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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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苦为难-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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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之间不是有感应的吗?我相信我们之间一定有一种神秘的对接,所以不会的,段鹏不会忘记我的,他是爱我的,他一定是爱我的!他之所以选择张玫,是因为他对我误会了,他是要我的,是我错了,我必须去纠正我自己犯下的错误,立刻!马上!
想到此我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开始满屋子团团乱转找衣服找裤子找围巾,段鹏说我带围巾有气质,当时带的哪条围巾嘞?这个?不是,是这个?也不是,哦对了,那条让虫虫拿去带了,再找一条吧。带好围巾,照一照镜子,又在屋子里手忙脚乱地转了几圈,穿上外套就冲出门去,跑到一楼突然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是不好看,又返身冲回七楼,涂脂抹粉一番跑下来,楼下停着一辆车挺碍事,我刹不住脚一样一头冲过去,呼哧带喘也不想再绕出去,就侧下身子从车和楼之间挤过去。
真是的,谁把车停这儿了呀。没心思仔细多想,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区门口打了一辆车就去了段鹏那边。
这是决定我一生幸福的时刻,也是段鹏的,是属于我们的!
我想象着,那种久别重逢的震撼,段鹏一定在等我,张开双臂等着我扑到他的怀中就会紧紧的拥抱我,一旦拥抱再不分开。一定!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段鹏是我的,只有我才能给他幸福,过日子不是那么简单的,谁也不会像我那么了解他,谁也不会像我一样能够照顾他一辈子,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厮守一生白头到老的,没有谁能代替我,没有!我今天去了明天就能把段鹏带回来,段鹏他是爱我的,他一定在等我,等我低下头就会跟我走,他只是一直在怪我,怪我不信任他,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前是我顾虑太多,我从小被大人教傻了。段鹏一直是最值得信赖的人,我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他,真的,我愿意。
想到这里,我浑身发抖,和司机说话都在抖。
作者有话要说:

、赏月

段鹏真的在家,一个人。
我不会绕弯子,段鹏一开门我就说:段鹏,我们重新来吧,我错了,我们和好吧,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对于不请自来、从天而降的我,段鹏先开始表示很惊讶,听我说完后垂下眼皮把我让到屋里,却始终和我保持一米半的距离。我说:段鹏,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担心会伤害到其他人,以后的事情我们一起去慢慢解决,整个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重重顾虑造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我愿意去承担全部的责任,你终究最爱的人是我,是吧?
见他不说话,我继续问:你最爱的人是我,嗯?
段鹏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我的心在自己的问题中一点点冷下去,但我还是盯着他,想从那垂下的眼角中寻找出一丝对我还有所留恋的目光。给我吧,请给我一点吧,救救我吧,就算你不跟我走,也请给我点暗示,暗示我,不是你不爱我了,实在是走不开,段鹏?说你爱我吧,说呀。
段鹏越是沉默,我就越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今夜我一定要一个答案,一定要为自己做最后的努力,我上前一步一把抱住段鹏:“段鹏,留下我吧,我嫁给你,我们还在一起,你说过喜欢和我在一起平平静静的感觉,我们还和从前一样,我们好好的,好吗?”
段鹏听我说完,慢慢地将我的胳膊从他脖子上拉下来,他终于肯让眼睛落到我的脸上,他静静地看着我,静静地用手把我推开,静静地带着一丝怜悯,却又是那么冷酷地说:
“不行。”
虽然早有准备,虽然也有预感,可是为什么,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还是会这么悲伤?像是被人用一根长钉,从头顶穿过脊柱一直打入脚底,段鹏已经退回到离我一米半以外的地方背对着我,我却被死死地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为什么我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为什么你要离我那么远?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绝望的吗?我还能做什么?
我的爱人,即使初心不复,能让我再看看你的脸吗?
我是怎么出的门,怎么下的楼,怎么看到了林岳的车,通通不记得了,我只觉得很困很累。大脑突然真空了,没有忧伤也不再纠结,除了酸胀的眼眶,我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
林岳靠着车站着,两臂抱在胸前像是已经等了很久,他歪着头看着我:“呦,送温暖来了?”
“嗯。”我的脖子还僵硬着,头脑还在发懵
“被婉言谢绝啦?”林岳伸头看看我的眼睛
“嗯。“我看着他眨眨眼睛,表情仍然呆呆的,大脑一片混沌。
“明儿还打算继续吗?”
“嗯”
“死缠烂打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呢。”
“嗯”
“楼上小子真君子啊,”林岳看看楼上那盏灯,又看看我:“哎,你看上人家什么了?可是貌似人家好像对你不感冒”林岳摇头惋惜地说道
“嗯”
我真的不想说话,林岳你不要逼我,这里不是公司。可是林岳的嘴继续在动,并且是推心置腹:“我觉得吧还是你策略不行,你们家老段这样的得小火慢炖,就你这么急嚎嚎的老和吃不着一样,是男人都得掂量掂量。”
“滚!”急嚎嚎的!这词用的也太白了太伤自尊了,我打了一个冷战终于爆发,咆哮着,唾沫星子四处乱飞:“我是送温暖来了,我是没送出去!因为我瘦穷丑没人看得上!那你这么上杆子跟来干嘛?不打算趁机献点爱心扶下贫吗!”我气呼呼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这一叫板,让林岳收敛起之前的不正经,他开始很认真地看着我,琢磨着,探究着,我们就这么毫不示弱地相互盯着,渐渐的林岳的眼神也变得愤怒起来,他一把拽下领带从车窗扔进车座,然后一边解衬衣纽扣一边挑衅地对我说:“别臭美了!老子是给你过生日来的。不过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看你那么可怜那就帮扶下呗,这里行吗,灾区人民?”
我不愿意示弱,嘴硬着:“可以啊,那就这儿呗。”等他褪尽上衣,看着他赤裸的上身,我暗自咽着口水,气顿时消了,胸肌、肱二、三角、腹肌:一二三四五六,要啥有啥,果然同我之前预测的一样,果然是我95分男神。
每一副好身材都是汗水泡出来的,我佩服对自己够狠并且努力的人。
但要说一个大男人和骚娘们儿一样,仗着有几分姿色,逮着机会就脱衣裳,这着实让人看不起,姐我可是正经人,色诱大大的没用。我挑了下眉毛,轻佻地用下巴点了点他腰带以下,林岳会意,面无表情掐着腰看着我说:“这个没问题,但咱可先说好,我啥样儿你啥样儿。” 
“赶紧。”我同样的面无表情,谁怕谁!脸上是一副宁死不屈冷酷到底的表情,心里却一片雀跃欢呼,耳边随即响起杜德伟欢快的节奏:脱掉脱掉脱掉,外套脱掉脱掉,上衣脱掉脱掉……通通脱掉脱掉!脱!脱!脱!脱!
音乐戛然而止。
“好哇,既然如此郎情妾意,那就别浪费时间了,车里车外你随便选,我跟你保证,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哥们儿玩不转的。”林岳过来往下绕我的围巾。
我一时英雄气短,慌忙举起两手呈投降状:“等下等下,是这样。”
林岳松开手,看着我,每个毛孔都在美滋滋地对我说:“输了吧?”,
可我不服输啊,我说:“我不是反悔啊,我是担心你后悔。”
“我为什么后悔?”英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困惑的表情,这是为我所喜闻乐见的,
“因为我……没胸。”说完我拍拍林岳的肩膀表示了诚挚的慰问,就拉开车门上了车,幸灾乐祸地看看林岳半天没回过神仍旧站在原处的背影。
后来林岳说,姐们儿你太狠了,我都脱成那样了,你跟我说这个。
一路沉默着,我把头歪向车门,打开车窗任呼啸而来的晚风迎面撞击。然后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我家楼下了,身上盖着的是林岳的外套,听到的是林岳的声音:“醒了?”
“嗯,”我活动活动脖子:“这觉睡的。”
林岳说,我去你家里坐会儿吧。我说好啊。
上了楼,我拿出钥匙开门,林岳夸我说:“不错,还知道用钥匙开门。”
我说:“那你觉得呢?”
林岳说:“应该一脚踹开。”
我叹口气摇摇头:“被圈养惯了,不会发脾气。”
林岳又好气又好笑:“你刚才的事儿是不是全忘了?”
我迷茫地,眨巴着一双无知的眼睛看看他:“什么事儿啊?”
林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叹口气就没再说话了。
进了屋,林岳倒了杯水递给我,然后就跑去参观我的书橱。从来书都是一个人的隐私,书是一个人的底牌,观其书而知其人,带到公共场所看的书我一定包书皮。但因为之前欠林岳一个人情,也就由他去了,我则裹上大衣,坐在沙发上继续发呆。
我的家不大,一厨一卫,一个卧室和一大一小两个厅,小厅我用来做书房,大厅是客厅加餐厅。林岳找好书,又毫不避嫌的转了转我的卧室和客厅,说小家收拾的挺有情调的,上次来都没看仔细,这次好好参观参观。我说,看吧看吧,随便看啊,我都不是吹牛,就咱们这个小地方,我家可以算得上是一景点,一申请一个准。
林岳四处打量着,连连点头:“必须的,还得是五A级的。”
夜晚,我们坐在阳台的矮柜上,看着天空那轮高悬的明月,一人手里抱着一碗大茶,享受着夜晚的和风拂面,觉得生命真美好。
林岳笑着说:“一个人没事儿可别坐这么高啊。”我也笑笑:“坐在这里我觉得很舒服,尤其是在晚上,觉得这个世界就剩自己和月亮了。”
“别老和月亮呆着,多和朋友们出去走走,真命天子自然就出现了。”
“哪有什么真命天子,”我笑了:“累觉不爱了,也不敢了,太吓人了。”
“这就怂了?”林岳问
“嗯。”我点点头,我们笑着看着彼此
大概,这就是人和动物的差别。人不能像动物那样,春暖花开,气温回升,喊一声,小伙伴们,发情啦,赶紧出来交配吧。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一切该变得多么简单。
可是人会彼此揣摩,互相猜忌,在选项之间反复权衡。我们明明知道生活是一个淘气的孩子,喜欢涂涂改改,但为了自己的那道题,我们甘心做一个选项,可是如果那道题最终的答案不是我,我又该怎么办?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我不快乐,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长大了,长大了,人的头脑也就复杂了,不再相信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人和人因为有了思想,彼此吸引;又因为有了思想,各自孤单。长大了,我们有了数不清的矛盾,勤奋和懒惰、感性和理性、爱与恨,这些矛盾天天在我们的心里打架,让我们疲惫不堪,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我们每天不知道要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来回回多少趟。
“是,人爱起来的时候很勇敢,等爱过去了就怕了。农民种下种子,好好侍弄,秋天真的就可以收获千钟粟;你跑步,只要你迈出去步伐,表上真的就显示出公里数,但是感情不同,你付出你的全部,另一个说不是那就真的一点都不是,财产可以公正,感情没法公正。”
“林岳,你有爱过吗?”我看着林岳
作者有话要说:

、促膝

“当然”林岳笑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说的好像我多不正常一样。”
“累吗?”
“不累,但失望。”
“你管她叫什么?”
“小可爱、小兔子、小宝贝儿、还有小磨人精。”
“好可爱的名字。“我管他叫宝宝。有外人的时候叫他老段,没人的时候就叫他宝宝。”
“宝宝?“林岳一皱眉,摇摇头叹了口气,“我看过老段的微博。”
“是啊,他可能忘了。以前我管他叫宝宝,他还问我为什么叫他宝宝,我说没有为什么啊,想这么叫就这么叫了。现在他管别人叫宝宝了,不知道他叫人家宝宝的时候,能不能体会到当初我叫他时候的心情。”
我叹口气:“以后我都再没机会叫了。”
“慢慢习惯就好了。”
“她是上次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女的吗?”
“不是,想哪儿去了。”
“那是来公司的那个女孩儿?”
“不是。”
“他们说你藏的人能凑两桌麻将”
“没那么多”
“几个?”
“比你知道的要多,但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她好看吗?”
“好看啊,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
“她爱你吗?”
“爱呀,全天下的男人她就只觉得我一个人好。”
“后来她离开你了。”
“正常。”
“曲重行不好吗?”
“不是不好,是不行。我知道你心里有疑问,今天给你说说。重行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聪明漂亮,小学连跳两级就为了和我一个年级,后来没在一个班,就天天哭着让她爸给她换班,不换就不上学。刚来我们班有一段时间跟不上,就在考场上撕我的卷子,老师后来让我给她补习,她非常聪明,后来很快就跟上来了,大概补课补的老在一起,大家说我俩谈恋爱,我爸和老师都找我谈话,当时逆反,就偏在一起,后来成绩掉下来了,被嫌弃了。再后来曲重行和临班的校花闹别扭,就把人家男朋友抢了,就是陈孟白。”
“后来呢?”
“后来我成绩又好了,”林岳调皮的一笑:“那妞儿居然甩了孟白回来找我了。”
“学霸的世界。”
“我那时候才知道,在曲重行的脑子里从来只有强者没有爱人。她遵循的是丛林法则,可是我反感,我用她的法则征服她,但不等于我就遵循她这套。”
“毕竟也有崇拜和喜欢在里面。”
“都过去了。”
“可是为什么我就过不去呢?”
“因为你心里有希望,你不死心。”
我自嘲地笑笑:“其实有时候他打来电话我会觉得他还是爱我的,可是又一想,怎么可能呢,如果爱我就不会离开我和别人在一起了。偶尔我又会想,被我爱过了怎么可能再为别人蠢动呢,有时候我会又觉得自己只是不甘心,自欺欺人,人都走了,难道还指望他的心还留下来吗?我就这么一个人折腾来折腾去的,然后就是今天晚上了。林岳,你说他为什么?他曾经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纸折一下还留个印呢,当时那么真诚地说要一辈子在一起,怎么可能说不算就不算了呢?这不可能啊。”
纸折一下还能留下永远都无法抚平的痕迹,当年那个说被我沾了一身水渍的人,待水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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