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翻云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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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0翻云覆雨-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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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谎言往往比真相更容易让人相信,尤其被嫁祸的日本还有多次这样的前科,更是让人深信不疑。一个人丢了钱包,而他指认的人却偏偏是个惯偷,是不会有人相信惯偷的喊冤。连小村公使自己都相信就是玄洋社的人干的,还有别人不相信吗?日本这些年暗杀成风,很多明治维新的元老大臣都被刺杀,俄国皇太子和李鸿章被刺也都是前几年的事情。小村公使觉得自己的辩解太软弱无力了。

日本的辩解让各国公使嗤之以鼻,暗杀已经是够无耻的行径了,居然还不敢承认,现在刺客的身份都已经被证实是日本人了,还红口白牙的抵赖,日本这种岛国的小伎俩让列强羞于为伍。

庄虎臣的被刺事件一时间成了各国媒体的焦点,他的伤势也被越来越夸大,似乎他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而此时的庄虎臣正着贤良寺里,吃着水果,喝着补血的乌鱼汤,容龄正坐在他的床前,给他剥葡萄皮呢。

庄虎臣是受了伤,而且不轻,一颗子弹穿胸而过,但是却避开了所有重要的内脏器官和大的血管,看起来凶险无比,实际上只是皮肉伤。开枪的时候,平日里百百中,枪法入神的王天纵手抖的筛糠一般,弄的本来鼓足了勇气的庄虎臣也开始跟着哆嗦。虽然没伤到要害,而且中枪之后立刻就进行了止血、清创、包扎,饶是这样,还是让庄虎臣高烧两天没退,把手下人吓的半死。

庄虎臣现在也上心有余悸,这苦肉计不是好玩的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 乱点鸳鸯谱

庆王奕匡本来是住在贤良寺的,好歹多几个人陪也有人壮胆不是?过了些日子,现洋人也没有把他当人质或者杀了他的意思,也就搬回了自己的王府。/所幸的是联军进了北京以后,俄国人为了将来独霸东北的目的,不想把朝廷的大佬刺激的疯,就派了兵保护了庆王府。

庆王爷这些日子也没什么正经事,议和的事情有李鸿章和庄虎臣就够了,他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何必去粘这个包?这些洋人就够讨厌了,自己在总理衙门的时候就没少受他们的气,而且议和是最不招人待见的差事,将来签字的时候说什么也要推给李鸿章,他是正钦差啊,又是个卖国卖习惯了的,这汉奸、国贼的名义说什么也不能粘上。

庆王在府里躲清闲,可是清闲这个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今天接到西安行在一封电报,让他为难了。他心里暗暗叫苦,老佛爷吃撑了管这些闲事做什么啊?但是又不能抗旨,只好硬着头皮去贤良寺去找庄虎臣。

他到了庄虎臣的房间,正看见大格格容龄把一个剥了皮的马**葡萄塞进庄虎臣的嘴里,看来庄虎臣这次伤的还不是太严重,起码精神和气色还好。

庆王见到容龄在,眼里闪过一丝的尴尬,但是老江湖就是老江湖,随即就换了笑脸,打了招呼:“长公主也在啊?”

容龄没注意到他进来。只顾得和庄虎臣打情骂俏。一下子红了脸,连忙站起身,福了一福道:“给王爷请安。”

庆王笑呵呵道:“免了吧,都是自己人。你和德龄都是太后地养女,上了宗谱玉碟地人,叫我一声七叔才正合适,叫王爷就见外了。”

庄虎臣也作势要起来参见,庆王急忙按住他道:“纷卿,你是有伤在身的人,可使不得啊!”

庄虎臣也不和他客气,躺了下去,嘴里说着官场的套话:“下官犬马之疾,怎么敢劳动王爷的大驾。”

庆王一脸怒容道:“这些东洋倭奴着实可恨。当年伤了李中堂。现在又刺杀你,越地爬到咱爷们头上来了。”

庄虎臣笑了笑道:“这些小日本就是这么不成气候,反正我也伤的不重,死不了。”

庆王点了点头,一副欣慰的表情:“所幸纷卿你福大命大,阿弥陀佛,穿胸一枪啊!当时我听说了,吓都要吓死了,还好。皇天佑我大清啊,不让我朝廷失一栋梁。”

庄虎臣对他略显做作的表情也不以为意,下人给庆王送来了咖啡,他品了一口道:“不错,又香又醇。好东西。”

庄虎臣慢慢道:“这个是李中堂的送给我的。王爷喜欢就拿去,还有两罐子。我只喜欢茶,对咖啡一般。”

庆王泡总理衙门多年,洋务上的东西还是个懵懂,只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见庄虎臣要送,呵呵一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打你老哥的秋风,真是过意不去。”

庄虎臣伸出了两个手指,下人急忙把烟卷递了过来,容龄瞪了他们一眼,把烟卷给夺了去,对庄虎臣道:“受伤的人抽烟对身子最不好了。”

庄虎臣无奈地一笑,也不说话。

庆王见他俩郎情妾意,嘴唇蠕动了几下,把到了嘴边地话又生生和着唾沫咽了下去。

庄虎臣见他似乎又话要说,就问道:“王爷有什么事情吧?”

庆王白脸一会青一会红,咬了咬嘴唇,下了决心,哈哈大笑着拱手道:“本王给庄老弟贺喜了!”

庄虎臣一楞,问道:“现在还能又什么喜事?议和的事情还没个眉目呢。”

庆王故作不悦道:“纷卿啊,圣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二十了吧?该成个家了。”

庄虎臣不明白他说这个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他。

庆王笑着说道:“本王给你保个大媒如何?”

庄虎臣苦笑道:“王爷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现在谈这个不是时候啊容龄脸色煞白,低下头面沉若水。

辜鸿铭从外面笑哈哈的走了进来,直接问道:“王爷不知道介绍的哪家的千金?”

庆王见是他,也笑了:“汤生啊,你也打算讨杯喜酒?”

辜鸿铭点了点头道:“正是!”然后打了个千道:“学生给王爷见礼。”

庆王笑着扶起他道:“汤生,你就不用这么客气了。”

辜鸿铭好奇心作祟,又问道:“王爷介绍的谁家的千金?”

庆王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还是鼓足勇气道:“呵呵,就是裕庚贝勒家地格格。”

庄虎臣和辜鸿铭同时都楞了,俩人一起看了看容龄,容龄听见庆王的话,脸上红云漫天,低头不语。

庄虎臣疑惑道:“王爷莫拿我取笑,大清的规矩,旗民不通婚啊。”

庆王笑道:“老佛爷马上就要下旨意废了这条规矩,要不然老头子我给个天做胆,也不敢保这个媒啊!”

辜鸿铭一脸的坏笑,绿眼睛都了蓝光,看看容龄,笑道:“果然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啊!王爷有眼力。”

庆王看着辜鸿铭笑眯眯道:“汤生也觉得本王看的不差?本王觉得纷卿和德龄公主那真是天生地一对,地就地一双啊。”

庄虎臣楞了一下,眼睛瞪的溜圆道:“王爷说地是谁?德龄?我没听错吧?”

庆王笑道:“难道本王说的不清楚?裕庚贝勒家的二格格,咱大清的二长公主德龄啊!”

辜鸿铭也蒙了,问道:“王爷说错了吧?是大长公主容龄吧?”

庆王摇头道:“是二长公主德龄,这个是老佛爷的意思。”

辜鸿铭摇头道:“老佛爷怎么也乱点鸳鸯谱啊!”

庆王连一拉,瞪了辜鸿铭一眼道:“汤生慎言,老佛爷是最圣明不过的了,她老人家看的事情从来是没错的。”

容龄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强忍着道:“王爷,你们谈,我告退了。”说罢,捂着脸冲出了门外。

庄虎臣楞了半天,方道:“老佛爷下了懿旨吗?”

庆王摇头道:“那倒没有,荣中堂给我来了个电报,说了这个意思。”

庄虎臣脑子现在转的比车轴还快,急忙道:“王爷,这个事情肯定不对,老佛爷断然不会下这样的旨意,我是有老婆的啊!老佛爷最清楚这个事情,怎么可能让我停妻再娶?我妻楚颦儿现在就在祁县,我怎么能娶别人呢?何况要娶的又是大清的公主,荣中堂怕是开玩笑吧?”

庆王又摇头道:“纷卿,荣中堂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假传太后的意思;他难道嫌命长?你那个妻子,本王也是听说过的,还没有过门嘛,算不得数的,太后的意思不能忤逆啊。”

庄虎臣眼珠转了转道:“王爷,我家的糟糠是比不得公主尊贵,太后的美意臣也是感激涕零,但山妻是先父母所定,违逆父母之命就是不孝,下官担不起这个不孝的罪名啊!”

庆王明知道他说的有理,但是慈禧的命令哪里敢违抗,只得劝道:“天地君亲师,君在亲前,忠孝之道,忠在孝先,抗旨就是不忠啊!这里的厉害还用本王给你讲吗?”

庄虎臣用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道:“下官不敢苟同王爷的话,自古道忠臣出于孝子之门,我朝以孝道治天下,一个不孝的人如何能对朝廷有忠心?”

辜鸿铭鼓掌叫好道:“纷卿大人说的不差,列国时候,齐王见晏子妻丑,要嫁公主给晏子,晏子道糟糠之妻不下堂,千古美谈,纷卿兄有古之名臣气度!”

庆王苦着脸道:“汤生,你就不要再添油加醋了,还嫌不乱啊?”

庄虎臣朝辜鸿铭点了下头,表示了谢意道:“老佛爷的恩典,臣心领了,眼下议和事大,别的还是先放放吧,下官虽然不敢比肩先贤,但是见贤思齐,人之本性,下官断然不敢做个不孝的逆子,老佛爷圣明烛照,也必然不会让下官孝道有亏,让天下人笑臣贪慕富贵,这陈世美下官是决计不做的!”

辜鸿铭打趣道:“原来纷卿兄是怕了开封府的虎头铡?”

庆王见他俩一唱一和,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只得叹了口气,抱抱拳算是告辞了。

辜鸿铭见庆王走了,躬身一礼道:“纷卿兄做的好!兄弟佩服!”

庄虎臣暗暗叫苦,这慈禧老太婆吃错了什么药,乱点鸳鸯谱啊!

大过年的,电脑坏了,郁闷啊,存稿本来就不多了,现在全部泡汤,电脑城里修电脑的还没上班,还没地方修!只好跑到网吧重新码了一回,哎,命苦啊!

 第一百七十章 婊子也有祖宗

庆王带来了慈禧的旨意,虽然不是明的,但是谁不知道违逆她的意思,肯定没好果子吃。/本来在娘子关的时候,杨士琦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是也隐讳的提醒过他,和旗人结亲绝对是没好处的,当时总觉得开旗民通婚的例子几乎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庄虎臣对容龄也确实有感情,就没太放在心上,但是今天居然真的摆在面前了,而且竟然让自己娶德龄,这个玩笑老佛爷开的也太大了些。

容龄今天哭着跑了,想去追,但是真的不知道追上去说什么。杨士琦和自己谈过,一旦今后天下有变,那么额驸身份将是最大的障碍,天下人谁会相信一个满清的驸马会真的要推翻满清,恢复汉家江山?中国人最重家庭观念,女婿造丈母娘的反,说出去嘴上也不响。容龄和德龄姐妹现在都算是慈禧的养女了,如果娶了任何一个,都算是慈禧那老太婆的女婿,光绪就成了大舅哥了。

骨鸿铭劝了他两次,让他去找容龄没,他都摇头拒绝了,气得这个半拉洋鬼子暗骂他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庄虎臣不是真的无情无义,他很清楚容龄对自己的感情,也曾经无数次想和她共度一生,别说她很漂亮,而且气质清丽脱俗,就算是个无盐、谟母,凭她对自己的情谊也不能辜负了她。可是旨意居然让自己娶她妹妹德龄,也是够荒唐的了。如果是容龄的话,按照庄虎臣地性子,什么今后的物议。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犯愁,现在就把她娶回家算了,可偏偏老太后让自己娶德龄。那就只好敬谢不敏了。

对容龄地浓情厚意,庄虎臣只能辜负她了,但是让自己娶了她亲妹妹在她伤口上再狠狠扎上一刀的事情。庄虎臣宁可舍了性命不要,也不能干,何况娶了格格以后的后果,自己也是很清楚地。*但是明白的事情不代表可以忘记,她为了自己飞马两天两夜从西安跑到娘子关,当时的她是那样的憔悴和疲惫,她为了自己去被联军占领乱哄哄的北京城,让西洋报纸把自己包装成文明的绅士。她为了自己给那些一身血污,臭烘烘的洋人伤兵清理伤口。换药包扎。这一切的一切,真地能忘记吗?如果是那样,自己不就成了铁石心肠吗?

王天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庄虎臣道:“大人,大格格要走了。”

庄虎臣心丧若死道:“走吧,她在这里还有什么可干地呢?还是回西安吧。”

王天纵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到:“大格格不是要回西安。她是准备出洋。”

庄虎臣先是一惊,随即恢复了平静道:“该走的总会走,强留也留不住,算了。”庄虎臣不是不难过,现在他的心有种被撕裂的痛楚,但是在下属的面前。这些是不能表露出来地。上司如果不能宠辱不惊,那么下面的人就会惊慌失措。当了这些日子的官,该懂的东西庄虎臣已经懂的差不多了。

王天纵还不死心,又问道:“大人真的不去看看大格格?”

庄虎臣虎起眼睛道:“你絮叨不絮叨?管好你自己地事儿就行了!我让你查刺客地事情查清楚了吗?”

王天纵点了点头道:“这几个人的身份都查清楚了,他们原来都是乾字地团的,黄莲圣母的亲信。”

庄虎臣心里一凉,一股冷气顺着脊梁骨就冲了顶门:“是她?”

榆林堡里那个半人半神,又带着三分妖异诡秘的女人,给庄虎臣的震动太大了,虽然她的功夫可能还比不上王天纵,但是当时的记忆让庄虎臣现在想起来还冒汗,她那句“我会回来找你的”让自己好几次在梦里惊醒。君?子?堂??那天,庄虎臣可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啊!要不是楚颦儿放了一枪,自己早就是她手里的游魂了。庄虎臣现在觉得自己既辜负了容龄又对不起楚颦儿,这些日子把她一个人扔在山西,忘的死死的,拿她当挡箭牌的时候才想了起来,自己还有个媳妇,而且是两次都没把堂拜完的媳妇。

罢了,罢了,自己看来是天煞孤星下凡,天生没有女人缘,别说当种马的潜质了,就连象普通人一样娶个媳妇都难如登天,庄虎臣在床上实在躺不住了,伤的也没表面上那么重,他爬起来,穿上衣服走出了门,王天纵紧紧跟在他身边问道:“大人要去哪里?”

庄虎臣淡淡的说道:“出去透透气。”

王天纵也不说话,寸步不离。

庄虎臣脑袋里一片空白,信马由缰的走,也不知道在路上盘衡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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