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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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婚-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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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不是还在说些什么,林潇予已经听不到了,手机从手里啪地一声掉到大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声音像是孩子嬉闹时的尖叫。林潇予茫然地四处张望,直到江景耀用力地握住她的手腕,“你女儿还在等你!抓紧时间,快!”
林潇予身子开始战栗起来,步履有些踉跄,江景耀一直紧拽着林潇予的胳膊,生怕一个松手她就会如落叶般倒下。周静薏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接机大厅外,才听得瞿少青在叫她,见她默然的神色,忍不住轻拍她的肩头:“希望那个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走吧!”
她点头的同时也在心里默念:“孩子,希望你平安!”
那晚及至深夜,周静薏都没有医院那边的讯息,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她最后还是拨通了江景耀的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
江景耀的电话是第二天一早回过来的:那个孩子凌晨的时候死了。
听闻这个消息,她心里满是惋惜,那个才六岁的小女孩,精灵可爱的样子还依稀在脑海里,可生命已经骤然停止。
没几天,江氏还有几个相熟的大家族之间都流传开了,林潇予私生的女儿因为车祸过世。有叹息的,也有幸灾乐祸,更有准备看戏的,一时间,茶余饭后众人都在揣度江林两家的联姻还有几分可能。
据说那孩子的后事都是江景耀派人在料理,经历过这次的打击林潇予一时间变得极为消沉。林家没有人在公共场合谈及此事,似乎想彻底淡忘掉,可好事者却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到江老太太那里探询那孩子是不是江景耀的?
直到林父出来辟谣,那是林潇予几年前领养的孩子。可谁信?
周静薏在公司遇见过江老太太一次。远远的,老太太面若冰霜一言不发地听着身旁的人在讲着什么,看到自己过去,明明是淡淡的微笑,可周静薏还是从她眼神里读出了疏离和防备。
那些天里,江景耀一直很忙。
得知张小菲的死讯,朱宜兰和杨沫都很讶然。朱宜兰更是唏嘘,她也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眼睁睁地看着鲜活的生命转眼即逝,任是外人都不忍心更何况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所以当听闻林潇予深受打击时,朱宜兰语气中满是同情。
杨沫看了看陷在伤感中两个好姐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轩轩却一直吵着要去扫墓,小小年纪的他也会红了眼眶求着朱宜兰和周静薏,心心念念地要带最好看的兔娃娃给张小菲,让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孤单。
带轩轩去给小菲扫墓的那天天气很好,可一路车上没有人说话,轩轩一直抱着一个粉色的兔娃娃看着车窗外,难得的没有呱噪。
顺着墓园的台阶蜿蜒而上,沿路松柏绿竹长青,一座座灰白色的墓碑安静地坐落在那里,周静薏按照墓园管理处给的编号慢慢搜寻,终于找到了位于半山腰的墓碑,一个黑衣黑裙的女子站在那里,微风拂动她的发丝,而她就直直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周多不见,林潇予果真瘦削了许多,黑色的墨镜遮住了眼眸里的心事,却还是让人听出了声音里的破碎。
“周静薏,我们谈一谈。”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非常抱歉地要说两句,一是因为之前签了出版约,出版社不希望我在网上继续更新;二是一年多来我生病、开始新的工作,忙得很少有时间上晋江,加之注册的邮箱被盗,差点和晋江要说再见了。目前因为出版社那边人员变动的原因,出版可能暂搁,所以在晋江的编编帮助下终于得以上来和大家说话了。一年后再看自己的文字,还是有唏嘘的感觉,曾经这文中有我自己的影子,曾经希望文字能让受伤的心灵得到解脱,当全文完成时,我已经走出伤痛。出版成为一本纸书,是每个作者的理想,而我更是把它视作自己勇敢面对生活的一段纪念,老天毕竟厚待我,依旧留给我许多美好。只是对你们,我很不好意思,现在把出版这事搁一边吧,我会陆续把文更新上来,希望你们依旧喜欢这篇文,鞠躬!


、第四十六章

周静薏相信林潇予此时此刻告诉她这一切,应该是怀着真诚和释然的心情;只是替身之说未免有些戏剧化了。
她不曾怀疑江景耀对自己的感情;只是不希望在风雨来临的时候,把自己瞒着一个人去扛去承担;那种被蒙在鼓里任人摆布命运的滋味;曾经让她的内心那样地支离破碎过。从来,周静薏就不想做心爱的男人羽翼保护下的弱女子;站在他身边共进退一起指点江山,才是她的夙愿。
一想到心底里的那个人;她的脸颊、眉眼里都开始流光溢彩起来。
林家主动解除了婚约;之后林潇予就出国了。或许对于她而言;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段平淡的生活反而能够抚慰心灵。
离开的那天江景耀收到她在机场给他发来的短信:虽然从你身边离开是迟早的事;但此刻我还是心怀感激,谢谢你为我和小菲所做的。再见!
“林潇予走了。”
他平静的口吻像是在说一件公事,周静薏坐在他对面哦了一声,也没再问下去。她没有告诉江景耀,林潇予在离开前曾经和自己深谈过一次。那些过往的难堪、伤痛,相信不止是她自己一个人想淡忘。
江景耀打算等公司的事告一段落就和周静薏去国外度假,顺便把婚礼一起办了。当他一脸笑意地和周静薏提出来的时候,她心跳一下子像是漏了几拍。
“这么快?不合适吧?”她神情中有意外也有些不安。
江景耀轻笑着把她的脸扳向自己:“快吗?还有两三个月呢,我还嫌等太久呢!”
她一下就脸红了,隔得那么近,曾经的亲密,那些甜蜜的记忆一下子充斥在脑海,缓缓地靠近他的胸膛,紧实的胸肌下有力的心跳声此刻是如此的让人安心。
从江家大宅里出来,江景耀少有的面带微笑。
与林氏在股份缮后事宜的妥善解决令老爷子难得地称许,临走时父亲应允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娶自己想娶的人。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周静薏。
“晚上一起吃饭,想吃什么,我去订位子!”他语气欢快地,此刻完全放下了沉稳冷静的总裁样子,只是一心沉浸在喜悦里的平凡男子。
“可是江总,我还得加班呢?”被他的欢快所感染,她也俏皮起来。含着笑,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沿,看他拿她怎么办?
“是个很重要的应酬,你手上的其他事情如果不是很紧急的,先放一放。”他故意郑重其事地,一板一眼地。
等见了面,周静薏就笑着投诉他:“就知道拿上司的做派压人家!”
“我可是诚意约会你。”江景耀为她移开座位,看她坐稳了:“等结婚了,你想怎么压制我都行!”
因为是附耳在她耳畔说的,炙热的气息呼呼地拂着她的耳垂,说不出地痒,更是说不出地暧昧。面前的这个男子望着自己的眼神沉静自然,这是她遍寻之后的幸福,是此生此世的幸运,兜兜转转地终于没有再擦身而过,更没有戛然而止。
锦绣的港式烧腊做得极正宗,周静薏最爱他家的叉烧和乳鸽,尤其是乳鸽做得恰到好处,外脆里嫩,香气袭人。看她吃得欢,江景耀不禁也被感染:有这么好吃?留一块给我。
“刚刚我要点两份的时候你还说不用?”
“现在就点还来得及!”他转头去唤服务生,这边周静薏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好久没有这么轻松地一起吃饭了!
落地长窗外,一双失神的眸子盯紧了这边的台子,看着两人谈笑的样子不自觉绞紧了有些枯瘦的手指。就这样距离五六步开外的门庭芭蕉叶的暗影里,人影一直立在那里,手中的手机何时拨通了他的号码,她也不知道。
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江景耀没多在意就接了起来:“哪位?”
话筒里是良久的沉默,伴随着轻微地呼吸声。“谁的电话?”见他接了电话好一会没吱声,周静薏不禁轻声询问。
江景耀摇了摇头,正欲挂断,“是我,我回来了!”熟悉的,带着呜咽的女声一下把江景耀激灵了一下。
“黎惠?黎惠,是你吗?你回来了?你现在在哪里?”
他的声线里带着急切,前不久还听闻黎惠在美国的讯息,她的男友破产逼迫她去□,黎惠不从还被暴打,后来是同区的华人帮忙报了警才幸免。他曾有联络她,但拨过去的电话始终无法接通。现在,她终于回国内来了吗?
黎惠在那头一直抽泣着,江景耀有些着急:“出了什么事?你好好说,别哭。”
过来添茶水的服务生忽然伸手一指玻璃长窗外:“是不是那个女人,她在那里看你们这张台子很久了!”
果然朝窗外望去,一个身影瘦削的女子长发垂肩正捂着脸哭泣,江景耀腾地就站起身来,口中说着:“我去看下。”这边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门口。
而见到江景耀的黎惠突然大受刺激,扔下手机发足狂奔出大门。
大感意外的周静薏也起身到门口,这突发的一幕让她心里很不安。等了许久仍不见江景耀回来,于是招了服务生过来买单。
“请问那位小姐是您朋友吗?”
“哦,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她刚才把手机掉在了草坪上,您是否方便转交给她?”看着服务生递过手机,周静薏迟疑了几秒。
“好吧,我让我的朋友转交,谢谢你们!”
“哪里,是麻烦您了!”服务生客气地一路送周静薏到门口,依然不见江景耀的身影。她给他打电话:“怎么样?找到你的朋友了吗?”
“静薏,找到她了。我带她去看医院,你先自己回去好吗?”
人既然找到,那就放心多了。“没关系,我自己回去好了。她还好吧,去医院?是生病了吗?”
“刚在路口被车撞到了,不说了,救护车来了!”
“好,你先……”她还没说完,那头就已经挂断了。
江老太太果然如她猜想的,第二天找了她在喜来登喝下午茶。
礼貌地老太太客套一番之后,她顺手拿出那部手机,眼神扫过老太太那慈眉善目的脸庞:“您有什么就直截了当告诉我吧!我知道您和那位小姐有过联络的。”
江老太太拿起银制汤匙轻轻搅动着杯里的咖啡,一脸的气定神闲,丝毫看不出那场股份收购后的颓丧。
“静薏,其实你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只是你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景耀不是你的,终究不会。”
“我是干涉过你和他的婚事,不过我已答应他父亲,今后让他自己做抉择,我不会再过问和干扰。”
她像个亲切的长辈一般娓娓道来,周静薏心底却有难以压制地反感,但面上仍微笑着问道:“您真的不再反对?”
“不反对,只要景耀自己选择,无论是谁,我都不反对。”
“那好,有您这句话我和景耀就安心了!”周静薏取过一旁的拎包,打算先告辞。
“别急,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手机的主人和景耀的关系?”
“不想知道景耀心里真正在乎的那个人是谁吗?”
最后的那句话像晴天霹雳击中了周静薏的心事,她愕然地看定江老太太:“您说什么?”
江老太太轻叹了口气,淡淡地交代了黎惠的身份:江景耀相恋六年的前女友。并且指点周静薏:想要知道全部,就去找宋子涵。宋子涵在美国留学期间一直和江景耀做邻居,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最是清楚。
一切都对应起来了,难怪林潇予临走的时候会那样说,难怪江景耀见到黎惠会那样情急!六年,一段不短的岁月,像他这样的男子和女人相处六年,应该是因着爱情吧?
虽然,那是他过往的一段情,但依然让周静薏有些触目惊心。
不知就里的宋子涵果真将江景耀在美国和黎惠相恋过的事情全盘托出,而且还把江景耀回国工作后不久遭遇被分手,性情也变得古怪,不近女色等等一股脑儿倒了个干净。
是的,周静薏是相信的。初见江景耀的那刻,他俊朗阳光,一脸和煦,而集团收购后他阴沉冷漠了许多,是因为那个女子而改变的吗?那样的话,这个女子在他心目中份量很重。
心在一路下沉,然而宋子涵这个猪头一打开话茬就收不住。
“你还别说,景耀也是长情的人,找的女朋友也居然极像黎惠。”
“你不相信?你的模样和黎惠可像了!”宋子涵见周静薏一脸的阴晴不定,还以为是她不相信自己的话,立刻举手发誓:“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几乎所有见过你两人的哥们都是这么说的!”
到底是如何离开宋子涵办公室的,她后来是一点都没印象了。太阳穴剧烈地抽搐着,该死!偏头痛又犯了。
那天晚上她在客厅里来来回回地转着圈,心底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叫着:去问他,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当看到江景耀一脸疲惫地上来,她忽然又失掉了勇气。
她是谁?在你心里,她是谁?
周静薏俯在他的肩头,闻到一股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这几天,可能陪不了你了。公司的事情忙是一方面,另外就是我的朋友,就上次我们吃饭见过的那个,她小腿骨折住院了。”
“而且她精神状况不大好,国内也没有什么亲友可以照顾的,我得多去看看她。”
“我这样,你会介意吗?静薏。”他把她抱在腿上,语气中透着疲惫和伤感。
她轻轻摇头,双手却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怎么啦,今天这是怎么了你?”他觉出她的不对劲,想去看她的表情,可她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
她想亲自去见黎惠一面,验证心里的那个谜底。于是特意选了江景耀开会的时候,独自去了黎惠所在的医院。离病房越近,她的心越忐忑,手中的花篮也似乎愈发沉重了。
“你是谁?”
初见周静薏的黎惠仿佛是受了惊吓,搂紧了被子蜷缩在一隅,苍白瘦削的脸上一双原本很美丽的眸子里闪着惊恐。白色的被单衬着她的脸色更加苍白,看到她对自己的来访似有敌意,周静薏不敢再上前,抬手将花篮放置在窗台上。
“我是你朋友的朋友,给你送这个来了,你遗落的手机。”周静薏放缓了语气,份外温柔地对她说道。
她细细地打量着黎惠,真的长得和自己很像,眉眼间尤为酷似,只是黎惠看上去有几分恍惚。
“朋友的朋友?”黎惠反复地念着这一句,霎时神色大变:“景耀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你走,你走!我不想见到你!”黎惠开始激动起来。
眼见着黎惠情绪不对,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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