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舍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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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舍志异-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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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那里的时候正好是下午两点,一天里面最热的时候。又由于梅雨天气,阳光不见多少,乌云朵朵,空气是又闷又热。那些躺在结界之中躲在废墟里面叫嚣的冤鬼们大约也是因为这讨厌的天气,声音弱了不少。
蜷在一旁,由于这些鬼魂们都被之前来的组织同行给镇压了锁在一个结界里面,所以他也不好贸贸然地打开结界就此对那些鬼魂进行问话。毕竟,如果这样做有效的话,之前的人早就这么做了。可是他们没有这么做,说明是此路不通。
或许那些冤魂早就被怨恨冲破了头脑,失去了理智。
那边光秃秃一片,除了一堆废墟以外,什么都没有。萧肃在那里蹲了一会儿以后就感觉自己可能不会有什么收获了打算离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他听到了一阵极低的啜泣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是存稿箱菌。之后可能有好一段时间都是由我和大家碰面了,肥作者最近有事儿╮(╯_)╭
、伐檀16
如果当时换成是我在场,大约会听到这声音转身就跑,可是那时在场的是萧肃,人家可不会和我一样没出息。
事实上,还好在那儿的是萧肃,要不然可就真得漏掉一个线索了。
发出这个声音的,并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
那是一个样貌朴素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短袖白色衬衫,衬衫上面有染着一些黑色的斑点和灰尘让他看起来十分狼狈。他跪在少管所的前面哆哆嗦嗦地从随身的布袋子里面掏出一把纸钱来,哽咽而咽呜地用当地方言说些什么。
萧肃虽然博学又活过那么多年,但是对于我大天朝种类繁多的各地方言也并不是能全部掌握精通。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从男人模糊不清的嘴里大致猜出了点东西。
“他的女儿就是在这里被烧死的,死的时候才十一岁。且他的女儿生前,被人侮辱了。”萧肃沉声说道。
我听到这话,脑子一激灵,“两件事情搭上了!”
之前的新闻报道和少管所里的那些少女终于联系在一起了!
“没错。”萧肃点点头,“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
可是后来,萧肃改变了他的想法。
等到他祭拜完自己的女儿以后,萧肃就跟着他一路回到了他的家里面。
那就是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当然,女儿已经早就不在了。
萧肃无意打探别人的家长里短日常生活,到了他们家,他就不跟在人后面了,捏了个决隐了身去了往他们的房子里面逛了圈。
这个房子是一间普通的两室一厅,装修老旧并不时髦但很实用,十分符合这个镇子的风格。
房子不大,萧肃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小女儿的房间。那个房间并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去而被清空,它完完整整干干净净地保留了下来,就好像一直有人住着一样。
房间的窗台上摆着一本粉色的密码锁本子。
这个房间的一切都被整理的井井有条的,唯独这本本子看起来摆放随意,和房间的一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颇具吸引力的违和感。
萧肃走过去,拿起那本本子,手指轻轻一划,本子上的锁应声打开。
由于写这本日记的主人才十一岁,所以日记里的内容大多是一些毫无感情的流水账。就好比如她今天吃了什么几点睡了,内容枯燥乏味至极。
萧肃看前几页的时候还是耐着性子看的,到后面就是扫一眼没什么大事就直接过。
就这样,萧肃几乎掠过了大半本,直到快要到最后那几页的时候,他才看到了有用的东西。
看日记上记载的时间,那是去年五月份的时候。
那天和其他日子没什么不同,女孩早早地起床去上学,但是到了回去的时候却耽搁了一下。
一直以来,那个孩子都是和她的朋友们一起回去的。可是那天,她要打扫卫生,最后离开的时候又被班主任叫去整理卷子,留的有点儿晚。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先走了。
五月的白昼并不够长,到了五点多的时候就有了暗下来的迹象。
女孩看着快要暗下来的天,心里有些焦急,但是她当时并不十分在意。因为这条路,她走了很多遍,也有好几次是很迟回去,从来没有出过事。所以,当向来严厉的老师提出要送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女孩出于对老师惧怕的心理撒了个小谎。
她告诉老师还有她的父母会来接她的。
这并不是一个十分高明的谎言,但是大约是那个老师也急着回去竟然相信了她,自己开车先走了。
可没想到,就这一回,出了事。
女孩在回家必经的一条人比较少的路上碰上了那四个骑着摩托车的地痞。巨大的马达声呼啸盘旋着在这片被房子分隔的零碎的天空响起,她只感觉有人搂上了她的腰,身子一轻,从此她的世界就被颠覆了。
女孩的父母在知晓了这件事以后,第一时间并没有去报警,反而是衡量起了报警的利弊。也是,这地方小,思想观念保守的要死。他们认为报警无异于毁了自己女儿的名声和一辈子。可是如果不报警,那么他们女儿的委屈,就这么白受了吗?
女孩的父母心里十分纠结。
然而当他们在四处打听了那些人的情况以后,女孩的父母坚定地决定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因为,有些人是制裁不了的。法律的解释权从来都是在强者那里,它们从不是为弱者而生的。
这是倒数第二章日记中记载的事,纸页上有好几处明显的凹凸,字迹也常常看到模糊晕开的样子。看来女孩子是一边哭一边写的。
之后,她最后一篇日记就从去年年中一直跳跃到了今年年初。
日记上并没有写什么日常生活,只写了短短几句话。
她写:明天要和一样被欺负的姐姐们去祭奠牺牲掉的金金姐姐。她是勇士,她去争取了,可是失败了。这个世界为什么那么黑暗。
萧肃刚刚看完了这本日记,这个家门外的门铃就响了起来。萧肃放下手上的本子,重新隐身,走出门外。
来的客人让萧肃实打实的惊了一下。竟然就是最开始几天我们碰上的那位发现尸体的路人甲先生。
他提着一瓶酒,精神看上去很不好。
主人热情地拉开门把他请了进来,看起来,俩人是熟识。这个家里就只有中年男人一个人在,女主人也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
中年人把客人迎进来讪笑一声,说是没什么好东西招待,然后他在厨房里找了一阵子才终于拿出一盘昨天烧的毛豆。
他苦笑着说,“自从那件事以后,我老婆也不太回家了。”
来客倒了一杯酒给主人又倒了一杯给自己,一饮而尽说,“我们家也是这样。你应该知道了吧?金金爸的事,前几天被人捅死了。估计就是那些小流氓干的!他们一家都是好人……真是可惜了,都死光了。”
说着,两人沉默着狠狠地喝了两口酒。过了一会儿大概是酒劲儿上来了,两个人居然抱头痛哭。之前两人交谈还是一会儿普通话一会儿方言,可是这会儿两人说的都是方言,还说的快速激昂而模糊,萧肃一下子分不清他俩到底在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菌:大家好,由于肥作者搞错了时间,所以到现在我才和大家见面,大家抽她!( ̄ε(# ̄)╮o( ̄▽ ̄///)我先来一个
、伐檀17修
“后来俩人喝完酒又哭完沉默了半天居然不是各自散开而是出去串门。于是我也跟着去了。”萧肃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找了许久找出一只热水袋来,“说来也真是巧得奇怪,他们出去拜访的那些人居然都是这次事件的相关人员。
我从他们那里了解了个大概。
当时,也就是今年年初那会儿,起来反抗的那个女孩被上层逼的走投无路,母女俩个先后自杀。而父亲,也在我们来的时候被人杀死,就是我们看到的那具尸体。
年初那会儿,那些同样遭受迫害的女孩子们自发自愿地聚集在一起,为母女两个守灵,却被警局以聚众闹事的理由抓了起来。由于都是未成年人,所以她们都进了少管所。”
“而且,我还听到一条消息。”萧肃顿了顿眉头皱起说,“那天少管所死掉的人,全部都是那些女孩,除此之外一个没死。”
“什么!”我惊呼道。
一下子,阴谋论涌上了心头。一群小女孩,且是得罪了权贵的小女孩,莫名奇妙地被抓去,然后又莫名其妙地被活活烧死,死的还如此蹊跷。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这里面有些什么!
如若是之前还抱有一丝对于公正和法律的信任的话,如今则是全部都没有了。这简直是屠杀,可是那些人怎么可以做的如此理直气壮?!
我们小时候总是爱看维护正义的英雄。可是长大以后踏入社会才能深刻地体会到,正义是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它的定义无非两字:权利。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很多话,只有到此刻才能觉出我们的自欺欺人。物竞天择,恃强凌弱,才是真理。
坐倒在床上,小腹的疼痛好像更加厉害了,又好像已经痛到麻木,毫无知觉了。
萧肃说的已是冷淡至极,听在我耳里却觉得惨烈。
“不过是守灵罢了。”我低低地说道,“再怎么样……这世上当真没有法理了!”
“那不过是统治阶级用来维护其统治糊弄人的东西罢了。”萧肃冷冷地说,“你难不成还指望用它来绊倒那些站在金字塔尖的人?”
说完,萧肃就后悔了,觉得不该火上浇油,于是将灌好的热水袋递过来,拍拍我的头说,“你也别太难受,或许事情有诈也说不定。毕竟……我也说过,那天早上碰到的那位告诉我们有尸体的人有些古怪。现在他又突然出现在这里。”顿了顿,萧肃说,“除了最开始我接触到的那个去少管所祭拜的男人,之后我见到的人得到的线索可以说几乎都是由他引导着获得的。所以看到的那些东西不排除有作伪的猫腻。”
来女孩家喝酒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我们之前遇上的告诉我们有尸体的男人,是有古怪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萧肃和我还讨论过这个问题。这样算来,萧肃的确说的有理。可是……可是有一点是确定的。
那就是他们确确实实包庇了罪犯。那些都是新闻,在权威媒体上报道出来过的,没办法伪造。
这样一个贪赃枉法的局长,死有余辜。
那天晚上我心情不佳,萧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话题到这儿就断了,之后我俩就各回各屋,颇有些不欢而散的味道。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个人。
我起先是有些怔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昨晚好像是说要去警局再探探,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早饭萧肃留在了桌子上——简单的三明治加牛奶。旁边还留着一张字条:走的太匆忙,不能给你准备好吃的早餐了,随便弄了些给你。记得吧东西都放到微波炉里去热一下。乖,别怕麻烦,要不然你会痛死的。
落款是萧肃。
看着这苍劲有力的字迹和关怀的话语,昨夜激愤的心情似乎被抚平了不少。想起他那双永远平静无波却又浑然天成般带着媚态的双眼,我叹了口气。有的时候很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东西才能把这一切都看的那样淡。
便是昨天听到他那副漠然地样子吐出这样一个故事,我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热牛奶落肚,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腹中的疼痛也好了许多。
抱着热水袋一个人慢慢地踱回了房间躺在大床上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
其实并没有什么心情去看电视,只是实在是不知道做什么好了。早上的电视剧没什么好看的,大多不是证券评论就是广告。偶尔可以看见几本红色电视剧在电视上播着,可是想到正在调查的案子,顿时觉得十分倒胃口,连连按掉。
换了几个台,我终于从一堆电视剧里面找了个靠谱一点儿的青春偶像剧。
这偶像剧之前还好,可到后面突然就丑媳妇见公婆了。然后一切就神展开,天雷滚滚,和之前画风完全不搭了。尼玛!它陡然从偶像剧转变成了家庭伦理剧!
婆婆各种无理由刁难,媳妇各种无力承受。至于男主……不好意思,我已经三十分钟没有看到他了……
看到一半看不下去了,于是果断弃剧换台。大约是我换台换得太过猛烈而迅速,遥控器不好使了。无论怎样按它都没有反应。
有些生气地将它往床上敲了敲。
这不敲不要紧,这一敲,遥控器没好,电视机倒是在我那一敲里陡然卡住了。
原本的画面停在那里一动不动,电视上坐姿端庄的播音员维持着一个口型,她的声音定格在某个音节上,被无限拉长。
就这样持续了半分钟的样子,画面突然动了。最初静止的画面上突然多了三道灰白的横线,将主持人截成了三段。
无论是谁,看到这个场景都会觉得不太好受。我抱着热水袋,慢吞吞地移到电视机前面按下了它上方的红色按钮。可是我很快就发现,电视机的按钮并没有用。不管我怎么按它,电视机依旧定格在那个画面,没有丝毫反应。
拼命地按着按钮,房间里不断地响起啪、嗒、啪、嗒的声音和电视机的声音混在一起。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声“咚”混在这个单调的不和谐的声音之中响起,显得尤为突兀。
我被吓了一跳,手不自觉地放开了电视机上方的开关。环顾四周,一切都是正常的并没有什么异样。稍稍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最终判定,似乎是有人在敲门。
电视机依旧发出单调的声音,镶着金色门框的门静静地立在那里。我盯着门,一下子觉得身体有些僵,动弹不得。
过了好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门那边也没有任何响动。松了口气,心想自己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都被昨天的事情给弄得神经兮兮的。
以前还是担心过要是服务员进来打扫房间该怎么办一类的问题。可是萧肃后来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
他说,这个门是单向的。我们打开门就能够进的是这个房间,而别人打开门进的就是宾馆原来的房间。
对此项如此高端的技能,我记得当时还给了萧肃一个大大的拇指。
这个敲门声大约是服务人员敲的吧?冷静下来以后我这样想到,毕竟,之前门前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可能是服务生没看到,后来敲了以后又发现了,所以就又不敲了。
经过这一惊一乍以后我有些脱力,也不想好好地再去按那个坏掉的开关了,打算直接拔掉插头算了。
可是这个电视实在是太靠近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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