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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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经济学原理-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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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提供输出品的某个产业部门的工资,由于人为的或某种偶然的原因而低于该国的一般工资率,这将成为在外国市场上〔销售输出品〕的一个真正有利的条件。它减少了这些物品相对于其他各种物品的比较生产费用,与减少生产这些物品所需的劳动具有同样的效果。试以南北战争以前美国的某些商品为例。在该国,烟草和棉花这两大输出品是由奴隶劳动生产的,而粮食和制造品则一般是由为自己的利益而劳动或领取工资的自由劳动者生产的。尽管奴隶劳动的效率很低,但是不容置疑,在自由劳动的工资很高的国家,驱使奴隶干活对资本家来说是很有利的。不管对资本家有利到什么程度,这种较低的劳动成本(不是普遍如此,仅限于某些行业)都会使产品的价格在国内市场和外国市场上降低,恰如它们是以较少的劳动生产出来的一样。如果南部各州的奴隶全部获得解放,而且他们的工资上升到美国自由劳动者收入的一般水平,那么,该国也许不得不从输出品目录中删去这些由奴隶生产的物品,而肯定不能再按照往常的价格在外国市场继续出售。这些物品的价格低廉在一定程度上是人为的,可以与生产或输出方面的奖励金引致的价格低廉相比拟,或者,如果考虑价格低廉的由来,与赃物的价格低廉相比拟更为恰当。
还有一种利益,虽然从道德上说不同干上述利益,但在经济上却类似于上述利益,这就是家庭工业所具有的利益;有些家庭利用闲暇时间织布,这些家庭不靠这种工业产品来维持生计,因而只要他们觉得值,他们就会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自己所织的布。我在论述另一问题时曾经提到的苏黎世州的一份报告书中,有如下一段叙述:“苏黎世的劳动者今天是制造业者,明天又变成农场经营者,他们的职业随季节而变化,循环不已。制造业和耕作并进,不可分离地联结在一起。质朴而未受到教育的瑞士制造业工人之所以总是能够持续进行竞争,之所以能面对经济和技术(这是更重要的)力量都很强大的企业而不断发展壮大,个中秘密,当可从这两种职业的结合中发现。即使在苏黎世州制造业最为发达的地区,也只有七分之一的家庭是专门从事制造业的;七分之四的家庭是兼营制造业和农业的。这种家庭制造业的有利方面主要在于:它可以与其他一切副业相容,或者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认为它只是一种补充性的职业。在冬季,工人全家在住处从事家庭制造业,但是春天一到来,担负早春田间劳动的人们就放弃室内工作;许多织布机停止运转;随着田间劳动增多,家庭成员先后参加,到了收获时期,即所谓“农忙期”,终于全家的人都手执农具;但是,在天气不好的时候,以及在其他一切空闲的时间,小屋内的工作重新开始;而当不宜于农作物生长的季节再次到来时,人们又按上述顺序逐渐回到室内工作,直到全家的人都重新开始进行这种工作。”
就这种家庭制造业来说,决定各国之间交换的比较生产费用,要远远低于所使用的劳动量。家庭制造业工人的实际生活费用,如果有赖于其织布机的收入,那也只是部分地依赖这种收入,因此,即使他们得到的报酬低于可能长期存在于各种职业中的最低工资(劳动者必须借此维持全家开支),他们也会继续工作。他们不是为雇主而劳动,而是为自己而劳动,因此,除了购置织布机和原料的少量费用以外,可以说不需任何费用就可以从事制造;而所生产的产品可以卖很低的价钱,因为他们并不以此为生,只要所得到的报酬足以使他们将闲暇时间用于这种社会工作而不感到厌烦就行了。
第四节 若所有产业部门的工资都较低,则低工资便不是使一国能以低价驱逐另一国的原因
上述奴隶劳动和家庭制造业这两个事例,说明了在什么条件下,低工资可以使一国在外国市场上廉价出售它的商品,从而将竞争国逐出这个市场,或者避免被他们所驱逐。但是,如果低工资通行于一切产业部门,该国就不能得到这种利益了,普遍的低工资决不会成为任何国家将竞争国逐出市场的原因,普遍的高工资也决不会阻碍任何国家将竞争国逐出市场。
要证明这一点,我们就必须回到前面已经讲过的一条基本原理上来。在一国内部,普遍的低工资不是低物价的原因,高工资也不是高物价的原因。一般物价不会因工资提高而上涨,如同它不会因一切生产所必需的劳动量增加而上涨一样。对一切商品发生同等影响的费用,对物价毫无影响。如果宽幅毛料或刀具的制造者必须支付较高的工资,而其他的制造者都没有这个必要,那么,他的商品的价格就会上升,正如他必须雇用较多的劳动一样;因为,如果不是这样,他得到的利润就会比其他的生产者少,从而任何人都不会从事这种职业。但是,如果任何人都必须支付较高的工资,或者任何人都必须雇用较多的劳动,则这种损失大家都必须忍受;因为这种情况对任何人都具有同样的影响,谁都不能指望通过改变职业而得以避免,因此,每个人只好听任利润减少,而使物价停留在过去的水平上。同样,普遍的低工资,或劳动生产力的普遍提高,不会使物价降低,而只会使利润提高。工资(在这里,工资一词是指劳动成本)下降,为什么生产者要因此而降低价格呢,有人会说,他是由于想挤进他的行业的其他一些资本家的竞争而被迫降低价格的。但是,其他资本家也是支付较低的工资,他们同他竞争,除了他们所已获得的利益以外将一无所得。因而,劳动报酬的多少及所使用的劳动量,除为某种商品所特有,而非一般商品所共有者外,对商品的价值和价格都没有影响。
既然低工资在本国不是低物价的原因,也就不能使该国以较低的价格向外国市场提供商品。固然,如果美国的劳动成本低于英格兰,则美国可以按低于英格兰的价格向古巴出售棉制品,而仍能获得同英格兰制造商一样高的利润。但是,美国棉纺业主进行比较的对象不是英格兰制造商,而是美国的其他资本家。这些资本家同棉纺业主一样,都享有劳动成本低廉的利益,从而享有高额的利润。棉纺业主也一定要获得这种高额利润,而不会以英格兰的利润为满足。确实,在一定的时间内,他可以在那种低利润率下继续经营,而不愿改变行业;而且有时会在很长的时期内,在远比当初经营时所想象的为低的利润率下经营他的事业。劳动成本较低而利润较高的国家,虽然不能借此在削价竞争中击败其他国家,但是在遇到其他国家的削价竞争时却可以借此进行顽强不屈的抵抗,因为生产者往往在利润减少时仍能继续生产,甚至能扩大生产。不过,低劳动成本这一有利条件给予他们的好处仅此而已;一旦时势变化,他们能获得与国内其他资本家一样高的利润的希望显然无法实现,他们就不会长期坚持这种抵抗了。
第五节 一些反常事例
有一种进行贸易、从事输出的社会,似乎有必要略加说明。这种社会几乎不能看作与其他国家进行商品交换的国家,而看作从属于一个较大社会而远离中心的工业或农业区更为恰当。例如,英领西印度殖民地就不能视为具有自己的生产资本的国家。如果曼彻斯特不在现在的地方,而在北海的某块岩石上(但现今的产业仍继续经营),则它仍会是英格兰的一个城市,而不是与英格兰进行贸易的国家:它会同目前一样,只是英格兰便于经营棉纺业的一个地区。同样,西印度群岛是英格兰感到便于进行糖、咖啡及其他一些热带商品生产的地方。那里运用的一切资本都是英格兰的资本;其所经营的几乎全部产业都是供英国人利用的;除了上述大宗商品以外,那里几乎不生产其他物品,而这些大宗商品运到英格兰,不是为了交换各种物品而输往殖民地,供当地居民消费,而是为了住在英格兰的业主们的利益,在英格兰销售。因此,英格兰与西印度群岛的贸易几乎不能看作对外贸易,而更类似于城市与乡村之间的交易,并受国内贸易原理的支配。殖民地的利润率当由英国的利润规定;预期利润在殖民地必然与在英格兰大体相同,外加对在远地从事冒险事业所遇到的困难的补偿;在作了这种补偿以后,西印度群岛生产物在英格兰市场上的价值和价格,应当象英国生产的任何商品一样。由生产费用决定(或者更确切地说,先前就应当这样决定)。在过去12年或15年间,这个原理曾被搁置不用;价格起初是由于供给不足(供给由于劳动不足而不能增加)而持续超过生产费用的比率;近来由于允许外国参加竞争,又导入了另一因素,致使西印度群岛的一些产品在削价竞争中被逐出市场,究其原因,与其说是那里的工资高于古巴和巴西,不如说是那里的工资高于英格兰;因为,如果不是这样,则牙买加以古巴的价格售糖,虽然不能享有古巴那样的利润率,仍能获得英国那样的利润率。
还有一种基本上独立的小社会也值得注意。这种社会所赖以生存和致富的手段,几乎完全不是本地的生产物(除了船舶和港口设施外),而只是转运业和转口贸易,即购买某国的生产物,转售给其他国家,从中获得利润。例如威尼斯和参加汉萨同盟的一些城市就是如此。这种社会的情况是很简单的。它们不是将自己的资本用作生产工具,而是用以完成其他各国生产物之间的交换。这种交换给这些国家带来了好处,即增加了产业总收入。增加的收入一部分付给代理商,以补偿必需的运输费用,另一部分则用来向他们所使用的资本和所运用的商业才能提供报酬。这些国家本身没有可以从事这种贸易的资本。在威尼斯人成为南欧一般商业活动的代理人时,他们几乎没有竞争者;如果没有他们,南欧就无法与世界其他地方通商,因而他们的利润实际上是无限制的,如果说有,那也只是无知的封建贵族初次看到自己不知道的奢侈品时所能够并愿意支付的价格。后来有了竞争,这种经营活动的利润同其他经营活动一样,也要受自然法则的支配。荷兰(一个有本国生产物并积累了大量资本的国家)已开始从事转运业。欧洲其他国家现在也可以抽出资本,自行经营对外贸易;但是,由于种种原因,荷兰国内的利润率较低,因此,它在为其他各国运送货物的时候,其加于货物原价上的费用,可以低于其他各国资本家运送这些货物时所需增加的费用;所以荷兰承担了所有这些国家的绝大部分外贸运输业务,尽管这些国家也象英格兰那样制定有阻止外贸运输业务被别国承担的“航海法”。
第二十六章 论交换对分配的影响

第一节 交换和货币不影响工资法则
我们已在与我们讨论的宗旨和范围一致的限度内,说明了一国生产物借以在各阶级居民之间分配的机制;这个机制就是交换机制,而其作用的阐释者和价值法则和价格法则。现在,我们拟利用已获得的见解,回顾一下分配问题。生产物在劳动者、资本家和地主这三个阶级之间的分配,如果完全撇开交换来考察,似乎取决于某些一般法则。现在我们应当考察一下,当分配通过复杂的交换和货币机制进行时,这些法则是否仍发生作用。或者,这种机制的特性会不会干扰从而改变上述各种起支配作用的原理。
如前所述,人类通过努力和节约而得到的生产物,最初被分成三份,即工资、利润和地租;这三份是以货币的形式,并通过交换过程,分配给有权得到它们的人;或者更确切地说,按照通常的社会安排掌握生产物的资本家,用货币向其他两种分享者支付其劳动和土地的市场价值。如果我们探讨一下劳动的金钱价值和土地使用权的金钱价值取决于什么,我们就会发现,决定这些金钱价值的原因,同在没有货币和商品交换时决定工资和地租的原因是一样的。
第一,很明显,工资法则不受交换或货币是否存在的影响。工资取决于人口和资本之间的比率;即使世间的一切资本都是一个公司的资产,或者分得世间资本的资本家各自拥有自己的企业来生产社会所消费的各种物品,因而商品交换完全不存在,工资仍然取决于人口和资本之间的比率。由于资本和人口之间的比率,在一切古老的国家,都取决于对人口过快增长的抑制的强弱,所以,可以通俗地说,工资取决于对人口的控制,如果饥饿或疾病所引起的死亡抑制不了人口的增加,则工资就取决于劳动人民的精明和远虑;因而可以说,无论在哪一个国家,如果劳动者宁愿工资降低而不愿控制人口的增殖,则该国劳动者的工资就总是处于最低水平。
然而,这里所说的工资是指劳动者的实际生活水平,即劳动者获得的物品数量,这些物品是劳动者依天性或习惯所必需的或者是劳动者所喜爱的。该意义上的工资对于工资领取者来说是重要的。对工资支付者具有重要意义的工资,不完全取决于这种简单的原理。第一种意义上的工资是决定工人生活水平的工资,我们称之为实际工资或实物工资。第二种意义上的工资,我们可以暂且称之为货币工资;我们不妨假定,这时货币仍是一种恒定不变的标准,生产或获得流通媒介的条件也没有发生变化。如果货币本身的成本没有变动,则劳动的货币价格就是劳动成本的一种精确尺度,可以用作表示劳动成本的方便符号。
劳动的货币工资是两个要素的混合物。第一是实际工资或实物工资,换句话说,是劳动者所获得的日常消费品的数量;第二是这些物品的货币价格。在一切古老的国家(在这些国家,由于生活难以维持,人口的增加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劳动的惯常货币价格是使劳动者们勉强能够购买其所必需的各种商品(没有这些商品,他们就不能或者不愿保持惯常的人口增长率)的价格。在他们的生活水平(劳动阶级的生活水平,是指他们宁愿控制人口增加而不愿放弃的哪种生活)为已知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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