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难》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何苦为难- 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犹豫之间迅速结束战斗,重要的还在联邦的配合。
孟白常常不开点,除了彭洽牌好走得快,还同我和肖佳的推波助澜有关,孟白在肖佳的下家,轮到肖佳,肖佳就”够级“,小美苦着小脸应战,孟白就没法发牌。比点贡更高级的是烧贡,那得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尤其是在你的上家趾高气扬冲着自己的对门你的联邦叫嚣:够级!他以为只有一个人可以要他的牌,而这个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出其不意的一声断喝:烧!然后在大家的一阵欢呼惊叹中,在他哭丧的表情下,将手中的牌一套一套的摆在他的面前,看,兰博蒂尼、卡迪拉克、雪佛兰,都要不了吧?颤抖吧穷人们,爷走了!哇,那种感觉,爽翻了!
我和小美则基本属于靠天吃饭的,牌好了一路横冲直撞,兼顾联邦,烧上家,堵下家,打对门不开点,嘴里说的最多的就是:“走,你们赶紧走,我来烩他们三个!”侠肝义胆以一当十,土豪气息弥漫方圆百里,百里尤不绝。牌一旦不好了,就萎靡不振缩起来当孙子,嘴里说的最多的除了:“不要”,就是:“走,你们赶紧走,别管我。”
孟白林岳和肖佳都是记牌的高手,四副牌216张,六个人每个人手上是36张牌,进贡还贡后,谁基本成了穷鬼,谁手上又添了画。他们永远记得你发过什么牌,永远知道10以上的牌出了多少,还有多少在个人的手上,当他们笑意盈盈的让你报手上还有几张牌的时候,差不多你的末日也到了。和高手过招往往也有空子可钻,因为过度的自信让他们通常也会挑战下自己的能力,因为他们想打一个更高级别的:定贡。就是要你捧着一把3呆在家里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玩儿。
打到手里的牌所剩无几,孟白就说:“彤彤报牌,不到十张了就自觉报牌。”
我扭捏,小美在一旁催促:“麻溜的。”
我弱弱地说:“八张”
只见孟白眼珠一转,我不由暗暗叫苦,这时候那三个都走了,孟白和林岳对视了一下,俩人就开始放我,那把很背,因为林岳没3,3是用2买的我的,一共16个3,那仨人是9个,林岳手里只有一张买来的3,孟白手里5个3,啊,完了完了死定了!这抓我还不是一抓一个准,我开始翻着白眼把牌藏到身后,然后一张一张地往外扔,一个4一个6再一个6,扔出来就赶紧和到牌堆里,扔着扔着,孟白突然问林岳:“扔几张了?”林岳如梦初醒:“不知道啊,继续出吧。”俩人相视一笑,我长出一口气,如蒙大赦,赶紧把3扔了。林岳对孟白眉开眼笑地着说:“我总得定一个吧,报牌。”孟白一愣:“哥你不带这样的”,小美说:“相煎何太急啊”,彭洽:“相爱相杀啊。”
最终孟白被定了,这是大家喜闻乐见的。
很多人都喜欢和高手联邦,当同高手联邦的时候,会突然觉得自己牌技大涨运气超棒,牌打得各种畅通无阻顺风顺水,细细一想,其实每一步都是他们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送你,怎么喂你,直到当把你送走以后,再将手中所剩无几的残兵败将整饬一番,脸上却表现的气定神闲胜券在握。
而当我们有了点小牌技,摸到一点小门道,就会学着高手的样子想着怎么去保护那些新晋牌渣。大约人们都是在英雄和狗熊的角色中往来互换,不是因为内心膨胀或胆怯,而在于对自己能力的判断和评估。 
打到很晚了,收摊散伙,林岳宣布:由常胜将军、“赫拉集团”够级届的总瓢把子——彭洽女士请大家吃夜宵以安抚众牌渣受伤的小心灵。于是金牌擂主彭老大在小的们前呼后拥之下,来到美食城,照例是某人请客林岳埋单,胡吃海喝完毕,大家都觉得意犹未尽。
肖佳指着冰淇淋摊对彭老大嫩嫩地说:“我要呲冰淇淋~~~~~~”
“吃!”彭老大振臂一呼,大家呼啦围上前去,只见冰柜上贴着标签:1个球三元;2个球五元;3个球六元。
彭洽财大气粗地吆喝:“报数!”
肖佳:“两个”
我说:“两个”
小美:“俩”
孟白:“同小美”
林岳:“同孟白”
“老板,来六份两个球!五六三十。”彭洽说着“啪!”就拍给那老板30块钱,生怕又慢了被林岳抢付了款。
“哎,彭洽!”林岳和孟白瞬间都惨叫一声,在喧闹的美食城中竟也觉得过分的犀利显得失声了。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彭老大这直统统的思维方式真是让人不忍直视啊。
肖佳掩面:“我不认识这货,不认识。”
小美则忧愁满面,用标准的唐山话说:“就这智商啊,以后基本就算告别够级届了。”
我乐得直不起腰,望着这群活宝,这群欢乐的孩子,和他们在一起我被他们的快乐感染着,觉得生活很充实,很幸福。
在省会赶完庙会,又四处逛了一天,一路欢歌笑语回来,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彭恰晚上在我家里住着,我们彻夜长聊,以至于她早上起不来了,我按时早起跑步,回来做好早饭,自己吃过给彭洽留一份在锅里,然后洗刷一新就去了公司。
肖佳看我一个人晃来了,问:“彭老大今天怎么还没来?”
我说:还睡着呢。小美一听就难受了,拽着林岳的袖子就晃:“你看人家多恩爱。”林岳也笑,然后对我说:“赶紧打电话叫彭恰过来开会,我这好几个活呢。”
“是吗?都什么情况啊?”我好奇心顿起
“今天有客户过来,昨天打电话咨询了,男票出轨。”小美说。
“男朋友那也算?咱们业务范围扩大了啊?”我瞪着眼睛问
“我大赫拉从来都是有奶就是娘。要不你也给林总汇点款子,让陈公子写个方案,公司帮你把你们家老段捞回来?”小美一回头说:“林总?自己人打个八折呗。”
“真温暖,天地无情,人间有爱,小美我谢谢你啊。哎我说你们都哪儿来的消息?还让不让人喘息了?如今我这个前任已经坐实了,都听好啦啊,以后少提我隐私,再提死给你们看。真是的,当事人多痛苦啊,还给我撒盐。”
“别呀,我表弟再过两年就毕业了,还想找咱们段主任帮忙给安排工作呢,那铁饭碗一端上多踏实,不用像他表哥我委身于此,老了还不知道有没有保障。”小美一脸着急。
“林岳林岳你赶紧休了这个妖精让他去为害人间吧,这得便宜还卖乖的劲儿真让人受不了。”肖佳说
“哈哈,小美说得对,我也有求于段主任呢。”林岳看着我笑
“你干嘛?笑的这么谄媚,这可不像你。”我惊惧地看着林岳,心里设防。
“是这么个事儿,”林岳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前段时间呢,我们老爷子做了个梦,梦到我奶奶了,我奶奶说老家潮湿住着不舒服,本来就有关节炎,那边阴气又重,所以我们老爷子就和我商量说要给我奶奶迁坟,我想找你们老段给看看风水,好给我奶奶换块风水宝地,没准冒个青烟啥的,我也能飞黄腾达不是,您看给帮忙给递句话呗。”林岳挺正经的语气说着挺严肃的事儿,那俩不明白,我心知肚明,这死林岳在装孝子贤孙挤兑我呢。
一下噎得我半天没说出话来。
事情是这样,我也是前几天和宋虫虫吃饭的时候才知道的,段鹏他们项目组承包了一个工程,这工程走当地一个村子,那附近的老百姓依旧施行的是土葬。其实这里面的情况在其他地区的其他项目也是时常遇到,如果工程正好走到人家先人陵寝,那就需要和人家家里人商量迁坟,公司会给人家一笔补偿。项目负责人以各种名目捞钱也不新鲜,发展到现在,就是内外勾结,由负责人从单位拉了款子,再和当地人一分,皆大欢喜。只是老段这次搞得有点过分,最后查账的时候,不大的一个项目,光迁坟就迁了100多个,经理气得直蹦跶,嗷嗷地叫:段鹏你领着我的一帮地质工程师这么长时间就是去忙活给人家迁坟去了?我们单位成搬家公司了!
也有那嘴损的说,大概是老段眼光独具,走的那条线是传说中的风水宝地,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戏谑地管他叫风水大师。
我想这是段鹏事业的一个低谷,他那个人顺风顺水惯了,这次对他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这时候的人最需要安慰是不是?就嘚嘚瑟瑟拨通了他的电话。打电话给他是有些顾虑的,怕老段觉得我不厚道是去看他笑话,话说过来,就算我心怀叵测,也是想看看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贼心不死呗,如果这也算是趁人之危,那……那就是吧。
老段在电话那头只是说了些工作方面的不如意,工程难干、资金难申请、领导不支持、干活的不配合,再谈到其它则是一片心满意足的幸福,看得出来,他们过得很好。
是啊,我能做到的别人只会做得比我更好。段鹏的语气彬彬有礼滴水不漏,唉,早就知道我这是拿热脸蛋贴凉屁股。
但让我如何去面对当爱已成往事这样一个血淋淋事实呢?真的做不到。
就这么屁大个事儿怎么都传到林岳这儿来了?讨厌的林岳。这两天正纠结着这事儿,没看出我情绪不高吗?死林岳又给我添堵。
最后我脸红脖子粗地憋出一句话:“要不我给你奶奶超度一下吧,让她老人家早生极乐,脱轮回苦成无上佛果,别闹腾了。”
林岳瞬间收起眼里的笑,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冷冷地说:“会议室”,转身上楼。
肖佳看看林岳的背影又看看我,没吭声。
作者有话要说:

、青梅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他绝不会因为你的忧伤而放慢脚步或做片刻的停留。当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新的一天开始新的循环。
5点钟,勤奋小人和懒惰小人打得天翻地覆,作为裁判,我纠结的旁观了一会儿,最终一跃而起和勤奋小人一起把懒惰小人打得落花流水,我不能再允许懒惰继续赖在我的身体里,如果是那样,我和一条咸鱼又有什么分别?即使我没法证明你是错的,至少我需要让自己知道我还有继续生存的价值,在智商和情商双双落败的时刻,只能寄希望于逆商。
我别无选择。
宋虫虫最开始知道我练长跑时,表示很不理解,一个曾经跑800都不及格的体育渣,这是练的哪一出?以前我说我想要健美的大腿,现在我说我只想出汗,只想让自己累一些,只想再跑得远一点,只想比烦恼跑得快一些。当冰凉的变得温和起来,会觉得昨天的困境和明日的艰辛都变得可以承受了。
准时起床慢跑14公里,由家出发一路向西到植物园,在里面沿石板小路绕一圈再一路向东跑回来。喜欢在天黑的时候出发,明月陪伴着,做做热身拉拉筋,然后奔跑,逐渐跑出了启明星,跑出了晨光、跑出了稀稀拉拉晨练的人还有鸟鸣,等我返回的时候,便迎着破云而出的霞光万丈,而我在朝阳中尽情地流汗。
路上遇到了老秦大壮邓姐王姐一帮子,都是跑友,远远的就看到一帮人穿红着绿煞是惹眼,一群人冲我打招呼,邓姐冲上来,一把抱住我:“怎么好久没看你出来了?抱一个”,我也抱住她直蹦,说这段时间我跑休,有时候也跑其他的线什么的。难道我能说我是因为不想见人,所有认识的人我都不想见到,我想静静地当一只穴居动物?
最后我被这帮野蛮人一把拽进队伍跟着大家一起跑,老秦说再不约跑就清理出革命队伍,我赶紧做出胆战心惊的样子表示自己很害怕。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很热闹很欢乐,有种归队回家的感觉。
邓姐说:“啧啧,彤彤跑休这么长时间也没长肉,还那么瘦啊,真羡慕。”
我说:“姐姐你真别羡慕我,我还想像你那么健美呢。”
邓姐凑过来和我并列跑着,对其他人说:“看,对比鲜明吧,我又短又粗又黑,彤彤又长又细又白。”
邓姐年初跑马的时候,穿那种很短的小裤裤,上衣是小背心,4个半小时跑下来,晒得和红孩儿似的,在家返了几天,通身变成小麦色,非常健康靓丽。
如果有人问我,如何在比赛前就判断一个人是资深跑友还是玩儿票,我会告诉他——看裤长。
穿长裤跑的,压缩裤不算,都是入门或者偶尔玩票儿的,我现在都无法想象自己的第一次马拉松是穿着牛仔裤并且还扎着腰带跑下来的,那时候一场迷你马下来都累得寻死觅活。通常这种级别的就是出来凑凑热闹拍拍照发个微薄也就歇菜了,日后作为谈资和别人吹牛挺好;穿九分裤或者大裤衩的基本都有一颗奔跑的心,无奈身体怠惰臃肿再或者并没有一个成熟的训练计划最多也就是半程;平角短裤就很厉害了,40公里对他们而言就是一咬牙的事,关键是要控制好呼吸的节奏并且防止受伤;而小裤头最了不起了,马拉松对于他们来说是一次跑友聚会、一次COS秀以及一场释放生命的狂欢,并且每个小苦头的背后一定都有一副魔鬼身材和一颗持之以恒的心!
邓姐就是到了这个级别了。两条健硕的大腿就像两只加满的油箱,蕴藏着巨大的能量,爆发力以及耐力都超强。
我那天穿的也比较短,我常常说不想起飞的坦克不是好潜水艇,于是虽然只有穿九分裤的素质却永远怀揣着一颗小裤头的心,邓姐这么一比,我有点无地自容,就我这俩腿都够剔牙了。
邓姐跑到队伍后面和大壮说:“我要是和彤彤这么瘦就好了,成绩肯定能提高更多。”
大壮安慰道:“有啥好的,没胸没屁股的。”
我在他们前面赶紧一蹲,扭着屁股往前跑,谁说姐没屁股?撅撅总是有的。
迎面正遇到伙东和梅子他们,这群人是我们邻镇的吧友,其中不乏跑马达人。前面一群俊男靓女,队伍的后面则是伙东家的狼狗大炮,大炮在我们这边马拉松届也混到明星级别了。大家看到大炮都很高兴,一群穿的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欢呼一声:哎呀,大炮~~~~~~~张开一双翅膀呼啦就冲大炮扑上去,大炮虽然见多识广,也觉得寡不敌众吓得直往后缩,王姐还适时地给大炮配音:“你们……你们你们,劫财劫色?”在一群人的浪笑中,大炮显得很狼狈,瞅准一个空,夹着尾巴就跑去追主人了。
一路上,大家看天看云看花看草,好不心旷神怡。大壮煞风景地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声对我说:“彤彤,上周看到你家老段和一漂亮姑娘看电影,回去得拷打逼供。”
我白了一眼:“早知道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