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挺正常的!”安语打了个哈欠。
“就是正常才不正常啊,你说我是不是该多介绍几个女人开解开解他?”安青和几个朋友都很发愁。
“可别……”安语忙劝阻,把今天的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你别祸害其他女孩子,端看他自己怎么走出来了。”
安青惆怅地叹了口气,“那可怎么办?”
“过段时间再说吧,我累了,睡去了。”安语爬回房间。
安青想到刚刚安语说的那些话,心情不由沉重起来,给女朋友莫晓倩打电话的时候说起这件事,莫晓倩有些怔愣,沉默了许久才道,“看来那时候不应该劝他离开陆菲然。”
朋友的支持,或许许念少不会支撑的那么辛苦。
纵使清楚他们两个没有未来,也该支持才对。
许念少护着陆菲然,不让她知道这背后所有的不赞成和反对。但陆菲然又怎么会不知道?
近些日子和安青出席一些宴会的时候,还会听别人谈到陆菲然。
她很拼命,为了许念少,去学习了她平时并不会去触的许多。同样的,她也不肯让许念少知道。
这两个人,都想让对方安心。
许念少自那之后对工作上的事情便上心起来,许母倒是经常想要撮合他和安语,但都被许念少以工作忙给推脱了。见他对安语提不起兴趣,更像是对朋友一般,于是又忙着给他安排相亲。
一个月之内竟也有十来场,不少女孩对他都有感觉,毕竟都多少听过他的事情,都想若能攻陷他的心的话,这一辈子就有幸福可言了。
但几乎没有一个女孩能让他约第二回,就是有胡搅蛮缠的,也让他给吓走了。
怎么吓的,没有人知道。
但他确确实实,升级为了一个工作狂。
私下里难得聚会的蒋国东劝他,“别太拼命了……”
许念少却没有应,只是道,“现在已经不是任性的时候了……”他手里抓着杯白开水,面无表情,“爷爷说我还不够成熟稳重,”他看向一脸复杂的蒋国东,轻轻地挑起唇,“是该成长的时候了。”
“确实,以前玩性还是大。”蒋国东是这一帮子人里最稳重理智的,所以他到现在都没有迈出那一步,和安小微保持着暧昧的关系。
离开,舍不得,挑明了,伤人伤己。
他就像是蜕变一般,挺直着背,目光是深不可测的,嘴角微微地勾着,似是心情愉悦,又似寒冰万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恰到好处,无形之中透出一种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魅力来。
“爷爷说,等我成长到足以能跟我父母说不的时候,她说不定已经是我的无可替代了。”他的眉眼欲弯,却看不出半点大乐的情绪,“你觉得呢?”
蒋国东微微一笑,“说不好,说不定。”时间是最残酷的药,能把一切的伤口抚平,也能将伤口愈拉愈大。
许念少笑笑,没有再谈这个话题,而是同他谈起近来的国家大事与经济走向类的话题来。
自那后,感情、婚姻,包括陆菲然,再也不能从他的嘴巴里听到。
他进驻许氏集团的董事会,他高调地亮相于媒体,他甚至亲自出马代言自己负责的一个产品。他是人气异常高的iran,他还是个豪门二代被喻为最有实力的新生代接|班人。
负责他的,依旧是那个龚连飞,彼时他和李明莎已经修成正果,和许念少一起出席商业活动。李明莎感叹,“他更帅了……”目光定在许念少身上移不开。
龚连飞看着台上那个正在发表演讲的许念少,喝了口酒,道,“情伤,果然是改变一个男人最快的。”
此生不换【4】
许母也同许父出席了该活动,看到自己儿子的出色,她是开心的,但同时她也感觉到了浓重的焦虑。
这种焦虑从何而来,她却不得而知。
为防许念少去找陆菲然,也为防许念少暗中打听陆菲然的消息,她对许念少采取了紧迫盯人的政策。但他从来不反抗,任由她安插旁的人在他身边。
他也确实也没有去查,没有打听,甚至平时表现的都很正常。但这种正常,让人极端的不安。
“妈,怎么了?脸色不太好?”许念少发表完了讲话下台,关切地扶住失神的许母彗。
许母强自笑笑,摇头,“没事。”见有宾客过来恭喜,她忙又扯出得体的笑容来,从容应对。许父拍拍他的肩膀,“做的很好。”
许念少微低头,“做的还不够。”
“你的进步已经很快,慢慢来,脚踏实地的。急功近利要不得。”许父其实知道许念少的一些小动作,但他并不会去阻止,甚至在暗中帮着许念少去接管整个许氏集团丛。
但他也担心许念少太急,反而不利于他。
他甚至知道许念少是为什么想在短时间内接管整个许氏集团,他想要说话权,想要掌控权。
这个儿子,终究是长大了。不再像从前那般,只会闹着脾气出走在外头自己读书打工养活自己。不再是那个还带了叛逆的少年了。
从不愿意接管他和父亲开创的这个公司,到现在的一鸣惊人,他非常欣慰,这个儿子,还是非常出色的。他和父亲都没有看错,但是父亲也警示过他,关于念少另一半的问题上,是个逆嶙,最好还是别为他操办,以免许念少反弹。
至于操劳的许母,许念少却还是容忍的,若是他对被许母磨的想通,那更好,这是许老说的。
孩子们的婚事,其实终究,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陆菲然的原公司找到了她,将她又聘请了回去。公司是出于什么考量,陆菲然并没有去深纠。对于她来说,她需要一份足够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出于对她情绪的考虑,陆父陆母并没有强求陆菲然去相亲嫁人。其实陆父是挺想逼着陆菲然赶紧嫁人的,毕竟那个叫李志的小伙子,还喜欢着自家女儿,还想娶她。
就是李家的人,已经不满意了就是。
李志时常还是会来看陆菲然,陆菲然也经常同他出去喝茶聊天,但其实李志也知道,他和她是不可能了。
她从来不会提起许念少,虽然李志很好奇,但也没敢问,只因安小微警告过。
关于许念少的新闻愈来愈多地见于报纸,李志觉得这个人离他真是遥远的很,但却又很近,只因他差一点点就娶了报纸上那人心爱的女人。
但两人终究……
“在想什么?”陆菲然纳闷地看着对面发呆的李志。
李志下意识回答,“许念少……”反应过来面露尴尬,“对不起!”
陆菲然神色未动,似是已经想开了一般,弯唇笑了笑,“他最近不错。”
李志赶忙转移了话题。
两人又逛了一阵,李志将她送回家。
回到家里,陆母没忍住,问,“有没有意向?”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时不时要问一问。
陆菲然摇摇头,“没有。”她最近都回家住了,陆父陆母没问她,只在私底下问起安小微,安小微只说陆菲然说是怕一个人睡。
但大家都知道,她是怕一个人待在那间屋子里,会想起许念少。
许念少这一次难得早回,管家觉得很稀奇,“少爷回来了?”上前接他的包,“今天回来的挺早呢。”
许念少点头,“工作结束的早。”
往常早,也没见回来的早过,管家心里嘀咕。拎着他的包往挂架那边走,不小心拌了一下,有个瓶子从未拉链的包里滚出来。
管家俯身去捡,看到那药瓶子上的字眼,脸色一变,见许念少未注意到他,忙塞了回去。
许念少听到响动并未回头,“管家,小心走路。”
他神色慌乱地点头,忙完了工作后,深夜,悄声地来到许念少的书房外,果见他正吃那药。
忙又折回许父那里,“管家,什么事,神色慌张的?”许父不悦地拧眉。
管家上前,焦急道,“念少爷在吃抑郁症的药!”
许父脸色一变,“什么?”“刚刚我不小心拌了一下,念少爷的药掉出来了……我看了一眼,是抑郁症的药。”管家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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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菲然又一次被李志约出来,“这么频繁地约我,你家人不反对?”陆菲然调笑。
李志笑笑,“他们最终还是要听我的,毕竟是我结婚,他们的意见我会听,但是我无需言听计从。”
陆菲然恍惚了一下,微微地笑,“对,无需言听计从。”
约会回去,陆母又问,“和李志见面了?”
陆菲然点头,看看近来总是活的小心翼翼的父母,心里酸涩地疼。
她替母亲洗着碗筷,渐渐动作慢下来,“妈,我想结婚了。”
陆母正放着盘子呢,乍听这话,一个没拿稳,那盘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她瞪大了眼,“你说啥?”
陆菲然转身看着她,平静地道,“妈,我还嫁给李志好不好?虽然他家人反对,但争取一下,也不是不行的。”
这消息轰然在她的朋友圈里炸开来,反应最大的莫过于安小微。
“你疯啦?怎么能现在就结婚?”安小微又气又急,陆菲然抬头看着炸毛的安小微,淡淡地问,“不现在结什么时候结?”
“你……许念少……”安小微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的焦虑。
陆菲然低了头,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开了口,“怎么,你觉得,我和他还有希望?”
安小微默,眼泪叭嗒叭嗒地掉出来,喃喃地念着,“你们不该这样的……不该的……”
陆菲然只是有这么一个考虑,却还没有同李志说。她其实还需要一个定心剂,需要一个契机去同李志说结婚这事。
她的心太空了,除了用工作用睡觉把自己空了一个大洞的心补上,她找不着其他的办法。
尤其看着自己最亲的人为自己着急的时候。
她想,再坚持下去,伤害的并不只是许念少一个人,而是身边所有在乎他和她的人。
由她做那个恶人,亲手斩断和他之间的孽缘。
“你和李志结婚,他怎么办?”安小微谴责地看着她,“他很爱你,菲然,他现在还要去看心理医生,不接触任何女人。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她不能坚持?说不定哪一天,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陆菲然僵直地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但脸色的惨白和浮起了水光的眼睛暴露了她的痛苦。
她紧紧地揪着裤子,企图压制住自己因为心疼而不住地颤抖的手指。
许久,她才低低地开口,“正因为这样,才要斩断。”
“菲然,我不懂,你本可以坚持着,就算两个人不能联系,彼此知道心里都有对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许家会妥协的。”安小微站起来,“我实在不理解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像念少那般主动出击,而是每一次都要退缩。明明李志家的人也反对,你却想要去坚持!”
陆菲然没有回应,她也无法回应,只因喉咙那里如同火灼,似乎只要一发声,她就会崩溃大哭。
对的,安小微是无法理解的。
她忘不了那些报道给她父母亲人带来的伤害,忘不了那天许念少爷爷一脸悲恫的模样,忘不了下跪的许念少……
若是一开始她坚持不和他走到一起,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安小微气呼呼地抓起包走了,陆菲然久久地坐在那里,半天动弹不得。
最后付了帐,出了餐厅,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要站立不住。小腹疼的厉害,有种下坠感。她隐有不好的预感,哆嗦地掏出手机,想要打李志的电话,但视线模糊着,模糊着。
手机那头铃声响了,她撑着墙壁,喘息着,那边接通了,“你还打电话过来做什么?”是个冷漠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她疑惑为什么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混沌间居然想起自己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例假了,是几个月来着?
啊……她连时间过去了多久都想不起来了……
又乱七八糟地想起很多事,想到和许念少的过往,还有那为数不多的亲密。
她伸手抚到小腹处,似乎有些胀起,那下坠感越发清晰。
她渐渐地恐惧起来,手机几乎要握不住,“念少……”她哭出声来,“念少……救我……”
孩子……是孩子么?
他和她的孩子?“孩子……”
孩子【1】
这一切来的没有半点征兆,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她过的太浑浑噩噩,每天每天吃不下去东西,反胃,却也没有想到这一层来。舒槨w襻
手机从手里滑落,浑身的力气失尽,她软软地跌坐在地上,额上冒出大量的冷汗。
她使不出半点力气来,心里的恐惧和无助无限被放大。
人来人往的街头,阳光如此地晃,可是她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救她的人。
她捂着肚子,拼尽了力气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腕,“求你……帮我打120……”她的小腹处疼的厉害,甚至感觉到有液体从下面流出来彖。
生命流失的感觉让她很恐惧,因为她刚刚才意识到她的肚子里面可能有了一个孩子,可是同时的,因为她的疏忽大意,很快就要失去了。
“孩子……”她的视线模糊不清了,无助地流着泪,感觉到那人在掰她的手,她下意识地紧紧地揪住,“救我……孩子……”
手机那一头的许母隐隐地听到了陆菲然断断续续的求救声,心中隐有不安,但她最终还是狠心挂断了电话,并把来电记录删除,但她到底没把陆菲然的号码托入黑名单邳。
做完这一切,她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在一边。
许念少洗了澡出来,许母见他换了套休闲的衣服,拧眉道,“一会儿就要吃饭了,穿成这样是要去哪里?”
许念少伸手把手机抓到衣兜里,淡淡回道,“和安青他们聚一聚,就不吃饭了。”
许母想阻拦他,但想到那天许父同她说许念少在吃抑郁症的药的事情,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虽然这段时间他应她的要求天天回家,但他几乎就没在家吃过饭。眼瞧着瘦削了许多,但她也没做多想。
如今看来,似乎她逼的她儿子太紧了。
就像是许父说的,是儿子娶老婆,偏的这儿子还这般固执。总不能因为陆菲然身份配不上,就毁了儿子。
可是她到底还是不甘心,这才几个月,过个一年两年的,自然就好了。
她郁闷地揉揉太阳穴,她和许父,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偏执的孩子来。如此专情,到底是好是坏?
许念少开着黑色的bmw前往兰颜会所,径直前往安青他们定好的包厢。
到达的时候,安青一伙人都在,蒋国东还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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