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点了点头，为自己能转移话题而轻松了不少。“不错，似乎皇上这两天一直都会秘密地离开皇宫，除了小福子外，什么人都没有带。谁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不过看皇上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打算声张，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雉儿不由得叹了口气，像皇上那么好色的人，绝对不可能微服私访调查百姓们的疾苦。自然是为了寻花问柳。雉儿突然间笑了起来，她终于明白云儿的心思了！原来她要自己去麟德殿，并不是为了见皇上，而是让她发现皇上不在后宫这个事实。她……也太过小心了，为什么不坦白地跟自己说呢？
“皇后。要不要我派人守在麟德殿，让皇上知道您已经知道他私自出宫的事实？这样说不定皇上会有所收敛。”云儿提议道。她知道皇上最讨厌别人干涉他的事情，可眼下事关他的生命安全。就算他再不喜欢，她都要做。而有了皇后的出面，就算皇上再怎么不满，都不好说什么。
“还是算了吧。既然他那么好的兴致，我们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想说，自然会说出来的。”雉儿无奈地摇了摇手，她才懒得管这些无聊的事情。皇上既然没有将心思放在她的心上，她又有何必去关心他呢？
昭阳殿，一直养病的戚美人接到了外面传来的命令：下一步计划已经开始施行，她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再仔细看了两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后，戚美人将帛书烧掉，脑袋却像是在天旋地转一般，他们真的打算下一步行动了，这就意味着她的能力已经被怀疑，而赵姬只怕也变得更加无关紧要了。
眼下她最担心的是那些人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眼下京城不安定，但对他们来说却是极大的好消息。如果此时后宫再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更好浑水摸鱼！万一他们的计划得逞，只怕自己的下场更难预料。可是皇上……戚美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皇上的心她是最明白的，他太好色，那些人自然会投其所好，这一次派出的必然又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那个女人手下的脂粉军团的威力，她是见识过的，自然明白皇上绝对不可能有招架之力。
“快去把赵姬给我请过来。”戚美人很快下定了决心，她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绝对不能让那些人知道自己已经生了异心，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计划。
赵姬没好气地看着戚美人，可没想到一向在她面前喜欢摆架子的戚美人，却期期艾艾地望着她，“不好了，计划有变，现在……皇上并没有在后宫之中，只怕已经落入了那些人的圈套，你是想被动地在这里等死，还是想要等皇上的荣宠，好将来保全你自己的荣华富贵？”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赵姬先是一愣，不过她很快就明白戚美人指的是什么。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当她们的利益受到侵犯的时候，自然会结成同盟，所以她很快点了点头，决定和戚美人暂时握手言和。454545
46．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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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46此时蠢蠢欲动的还有留燕居，几乎是一夜之间，留燕居不再平静。尽管皇后已经答应替燕夫人调查事情的真相，可皇上却没有松口，所以守卫还在，留燕居的人在这样严密的看守之下，绝对不能外出，除了为留燕居送饭的人除外。这让留燕居的人焦躁不已，频频有抱怨的话传出来，甚至宫里还有了流言，说皇上虐待燕夫人。随着燕夫人中暑的次数越来越多，皇后和云儿不得不频繁进入留燕居。不胜其扰的皇帝终于答应解了留燕居的禁令，将守在门口的侍卫撤走，但没有特殊的情况，依然不许人进入留燕居。
燕夫人娇滴滴的身子似乎更加娇弱，每天都茶饭不思，看着她一天天的瘦下去，心生怜悯之心的雉儿不得不同意留燕居的人亲自为燕夫人准备吃食。皇帝对这些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她是堂堂的燕国公主，就算她犯了再大的过错，也要考虑到燕地的安危，所以他只能任由雉儿做主。
燕夫人似乎对皇后完全不设防，但皇后能感觉得到，她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不过在没有弄明白这些事情之前，她只能不动声色地派人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果然不出她所料，陪同留燕居的一同外出的月华很快过来报告，说外出采办东西的人有意将她支开，随后将一样东西交给了卖菜的人。
“哦？你真的确定吗？”雉儿皱了皱眉头，燕夫人想做什么？她不像是有什么野心的模样。不过月华是出了名的聪明伶俐，绝对靠得住，她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那你有没有留意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按理说……燕夫人大老远从燕地来，这里应该没有她认识的人才对。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冒出来了什么人？”
月华摇了摇头，“奴婢不知，不过听他的口音，倒像是长安本地人。皇后娘娘，要不要派人去认真地调查一下。这些日子以来，燕夫人总是怪怪的，我怀疑她是不是还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会不会……是燕国派人来到了京城，盯着皇上的一举一动？有可能这其中还有什么谋？”
这正是雉儿眼下最担心的事情。她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燕夫人重走自己昔年的老路。来别国当间谍，对任何人的身心都是一种严酷的考验。不过仔细想想，似乎事情又不像是她们猜测的那样，毕竟燕夫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讨好皇上的意思，反倒对皇上退避三舍，如果她想要迷惑皇上，又怎么会这么做呢？
紧盯着留燕居的当然不只是雉儿一个人。戚美人派去的人也在紧盯着宫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她和赵姬商定，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要找出来藏在她们身边的人。那些都是那个人派来的，她们却一无所知，如果任由他们在后宫里自由出入，她们肯定会更加被动。她们很快留意到了月华。但很快就明白她是受了椒房殿的派遣，所以才会跟着留燕居的人。不过接下来的发现让她们大吃一惊，还有一个人也在偷偷地观察着留燕居的一举一动，那就是新入宫后不久的碧美人。
不过碧美人的行动却让戚美人有些糊涂了，她像是漫不经心地在外面散步一样，不过眼神却时不时落在留燕居，这让戚美人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在监视，还是仅仅只是对留燕居好奇。为了更好地确认自己的观察。她决定铤而走险，让珍珠和琴儿两个人分别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同时还动用了宫中其他的力量。这些力量绝对不可能让碧美人有所察觉的，。戚美人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说不定这位碧美人还真的大有来头，希望她们能有所收获。
就在戚美人百般猜测的时候。珍珠和琴儿两个人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她更加迷惑了，因为碧美人这两天伤好了之后一直都没有闲着。除了偶尔在皇上召见大臣的时候出现在麟德殿外，大部分的时间都会登上未央宫中最高的位置俯瞰整个后宫。有几次她竟然还到了清凉轩和昭阳殿的外面。可惜到了门口又走掉了。更奇怪的是她每天总喜欢在后宫的甬道里走来走去，似乎忙着散步消食一样。除此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里，她似乎一直都在关注着留燕居，而且关心的程度远超出一位美人该有的本分。
平日里和她来往的人更是很少，除了见皇后的机会多一些之外，她什么人都不见，对谁都是淡淡的，就连皇后身边的云儿，两个人似乎也有些话不投机。怪就怪在一连两个晚上， 云儿都特意去了麟德殿的偏殿，两个人关起门来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据珍珠说，云儿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很不高兴的样子。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戚美人大惑不解，她真的完全迷惑了，她早就猜想这位碧美人可能入宫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眼下如此这般，又是为了什么？
赵姬一下子也没有了主意，不过通过这一次的秘密调查，她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戚美人的本事，怪不得她能捏住自己的把柄，像这样的女人，认定的事情是一定不会放手的，正因为如此，她才会稳稳地在后宫待了这么久吧？见戚美人询问自己的意见，她皱了皱眉头：“我怎么知道她想干什么？你说……会不会她也是那个人派来的，不过是为了迷惑我们，所以才会假说她是我们不认识的人。要不然，这京城里还有什么人能将这样的女人送到皇宫里来？你不是早就说过，这位碧美人出现得太蹊跷了，也太过巧合了吗？”
戚美人点了点头，这的确不是没有可能！那个人生多疑，再加上他的身边还有一位更多疑的谋士。有可能碧美人只不过是他派来监视她们的人。想到这里，她只得摇了摇头，吩咐珍珠继续监视着碧美人的一举一动，必要的时候，她会亲自出面再去会会她。464646
47．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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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47随之而来的事情完全打乱了戚美人的计划，监视着碧美人的珍珠，突然意识到皇上每天晚上都会装扮成普通人偷偷出宫，身边只带着小福子。珍珠特别留意了一下，皇上每次回来都是醉熏熏的，身上还带着浓浓的脂粉味。毕竟在戚美人的身边待了一段时间，珍珠已然能分出，皇上沾上的脂粉味，绝对价值连城。
戚美人不由得惊呆了，他们到底将皇上引到了什么地方去？难道是那个地方？不可能？身为皇上，他怎么会寻花问柳？就算皇上再荒唐，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戚美人心中不由得一寒，那个地方和一般的花街柳巷不同，达官贵人谁不以结实那里的女子为荣？皇上也有虚荣心，有人在他的耳边偶尔提一下，必然能勾起皇上的好奇心！还有，那些人如果真的有心想要吸引皇上的注意力，销金窝的确是最好的选择，还有，那里的女子也是最好的！想到这里，戚美人更是心惊。
让她吃惊的还不只是这些，久未出门的燕夫人突然要求出宫转转，可皇上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戚美人暗暗纳罕，虽说后宫里的女人们偶尔外出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燕夫人却不同，她来自燕地，皇上不可能对她没有半点儿防范之心。再说，长安城绝对不可能有她的旧相识！除非……她的身上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来想去，戚美人让珍珠化了装出宫，跟踪燕夫人的车子，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更为重要的是，她同时还想知道碧美人是不是也有兴趣知道燕夫人的行踪。
心急如焚的戚美人做完这些之后。打发珍珠去了椒房殿，将皇上外出的情形告诉皇后。聪明如珍珠自然明白该怎么样才能勾起皇后的好奇心，她绘声绘色的描述，再加上几分添油加醋，雉儿通过珍珠的描述，自然很快就猜到皇上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你真的确定见到的人是皇上？而皇上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雉儿皱了皱眉头，终于一切还是在她意料之中，皇上终究是个普通的男人。怎么能过得了美人关？不过，同时她也好确，为什么戚美人会留意到皇上的举动。
珍珠点了点头：“是。这些日子美人身子不太舒服，所以奴婢就想皇上有时间多陪陪美人，没想到每次去都见不到皇上……后来才发现皇上是出了宫。皇后娘娘，您身为皇后，是不是应该出面劝一下皇上。外面的女子，终究皇上还是不知道来历，万一陷皇上于险境，只怕对朝中的局势不利。”
雉儿点了点头。在珍珠离开之后，她才转向了一直沉默的云儿，“这么说。前些日子哀家听到的那些传言是真的，皇上真在宫外寻花问柳？”
云儿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雉儿的心头不由得多了几分憋闷，她叹息道：“看来……你是早就知情了，只是瞒着哀家？那天你让哀家去麟德殿，目的就是为了让哀家自己去查清这个事实。为什么不直接跟哀家说，那样不是更好吗？你可真是……好吧，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云儿只是想知道。在皇后娘娘的心里，皇上到底占什么位子？在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还在意皇上？如果皇后真的在意，就不会这个时候才想起追问云儿，而是一早就应该阻止皇上外出。”云儿的表情十二的平静。不用问，雉儿的后知后觉让她感觉不太舒服。
雉儿诧异地看着云儿。这真的是那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女人吗？她知道云儿对皇上的心意，可是没想到……似乎她的用情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努力地摇了摇头。勉强出声问道：“你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哀家是皇后，自然会关心皇上。可是你也应该明白，在皇上的心里，哀家是什么位子。如果不是有太子，不是有当年燕美人一再的请求，还有老太爷以刘家的列祖列宗相要胁，你觉得皇上有可能会让哀家住进椒房殿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苛求哀家对皇上的心思？”
“你变了！”云儿上下打量了雉儿两眼，“当年的你，对皇上一往情深，任何有关皇上的事情你都会很上心。可是现在你却一点儿都不关心，甚至上一次去那里，你根本没有在意皇上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雉儿无奈地苦笑，“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们是在讨论关于皇上的问题，为什么你会这么说？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不会是这些天忙糊涂了吧？”
云儿还是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不过眼睛里却多了几分雉儿看不懂的色彩，“我没有在开玩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你是皇后，可为什么你一点儿都不懂皇上的心。难道真的要皇上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你才能明白皇上有多么重视你吗？”
“越说越疯了。”雉儿无奈地摆了摆手，看来云儿真的是吃错药了，既然云儿心中念着皇上，为什么还要追问她这些事实？“我们还是说说皇上吧，你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干涉他在做的事情，既然他能如此，说明他应该又见到了一个让他动心的人，倒不如……成全他。这样吧，你去派人向小福子打听一下，看看皇上见的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身世清白，而且没有什么背景，就接到宫里来，这样也免得外面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你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云儿想要说什么，可张了张口，半天只说了一个“好”字。雉儿有些无奈，还有种说不出来的疑惑，因为云儿一向稳重，可今天的她……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