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怪我。如果能早一点解决这些事，说不定还会有转机。只是，自从那次谈话过后，我觉得，页君尚来不来，跟他出现在我的班上，并不是那么重要。既然该说的都说过了，我们也都会回到各自的轨道上。”
“恩恩，早就该这样了。那大傻子，遇到你以后，发生过的状况岂止这么一件，随时随地的抓狂，再这样下去，正常人都能被他逼成神经病！”
“没那么严重吧？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莫楚溪一副无奈的表情继续低头翻看着书本。
“诶，我的话有那么不可信吗？楚溪，你这样，我会很伤心的。”吴楠抱着莫楚溪的胳膊，死也不会撒手。
“好吧，我信我信，你先放开我的手臂好吗？”莫楚溪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吴楠也是非人类中的一员。
再回头时，吴楠已经是两耳不闻天下事，沉沉睡去了。难得啊，她也会有安静的时候。莫楚溪在空气里发笑。
第四十四章 归来
时间过的好像很快，在偶然发现页君尚身边多了一个女生的时候，会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看着页君尚的时候，会笑的格外开心，约莫是真的很喜欢页君尚。情侣书包、情侣手机链，除了自己，从未迁就任何人的页君尚，真的变了好多。
莫楚溪轻轻地笑，不明白自己的笑容里盛满的是哪种味道。
“哇，快看窗外的风景，真不错诶！”吴楠撺掇一旁正要眯眼的裴泽禹。
“让我睡会儿好么？大清早就得起来！”裴泽禹一脸睡意惺忪，没空理会吴楠的大惊小怪。
“是谁要死皮赖脸的跟过来的？好意思埋怨吴楠！”莫楚溪没好气道。
“我从小到大连茉城都没有离开过，我很好奇你和人妖大叔居住过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当然要跟来看看啦！吴楠你说是不是？”裴泽禹这时候倒是没忘记她的存在感。
“对啊对啊！我们认识这么久还没有见识过你原来待过的地方，就让我们去看看嘛！好不好？楚溪。”吴楠降低声音讨好。
“好不好都已经来了，还能怎么办？难道半道上把你门从窗户扔出去，然后被撵个稀巴烂？”莫楚瑶刚才睡的不省人事，此时清醒了许多，就是言论太离谱了点儿。
“人妖大叔，你太无情了。反正这么长时间的暑假，在家待着也是无聊，反倒不如陪你们来岭城逛逛。”裴泽禹在那儿独自沾沾自喜。
“不就是想来看楚溪嘛，有什么难开口的！”莫楚瑶替他说出心里话。
一向聒噪的裴泽禹见莫楚瑶有心调侃他，保持默不作声。
被裴泽禹无视掉，莫楚瑶只好无趣的继续埋头睡觉。
“哥，快到了。把她们送回家，我们要不要先去一趟南山？”莫楚溪询问他的意见，眼见着距离自己的家乡越来越近，心跳的频率和呼吸加快，最为清晰。
莫楚瑶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眼神交流之下，已是心知肚明，“恩，好。”
“这么早回去？那个南山什么的，带我们一起去吧！凭什么我们要待在家里吹冷风，你们两在南山上快活似神仙呐！”裴泽禹严重抗议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大傻子！不该说的瞎说！”吴楠脸色一沉，明摆着很是不悦。
“本来的嘛，难道你不觉得不公平吗？”裴泽禹更加不干了，想不通吴楠也一副不甚愉快的表情是怎么个意思。
“没关系，既然他想去，就一起去吧。”莫楚溪艰难地苦笑着摇头，那话里似乎又意味深长。
火车随着鸣笛呼啸而过，温度好像突然间转凉了些，不知是不是和马上沉下去的日落有关系，每个人都不由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岭城可是要比茉城冷多了！该死的，这可是暑假啊！”裴泽禹骂骂咧咧的语气，仍旧不忘双手死死地抱住臂膀。
“嫌冷你回去啊！说来的是你，怨声载道的还是你！裴泽禹，你是不是在嘴巴里安装了电动马达？自火车上到下车，就你一直不停地说说说，烦死了！”莫楚溪也终于忍受不了似得提醒他。
裴泽禹本想着向吴楠求救，谁知瞟到吴楠的时候，她故意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心安理得的欣赏沿路风光，哪还能指望帮他一次，有种突发脑溢血的预兆。
“想不到，离开之后，还会再次回来。”莫楚瑶对着曾经生活过的城市有些许感慨。
“要不要顺便去知会雅音姐一声，你回来了？你不在，她一定很挂念你。”
莫楚瑶瞳孔骤然缩紧，面部表情却是毫无改变，“或许，被她一直以为我再也不会回来是好事。”
“你怎么会那么肯定？貌似你把自己的意念强加在了她身上，这样做是在为她考虑么？”吴楠插了一句。
“你不懂……”
“是，我确实不懂。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把爱你的人推开，你以为那是最好的方式，其实那才是最伤害她的方式。”
“我和雅音，莫楚溪，又是你！”莫楚瑶仇视的眼光盯着莫楚溪，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掉。
“有什么关系嘛！这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啊，更何况，吴楠是我朋友，告诉她是必要的。”莫楚溪倒是什么都不怕，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莫楚瑶，毫无惧意。
“哇哦，原来人妖大叔也会有被人折磨的时候，我倒是很期待这个雅音姐，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裴泽禹饶有兴致的说道。
莫楚瑶被说烦了，推着裴泽禹催促他赶紧走，“快点走！以你们这种蜗牛速度，太阳落山都到不了南山！”
“南山是在南部吗？是不是岭城的特色建筑，或者名胜古迹？是非常高，还是别的什么？”裴泽禹又一次开始了他的唐僧模式，真搞不懂每天他怎么会有哪儿多为什么。
“哈，你真有奇思妙想，只可惜南山既不是特色建筑，也不是名胜古迹。”莫楚瑶整理了下衣服继续走。
“这么神秘？！”莫楚瑶这么一说，更加激起了他的兴趣，脚下不禁加快了脚步，眼见着走到了一行人的最前面。
“莫楚溪，他白痴程度这么严重，你确定还要对他不放弃治疗？”莫楚瑶哭笑不得。
“莫楚瑶，你怎么不去死！”莫楚溪实在是不想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喂喂喂，你这么说，会不会太无情了一点？”莫楚瑶最擅长这种可怜兮兮的状态，不过最容易识破他的，也只有莫楚溪。
“少装可怜，天马上就要黑了，赶紧走！”莫楚溪懒得搭理他，往前紧走了几步。
去南山的路上，必定会经过长长的台阶，似乎过了很久，台阶上长了不少青苔，一不小心很容易滑倒。路两旁栽种着不少树木， 斑驳的树影悉数落在身上，产生错落有致的质感，光与影的叠加，恍惚是漫步云端，却又具有莫名真实存在感。
“这条路给人的感觉，好诡异啊，阶梯的尽头就是美景了吧？可累死我了！”裴泽禹止不住抱怨一声。
“哥，我们好像，忘记了带蓝色雏菊花。”莫楚溪皱起了眉头，她很少会有的神情，锁住的忧愁此刻尽显无疑。
“是，走的匆忙，忘记了这件事。不打紧，下次来的时候一定带过来。”
“你们居然忽略我，讨论花的问题，还有没有人性！”裴泽禹正要哀嚎控诉被赤裸裸忽略，吴楠却伸出一只手指示意他噤声。
“那你们为什么要买花啊？这里是不是有认识的人要拜访啊？莫非是亲戚神马？”裴泽禹换个话题继续唠叨。
“是有认识的人要拜访，不过不是亲戚，是我们的爸妈。”莫楚瑶淡淡地提及，好似不起波澜。
裴泽禹就没有他那么淡定了，整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他是在厌恶自己居然察觉不到这其中的含义，更不能早一点发觉，和傻子似得，亏得吴楠提醒他多次，真没脑子。
莫楚溪看出他的懊恼，说道，“你不用那么在意，我们回来本就打算要来这里一趟。一路上有你不停唠叨，时间不似从前来这里那么漫长了。终于不再是以从前的心情回来，轻松好多。”
“可是我……”裴泽禹想再说些什么，被莫楚瑶插进来的话突然打断，“我们到了，你和吴楠先在这附近等会儿我们，很快就下来。”
“让我们陪你们一起上去吧？既然来了，也应该见见叔叔阿姨。”吴楠说道。
“不用了，花不了多久的时间，你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就好。”语毕，莫楚溪偕同莫楚瑶走了上去，之后很快不见身影，看来是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南瓜，我好像刚才失言了，说话没轻没重的。”裴泽禹颇为担心。
“你想太多了，楚溪他们都说不介意了，你还那么念念不忘干嘛？”
“对于楚溪父母的事，你了解多少？她们怎么也会父母双亡的？也是车祸？”
“具体的太多事，我不是很清楚，楚溪告诉我的只言片语也只是一部分。父亲喜欢上了别的女人，由此她妈妈受到很大打击，患上了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本来已经和解了，她妈妈的病情也渐渐得到了控制。等到警察发现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食物中毒，抢救无效死亡了。医生推断，她可能是还没有完全痊愈，看到她爸爸的时候又受到了刺激，才会采取极端的方式同归于尽。也是因为执念，爱的太深，再无其它办法容纳下他喜欢上别人。”
“要不是听你这么说，我到现在都不会知道，楚溪经历过的痛丝毫不亚于我，甚至于要比我承受的实在是太多。这么多年，她要如何掩盖和慢慢煎熬，才能少痛一点。”
“不止这些，若不是遇到了页君尚，她可能确实很难熬过去，所以对于她来说，页君尚是很特别的存在。那你也应该知道，莫楚溪曾经有多爱页君尚。他们兄妹之间发生过的事，远远比你承受更多。所以，裴泽禹，你听好，你不能再意气用事，胡乱怀疑楚溪对你的感情了。”
“我知道。”裴泽禹眼光望向她们的去处，声音飘散在空气里，逐渐消颓。
第四十五章 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
正值夕阳快要落下之际，暮色涂染出的天空在此时把墓地笼罩出一种神秘的气氛。
莫楚瑶先是一言不发地蹲下来认真拔去荒草丛生的墓碑，表情倒是非常的平静，“本以为再不会有回来的一天，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回到这里。”
“恩……”莫楚溪没再回话，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她最喜欢的花来。”
“不是还有下一次么？”
“也对啊！”莫楚瑶直起身子，望向身后被火烧过的云，眼睛里的内容无人看出。
“你真的不打算去见见雅音姐？”
“她可以恢复到原有的生活，不是很好么？何必去再次打乱她的生活。”莫楚瑶说的倒是云淡风轻，她就不相信他真能做到事不关己。
“行了，天马上就要黑了，我们走吧。”
“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一个人大晚上在墓地待着干嘛？就算是想不开，起码也死的轰轰烈烈点比较好。”
莫楚溪最不愿意和他说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还能指望他，狠狠白了他一眼，“她们还在下面等着，你先带他们回家，我很快就回去。”
“那好吧，赶紧回来，要知道打理家务和做饭可一直都是你干的！”莫楚瑶说的话永远都是很欠抽，她已经无力吐槽了。
“好，知道了，你赶紧下去。”莫楚溪催促他道。
“真是，这么着急莫非有什么秘密不想被我知道不成？”看她焦急的模样，莫楚瑶更是好奇了。
“一个大老爷们儿，废话怎么那么多！什么都没有！就一会儿，您老赶紧下去，别一直让她们等着，好吗？”莫楚溪直接推着他往前走。
莫楚瑶被弄烦了，只好作罢，“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
果然啊，莫楚瑶一走，寂静不少。手背抚上墓碑，夕阳的暖色调铺满冰冷，回传回来的温度是真真切切感受得到的。
“莫楚溪，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你。”逆光处的阴影里站立着一个女生，光线圈晃得人眼晕，便处搜寻脑海里的人物，也未曾记得有过这么一个明亮的质感。
莫楚溪站起身来，清晰地看清楚了来人的轮廓样貌。一个极为漂亮的女生，会让人一见面就会喜欢的类型。
“你是？”莫楚溪充满了疑惑。
“也对，在你的记忆里应该还没有认识过我。不过，你，我倒是相当熟识的。怕就怕，当你知道我是谁了之后，再不愿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对我说话了。”女生微微一笑，仿佛是看穿她所有的想法和心思。
“你想说什么？”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离开了，就该走的远远地才好，再回来干什么？”
莫楚溪不算久远的回忆里冒出一个人来，或许八九不离十，“姚茜。”脱口而出。
“是想要和君尚复合呢？还是说重新又在一起了？只可惜啊，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也好久没见到过页君尚了。”姚茜略带挑衅的口吻，着实听着不怎么让人舒服，好在莫楚溪并没有明显的态度上的变化。
“没有，我们分手了。”莫楚溪淡淡的回应，表情极为自然。
似乎和她料想的一模一样，却也是不太相同，“你们之间的感情也并非我想象中那么坚不可摧。”
“页君尚不在这里，是因为他去了茉城。”
“茉城？原来他还是去找你了，他对你，可算是仁至义尽了。至我认识他开始，就从未见到他会喜欢一个人喜欢的这么深。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以为你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酒吧吗？其实在那之前，他就已经认识你了。那天在酒吧，也是为了找一个机会让你认识他而已。如果你真的以为那么巧刚好就碰到的是他，那你才是真正的傻瓜！”
“多谢你告诉我真相，要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话，大可不必。如果你喜欢他，可以去找他，我们之间已经再无瓜葛。很晚了，我要回家，你想在这里待着就待着吧，随你。”莫楚溪表情另外一番模样。
“明明放不下他，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承受？他到底是做错什么了啊？莫楚溪，我就讨厌你现在的样子！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说！”姚茜伸出手扯住她的胳膊。
“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完全是骗你的！”
莫楚溪身躯轻微的颤抖，依旧是倔强的不肯回头，“你说什么？”
“他那天心情不好，喝多了酒。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种情况下，我也只能把他安排在别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他对你的感情是不是一直如此。一个烂醉如泥的人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怎么可能会背叛你，更何况，他是页君尚！可是，你好像并没有相信他，而是选择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