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红妆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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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红妆长恨-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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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麻喇姑跟着笑起道:“老奴才早已是双眼昏花,寻常看人望物都需得看上好一会儿,哪还有什么利眼儿,不过是伺候主子久了,知主子一心半意罢了。”

太皇太后握起苏麻喇姑放置在她膝上的手,那手已是布满皱纹,皮肉松弛,转而望向她的发顶,盘起的发已是花白,抚了抚她的鬓间散发叹道:“咱们都老了。”

苏麻喇姑双手握住她的手道:“主子打算追查下去?”

太皇太后目光柔和道:“是死是活已不再那般重要,若是她活着,离皇家远远儿的,哀家自是不会再对她怎样。”

苏麻喇姑笑着点点头,又听太皇太后道:“若是她再同皇帝或福全。。。”太皇太后说及此,面上一冷,眸子中转过一丝狠意,苏麻喇姑暗暗叹口气,只希望那姑娘莫要再接近皇城了。

世外园

梅花公子转眼见青雅面色幽沉,端起面前好茶品上一品,转头见青雅仍是无任何反应,低声咳了咳。

“太皇太后暗中派人至冷宫井中打捞?”青雅转眼问着梅花公子,重复遍他方才说与自己听的话。

梅花公子点点头,望着青雅突而笑起,皱起眉头看向她,不懂她是怎了。

青雅望他一眼道:“想来是在意料之中,太皇太后平日虽最恨宫中人散布鬼神一说,但见周中海吓得那样,自是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查上一番。”

“我听闻太皇太后如今对你,如若你不再亲近福全与皇帝,自是不会再对你动杀意。”梅花公子依旧是往日那副悠然面孔。

青雅冷笑一声道:“何其容易,现下我是不会亲近皇帝与王爷,我亲近的是她老人家。”

梅花公子顿时一笑,青雅转眼看向他,他道:“现下你如何打算?”

“我知道。”梅花公子方才说完,恬席便不知从何地方蹦出,高声一叫,足足是让梅花公子与青雅受了一惊。

“你知道什么?”青雅笑问。

恬席端起石桌上青雅面前的好茶一饮而尽,杯子往后一丢,绕了两人一眼面带骄色道:“既然连太皇太后都暗中派人去井中打捞,自是对周中海的话有着大半信了,既是没打捞着,太皇太后嘴上说对你放下杀意,心中定还是有着三分放不下,此时宫中由得周中海那副模样,定是人人惧怕,尤其是将你投入井中的小理子,小喜子,外加苏姑姑,如若此时我扮相如同青雅在深夜出现在他们面前。。。”恬席话说一半,慧黠的眸子带着笑意转眼看了两人一眼,又望向正往此地来的妤休与福全。

“你们猜,会是如何?”恬席双手叉着腰连声笑道,她光是想上一想那两名小太监大惊失色的样子便是喜不自禁。

梅花公子“哗”的一声甩开扇子,笑着望向青雅道:“你看如何?”

青雅同样笑望恬席,缓缓道:“我不反对。”

妤休担心看着大家,杜森对她一笑,她想了想,方才点了头,恬席见四人居然同意她说的,有些难以置信,后又得意一笑,暗暗想着该如何准备。

今夜冷风四起,树上繁叶瑟瑟作响,两道挂着的灯笼左右摇晃,在昏黄的地上不时留下一道道幽长的暗影。

小喜子提着灯笼缩着颈子,不时催促身后的人快些跟上,今夜冷意乍然而袭,苏姑姑派他至内务府领些新炭,只是内务府这些个人忒懒,走个路还磨磨蹭蹭,也亏得是慈宁宫要的,若是别的宫去领,还不知是何样,小喜子如此想着,殊不知,是他近日有着做贼心虚,素来不出门,今日不得已出了门,那哪能称为走路,如箭步飞行,内务府的太监手里端着炭盆,方还要跟上他那不寻常的步伐,岂能如他所愿?

“小喜子。。。”深宫大道上,小喜子低着头走着,忽闻远方传来一阵悠扬女声,声中似含了数不尽的冤仇,又似声近咫尺。

心中害怕,不禁大声怒道:“谁!是谁在叫我?!”

小喜子张牙舞爪的骂道,却不见任何回应,转眼见身后内务府的人一脸诧异的望着自己,额上流着汗,吞了吞口水问他们:“你们方才未曾听到有任何声音?”

那几名太监连连摇头,小喜子微微舒了口气,擦了擦汗,只当是自己个儿近日心慌,耳出幻听了,忽见那几名内务府的人面如白纸,呆呆在原地,一名太监手指小喜子身后,吃着几声,却未说出任何话来,小喜子疑着问回头,却顿时叫起,连连退了几步。

只见面前站着位头发凌乱,却仍盘着髻,湿衣漉漉,面上浮肿,眼下缓缓留着两行血泪,双唇赤红,那身衣服分明就是他将喜小主投入井中所着衣服。

“何方。。。何方。。。何方妖孽!”小喜子坐在地上向后退着,却仍指着她颤声骂道。

“小喜子。。。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置我于死地?”那声音悠扬顿挫,如同鬼魅,指着他的手指紫的发黑,小喜子听其所说,闭上双眼大叫一声,正要爬起,却见身后内务府的人连连尖叫着跑开。
 






49

49、见见之时见非是见(49) 。。。 
 
 
“喜贵人,奴才冤枉!奴才只是奉命行事啊!”

小喜子回头跪下,连连哭喊着磕头,忽听闻惨兮哭声,让小喜子更加不敢抬头,心中顿怕,忙着回头跑开,如同发出的箭般速度,带着惨叫。

恬席停了哭声,瞧着吓跑的众人,嗤笑不止。

小喜子跑进慈宁宫下房,进门急关上蹲下,冷汗湿了衣裳,颤颤发着抖。

苏姑姑见小喜子没命似的冲进下房,瞧了瞧门外未见有内务府的人送炭来,唤来小理子,让他进下房唤出小喜子,给主子拿的炭火怎没个信儿。

“咚咚咚!”小喜子感身后倚着的门传来声音,顿时又大声叫起,连连道:“不是我,不是我。”

小理子站在外头听见里头的惨叫声,直到是以为他怎了,急忙踹开了门,却见小喜子趴在床上蒙着被子瑟瑟发抖。

上前拽开他的被子,却见他对着自己磕着头,拉起他的领子骂道:“你这猴头儿,是见着什么了,把你吓成这副模样,你瞧准儿了,是我!”

小喜子抬头看向他,方才回了点神,又转眼看了看四周,眼中依旧有些神志不清,只是轻声对他道:“你也逃不了,我也逃不了,喜贵人的鬼魂来向咱们索命来了。”

小理子闻之一惊,待细问时,却见他已昏了过去,吞吞口水,只当是他在说昏话。

本是不相信,却是在翌日,宫中上下已是传遍了消息,喜贵人鬼魂现在宫中,内务府的那几个人是瞧得真真的,又见小喜子吓得病重不起,神志不清,宫中人更加确信不疑,喜贵人无故失踪,在太皇太后暗中压制下,无人敢议论,只当是有人瞧不过去暗中了了她的命,这种事宫中向来不缺,此事又是慈宁宫发出的话不准众人嚼舌根子,喜贵人一死,众嫔妃自是心下暗喜,何人再会议论。

只是此番鬼魂一说,让后宫中紧赶着将桃枝尽数往宫中折,万分戒备,深怕喜贵人的鬼魂找上门来。

皇帝深夜走至桃园,却见桃枝被折了一半,不禁皱眉问着身旁梁九功是何原因,却在见梁九功吱吱声声,就是说不出个话来,跟在他身边多年,虽说梁九功对主子心意尽晓,但皇帝又何尝不知他心中有几根弯弯肠子,停住步子,等着他说。

“皇上,这这。。。”皇帝有了怒气问着,却仍见梁九功吞吞吐吐,心下更加疑惑是何事,竟让梁九功如此,双目顿时凛冽瞧向梁九功,梁九功见着急忙跪下道:“回皇上的话,宫中近日闹出鬼魂一事,宫中人人惧怕,听闻桃枝能够驱邪,各宫便至桃园,摘下许多桃枝放置宫中。”

皇帝听后眉头一皱道:“鬼魂?何人的鬼魂?”

梁九功听闻,双目一闭,牙关紧着道:“道是喜贵人的鬼魂。”

“混账话!”梁九功此话一出,便听闻皇帝怒声骂道,身边众人唰唰跪下,不敢吭声。

忽而,一片火纸钱飘至皇帝脚下,皇帝瞧了一眼顿时冷了面,众人更是看也不敢看,忽见皇帝挪步走开,众人急忙起身跟上。

寻着味道走至假山后,见慈宁宫小理子振振有词的在那烧着纸钱。

“喜小主,小理子给您送钱来了,望您在九泉之下早些再投个好人家,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望小主能够分明。”

“奉命?奉谁的命?做何事?”小理子正全神贯注的烧着纸钱,忽听闻有人在他身后问道,一回头,却见明黄色衣料,忽见皇帝面孔急忙跪下。

“回话!”皇帝怒声。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小理子那日将喜贵人投入井中后回了慈宁宫,原是太皇太后欲要杀人灭口,亏得苏姑姑搬出佛主来,太皇太后一时不忍,才饶得他们一命,只道让他们锁紧了口,任何人问起都不得说出实情,皇上亦是,现下如若他先回了话,只怕会恼了皇上,命不保,只得道不知,待回得慈宁宫后,方还有一线生机。

“来人,既是不知,拖下去斩了!”皇帝方听及喜贵人时,便是一阵怒火,又见这奴才不肯说,自是怒火如巨涛般旺盛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梁九功见此,急忙上前道:“皇上,这奴才臣看着似乎是慈宁宫的小理子。”

皇帝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沉声道:“带着他,前往慈宁宫!”

慈宁宫

皇帝率先进入殿内,向太皇太后行礼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孙儿不孝,已是深夜,还前来扰了皇祖母安眠。”

太皇太后面上疲意颇佳,抬了抬手让皇帝起身,柔声道了句:“皇帝现下到慈宁宫来,究竟是有何事?”

皇帝不语,对后一扬手,小理子被推了进来,太皇太后瞧了瞧小理子又瞧了瞧皇帝,听得皇帝道:“皇祖母,这奴才深夜在假山后烧着火纸,口口声声念着喜贵人,只道他自己是冤枉,孙儿不明,还望皇祖母指点。”

太皇太后再瞧了眼小理子,见他低着头打颤着身子,方才抬头看向皇帝道:“宫中近日鬼魂一说传的甚是,皇帝可信?”

皇帝神色一凛道:“不信。”

太皇太后笑了两声道:“既是不信,皇帝深夜来皇祖母这儿,是为何?”

皇帝心中一怔,看向太皇太后。

“难不成皇帝疑心是皇祖母杀了你的喜贵人?”太皇太后面上泛着笑意,眸中一片平静。

“孙儿不敢,自是相信皇祖母不会如此做。”皇帝急忙低头道,太皇太后见此笑笑,由着苏麻喇姑扶着走进内室,留得皇帝站在正殿中。

“回乾清宫。”皇帝站在原地半晌,道了此话抬步走出慈宁宫。

梁九功跟在皇帝身后小步走着,却见此道不是前往乾清宫方向,抬头瞧了瞧,又低头走着,心下明了,皇帝是要前往缓福殿。

缓福殿

这里一切保持原样,连着里头奴才都不曾换下。

皇帝坐在平日里常坐的榻上,却不见对面有佳人浅笑,或是那张冷冰冰的面孔,皇帝抓起几颗棋子,此时若她还在,纵是那面孔一片冰冷,不给他一个笑容,他也备感暖心,喉咙间的苦楚如同巨石般哽在那儿,皇帝胸膛不住起伏,面容僵硬,双目如炬的瞧着缓福殿内,一切如常,那人却不在。

纵是他心中有着万种猜测,却未有任何一种能让他付诸行动,难道,她真的已不在世上了吗?

世外园

“瞧着,宫中这几日那样阴森,终是不负我扮得那样丑容去吓唬那些个人了。”恬席拿着点心咬着,含糊道。

“接下来该如何?”杜森笑看她一眼,转头看向青雅,青雅只笑不语。

恬席走过来道:“听说太皇太后又唤过了周中海,让他至先前那药铺问问那老板,打听咱们的消息。”

“好时机。”青雅听其闻笑道。

“该如何做?”恬席见她如此,顿时有些蠢蠢欲动。

“那周中海何时会去药铺?”青雅转眼望向她道。

恬席歪着头想了想,拍拍手上碎屑道:“想来也就这两日了,宫中人心大乱,太皇太后自是没多少耐心再等着。”

青雅点头道:“言之有理,那咱们这两日便守在药铺门口。”

说做就做,恬席听此一说,便动身前往街上。

一日空等,翌日中午,见周中海至药铺。

“公公,您前些日子晕倒,近日可好些了?”药铺老板见周中海进门,急忙迎上道,要说,周中海可是他的大财主,少了他,这暗中交易的生意可就无人能做得,届时可让他少了好些财头。

“近日无时间跟你废唠,我问你,我上次来的时候,那两名姑娘你可识得?”周中海听其他问起自己前些日子的事情,有些赦然外,提起精神问着正事。

那老板想了想,那周中海在见着那两名姑娘时,吓得昏了过去,自是不会忘记,只是他倒是从未见过,自然不识得,对着周中海摇摇头。

周中海见铺子老板摇头,急忙站起走至他身边道:“你再好好想想,真是一点儿都不识得?可知她们家住哪里?姓甚名甚?”

老板还是摇了摇头道:“公公,若是小人知,定是不会瞒你,那日那两名姑娘乃小人初次所见,又怎会得知那姑娘家住哪里,姓甚名甚。”

周中海叹口气,急得在铺子中来回踱步。

“公公是找我们吗?”

正当周中海一片着急时,再见那两名姑娘踏进铺子中,这次他已不再向前些日子那般无能,虽说心中还有着些许惧怕,却在见着另一名姑娘时,急忙上前道:“恬席?”

恬席瞥了他一眼道:“正是。”

“那。。。那那。。。”周中海见她承认,手指又指向青雅,发不出半语。

青雅上前走至他身边道:“正如你所想。”

周中海听后连连退了两步,又压下心中惧意,瞧着她是活人,又见恬席走到自己身边,往自己手中塞了一块软物,未来得及瞧,又见她离得自己极近,轻声道了句:“喜贵人,杀不得,回去知会太皇太后一声,若是想除平西王,就备好了八抬大轿至你手上的这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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