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初雪,我们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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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初雪,我们仍在一起-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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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的嗅觉神经很熟悉的一种味道;
是杨木白的味道;
这么多年不变的味道!
她似乎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他的心脏跳动的频率,她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脸颊燃烧的温度……
这个男人是柏杨,永乐当家人,理智告诉松西林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和杨木白扯上关系,但是那种熟悉的味道也实在是太过难以让她不将他们联想到一起。
柏杨注意到了西林脸颊伤的那抹绯红,解开安全带就收回了手,下车打开车门,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松西林愣了一秒钟,立即下车,瞅一眼路上,还好,这会儿行人还不时太多。
柏杨看着那个兔子一样逃回零度的身影,嘴角上扬的更明显了。
看着那个较小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也立即返回车内,猛踩刹车,还是不能平复心里的激动。
她的心脏砰砰砰急速跳动的律动仿佛是他这么多日夜来听到的最动听的旋律,他靠近的那一刻她呼出的气息明显变得急促,只是不变的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像春天的田野一样的沐浴露的清香。
松西林逃似的回到了店里,门是虚掩的,轻轻一推就开了,她步履沉重,走进酒吧,还没到开业时间,店里的灯却全打开着,一股无名的火直冲脑袋!
“小精!”声音尖锐,分贝很高,微微颤抖着,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
没人回应,应该是还没来,偌大的中央舞池,缓缓地音乐在流走。
后来又想,其实有很多围观的路人又有什么关系,一个男人送一个女人回来本身就没什么,她这种反应反而让人误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也许只是太久没有过这种被王子宠的感觉,一时不太习惯,她如是安慰自己。
刚刚是想问他一句关于杨木白的事情,可是一个刹那,就让一切在瞬间忘却,真搞不懂女人,虽然自己也是女人,也不是没有优秀的男人对自己或委婉或直接的表达过爱慕之情,对自己做过他刚才做过的事情,却只有他让她感觉到了王子与公主的般感觉。
看着他想说点什么,最终出口的还是那句‘谢谢’。
下车,他看着她进去,也没有说什么,看着门上的玻璃中:他转身,上车,开启油门。。。。。。
只剩下一阵烟尘。。。。。。
十八岁的杨木白那么干净,阳光,虽然总是不太爱说话,他们在□□大草原上奔跑;
二十八岁的柏杨,成熟睿智,他们在馄饨摊吃馄饨,幸福的就像一对小情侣;
两个场景交替放映着,可是速度却越来越快,快到她控制不了,冲击着每一个脑细胞;
直到搅得她脑汁开始咕咕的响,渐渐沸腾,沸腾。。。。。。
她控制不了自己,控制不了,大吼一声,回声在耳边来回荡着。
沸腾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脑袋,狠狠地拍打着还是无济于事,纵身向吧台撞去。。。。。。
一个温暖的身躯抱住了她,她瘫在那个温暖的怀里,眼泪向窗外的梧桐树一样,一片比一片更大的落着,越来越密,越来越密,似乎要连成瀑布。
她抽噎着,几乎要昏厥过去。
颤动的肩膀被轻轻的拍打着。
终于还是流尽了体内的所有水分,只有肩膀干干的抽动着。
抬头,是路医生,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惊异。
他只是轻轻地拍着她肩膀,像是在安慰一个摔倒了的孩子;西林转头,抱住他,她太需要一个拥抱了,太需要一个温暖的港湾。
路医生感受到她明显的颤抖,停止拍打,紧紧的回抱着她。
她安静下来,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两年了,一次次被梦惊醒,那个梦里只有一个少年,还有一个少女。
少年一袭白衬衣温暖而美好,少女明朗而活跃。
“喂我吃!”
“我不管!”
“你不喂我吃,我就饿死,宁死不屈!”
声音清晰而灵动,虽然语气娇蛮,却满满的都是撒娇,传到少年的耳朵里感觉动听又满足,有着不忍心抗拒的魔力。
一次次的在记忆中寻找那个被一个刁蛮的少女逼着喂混沌的少年,终于画上了脸谱——是杨木白,照片里的杨木白,画面渐渐的与那个挺拔的男人,那个为她轻轻解开安全带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几年来,她看似安静的生活,却是痛苦不堪。
那个挺着大肚子对着两个男人大喊‘骗子’的女人的脸也开始明了:
是她,是松西林,是她松西林!
脑袋里愈发混乱,想要梳理清楚却发现越理越乱!沸腾的脑汁在路医生怀里安静下来,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不想再去想,每一次半夜惊醒,而后失眠的夜里她都是这么安慰自己,没有一次凑效。
此刻,这个方法却是那么的有效。
路医生将松西林埋在他怀里,胡茬在她头发里摩挲着——他在这等了一夜?
可是她不想问,也没有力气。
“你娶我吧。”
怀里的女人就像问‘你吃饭了没’一样,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是身后的男人动作明显僵住了。
松西林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平日里都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这么任性的一句话居然仍然让他如此淡定,松西林不禁苦笑,自己何时也能修炼到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高手在民间:
去买驴肉卷饼,我对老板说:“给我卷个,不要葱, 给我多放点肉,放,放,再放,再放……” 老板抬头看着我,幽幽地说:“年轻人我给你卷头驴吧?”
祝开心
、另一个自己
悬在半空中的那个与松西林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女人,又出现了,冷冷的对着她笑,她也微笑着回应她,多少个夜晚,都是她在陪着她,告诉她,红尘本就肮脏,受不了,何必遁陷?
记住的痛苦,不如忘记,男人有什么可以依靠,他们都只爱他们自己,不会爱你。
可是这一刻,她的冷笑让她更寒冷,禁不住再次紧紧地拥抱身后的男人
“起来!”她怒气冲冲的冲鸵鸟似的窝在路医生怀里的松西林喊。
“不。”松西林皱着眉头底气不足的答应着
“起来!”
“冷。”
“你会后悔的!”
“就这一次”
“他的肩膀也是属于其他女人的,随便一个女人,像你这样求他,都可以给!”
“最后一次?”她乞求着对面的盘旋在上空俯视着她的那个由于大声呼喊而面目狰狞的另一个松西林。
可是这次她不再说话,转过身去,淡淡的说:“你会后悔的。”
不带任何语气,冷淡的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名字,像是从唇齿间挤出来的。
“别走!别走!别走啊!”
看着她渐渐消逝的背影,松西林顷刻间清醒过来似的拼命地喊,可还是没有留住她。
“松小姐?”
“松小姐?”
路医生拼命地摇着怀里发疯似尖叫着的的女人。
“她肯定是生我的气了,是不是?”
松西林看着路医生,想要他告诉她‘她没有生气,只是有事急着要做’。
路医生看她现在的症状是有好转的迹象,而且很肯定的是想起来了什么,而那个一直跟着她的幻像正在离开,这时很好的现象,脱离幻像,才有可能彻底痊愈!
路医生还是不停地摇着她,试图让她清醒过来,松西林的肩膀被摇疼了,可是还是想知道,已经渐渐消逝的那个她没有生气的消息。
“你告诉我啊,你不是医生吗?她没有生气是不是?”
路医生停止手中的动作,只是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女人。
“没有是不是!”西林狠狠的拍打路医生的背,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可是说一句哄哄她有那么难?
也许她说得对,每一个男人都是属于不同女人的,他的肩膀不可能只让你一个靠;也许她是错的,他的肩膀等待的不是她罢了。
路医生深深的凝望着太过激动的松西林,并轻轻的耳语着,对她进行催眠,松西林渐渐的安静下来,蜷缩在他的怀里,安静的像个婴儿。
再次醒来时,松西林是在她自己卧室的床上,盯着墙上的老挂钟,终于明白那天晚上,为什么会觉得站在院子里的背影熟悉了。
一个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背影,即便时空变迁,他也早已不是当初青涩的模样,可他还是她的木白,是日日在她梦里出现的杨木白——
木白,木白杨,柏杨!
可是也不至于为了一个谎言,而用了十几年的杨木白吧?
脑汁转不动,也懒得再去动。
那个两年来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的松西林,就像是她的影子般,只要她精神稍有低落,她就会出现,与她对话,安慰她;每当她情绪稍微高涨,也会立即出现,与她对话,打击她。
直到现在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个影子到底是她的天使还是恶魔。
只是同样作为一个学心理的,松西林明白,这个是人格分裂症状,只是她太依赖她,她就像是罂粟海洛因,明明知道是错误的,可是却放不开她,现在她离开了,是松西林自己渐渐接受现实的表现,是好事!
宿命,宿命,松西林命煞幸福星。
房间里的温度有点高,松西林起身,下床,将空调调低。
‘噔噔噔噔’的高跟鞋声传来,虽然轻,可她的耳朵更轻。
‘咚咚咚咚’的是敲门声。
“西林姐?”
“西林姐?”
松西林起身去开门,那瞬间,敏敏那张瞳孔突然变小的脸不偏不移的出现在她面前。
“是,是你的快件。”
敏敏明显被西林毫无征兆的出现吓到了,声音有些结巴。
她从敏敏手中接过来,信封上没有落款,西林抬头看她
“是快递直接送到店里的,小精姐在忙,替你签收了。”
词不达意,这孩子不会是吓傻了吧?松西林对于敏敏如此大的反应有些怀疑。
“小精姐说,你该下去吃点东西了,让我来叫你。”
“好,你先去前面忙吧。”
敏敏满脸疑惑的看了如有所思的站在门口的西林姐,转身走了几步,又过头来,满脸疑惑未减半分。
敏敏来零度的时间还短,自酒吧开张,松西林就不太喜欢说话,不过如果想在零度呆下去,慢慢会习惯的。
不知道小精知道她早上的情况了没
又让她为自己担心,总在让她担心,松西林心里升起一丝惭愧。
不过还好有小精担心,她才不至于每次都面对冰冷的‘松西林’,神出鬼没的另一个‘松西林’。
松西林退回门后,关上门,撕开信笺,两页纸滑落出来,飘飘荡荡,落在角落里。
拉开窗帘,已经是下午,准确地说是傍晚,橙色的阳光一下子射进来,晃的松西林一时间失去光明,她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信是路医生寄来的,看到信纸就知道了,谁还会像他那样用钢笔在纸上给别人写信!
光脚踩在地毯上,有些硬了,想着改天让小精把地毯换成长毛的。
脑袋里的细胞似乎是化石,纹路虽然清晰,却一动不动,脑汁更是转不动,连要不要弯身去捡那张纸都思考了好久。
终究还是蹲了下来,懒得再去拿起它,直接让它在地上躺着了,歪着头去读那片纸上优雅的小楷:
松小姐,首先我对你报以深深地愧疚。
对你的信任,我不能完成表示愧疚;
有人找到我,在你第一次来我这里之后,让我最好不要帮助你再去寻找已经过去的事情,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是我还是做了一个心理医师该尽的责任,只是没有尽全力,你的困难其实有更好的辅导方式,可是迫于压力,我只对你进行了常规辅导,但是现在这些常规辅导也开始起作用了,有人不想看到你现在的这样;
有人找到我,在你开始对以前的事情有些回忆时,他让我尽一切办法帮你解除痛苦,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两个人我都畏惧,对不起!
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遵守一个心理医师该有的职业道德。
如果有机会,希望可以真正帮到你。
落笔是路欧普
******
有什么愧疚的呢,两年来都那么照顾我?松西林硬硬的扯了扯嘴角,嘲笑自己一番。
脑袋一下子活络过来,猛然抓起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你们都不希望我好好活!”
“你们,就是你们!”
你松西林应该去做戏子,不是吗?掩饰的那么好,连天天相见的小精都以为你也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老板,一个被哥哥宠着,被爸爸妈妈惯着的幸福女人?
还说羡慕!
松西林有些情绪失控,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在这一刻,仿佛连思想都已经不是她自己的,它被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而她就像一个木偶般任那根细细的线摆布!
羡慕我什么?名誉?地位?金钱?还是幸福?
可是我有什么?连一个正常人该拥有的记忆都没有,连拥有自己的回忆的权利都没有!
每一夜,都在梦中度过!杂乱无章的梦,搅得她只想死!
可是醒来还是一样的正常的生活,像个再正常不过的女儿,妹妹,老板,女人。。。。。。
好不容易挣脱着又回到阳光的天地,短短一日的时间,已经折磨的她筋疲力竭,怎么忍心再去地狱报道,她可是刚从地狱逃回来!
很多记忆都仿佛回来了,很多梦境也清晰起来。
酒吧的窗帘天天拉着,将里面与外面分割成两个世界,这里没有阳光,没有白天,看到小精他们年轻的脸,她是他们的老板,她们是相辅相成的!
这一刻她想她应该泪流满面才对,但是她只是干干的扯了扯嘴角,垂下眼帘,轻轻地趴在了地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知道她放在脑袋下面的双手变得麻木,仍然没有想要起来的意思。
松西林终于明白两年多来,她之所以在这黑暗中挺过来的原因了,是梦中反反复复出现的少年,是那个日日夜夜纠缠她的梦,是身边这些花一样的面孔,她还有后院,后院无时不刻提醒着她阳光的存在。
其实松西林早就见过哥哥去找过路医生,只是她还抱着一线希望,期望着有一天她的真诚会打动路医生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能激发他对于非正常心理状况的好奇。。。。。。
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在自身利益面前,人都是懦弱的,抑或是他也觉得她不记起来的好。
可是松西林并不怨恨路医生,她觉得是自己命不好,如果仅仅是哥哥松西辰一个人,慢慢的也许是可以做到恢复正常的。
两个同样有威慑力的人物?
一个希望她的痛苦可以得到疏导,一个希望她丢失的就放弃不要再苦苦寻回来。
简单点理解也可以认为:一个人让回忆起过往;
一个人让她面对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请原谅谷主年少笑点低:
昨晚跟老妈睡,忘关窗户了,早晨起来鼻子不通气。。。突然听见客厅里老妈得意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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