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成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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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成妻记-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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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吸吸鼻子,面色酡红。

“把这药喝了,别在闹小孩心性了。”

萧衍接过碗,赌气似地把药一股脑儿喝尽,苦得他险些掉泪。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喝药,每次嬷嬷都要好说歹说才能让他喝上一口,喝完了,还会有甜甜的糕点等着他,就像现在。。。。

“唔。”

嘴里被强行塞了一块进来糕点,差点噎住了。他的唇,碰到了她纤细的手指,不过是无意的一碰,却让他有些恍惚,舔了舔,是甜的,只是不知那甜的是糕点还是。。。。。

“吃完了就好生休息。”

萧鸢给他盖好了被子,笑着起身。

“皇姐。。。。”

“怎么了?”

“我晚上。。。怕。。。皇姐能不能来陪我?”

说完,面色更是红到了脖子,倔强地咬着双唇,一双明亮又害羞的目光期期艾艾地望着萧鸢。随后,他略带失望地垂下了手,一个人乖乖地缩进了被子内,把整个人都闷在里头。萧鸢叹了口气,她从无兄弟姐妹,还真的不知怎样应对萧衍的那个请求,只是一想起他柔弱无害的眼神,心是真的软了。

拉开了被子的一角,笑着说:“好,我陪你便是。”

萧衍探出半个脑袋,既是惊喜又是羞涩,极轻细地应了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养成是个技术活。。。




、同眠


用完了晚膳后,萧鸢到了她的殿内由宫女们服侍着沐浴。

坐在床上的萧衍耷拉着脑袋,暖黄色的宫灯点在床头,朦胧一片,似月光柔和。随手拿过书,翻了几页,不知怎的也没了看的心情。他从小就没什么人伺候,进了宫也不甚习惯身边有太多人,让那些宫人在外守着就是了,偌大的殿内只他一人,忽然觉着空荡荡的。

听得一声细微的脚步,顾不得赤足乱发,萧衍翻身下床,他悄悄地走到门边静候着。待声音越来越近,他也跟着紧张起来,踮起脚尖在纸上戳了个小洞,仅仅瞄了一眼,手又缩了回去。

是她。。。。。

守夜的太监弯腰给萧鸢开门,这门还只是开了个缝隙,从殿内便飞出一团白影来,扑入了萧鸢的怀里。

“皇姐。。。。我等了好久,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半伏在她的肩头,委委屈屈地蹭了蹭,嗯,皇姐身上暖暖的,不像那冰冷了的殿内。

萧鸢无奈,只好说着:“我既然答应了你,就自然会来。”

守夜太监推开了门,提起宫灯引着他们进去。

走到内殿,一路随行的听雨欠身上前解开了萧鸢的披风,也是在此时,萧衍才肯送了松手,见此她倒是笑了出来:“怎的,一见了听雨就乖了?”轻轻勾起听雨的下巴,面向萧衍,“听雨是我宫中最为拔尖的美人,让她伺候你,我也放心些。”

听雨微笑着朝萧衍跪下,萧衍低垂了头,正好和她的视线对在了一起。这个宫女他认识,那天领着他去凉风台的便是她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印象。方想着拒绝,她柔柔软软的声音已响起了:“奴婢能伺候殿下,是奴婢的福气。”

他闷闷地说:“我听皇姐的。”

留下听雨,萧鸢也是有所打算,见他应下了,就命人熄灯可以就寝了。

太监得令,熄了几盏后,来到床头,拿开了灯罩,想吹灭来着,萧衍紧张地坐起来:“别。。。。我怕黑。”

她失笑:“那好,就留一盏吧。”

两人悉悉索索地躺了进去,她在外,他在内。

知道萧鸢要过来,偏殿的宫人早就加了炭火,就怕冻着两位主子了。

烫红的炭火在炉子里噼啪地响着,昏黄的烛火在黑暗中晃动,隔着一床帘子,点点光晕在帘子上忽明忽暗,里头是暖意融融。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近到都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萧鸢从来讨厌后宫女人的香粉,可对这股味道,却是不讨厌。

“睡吧。”知道他一定紧张,想了想,又说,“若是明日你身子好些了,我就带你去骑马。”

萧衍揪着被子,慢慢挪到她身边,又不敢真的靠近,只凑近了几分。憋足了劲,他才敢开口:“皇姐。。。。你对我真好。。。。”

好?

这个好字让萧鸢有些措手不及了。

什么是好,她从来就不知道。下人口中的好,是主子不打不骂;主子口中的好,是没做错事;母后口中的好,不过是一句毫无语气的敷衍,父皇口中的好,更是可以决定人生死的圣旨。这些都是好,在宫中多年,萧鸢早就不会分辨谁好谁坏了,可他的那个字眼,却给了她不同的感觉。

“你是我的皇弟,我自然待你好。”

萧衍弯起眼睛,翻身蜷缩着准备入睡。

皇弟,那不就是她的亲人了?

此刻的他倍感温暖,可是他不会知道,多年之后,他有多痛恨这两个字。



这一夜,他睡得极其踏实。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身边没了人,他刚想起来,就有人轻轻地掀开帘子,是听雨?哦,记起来了,昨晚皇姐已经把她留在了他的偏殿。

“殿下,奴婢替你更衣。”听雨拿过衣服,说道,“这是公主命人连夜赶制的,都是按照殿下的尺寸,殿下,奴婢帮您穿上吧。”

这话说来,萧衍多看了她几眼,诚如皇姐所说,是个美人。经过了宜兴的公主那事,他也暗暗长了个心眼,即便在王府,那些哥哥们身边也不乏美人陪伴,他也知道那些人虽担着奴婢之名,日后是要做侍妾的。皇姐这么做,难道是想让他与她多亲近?一想到这,不免对听雨冷了下来,她是美,可是他现在心里只有皇姐。

听雨也不知所谓何事,殿下的面色下沉,只得站在原地,听后发落。

萧鸢还未踏入殿内,满屋子的奴才都跪下:“参见公主。”

“嗯,起来吧。”走到他面前,见他着一件白色中衣,正在生着闷气,便调笑着说,“怎么,连穿件衣裳都要人哄了?越发小孩子心性了。”朝着听雨失了个眼色,“伺候殿下更衣。”

别扭地穿好,一看,才发现不是皇子所穿的宫服,是胡服,抬头看了萧鸢的,也是如此。

一袭红色胡服,窄腰束口,脚登皂靴,浑身干净利落,若要说到装饰,便是她缠绕在手的马鞭。鞭子乌黑发亮,一头用上好的木头雕饰而成,刻上气势的图案,她略略勾唇,已经是英气逼人。

“皇姐,这。。。。”

“昨日说的话还算数,走吧,带你出宫骑马去。”

随意出入宫闱的,怕也只有嫡长公主萧鸢了。

当年推翻刘氏一族,萧文道征战沙场多年,无暇顾及这个长女,萧鸢饱受颠沛流离不说,被他的那些个妾室推入水中,险些丧命。虽说后来杀了那贱人,可他总觉得是对不住这女儿,称帝后,凡是也是依照她的性子,只是这父爱就变成了愧疚。再者,萧家本就出身行伍,多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顺道让大齐的子民也学学,别没事只会舞文弄墨的,到时候上了战场,面对北方虎视眈眈的周朝就直打哆嗦了。

亮出了宫牌后,有太监牵了两匹马过来。

挑了匹温顺的给萧衍:“这匹马很是听话,不会伤了你的。”

萧衍有些不乐意了,似乎在皇姐眼里,他就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转念一想,他过了年也才十四,可皇姐不同,她十六了,他更加知道这个年龄对皇族女子意味着什么。

骑着马一路驰到郊外。

其实,宫内也有马场,可远比不上这里痛快自在。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一片白雪皑皑,凉风阵阵,他们的心情倒是颇好。

马蹄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个印记,似乎天地万物只剩了他们两人,颇有一股快马驰骋却不知前方为何物的意境。渐渐地,身子也开始热了起来,萧鸢勒了勒缰绳,开始让马儿随意地走着,自己则坐在马背上惬意地欣赏着雪中孤梅。

越高身子折了一枝,细细闻了闻,递给萧衍:“美吗?”

他回过神来,那一刻,他笑了出来。若说平日里他就是个娇俏的公子,那么现在,他就是苍茫白雪唯一的风景,那双眼眸,熠熠生辉,让纯粹的白都变得鲜活起来。

萧衍好好地收起了梅花,捂在了披风里,不舍得再拿出来:“很美。”

“这是做什么?”

“这支梅花还是个花骨朵,说不定我捂捂热了,就开花了。”

若是方才对他有一丝恍神,现下是一点也没了,到底是个孩子。

这时只听得远处传来了悠远的声音:“花亦有心,何必要折了它呢,长公主殿下?”

这冬日里,什么都被冰冻住了,唯有这河水还是肆意鲜活。

河面上有艘小船,陈式普通,通体黑色,乍眼也瞧不出什么特别的。从船内走出一个穿着灰色氅衣,眉目温和,风神俊朗,比起萧衍的美,船上的男子更多了份男子的阳刚之气,随意地朝着萧鸢作揖,动作自然流畅,似乎萧鸢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寻常人。

船顺着河水往下走去,萧鸢也驾马到了岸边。

只有萧衍一人,别扭地呆在原地不肯挪动半分。

“想不到在这里能碰到长公主,幸会幸会。”

他举止散漫却又优雅,可眉眼之间毫无放荡,能将二者完美融合,倒也是难得了。

“能在这里碰到大名鼎鼎的王大人,本宫也幸会了。”

他爽朗地笑了:“不敢当,在下不过是借了祖上的光罢了。”

琅琊王氏,簪缨世家,不论王朝如何变更,王家却丝毫不受影响。萧家夺了皇位,也只能仿造前朝给王家显赫的地位,不说朝堂上王家之人占了半壁江山,就说后宫,就有一位王夫人,膝下无子却能比皇后比肩,这份殊荣也只有王家才有。

“王大人真是大手笔,竟用沉香木造了整条船。”

难怪能闻到淡淡的香味,怕这样式普通的船可抵万金,这王家是富可敌国了。

萧衍在后头听着萧鸢和那人聊着,有些不快,使劲挥了马鞭,马儿吃痛立马扬起了前蹄,他啊了一声,整个被摔到了地上。萧鸢也惊着了,下马去扶起了他。也不知怎的,放在平日他定会好好撒娇一次,今日他竟自己爬了起来,越过萧鸢,看着船上渐渐远去的那人。

“皇姐,那人是谁?”

他也朝着萧衍作揖:“见过殿下,在下王蕴之,”又看了看一旁的萧鸢,温和地说道,“也是,长公主的未、婚、夫。”

话音刚落,他有趣地看着萧衍怔了怔,随后面色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养成就是。。。小时候玩的那种电子宠物。。
话说我养死过一只。。。。。




、妒意

小船随波逐流着,王蕴之朝着船舱走去,未了,他道,“长公主,在下是个惜花之人,若是殿下都折了这梅花,在下也就少了个消遣的地方了。”伸手作揖,“如此,别过了。”

萧鸢点头算是回礼,踩过马蹬,翻身上马,对着站在原地的萧衍说道:“走吧,也该回去了。”

他迟迟不肯上马,走到她的马边,轻轻拉住了缰绳的一边。不知是不是有些起风了,他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几分,无比恳切地望着她:“皇姐,那人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吗?”

“是。”

父皇一登基,为了拉拢了朝中的士族,已亲口许诺将唯一的嫡出公主嫁于王家。萧鸢也没反对,皇家公主的使命是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与其远嫁他国,王蕴之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萧衍却不懂,他紧紧拽住缰绳,小脸激动地有些发红了:“皇姐,以后你嫁人了,就不会疼我了,皇姐不要嫁人好不好?”

她沉了脸,推开了他的手:“你是皇子,可不是只会撒娇的百姓孩子!”

他还是不动,风越发大了,他依旧倔强地站着。

萧鸢也懒得管,丢给了他一块令牌,转身策马回宫。萧衍这孩子性子太过偏执,得好好治治才行,她若是事事依他,那还得了,他这皇子还有无出息了?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了,他是区区皇子,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得。

萧衍盯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想叫,又忍了回去,心中翻腾着难受,他不过一说皇姐就生气了,那要是皇姐真的嫁给了王蕴之,他在皇姐的心中就更无地位可言了。

难道他要把刚得到的温暖拱手让人吗?

他不要,他绝对不要!

“皇姐!皇姐!我听话了,你等等我!”

翻身上了马,萧衍的骑术勉强,要追上萧鸢几乎是不可能的,一路上他拼命抽着马儿,跌跌撞撞地,他好几次险些被马摔下。

日落西沉之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效外杳无人烟,偶尔还能听到动物的嘶鸣,此情此景萧衍觉着害怕,又想着快些赶上萧鸢,他一刻都没有停下。据说马儿在夜间是能看到东西的,他伏□子,紧贴着马脖子,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马儿慢慢停了,他此时又冷又饿,直打哆嗦。

宫门口的几个侍卫上前拦住了马,刚想把长矛对着萧衍,待看清楚了来人后,他们纷纷下跪。

“大殿下!”

萧衍憋足了劲下马,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皇姐呢?”

侍卫一愣,回答:“长公主半个时辰前就回宫了。”

萧衍点头,立马奔向了长乐宫。

一路,他便这样想着,他会乖巧地向皇姐道歉,这样皇姐就会原谅他了。

到了长乐宫,他犹豫了下,这是他第一次踏入长乐宫的正殿。布置不如皇后宫中看到的那般奢华无比,倒是显得有些素雅,正中放着只四角青铜香炉,飘飘渺渺地升起几缕烟来。

一个拿着香料的宫女向他请安:“大殿下。”

“皇姐呢?”

宫女蹲了蹲身,往香炉里加了点香料。

“回殿下,公主一回宫被皇后娘娘叫去了。”

皇后宫中啊。。。。。

那是个他不能随意去的地方。。。。

萧衍忽然觉着被抽干了力气,让那宫女也带点香料去他的屋子,就转身离开了。



凤鸾宫,灯火通明,一片寂静。

宫人们低头在布菜,筷子叮当地发着清脆的声响,萧鸢坐在一侧,接过了宫人递过来的盘子,尝了一小口,皇后也开始用膳了,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一句。其实萧鸢策马回宫已是机饥肠辘辘,却碍着该死的宫规,细细地品尝。从前她们还在将军府,她总是在桌前囔囔着什么爱吃,什么不爱吃,现在为了以防有人投毒,即便是再不喜的东西,她也能面无表情地吞咽下去。

不过萧鸢也想得明白,那些已是过去了,她也是一味沉溺过去的人。

一顿饭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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