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的橱窗- 第13部分

可是渝晴却不敢看刘敏的脸，因为她没脸见他，可是刘敏却不会介意，他知道渝晴的内心极悲伤，所以不能跟她计较，处处得让她。然而就因为刘敏的一句；「我们结婚吧。」而回头正眼看著他。渝晴不懂刘敏的意思，也认为这句话只是玩笑话，所以她冷笑了。

　「我们结婚好吗？让我照顾你，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和我步入礼堂，和我厮守一生吗？经过你生病了，发现自己也满在乎你的，所以就答应我的求婚好吗？」

　「你在说什麽傻话，你爱的是雨柔，你不可能接受我的，若是你只是同情我，那大可不必了！我承认，直到现在，直到自己快要接近死亡，自己还是很在乎你，还是很想跟你结为连理，这也是我的梦想……」

　渝晴清楚的知道，刘敏之所以这麽说都是谎言，所以她的心更加的痛，心酸的感觉更是特别的繷，可是刘敏却始终的坚持著，坚持要实现娶渝晴的诺言。

　「你放心，我们只是去教堂举行婚礼，并非有法律的关系，而且只是仪式而已，我想实现我曾对你所说的誓言，我不想让你我的人生中有遗憾的残存。」

　「可是我……」

　突然刘敏抱紧著渝晴；「不要再说可是了。」而抱的更紧，更紧。看著他如此的坚定，渝晴的心中再度的自私起来，她明明知道这或许只是一份同情，可是自己却决定，就算是谎言，她也想跟所爱的人进行仪式，进行这个所谓的爱的仪式。




26　一份同情的婚礼

在刘敏和雨柔的诚劝之下，渝晴决定进行这个结婚仪式，而这天她曾期盼已久的婚礼，终於到来了！雨柔也说好了，她要做他们俩的伴娘，於是雨柔正在为自己的姊姊黄渝晴梳妆打扮，并且帮忙微弱的渝晴穿雪白的新娘礼服。

只是雨柔在帮她化妆的时候，她始终呈现很忧郁的表情，她对著雨柔说；「对不起，我却自私的答应了，这场婚礼，尽管只是仪式而已，可是我却不在乎你的感受，却想再次自私ㄧ次……」而雨柔原本正为渝晴擦腮红，却因为她的一句道歉，而停止了动作。

　「傻姊姊！我没有关系，其实那麽多年了，我早就把敏的爱给放下了，更何况敏发现他对你的感情非浅，经过这场你生病，他才想实现跟你之间的诺言，也不想让你跟他都各自有遗憾，现在你要做的事，当个美美的新娘，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

　「可是我都要死了，实在没有这个资格举行这个婚礼仪式，因为我只是个日子不多的人，不配成为敏的妻子，真的我不配。」

　那美丽的脸庞，此时此刻落下了眼泪，眼眶起了大雨，不停地不停的流下……而雨柔用她温柔的手，擦拭了这份泪水，也停止了那眼眶的雨，停止了下雨。雨柔轻轻的叹气，她握著虚弱的手，并且说；「你不要想太多，谁说你会死？没有人这样说啊，只要你的意志力够坚定，那麽没有任何人可以随便判你死刑，会不会活下去，都靠你的想法。」

　「可是……可是我，对不起你太多太多了，我每晚入睡，我都梦到曾经是怎麽样欺负你，怎麽样忌妒你，怨恨你，埋怨你，我真的是个不称职的姊姊。」

　「我说过，我不会跟你计较，因为你是我姊姊，你会这麽做都是因为爱，更何况现在的你，身体那麽虚弱，所以身为妹妹的我，更不能跟你计较这一切，只要你後悔，只要你知道自己错了，那麽任谁都会原谅你的。」

　当渝晴还想在道歉的同时，雨柔说；「好了！新郎在等著我们，我们该出发去教堂了。」此刻她扶起身体微弱到不行的渝晴，而这位美丽的新娘也一步一步，从医院的病房慢慢的来到楼下，经过雨柔的帮助，渝晴走过了许多楼梯，经过许多人潮，来到了车里。

　只是一进车里，渝晴始终想要回头，甚至想要说；「我不结了！」可是突然有一个念头在自己的脑海里闪过，那个念头只有渝晴一个人知晓，所以她决定要去教堂，举行婚礼。而坐在一旁的伴娘雨柔，表面上很镇定，虽然内心有些许的舍不得刘敏，不过在雨柔心里认定，亲情比爱情还要重要，还要贵重，所以她内心的悲伤，就缩小了许多。

　在通往教堂的途中，雨柔握住渝晴的手，试图要让对方不要紧张，表示自己永远会陪伴著她，所以要渝晴别心急，别紧张。可是渝晴的心脏始终快速的跳，而因此握的越紧，而雨柔察觉出她的心不平静时，立刻给予安慰；「不要紧张，这是你的梦想婚礼，应该要开心的迎接，不要那麽忧郁。」

　「这真的是我的婚礼吗？我一生当中所寻寻觅觅的婚礼，真的要实现了吗？这真的不是梦吗？」

　「不是梦的，你要相信你自己，现在我们所要通往的就是你曾经的梦想和如今的心愿，所以不要害怕，我会陪著你度过的，我会见证你的幸福的。」

　渝晴落下了喜悦的眼泪，她侧身的看著雨柔，却沉默了，因为要实现自己的幸福，就得牺牲身体流著同样血液的妹妹的幸福，曾经却没替他人著想，而现在的她却对以前的表现而感到好笑。她握紧她的手，握的越来越紧，并且随著这辆小客车，通往著她自己曾为了这个婚礼，而伤害他人的自私的梦想……




27　新娘是你不是我

　教堂钟声响起，一场终生的婚礼开始，刘敏身穿黑色又亮丽的西装，在神父的面前等待著自己未来的妻子，而到场祝福的只有三个人而已，柳泰，秀慧，以及伴娘的雨柔。虽然是个没有法律关系的婚姻，只是个简单又单调的仪式，可是这也是渝晴的心愿呀！

　门打开了，他眼看见了一道光从外而来，那道光伴随著，一位新娘和一位伴娘。渝晴这个即将要到天堂报到的新娘，一步一步，用著自己的力气，走到刘敏的身边，并且深深的望著对方，而露出此生从未有的幸福笑容，虽然是隔著头纱，众人看不见微笑，可是在一旁的雨柔就是知道，就是知道那份微笑多麽灿烂。

　渝晴和刘敏的婚礼正式开始，神父严肃的讲著，爱的誓言。「刘敏，你愿意在上帝的见证下，承诺著，你会永远爱著你的妻子，陪伴她度过任何困难，伤心，快乐，沉默，这些日子吗？」而刘敏在回答之前，转过头，看著雨柔一眼，因为刘敏希望这句「我愿意。」是对雨柔所说的。

　「我愿意。」刘敏说出了，尽管这句话并不是真心，可是新娘渝晴却还是很满足。「黄渝晴，你愿意在上帝的见证下，承诺著，要永远陪伴著你的丈夫，不论富贵贫穷，喜怒悲哀，都会在丈夫的身边，直到永远吗？」神父询问著，可是渝晴却没有回答些甚麽，而她只有对著大家微笑，而她拿起了戒指，并且掀起了头纱，笑笑的回答著；

　「上帝，今天这场婚礼的新娘不是我……所以我不能承诺甚麽，因为我知道这婚礼仪式，并不属於我，而我能得到这样的梦，就很知足了，我希望您能让我妹妹得到永恒的幸福！因为我亏欠她很多，因为我这个姊姊做的还不够尽责。如果能在此生见证她幸福快乐，我将不会有任何的遗憾离开人世间。」

　所有人未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状况，雨柔睁大著眼睛，不相信姊姊既然会这样的跟上帝说，不相信，会自己破坏自己期待已久的婚礼，所以而感到摇头，也喊了一句；「姊姊……」此时刘敏却对著渝晴说；「我们要结婚了！你现在是在做什麽？」

　「不要再欺骗我了！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同情，可是我还是心甘情愿的被蒙在鼓里，或许你会认为为甚麽我不拒绝，又何必进行仪式，其实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会自私，当你提出结婚，我自私的念头马上浮起，我渴望著，能和你结婚，尽管最後没有实现，但是有这样的过程，就等於我更靠近了我的梦想一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如此靠近我的梦。」

　雨柔泪眼盈框了，她听到姊姊这麽说，心中的悲伤却再度的涌起，於是她冲上前去拥抱她，并且哽咽的说；「这婚礼是你的，不要再让给我了，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所以不要拒绝我对你的祝福好吗？」
可是渝晴却推开了雨柔的手，并且打算把戒指还给了她。

　她摸著她的头说；「傻妹妹，姊姊没有资格得到幸福，因为幸福早就被我自私自利的想法给破灭了，所以不是你们的错，只是今天这场婚礼，真的不属於我，就是不属於我，所以我并不能得到，你懂我的意思的，因为我们是姐妹。」

　雨柔摇著头；「可是我们说好的……今天的婚礼我要看见你幸福，所以你不能反悔呀，更何况我已经对敏没有感情了，你幸福等於我的幸福，所以……」

　当她还想继续得解释，继续得劝，可是渝晴却不让她说了，而且把她的话中断，并把手中那枚戒指，传递在她的手中。渝晴慢慢的拿起了雨柔的手，把戒指放在她的手掌心，且要她好好的保管，好好的掌握自己的幸福，可是雨柔却一句话一滴泪的对待渝晴。

　「你幸福吧！这是姊姊最想见到的，这幸福原本是你们的，自始自终从来不是我的，现在的状况，是最美好的结局，最美好的安排。我不会怨天尤人，因为我看开了很多，也学会甚麽该执著甚麽不该执著，也学会了勇敢，放心……我不会跟命运低头，我会好好的活著。」

　渝晴忍住满满的眼泪，诉说完毕之後，并说出一句；「祝你们幸福！」就立刻转身走，立刻拉起长长的礼服，穿著高跟鞋，拼命的往教堂的外头跑，而雨柔看了不对劲，也跟著跑了外头。只是一个新娘，能跑多远呢？那长长的礼服，阻碍了奔跑，所以雨柔试著想追上来。

　在街道转角处，新娘渝晴，却因为转角的视线不佳，而对面又有一辆卡车，以高速的速度往渝晴那冲来。渝晴一注意到的时候，却因为来不及反应而傻傻待在原地，追逐过来的雨柔，看见了自己的姊姊即将被那辆卡车撞，而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上前去救她，所以雨柔说了；「姊！」就马上推开了渝晴，可是自己却被卡车撞伤了。

　她看见了，雨柔被卡车撞飞了，那刻画面就好像是梦境，一个恶梦，不会是现实的梦，而雨柔活生生的躺在马路上，嘴角还流著血液，她不敢相信，更是大叫；「啊！」冲去雨柔的身边，面对全身都是血的她，渝晴哭著，机动著，抱著她。

　刘敏一来到转角处，却看见了血淋淋的画面，那一刻他傻了眼，露出惊恐的表情，并且大喊；「雨柔！」更是用极快的速度，来到雨柔身边，看著血不停的流出，雨柔昏倒，怎麽叫都叫不醒，所以他流了男人泪。

「谁要救她！拜托谁要救她！她不可以死，她不可以死！」

　渝晴疯了起来，不停的要路边的人，叫救护车，可是就是没有人里，那些路人只围观，但是也有少数的人在打著手机。而刘敏抱著雨柔，不停的喊著她的名子，试著想让对方清醒，所以不停的摇晃她，此时她有了反应，可是第一句讲的却是；「姊……她没事吧……」

　而渝晴听到微弱的声音，更是马上回应；「我没事！我没事！你怎麽那麽傻！」雨柔看见姊姊没事之後，更是笑了，而笑了的同时，嘴角还流出了鲜血，那些鲜血都流到渝晴的新娘礼服上。

「你没事……就好……答应我要好好活著……」雨柔用尽力气说完之後，突然想闭上双眼，可是在她的模糊视线，却看见了刘敏，於是她告诉自己不能闭上眼睛，至少把话说完，所以雨柔再度想说起话，可是却没有力气，也没有那个能耐，而刘敏看见了她的嘴在动，更是说；「你要说甚麽！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之後把耳朵靠在雨柔的嘴上，想听听她在说甚麽。

「我不能陪你了……来世我在守护你，还有……我爱你。」雨柔轻轻的说完之後闭上了眼睛，而刘敏却因为这句「我爱你」而痛哭流涕著，因为自从重逢之後，雨柔就从未说出这三句话，可是再次听到这三句话，却是这种场面，刘敏流著泪抱著雨柔，抱著紧紧的，就在此时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慢慢的逼近……




28　需要心脏才能活命

雨柔送往了最近的医院急救，刘敏在这途中，不停的陪伴著她，握紧她的手，尽管她奄奄一息，甚麽话也无法说，可是刘敏泪流著，也要陪伴著雨柔。

眼睁睁看著雨柔，送往手术房急救，他们一群人却甚麽事也不能做，刘敏沉默不堪，渝晴激动的责备自己，柳泰著急的坐立不安，这三个人正是雨柔挚亲的好朋友和爱人。可是在手术房里的雨柔她都知道，虽然已经没有意识了，可是至少还有浅意识，她知道外头，那些爱她的人正在伤心难过，

可是她自己就是没办法，睁开眼睛，没办法让自己振作，因为身体不受使唤，所以一切的一切没办法控制……而在外头的刘敏，内心祷告著一段话；「上帝，我在这请求您，不要带走我所爱的人，若是一切的罪过，真要有一个人来扛，那麽就由我来牺牲……雨柔她只是个善良的女人，而渝晴所作所为，都只是因为爱，她们两个是无辜的！我恳求您，放过她们。」

　刘敏内心的祷告，不知上帝是否能倾听的到，不过想必这也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而渝晴始终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她手颤抖著，心慌乱著，嘴里不停的说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该死的是我！该死的是我！」柳泰看著情绪激动的她，而过去安慰著，虽然他也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都是渝晴所造成的，可是她都在後悔，也知错了，所以柳泰说：「不要在自责了，现在最重要的事，雨柔能平安无事。」

　「要不是我！这一切的事也不会发生！我若是不要那麽自私，举行这个婚礼仪式，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我若是不要跑出教堂，雨柔也不会为了追我而发生车祸……为什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为什麽我没有做过一件对的事，这是为什麽！」

　渝晴激动的大哭，她跪在地上，难过的自责，她认为上天对她不公平，为什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伤害他人的行为，没有一件事是可以让她感到骄傲的。就在她情绪疯溃的时候，手术门开了，医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