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红妆长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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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红妆长恨-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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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你还说天寒地冻,自个儿这会子倒是不在意了,起来到里头儿去。”皇帝看着梁九功道,梁九功谢恩,心知主子的关心,不敢再多话,却也并未向皇帝要求那般留主子一人,自个儿躲到里头去,依旧站在皇帝身后,默默不再吭声。

“翩翩更甚飞燕足,袅袅暗淡玉环态,如此,只应天上有。”皇帝见青雅舞毕,蹲在自个儿面前道。

“你究竟是何人?”皇帝见青雅不语,再次开口问道。

青雅却是依旧如先前一般浅笑,突而向后划开,在皇帝还未下旨阻拦前便已滑出场外,没了身影,只留下太监手中那朵洁白莲花。

皇帝双眼微眯看着场内女子所留下的划痕,转身拿起太监手里的莲花,指尖轻转,莲花随之旋转,清香扑鼻,袭面而来,不似一朵莲香,似是带着满塘香味。

“查出那人是谁。”皇帝的声音极轻,却让早已习惯耳听八方,聆音察理的太监首领梁九功如雷贯耳。

“喳。”梁九功喏喏连声。

楼上楼内

“真是冲动。”嫣然瞪着美目,怒视青雅。

“早有准备,不过试上一试。”青雅喝着君山雪竹,浅笑道。

嫣然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说。

“接下来该如何?”青雅问。

“既是已经引起皇帝注意,只需按兵不动,耐心等待。”嫣然喝下一口茶,道。

“皇帝会有那份耐心?”青雅笑问。

“你在青楼长大,怎会不知,得不到,心痒难耐,便愈想得到,愈不让得到,愈会想方设法得到,皇帝虽有后宫三千,但他一样是男人,是男人,便都是一样的贱骨头。”嫣然漫不经心道,说出的话,让青雅忍俊不禁。

汉白玉石为台基,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举世雕绘,恢弘庄严
殿内朱红梁柱,金砖铺地,金粉月台,如镜照人,无任何锈迹斑驳,尽显皇家风范。
后檐屏上,金色牌匾,正大光明,跃入眼前,于世祖爷亲笔所书。

这便是世人视为神殿的乾清宫。

鎏金香炉,檀香袅袅,散发其室,绕之金梁,安人心神,抚人愁绪。

皇帝坐于龙椅上,梁九功一张一张的将白纸黑画一一让皇帝过目,画上女子皆为一人,那便是冰嬉之日,御前献舞的白衣女子,画匠为讨得皇上欢心,将当日所画下之景,交予皇帝观看,却见皇帝一直神色淡淡,眉间已然有些不耐,画匠心中惶恐不安,深怕猜错了圣意,为了讨皇帝一时欢心,反而让皇上发火,丢了脑袋。。。画匠想及此,头不禁低的更低,冷汗横流,不敢吭声。

“退下吧。”皇帝捏了捏眉,看的已是有些厌烦。

“臣告退。”画匠磕头,急忙退下。

眼前画像全然不是他想要的姿态,他想要的是画匠不敢画的,脑海犹记她将匕首亲近他时,那双美目瞬间冷冽的眼神。

“梁九功,准备笔墨画纸。”皇帝道,起身到一旁书塌上,梁九功办事得力,皇帝方才走到书塌前,他的纸墨便已准备好。

皇帝执笔,画下脑中念念不忘之景,待画好那双美瞳时,顿笔冥想,只觉这双美瞳似乎极为熟悉。

“是她!”皇帝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影子,终于将其与眼前画中人重叠,原来,她便是南苑宴上那名娇媚舞娘!

皇帝笑,越发觉得有趣儿。

如火,妩媚勾人。
如水,荡人心魂。

这般人儿,怎能不让皇帝挂在心上,难以忘怀。

“梁九功,朕让你所查之事可有眉目?”皇帝笑问,梁九功却是支支吾吾。

“皇上,那名女子自冰嬉之后,便销声匿迹,无论奴才派了多少人去查,终是不得其所踪。”梁九功低头,唯唯诺诺。

“无妨,朕等着她出现。”皇帝笑道,再次执笔将人画完,久后,牢牢盯住画中人,似乎有着势在必得。

裕亲王府

“皇上对青雅姑娘上了心,前些日子还四处派人去查,近日却是未听见有任何动静。”梅花公子道,话语间透露着他感到极为不解。

“青雅这边静观其变,皇上那儿是以静制动,不是皇上不上心了,而是势在必得。”福全道,他布下大局,只为消除青雅心中恨。

“皇上这般,你就不怕事出节支?”梅花公子问。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福全胜不在意般道。

“青雅姑娘既下决定以美人计接近,自不会抱着还能够保清白之身。”梅花公子道,字字直击福全软肋。

福全不语,看向梅花公子。

“我知晓,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梅花公子笑道,只是调笑福全,一切早已准备好。
 






13

13、见见之时见非是见(13) 。。。 
 
 
闲云袅袅,红摇绿舞,岸边花影,柳枝漫舞。

春日脚步如期而至,桃花枝上,莺啼燕语,蓝天小池,鸳鸯戏水,春意盎然。

小湖深处,一筏扁舟,舟上坐着三位貌美如花女子,四周小船皆停泊在岸边,似是不敢扰了仙子嬉戏,一位姑娘侧身将帕子浮在水面上,柔荑轻轻拨动水面,冰肌玉骨,似是羞煞了碧绿清水,让它为之拜服,沉寂无澜的任由姑娘戏水。

画晴之温静婉约胜于水,嫣然之芙蓉玉面暗淡云,美人儿在风晴日暖中,慵然无力,娇态引得来往游客纷纷停留观望,心折于其。

“帕子沉入湖底了。”嫣然浅笑梨涡,望着眼前又在沉思冥想的青雅。

“尽会扰人清梦。”青雅如梦初醒,见帕子安然飘在湖面上,不禁嗔骂。

“清梦?我瞧着是青天白日梦吧。”嫣然大笑,银铃般的笑声吸引住远方船上之客。

“这样的和煦春风拂面,就是有满心愁思,也被清风化开了。”画晴拨开颊旁发丝道。

“大地回春,万物复苏,一切皆是新开始。”嫣然一语双关,三人含笑对视。

小舟之外,漂浮着一艘船,天然雕刻的精致花纹,朱红漆色,珠帘重重,美奂绝伦。

“主子,靠过去?”福全身边的小厮哈腰问着。

“停岸吧。”福全双手背于身后,望着远方道,梅花公子一如既往的一门心思扑在书本里,只有方才听闻那串笑声时微微闪了神。

似与与费扬古有情人终成眷属,太皇太后下旨大婚,虽是被撤掉了公主头衔,但因甚得太皇太后喜欢,出嫁事宜皆由公主出嫁时办,似与父母已在九泉之下,且在京城无一亲人,似与进京后,一直与青雅兴趣相投,处得颇好,因此,青雅被似与指定作为送嫁人从皇宫陪同到夫家门上。

这日,青雅早早起身,一身明媚宫装,坐上皇宫里来的马车,马车中,青雅心中愁思种种,为自己利用似与而心存愧疚,她待自己极好的,自己却。。。

“姑娘,您当心着。”小太监搀扶着青雅走下马车。

望着眼前的金碧辉煌,悠悠叹口气,听闻前方传来脚步声,抬眸一望,顿时四肢麻木。

他。。。怎么会在这儿?

自嘲一笑,他本就是这宫墙内的人,抬头望望艳阳,轻阖双眸,再睁开时,脚步跟着挪动,喉间哽住,似是塞了块石头,抬高下颚,背直挺然的与他擦肩而过,只专注在自己的心情,未发现福全同样的双拳紧握。

“怎磨蹭到这时候。”似与身穿大红嫁衣,发髻上带着金钗坠,别着红牡丹,面若桃花,光彩夺目,见青雅进门,拉着她的手笑道,眉间透露着掩藏不住的喜悦之情。

“是你太心急了。”青雅回握住她的手,似与听后,含羞怒瞪,不语。

“昨晚上可有人替你梳发?”青雅坐下身后柔声问。

“老祖宗亲自梳的。”似与眉开眼笑道,青雅点点头。

“格格,该去跪别太皇太后了,太后皇上已然在慈宁宫了,若再耽搁时间,只怕会误了良辰吉时。”小公公陪笑道。

“走吧。” 似与道,率先踏出门,青雅随后而出。

慈宁宫内,坐着这世间百姓眼中最为尊贵的人,似与领着自己屋里的奴才一同向太皇太后,皇太后,皇上皇后磕头拜谢,青雅亦在其中,只觉皇帝火辣的眼神盯住自己十分燎人。

“我们是否来迟了。”福泉常宁带着笑声走进慈宁宫。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青雅听到福全的声音,起初后背僵硬,待觉似与等人已然站起,自己跪着十分显目,好在太皇太后的心思全在进门的两位孙子身上,站起身,退到一旁,低眉顺眼,想看他又怕看他。

出嫁队伍,豪华奢靡,似乎只得这样才能配的起皇家二字,青雅随着轿子去往董鄂府路上,轿子悠悠晃着,因福全常宁在似与出嫁前,对她颇为疼爱,至此,作为送嫁人一同出了皇宫,裕亲王,五贝勒送嫁,让这场婚礼更添尊贵。

费扬古骑在前方高头大马上,领着婚嫁队伍绕城,待走近董鄂府前时,青雅坐在轿中,心中正在烦思时,却觉轿子异常晃动。

“彭!”轿子猛然落下的声音,响彻四方,福全见是青雅所乘的轿子,一夹马肚,奔驰上前,队伍停下,常宁指挥继续前进,介于百姓围绕在此,费扬古只得继续前进。

“可伤着了?”福全跳下马,掀开轿帘问,担心挂在脸上,青雅摇摇头,这点动静并未吓着他,但看眼前他如此挂念自己,却是满腹心酸,泪水充满眼眶,福全见她如此,心下以为她是吓着了,将她搀出来,众目睽睽之下,福全收回双手,见轿夫跪了一地。

“怎么回事?”福全声音低沉,让人不寒而栗。

轿夫皆瑟瑟发抖,不吭声,只有一位轿夫,眼睛望向轿子下方,福全注意到那名轿夫,随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后神色冷冽,双眸狠戾的盯着轿栏,不语,青雅望过去,心中大骇,只因那分明是被人事先锯过的,如此,究竟是谁要至她于死地?且手段如此肤浅。

青雅望向福全,福全察觉,望向她,再也顾不得众人,搂住青雅的腰将她置于马上,随后自己一跃而上,马儿向前跑着。

马儿在楼上楼前停下,福全率先下马,将青雅抱下马后,看了她一眼,便疾驰而去。

楼上楼

青雅卧在榻上,画晴坐在一旁刺着绣帕,嫣然单手抱在胸前,一手放在唇边轻咬着指甲,眉头紧锁,在室内来回踱步。

“究竟何人欲杀你,你向来不喜与人相交,只会在平民百姓中做些善事,是谁对你下手。”嫣然自言自语道。

青雅心中亦是一头乱绪,剪不断,理还乱。

“还能有谁。”正当两人思愁不解时,听及画晴道,两人齐齐看向她,画晴一笑道。

“你们两个的聪明,世间少有女子可比,正因如此,你们习惯把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今日之事,极为简单,到你们这却变得这般高深莫测,轿子是从皇宫出来的,且还是似与格格出嫁时,可以见得,此人必然是皇宫内院中人,手段如此肤浅,又能道明此人眼光十分拘泥浅陋,如此这般,可不就是那些长于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名门淑女。”画晴无奈道,只因今日之事让她想起数年前自己的相同遭遇,叹口气继而再说。

“青雅让皇上心心念念,牵挂了数月余,有心人早已盯上青雅,只是手法过于浅白罢了。”

“后宫中人?”嫣然道,与青雅皆觉画晴所说甚是。

“此人虽手段不高,却不可掉以轻心,但凡是生存后宫之中的女人,自古便是勾心斗角,手段极其狠毒,汉有吕稚惨无人道,人性泯灭,唐有武则天心毒手辣,残酷无情,如今这事绝不能姑息忍让。”嫣然愤愤不然,一拍桌面道。

“查出是谁,只需心中知道即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再而保全自身,棒打出头鸟,我便如履薄冰,万分当心便是。”青雅起身道,嫣然与画晴对视一眼,赞同她的想法。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由是可,最毒妇人心,明箭易躲暗箭难防,你既已决定入宫,明里暗里皆要小心,万不可因疏忽一时而丧命。”画晴忧心忡忡道,自己多年前若不是心思只扑在报仇上,从而掉以轻心,也不会有今日,因此以自己的前车之鉴来告诉青雅,万不可落得如她一样的下场,青雅点头应声。

“你近日便进宫,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嫣然忽而走到青雅面前,面容认真道。

“三月内,你不得伤害皇帝分毫,三月内,皇帝不会碰你,你依三月为期观察,三月后,如若你还是坚持己见,欲杀之,再无人阻拦。”嫣然语气沉重,青雅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不知她是何意思。

“如今天下太平,皇上八岁登基,一直不得实权,方才擒了鳌拜,大权在握,外有准噶尔虎视眈眈,内有三藩心怀不善,平西王现如今已是蠢蠢欲动,伺机攫夺,大清如今已是内忧外患,如若你此时杀了皇上,烽火四起,受苦的便是万千百姓,到那时,如你我般家破人亡的大有人在。”画晴水眸汪汪道。

青雅闭眼叹气。

“这位皇帝可是会有大作为的。”似与饱含自信轻快的话语回荡在耳边。

“我答应你的三月之约,如若三月后,皇帝并不是治国治才,并不能让天下人得以安生,就别再阻拦我,生死有命,皆有定数,我便是死,也要一拼方才心安。”青雅转头看着嫣然画晴道,如若她错杀一位能让天下人安生的君主,活着,眼睁睁看着因她而家破人亡的百姓,死了,她亦是没脸面去见含冤而死的家人。

嫣然与画晴舒心一笑,她的心地终究还是未被仇恨所吞灭,还留有一隅柔软。

“记住,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青雅,你是仇欢,出生北京,长于北京。”嫣然提笔在纸上写出仇欢二字对着青雅道。

“仇欢?”

“好个仇欢,为报仇而承欢。”青雅自嘲般笑道。

红墙黄瓦,画栋雕梁,宫殿重重,楼阁栉比,高低错落,壮观雄伟。

她终是踏进这座葬送了无数红颜,埋藏了无数佳人情与泪的紫禁城。

飞蝶语黄鹂,千花万草光凝碧,花间更有双蝴蝶。
闲窗影里,她独自看望多时,他与她,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她已嫁作他人,且是他的兄弟,一生皆是皇帝的人,人各一方,她是喜贵人,住储秀宫缓福殿,喜,由此可见,皇帝对她是如何喜爱,寸寸柔肠,缕缕情丝,日夜又朝夕,曾经的百丈游丝争绕树,双燕嬉戏共啼花,在此时连回忆都称之不上,她是仇欢,今后,只是个为报仇而承欢君怀的女子。

“你终于是属于朕的了。”鼻尖浓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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