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儿就算拼尽全力，也会保您周全。”云儿有些动情地望着雉儿，她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也明白有些事情不应该瞒着雉儿，可那需要等待时机。
云儿其实心里还有另外一层担心，她清楚眼下长安城的形势并不稳定，也很清楚眼下有不少势力蠢蠢欲动，当然也包括后宫。碧美人入宫。想必也会引起不少人的留意吧？戚美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的，可是她做得太过巧妙，虽然她能根据这些小细节得出自己想要的结论，可正如军师说的那样，别人未必肯信，除非她拿到了确凿的证据。
长安城内那个安静的小院，读完戚美人的字条，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所有的猜测都落空了。坐在这里的四个人显然分成两派，一派认定碧美人的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他们的人能查的资料都查过了，并没有查到碧美人的确切身份。而另外一派则认为事情没有那么复杂，碧美人可能是位落魄贵族的后人，当年为躲避战乱，贵族们避到山林中也很自然。没有必要在碧美人身上花那么大的心思。
“查不出她的身份，我们又该怎么动手？”那个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里股说不出来的怒意，显然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让他不满，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火气。
“要不还是当面和她们谈一下，马上就是月中。也到了该召她们见面的日子。主人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我们急不得。可凡事最怕有个万一。那个女子如果是有人出于某种目的送入宫中，或者本来就是一个陷阱，如果我们轻举妄动，反倒会暴露了自己。”韩驹忙着打圆场。
那个女子的声音淡淡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眼下我们总是揪住这件事情不放也不合适。倒不如请戚懿回来认真地谈一谈。可别忘了，你已经将自己的退路想得很是清楚，可是我们却不同，一旦东窗事发。我们恐怕就很难全身而退。所以……必要的时候，我们需要祭出那张王牌，你应该明白我说这话的意思。”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韩驹有些吃惊地朝着那个女子的声音望去，她这是在挑战主人的权威吗？她的确有资本这么做，。但却不应该是这个时机。就在他想要打圆场的时候，那个苍老的声音低低叹了口气：“唉。你们还是自己看着办吧。老夫已经老了，根本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倒是你们年轻。脑筋又灵活，总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办法来，这样也好，改变策略，对你们来说也未偿不是件好事。可是你们别忘了，皇上用了不多长时间就会亲自出征天下。而在那之前，长安城的事情一定会处理好的，要不然他怎么肯放心呢？倒是你们，该想想对策，别事到临头才着急应付。”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依然还是不满的声音，不过似乎缓和了不少，他犹豫道：“你们的意思是……那个全城开花的计划真的要执行吗？这样也好，不过你们千万要小心行事，一旦被他们发现，结果可能不堪设想。”
“你放心好了。”女子轻柔的声音，似乎还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悲天悯人，“那些人早就应该已经是死人了，所以绝对不会有人会猜到他们真实的身份，还有，一旦有必要的时候，那些人也会被当成另外一个组织的人。这些我都做好了安排。只是你现在笼络的有多少位亲信？能确保他们绝对不会背叛你吗？”
“那是当然。”冰冷的声音淡淡道，“你别忘了，这些人能跟着刘邦打江山，无疑是为了共同的利益，可一旦许诺给他们的好处大于现在他们得到，他们自然会和我们站在一起。这些事情不用你们教，我知道该怎么处理更好。还有，刘邦的那些死党，这一次都是我们计划中的重中之重，你们要小心，一切要显得很自然，不能留下半点儿人为的痕迹。”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那个女子冷冷地接到，黑暗中传来她捏手指的声音，接着就听见她轻笑道：“好像很多年没有杀过人了，这样也好，他们的手艺绝对不会生疏的。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整个长安城内就会安静下来。”
四个人同时沉默了下来，随后各自离去。天亮了，他们的行动也快该开始了。这些周密的行动一旦开始，想停都不可能停下来。女子忍不住冷笑了两声，她一向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这一次又怎么可能会手软呢？
22．危险靠近
未央宫的气氛却变得凝重起来，。自从回宫后，刘邦几乎每天都守在麟德殿，除了碧美人，几乎再没有人见过皇上。他似乎完全将雉儿抛到了脑后，只是偶尔从碧美人的口中听到雉儿的消息。如果是特别留心的人，可能会注意到云儿偶尔会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进入麟德殿，不过连皇上最贴身的小福子都不知道他们都说些什么，只知道云儿每次出来的时候，似乎都是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除了云儿外，能常见到皇上和碧美人在一起的只有军师一个人。这些消息自然也会有风声传到雉儿的耳朵里，她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麟德殿里，刘邦懒洋洋地靠在榻上，望着风风火火赶过来的张良，只是换了个姿势，笑问道，“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像火烧着尾巴一样，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着急吗？”
张良摇了摇头，直到刘邦打发所有的人离开，张良这才低声道：“皇上，只怕眼下我们最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昨天晚上散朝之后，突然发生了两起意外，有两位负责宫中司仪的官员乘坐的马车出了意外。据说是因为马突然受惊冲了出去，两位官员来不及逃命，结果就送了命。可我已经去查过，是马被人动了手脚，车子上的楔子也被人松动了，才会造成那样的悲剧。还有，今天朝议的时候，罗家的人前来报信说，从前负责转运粮草的掌书记突然也发生了意外，据说同样是因为马车失控而出的意外。还有……丞相今天早上来朝的时候，也受了伤，看样子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这么巧？”刘邦翻了一下张良递过来的名册。这两个人的名字他有印象，如果他记得没错，这两个人是从旧时七国掌管祭祀的世家中挑出来的。他们对刘邦忠心耿耿，平日里工作也算尽职。可真的是意外吗？刘邦皱了皱眉头，“你确定真的是有人动了手脚吗？没有可能是偶发的意外……三件事情先后发生，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已经蠢蠢欲动，准备寡人身边的要员动手？”
说到这里，刘邦的心里不由得一动。他一向最了解张良。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跟自己说自己的，换句话说，如果不是情况十分紧急，而且他没有办法处理好，他是不会跟自己说的。“你打算怎么办？寡人绝对不可能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出任何意外。寡人之前还当你说笑，想不到他们竟然真的动手。你可有什么万全之策？”
张良皱了皱眉。正是因为皇上对他十分信任，所以每说一句话，他都要经过认真的考虑，“皇上，我看应该请萧丞相一起过来商量一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身为丞相，应该想尽办法平息这场混乱。还有，眼下更为要紧的可是后宫，马上就要到七月初七了，皇上可记得去年的时候曾经向全城的百姓们承诺，要皇后与民同乐，我担心……这些人有可能会针对这一天采取什么行动。毕竟……只要伤害到皇后，才能真正伤到皇上的痛处。”
刘邦的表情像是被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抽搐起来，他勉强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管怎么样皇后都会被别人算计？可是皇后她……”
“她始终都是皇后，一国之母，仅仅是这个位置，已经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张良微微叹了口气。“皇上可谓用心良苦。可七夕的拜月对长安城的老百姓来说很重要，皇后无论如何都应该出面。我看……说不定皇后那里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皇后是个有担当的人，无论如何都应该会亲自出面的。”
刘邦的心猛然揪了起来。他再度扫了一些摆在眼前的名册。那些人之中虽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可毕竟还是男人，在面对突然袭来的灾难时都能全身而退，可是雉儿呢？她是个柔弱的女子，如果真的发生意外，她真的能避得开吗？他能给她皇后的地位，却不能保得她一生的平安，一想起这些，他的心里就会莫名其妙地心疼起来。
雉儿当然意识不到危险在悄然靠近，每天的日子还是在悄然度过，还好她的身边又多了一个燕夫人，她虽说有时候看起来很是古怪，但是大部分的日子还是给雉儿找了不少乐趣。不过她似乎总是比别人多了一个心眼儿，若无其事地提醒雉儿后宫之中发生的一些事情，和云儿一样，她似乎一点儿都不喜欢戚美人。
“马上就是乞巧节了。”燕夫人靠在雉儿的身边，看起来就像是亲姐妹两个无忧无虑地谈话一样，“皇后娘娘到时候可是准备在椒房殿里乞巧吗？”
“哀家倒是想在椒房殿。”雉儿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皇上早就做好了安排，到了那天晚上，她要在皇城拜月，要摆出与民同乐的姿态，虽然她并不太喜欢这样太过张扬，可她必须得这么做，“恐怕不行了。到时候全城的女子们都会出来乞巧，哀家还得出宫到处展览一下，让他们看看皇后到底是个什么稀罕的物件。”
“呵呵……”燕夫人一下子笑得合不拢嘴，“皇后怎么会这样说自己呢？出去走走也是应该的，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可这京城里，这些日子似乎一直都不怎么平静，听我身边的侍女们说，这些日子在皇宫附近好像发生了好几起意外，说不定……是针对那些达官贵人，皇后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怎么会呢？”雉儿皱了皱眉头，她没想到燕夫人的消息会这么灵通。不过她知道留燕居的人经常外出，因为每天都有人要替燕夫人去买新鲜的菜和水果，这些消息自然不会错。
“燕夫人说得没错。”适时出现的云儿肯定了燕夫人的说法，紧锁着眉头道：“皇后娘娘，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意外，看样子应该是人为的，只可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抓到可疑的人，所以我想皇后这些日子还是留在宫里比较安全。”
23．猜测，受宠的女人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哀家这两天也听到一些风声，是有关前朝的事情吗？哀家虽然很少出门，可是却知道这长安城并不‘长安’，否则也不会有骊山行宫那样的事情发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那就说给哀家听听吧？”雉儿淡定地打量着云儿，缓缓开口道。她越来越不喜欢云儿的态度，更不喜欢被别人愚弄。可云儿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摆出了一副已经替她考虑好的姿态。这让雉儿更是恼火，因为云儿明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却单单瞒着她一个人。
本来还算轻松的气氛随着云儿的出现而变得凝重。面对雉儿的质问，云儿一脸为难，她看看守在一旁的燕夫人，待燕夫人识趣地离开后，才开口道：“皇后娘娘，眼下暂时还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是皇后娘娘的安全。那些毕竟都是前朝的事情，皇上和大臣们自然会处理好。其实我也只是听到一些风声。如果皇后真的有疑问，倒不如……请军师过来问问，说不定他能说明白什么，不至于皇后误会皇上的意思？”
张良？雉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可不想看见那个总是一脸若有所思表情的男人，因为她总感觉他似乎能看透自己的灵魂，甚至自己藏在雉儿这具身体下西施的灵魂，那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害怕面对张良。
但人不是雉儿想不见就不见的，因为就在当天下午，皇上突然派人传过来旨意说，明天就是碧美人的生辰，他想让皇后好好地操办一下，。前来传旨意的小福子还说。皇上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大操大办，因为皇上心疼碧美人从小都没有人疼，要办得格外热闹。
“热闹？皇上是想怎么个热闹法？”雉儿眨了几下眼睛，她实在听不懂小福子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用意，皇上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可怎么样才能让他满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小福子笑道：“皇后娘娘，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了吗？皇上既然说要大操大办。当然要比一般的后妃们的生辰热闹。可这后宫里，除了上一次皇上过生辰，似乎还从来没有大操大办过，皇后娘娘……还是自己掂量着办吧。皇上只是说，一定要尽量地讲排场，到时候朝中的高官的女眷们都会来为碧美人贺寿呢。”
雉儿被小福子最后这句话说得很是无语。那个碧美人……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心机的碧美人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迷惑住皇上？她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得安排云儿去办。尽量将碧美人的寿宴安排得奢华一点儿，毕竟皇上那么好面子，必然是越铺张越好。
未央宫前殿内歌舞升平，相比之下，后宫显得分外冷清。燕夫人一直都陪在雉儿的身边，没想到越来越多的后妃也来到了这里。不少显然是在前殿受了气，才跑到皇后这里诉苦的。就连赵姬都忍不住向皇后抱怨道：“这可是我见过的最奢华的酒宴，从前皇上的家宴比这可寒酸了不少。这个碧美人还真是不同凡响呢。”
“何止呢？”一向淡泊的戚美人也变得不再平静，“刚才去前殿送贺礼的珍珠回来说，满朝大小官员的官眷都来向碧美人贺寿了，就连……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的夫人和小姐，眼下都在前殿里陪着碧美人，这可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雉儿不动声色。她知道眼下后宫的美人都打翻了醋坛子，可是她又能怎么样才能安慰这些已经眼红了的后妃呢？她只能微微叹口气道：“你们说这些，哀家都明白。皇上只是怜惜她这么多年孤苦无依，所以才会如此安排，皇上有所偏爱。自然也在情理之中，你们不用太过大惊小怪。”
“不过皇上的确有些过火了。”从外面进来的云儿捧了一把金叶子。这是不久之前皇上才特意命人打造的，目的就是为了好看。数量不多，而见过它的人更少，“这是我从前殿回来的时候得来的赏钱，一大堆的金叶子就摆在碧美人眼前，只要是她高兴，可以随时赏给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