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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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关系-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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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把两个人逗得哈哈笑起来。
江承浩看着顾凉凉,清淡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倒觉得这是她劫后余生的第一缕阳光。
他专注的看着她,嘴角仍旧噙着笑,说:“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成朋友,而不单单只是那种关系。”
顾凉凉低下头,抿着嘴沉默了一会儿,方说:“从我们第一次在办公室见面,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江承浩点了点头,气氛一时有点冷,顾凉凉问他:“你要抽烟吗?”
“你这儿有烟?”江承浩有点诧异。
“这段时间特别闷,抽来玩玩。”
“哦。”江承浩低低的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他说:“好,给我一支吧!”
顾凉凉从床头将一包红河递给他,他倒是吃惊不少,“抽这么刺激的烟,小心坏了嗓子。”
他坐在她床头,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来,烟雾缭绕的将他们包围,他隔着烟雾,觉得这样的顾凉凉,在一层迷离背后,显得那样孤单而忧伤,他又吸了一口,喷出来,仍旧是隔着那层朦胧的纱,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她,这是没有情/欲而离自己最近最真实的顾凉凉。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摸着她的脸,带着某种苍凉的微笑,说:“凉凉,你有没有错乱过?当你前一秒从我怀里出来的时候,下一秒又以另一种姿态面对我,你会不会觉得有种分裂感?或者不适应?”
顾凉凉敛下眸子,抿着嘴轻笑,然后甩了一下栗色的长卷发,抬起头来,从他手里接过烟来抽了一口,说:“这是我们的关系定向,你还想怎么样?是想跟我谈情说爱吗?”
江承浩低下头想了想说:“怎么?不可以吗?还是你看不上我?”
顾凉凉“哧”地一笑,“那倒不是!”
“那为什么呢?”江承浩紧紧追问。
顾凉凉沉默了一会儿,说:“没有为什么,别像孩子似的打破沙锅问到底好不好?”
一晚上,顾凉凉挡掉了江承浩的两个问题,这令江承浩十分不舒服,想必在那里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站起来说:“明天期末考试,你早点睡吧,别的事情也不要多想了,全力以赴,等考完试再说。”
顾凉凉点了点头,送他出门。
顾凉凉想起母亲去逝的前一段时间,家里气氛一直不好,爸爸已经很少回家来,有时候,就看见母亲站在院子里,望着院子里一地的落花,暗自垂泪,她很想爸爸可以早点回来陪妈妈,又怕爸爸回来看见她闹心,所以一直很乖,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自己跟自己玩,或者跟一屋子的布娃娃讲话,讲白雪公主的故事,讲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这样她也不会孤单。
那一日,父亲回来了,但是一回来就跟母亲发生了争执,那时候她正在房间里与布娃娃过家家,正讲着王子与公主从此幸福的在一起了,这是母亲跟她讲过很遍的故事,她一直百听不厌,直到自己熟悉的一字不漏的背下来。
忽然听到客厅里有花瓶打碎的声音,她探出小小的头,趴在二楼栏杆那里往下面大厅里看,父亲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母亲则坐在沙发的另一头,两个别扭的姿势,她隐隐约约听到,父亲嘴里提到了舅舅顾仪凡的名字,母亲只是无话,近乎绝望的坐在那里哭。
她心里害怕,在楼上战战兢兢的喊:“爸爸,你回来了?”
余萧抬起头来,看到二楼栏杆那里粉雕玉啄的女儿,勉强挤出笑来说:“凉凉,下来,让爸爸抱抱。”
她“咚咚”的从楼上跑下来,扑到余萧的怀里,仿佛要哭了,说:“爸爸,你不要跟妈妈吵架好不好?自从你出去后,妈妈没有一天开心的,你不要跟妈妈吵架好吗?妈妈很想你!”
“凉凉!”母亲叫住自己,满眼哀怨的说:“凉凉,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乱讲。”
她趴在爸爸怀里,看到父亲眼里明显的受伤,父亲抱着她,亲了又亲,最后临到晚饭时间,父亲就走了。
她悄悄的凑到母亲跟前,母亲挤出温柔的笑说:“凉凉,去房间画画吧!”
“我不,我要妈妈陪着我一起去!”顾凉凉一直乖顺,第一次忤逆了母亲的意思。
“凉凉,妈妈不能陪你一辈子,你一个人要走很长远的一段路,所以要适应一个人,懂吗?”
母亲眼里仿佛有泪水。
刚刚十岁的顾凉凉,似懂非懂得的点了点头,看到母亲眼里的泪水,她没有办法忽视,只好乖乖的回到房间。
顾凉凉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在那抽泣,母亲说过的那一句话,分明已经做好了求死的心理,所以那样嘱咐她,你一个人要走很长远的一段路,这一段路将不会再有人陪你一起。
她伏在那里哭,也许只是想念母亲了,也许是近来一段让人崩溃的事情,她哭得近乎要背过气去,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这样哭过了,她知道哭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母亲常常哭,却从来唤不回父亲的爱,哭到最后放弃了生命,可是如今,余萧却仍旧生活的如沐春风,三五不时的换女人,如换衣服一样,哪怕他顾念一点夫妻情份,至少懂得在女儿懂事的时候,收敛一些。
所以,她永远不想让自己变成那个样子,男人真的狠心的时候,身上像穿了盔甲,女人的任何武器都伤不到他丝毫半分,从她真正懂得人心的时候就知道了。
每当悲伤的时候,她就努力的把自己装扮成另外一个样子,在男人身上流连放纵,来寻找心灵的一点安慰,至少那个时候,她是真心快乐的,虽然情/欲之后,空壳般的身子仍旧空虚,她知道那是她缺失的一部分,几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满。
电话忽然响起来,她静静的换了一口气,抹了抹脸上满脸的泪水,将电话接起来,她只是轻轻的“喂”了一声,对方忽然问:“你怎么哭了?”
她鼻子堵着,嗡声嗡气的说:“没有,我感冒了。”
电话忽然挂掉了,她看着电话上“结束通话”几个字,心里觉得凉凉的,她记得以前看书的时候,书上的主人公,但凡遇到大事变故,即使是在三伏天也觉得浑身冰凉,那时候,她觉得那不过是为了修饰文里的内容,为了刻画人物的心理活动,现在才发现,原来是真的,即使六月夏日,她觉得心里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拥着自己坐在那里,一点睡意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的清晰,她将宿舍的门打开一条逢,看到江承浩一脸担忧的站在那里,她把他让进来,淡淡的说:“这么晚了怎么还来?”
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下面穿着烟灰色的运动裤,显然是准备睡觉的衣服。
他站在那儿,说:“我不放心,你哭什么?”
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像被一把刀划过,一种钝钝的痛从心上穿过去,眼泪就那样滚了下来。她站在白织灯下面,灯在她头顶上方投上一圈银色的光圈,被光照着的皮肤有种异样的剔透白净,像瓷一样,而眉眼隐在阴影里,显得有几分沉重的忧郁。
他将她搂到怀里来,仿佛找不到安慰的言语,只是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
她忽然圈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胸/口;然后紧紧的紧紧的搂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胸/口温热潮湿,心里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那一夜,他在她宿舍里过的夜,不过与情/欲无关,躺在床上,她枕在他肩上,倦在他怀里,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到凌晨五点钟的时候,他醒来,将她轻轻的放在枕头上,猫着身子准备离开,谁知打门的声音惊醒了她,她睡眼醒忪的眯着眼睛说:“你要去哪儿?”像个盯梢的妻子。
江承浩仿佛是被抓了正着,倒有点不好意思,转过身子,举了举手里的车钥匙,笑着说:“我到车上凑和几个小时,天马上亮了,你再睡一会儿,乖!”
她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才又躺在床上,忽然嘴角轻轻的勾起,他真是个心思很细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上了编推榜,要努力更新喽,各位亲,给点力嘛,我不会卖萌打滚求收藏,但愿你们能看在我辛勤耕耘的份上,留个脚印,我就万事知足啦!O(∩_∩)O~


、意外包裹

考试这天,所有学生像上了发条似的,卯足了劲的全力以赴,惟独庄心宇,精神状态不好,考试的时候,要么爬在桌子上睡觉,要么就是杵着下巴望着外面的天空发呆,等到考了一天的试下来,有监考老师跟顾凉凉投诉庄心宇的种种不是,其实原本已经不应该归她管的,大约是监考老师还没完全习惯。
顾凉凉笑着说:“好的,我会好好劝劝他吧,劳您费心了。”
送走了监考老师,顾凉凉打庄心宇的电话,庄心宇的电话关机,她又打刘建州的电话,刘建州说:“很久没有跟庄心宇一起了,他每次一下课就自已一个人先走,所以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顾凉凉站在教学楼门前,心里有点恨铁不成钢,明明花了那样大的力气,可是如今看来,是功亏一篑。
她有点着急的,现在正好是午饭时候,她去餐厅打了饭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庄心宇站在她的宿舍门口徘徊着,她叫:“庄心宇?”
庄心宇回过头来,看着顾凉凉,顾凉凉的心忽然一沉,他的整个神气,如同漏气的娃娃似的,全然不见了从前的饱满状态,头上斜斜的刘海已经搭在他眼睛上,透过发间,她看到他那双黯然失色的眼睛,曾经的意气风发的男孩,如今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走上前去,犹怕吓坏他似的柔声说:“还没吃吧?到屋里去。”
庄心宇仿佛是怕,退了一步,低声说:“不,我就在这里,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你想说什么?”
“我想退学。”
这无疑对顾凉凉来说仿佛是晴天霹雳似的在她脑袋里炸响了,她语气严厉的说:“不行!好不容易才有了学习的机会,你要自毁前途吗?”
“你认为我在这里还会有前途吗?”
“怎么没有?你不要在乎别人的看法想法,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就好,历史上没有哪一个对社会有重大贡献的人,没有不是从炼狱般的折磨中走过来的,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坚韧不拔的精神吧?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击垮了,你还算个真正的男子汉吗?”她本来是想刺激他的,使他真正认识到自己想法的幼稚。
谁知他却说:“对,我不是真正的男子汉,我连我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什么男子汉?”
顾凉凉推了他一把,叫道:“你说什么?”
庄心宇眉头蹙得很紧,眼里的哀伤仿佛是刻到了眼珠子,深得让顾凉凉不忍心看下去,她扭开头,沉重的嗓音又重复一遍:“你到底在说什么?”
庄心宇冷笑了一声,自嘲道:“我为什么为留下来可以继续读书?赵青林这么铁石心肠的人,他恨我恨得要死,他凭什么就放弃了告我?顾老师,你不会不明白吧?要我说穿吗?”
顾凉凉手里的盒饭“咚”地一声,掉在地上,饭菜洒了一地,她有点无所适从的在原地转了两步,望着满地狼藉的饭菜,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这地上的一滩一样零零散散的,再拼回来,已经脏了烂了,失去了原先最好的样子。
她嘴角凄然的露出一个笑,说:“我的人生就是这样了,再没办法改变,可是你不同,你还年轻,有大好的前程。”
“我宁愿不要前程,也不要我喜欢的女人为了我去干那样的事情,从拘留所出来的那一晚,我站在职工楼下的花园里,看到你从他宿舍走出来,我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一直没有没跟你提,你知道这一直像一条索命的绳子,紧紧的勒住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有多在意,每日躺在床上,我他妈连想都觉得是玷污了你这样美好的女子,可是你为了我,却把自己送到那个恶心到极点的男人,你叫我的良心怎么安?我欠了你这么大的人情,恐怕终其一生都没办法还,你为什么要让我背上这么沉重的十字架?啊?”他说着说着就歇斯底里起来。
顾凉凉忽然扇了他一个耳光,语气冷硬:“庄心宇,你听着,我没那么美好,你看到的只是表面的,他对我有好感,况且,我也觉得他也许能够帮我评上职称,仅此而已,是你情我愿的,跟你没什么关系,所以你不用为此而有负担,你回去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把这一页翻过去,好吗?”
“顾老师,职称对你从来没有那么重要。”这一晚,他一直叫她顾老师,把他们的关系推到了最初相遇时的陌生。
顾凉凉凄然的笑着说:“以前不重要,现在重要了,我是个虚荣的人,只是你没看出来而已。”
庄心宇腮骨崩得极紧,眼睛迸射着痛苦,从那里透露出了绝望的信息,他的语调寒冷而深沉:“顾凉凉,我的尊严最先被赵青林践踏,现在,被你一脚踩到了最底层,你也许会觉得我可笑,对,我就是可笑,我他妈的就是可笑我那仅存的一点自尊,支撑着我走到你面前来,告诉你,我承受不起,对,你是为我好,为了我有个美好的前程,不惜让那个老男人睡,可是我宁愿死,宁愿把牢底坐穿,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生生的在我面前发生。顾凉凉,我不会感谢你,你会不会说我是以德抱怨?”他自嘲的笑了笑说:“随你怎么认为吧,我心理实在承受不起,你让我去吧。”
顾凉凉很想从中间插一句,告诉他,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可是他滔滔不绝的渲泄着自己的不满,用他那双曾经干净清澈的双眼怨忿的盯着自己,仿佛凌迟似的割裂自己的每一寸皮肤。
她忽然觉得有一种无力感,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静静的看着庄心宇,心里被一种无边无际的忧伤包围着,她知道自己再怎样挣扎都无济于事。。
顾凉凉忽然说:“你很在意我被人睡吗?”
庄心宇有一秒钟的愣神,不知道她究竟何意,他在沉默中吸了一口气,说:“对,我很在意。”
顾凉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低沉的一字一顿的说:“那——再见!”
庄心宇看着她转身,瘦瘦的身影慢慢的没入宿舍门后,他用近乎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再见!”
第二天上午考完试后,顾凉凉与江承浩正准备到餐厅吃饭,忽然看到刘建州行色匆匆且满脸焦急的从身边跑过去,都忘了跟他们打招呼,顾凉凉觉得奇怪,像刘建州这样活宝似的人物,能这样沉重而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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