽之谈,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苏岑这个人又实在没法让人放心,他很担心她会金蝉脱壳。

孟君文唰一下掀起了车帘,圆睁虎目,就朝着车里望过去。

苏岑还在,这让孟君文轻吁一口气,在看到她沉睡着的容颜,又觉得好笑好气。她可真够心底无私的,居然在颠簸的马车上也能睡着。

当下一伸手,要摇醒苏岑。

玫瑰上前道:“大爷,容奴婢叫醒大*奶吧。”她怕猛的一吓,会吓着苏岑。

孟君文冷冷的悻悻的道:“那就快些。”说时退在一边。

玫瑰爬上马车,轻轻唤醒苏岑,道:“大*奶,到了,大爷等着您下车呢。”

苏岑回神,她其实没睡,只是不想说话,也想下车,她其实很想试出孟君文的底线在哪里。玫瑰自小服侍她,很能懂得她的心思,见她睁开眼,便用一双明丽的眸了哀恳的望着她。

既然没有选择,就别再折腾了吧。

苏岑只得安抚的笑笑解释道:“哦,不小心,我睡着了。”

玫瑰便道:“奶奶没出汗吧?不少字这会外面凉了,小心受了风。”说着就替苏岑多披了一件衣服,先跳下去,对孟君文道:“大爷,奶奶刚才不小心打了个盹您多担待,大*奶近日一直食不知味,夜不能眠”

大眼睛里都是对他的求乞。

孟君文不为所动。他若再软下去,不只苏岑,就连玫瑰等人都要欺到他头上了,当下便伸手对苏岑道:“下来吧。”

马车离地足足有三四尺高,若是寻常上下车,都有长凳,孟君文伸手,既没有抱的意思,分明是要看苏岑也糗,否则得求他。

苏岑却只是淡淡一笑,道:“不敢有劳。”稍微提了提衣裙下摆,一手扶住马车的边框,身子轻盈的往下一跳,人已经站稳到了地面。

玫瑰吓的一声惊呼,慌忙道:“奶奶,您怎么不说一声,这么高您就往下跳?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好?奴婢看看可曾崴了脚?”

这话里虽是明着指责苏岑莽撞,实则是指斥孟君文毫无怜惜之心。

孟君文不以为意。

这是在他自己的家里,完完全全属于他自己的家。这里上上下下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人,他敢保证没有谁是孟老爷、孟夫人或是孟老夫人安插进来的眼线。

他一个眼色,大门就咣当一声闭紧落锁,这院子里发生了什么,外人无从知晓。他在外面受了那么多气,顶了那么大压力,难不成回到家还要憋着忍着,还要看苏岑的脸色行事,甚至要看她身边丫头的脸色行事么?

他冷着脸色,一脚就把玫瑰踢到一边,看着苏岑问:“阿岑可疼么?”

苏岑眼看着他踢向玫瑰,原本脸上的微笑立时隐去,伸手去扯玫瑰,为时已晚,玫瑰闷声不吭的倒在一边。

苏岑猛然注目看向孟君文道:“你何必跟一个丫头计较,没的失了身份。”

他问她可疼么。自然是疼的,这一脚,她情愿他是踢在自己身上。一个人最大的痛楚不仅是自己遭受痛楚,而是看着自己的亲人,自己的爱人,自己最在意的人遭受痛楚却无可奈何,爱莫能助。

他才关起门来,就不惮于暴露他的残忍面目,嘴上却仍然亲热的叫着她“阿岑”,这个人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的难测。

孟君文缓缓绽出一个高傲之极的笑,道:“丫头不懂规矩以后这院子里所有的事,就都是你的。”

她若不能调教出懂规矩的丫头来,就别恨他插手。

苏岑只是沉默的看他一眼,亲自弯身将玫瑰扶起来,也不问她伤到哪了,只道:“冬忍,大爷的话你都听见了?这几个人里属你年纪最大,以后你多提点着些。”

冬忍上前把玫瑰扶了,垂头道:“婢子领诺,不敢劳奶奶费心。”

见她服软,孟君文这才领着苏岑进了内院。

屋子里的摆设没什么大的变化,就好像仍然住在碧叶居一样。孟君文大喇喇的坐下道:“今日先安顿下来,我累了这是钥匙和对牌”

这便算是交结了。

苏岑看他一眼,沉默的收起来,转身往外走。他故意要为难她,看似把家中大权交给她,实则就是个烂摊子,她也只得接手。

孟君文便仰倒在床上,瞪大双眼盯着床帐琢磨事,听着苏岑在外间跟人小声谈话,不时叫人进来回话,听取府中诸项事务,不由的嘴角噙笑。很好,苏岑,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能者多劳,这府里的大大小小的琐事,以后就都是你的了。

苏岑才回来,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

冬忍安置好玫瑰,忙近前来服侍。玫瑰只是摔跌了膝盖,踢的倒是不重。苏岑听她无恙,便只叫她好生养着。

冬忍和丁香泡茶,却找不着开水。这府里从没住过人,连个正经的管事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婆子、媳妇、丫头,除了玫瑰她们几个,竟是一个都没有。

真真是百废待兴。

苏岑叹了口气,吩咐冬忍道:“先把大爷身边的清明请过来。”

这些琐事,问孟君文也是问不明白的。苏岑早看透了,就是问,他也只会一摊手,道:我不懂,我不明白,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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