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已尽知，你去吧！”冥羽攥紧了拳头强压着怒火低声道。。
“是。”。
妩媚男子走远，冥羽一人独立中宵，这里不似山林空旷无人，就算是想要怒吼也不可以！冥羽此时犹如一座冰雕，在如水的月色下仰望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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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羽！”弱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封灵素没想到此夜在这里还能见到她。适才绿萝带了太医过去，见凝霜已然入睡。封灵素心乱如麻，不想回宫，便吩咐绿萝、书儿先行回去，自己踱到这片最清静的花圃，想要平复一下凌乱的心绪。凝霜的惨烈身世历历在目，封灵素不敢想象这种事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
冥羽慢慢转过身来，面若寒冰，双眼泛着妖异的红光，凶狠地瞪视着封灵素，整个人仿佛一只巨大的猛兽，充满了危险疯狂的气息。。
“冥羽！”封灵素又满怀哀伤地轻轻唤了她一声。。
“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冥羽怒喝，眼中的寒光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下一刻便能将他割伤撕碎。。
封灵素从未见过她如此生气的模样，一时间不知所措，心中又惊又怕，“我，我……”
冥羽一步步逼近，恨声说道：“你们封家做尽了坏事，害死了多少人，为什么还不得报应？”
封灵素惊骇地一步步后退，直到抵到墙根，再无退路，封灵素无助地贴在墙上，“冥羽，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
冥羽残忍地冷笑，双手撑在墙上，将他禁锢于眼前，“你害怕？你害怕我，还敢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想要诱我上钩，然后让皇甫明岚捉到我，好向她邀功吗？”。
“我没有。”封灵素慌乱地推了推冥羽的手臂，铜墙铁壁一般的坚硬，凭自己一己之力完全无法撼动。。
冥羽轻笑道：“你不是想知道你师傅柳枋先生的下落吗？她在你进宫之前就被你的母亲封无心杀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要杀了她？”封灵素听此讯息如雷轰顶，悲声泣道。
“因为柳枋先生的未婚夫曾被你母亲掳至府中，虐杀而死，柳枋先生是为报仇而来。她隐瞒身份潜在封府忍辱多年，伺机而动，给你和封灵修都下过药，却在给封无心下药时功败垂成，被捕遇害。”。
封灵素心魂欲裂，母亲从未告诉我此事，可能她也不知道柳枋先生给了我可致死的毒药吧？也有可能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生死。是了，我的几个哥哥都被她送给了朝廷重臣，我们都是她手中的棋子。。
冥羽此时已经丧失了理智，眼中只见那绝美无伦的丽颜楚楚可怜地凝望着自己，莹白的皓腕搭在自己一只手上，那触碰着的地方，仿佛火燎一般的疼痛。毁了他！毁了他！让他再也无法站在阳光下开心地笑！冥羽头疼欲裂，不及多想，点住封灵素的穴道，掐住他的柳腰，飞身纵起，朝着承露宫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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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羽带着封灵素悄无声息地进了承露宫，此时宫中诸人俱已安眠，冥羽仍不放心，将封灵素扔在院中青石板上，进入各殿点住每个人的昏睡穴，以防他们醒来。。
绿萝从偏殿跑出，见到冥羽的身影和封灵素狼狈的模样，心中一惊，扑得俯身跪倒在地。
冥羽也不看他，拎起封灵素向寝殿行去，冷冷道：“外面守着。”。
绿萝飞快地抬头看一眼封灵素，又低回头去，“是。”。
封灵素心中渗凉，他竟然听她的？他是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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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羽进了寝殿内室，将封灵素扔到床上，点亮烛火。回到床边，目光阴冷地望着封灵素。
封灵素全身动弹不得，几次被摔得眼冒金星，此刻又见冥羽骇人的模样，好似仇人一般地看着自己，不禁瑟瑟发抖。。
冥羽，冥羽，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让我恨你！封灵素眼中的泪水不断涌出，悲哀地看着冥羽。
冥羽闭了闭眼，又睁开眸子，眼中射出犀利的火光，一步跨上床来，扔去封灵素披在身外的白狐裘披风，双手用力，将他的衣裙撕了个精光，鹅黄色的流萦醉花衣、绛紫色的蝶舞云罗裙，素白的软绸底衣霎时如雪片飞舞，挥洒在床榻之间。。
封灵素紧紧闭上了眼睛，一颗心随着衣衫的剥落已被冥羽撕得粉碎。。
冥羽又将封灵素双手双脚绑缚在床柱上，在他口中塞入丝帕，跨坐在他的身上，解了他的穴道。鹰隼一般的眸子盯着那身刺目的冰肌玉肤，脑海中想起凝霜和百里冰曾经破败血污的身子。不能这么便宜他，我要在这绝世无双的纯洁身子上作画，给他烙下永远的耻辱。。
冥羽拔下封灵素头上尖利的金簪，狠狠向他胸口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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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浑身战栗地跪在寝殿之外，听着殿内隐隐的呜咽呻吟，心痛如绞，怎么办？真的任由主人在殿下身上发泄怒气，毁了他吗？。
绿萝想起八岁那年刚刚入宫，一群同时进宫的小宫侍在浣衣坊毒打自己，那个唇红齿白的神仙娃娃从天而降，威严地从宫侍哥哥们手中救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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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萝吃力地从外面将一盆热水端进小竹屋里，一面掉着眼泪一面用打湿的布巾敷着被打得淤青的胳膊。。
“给你。”神仙娃娃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伸出的掌心里有一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檀木小盒。。
“这个是伤药，擦上就不疼了。”神仙娃娃脆生生地道。。
“谢谢，谢谢太女殿下！”小绿萝慌忙跪下接过檀木小盒。。
神仙娃娃将小绿萝上上下下看了几遍，问道：“你是想被我保护起来，还是自己保护自己？”
小绿萝惊讶地看着神仙娃娃，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坚定地道：“殿下，绿萝要自己保护自己，长大以后，也要保护太女殿下。”。
神仙娃娃赞许地点点头，从背后拿出一本书，交给小绿萝，“这本是武功秘籍，你先学识字，然后跟着上面的文字和图形勤加练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否则我不会饶过你。”
小绿萝恭恭敬敬地捧着书，认真地道：“多谢太女殿下救命之恩，多谢太女殿下的赏识，绿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神仙娃娃开心地笑了，骄傲地道：“等你长大了，你就是我的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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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眼眶含泪地望向寝殿，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如痴如狂地喜欢着她，爱慕着她。不过卑微的自己只能仰望着如同神祗一样的她，永远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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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默默地爱着某个人的时候，会把自己变得很低很低。——绿萝语
第三十九章 失心 承露宫寝殿内室，封灵素早已痛得晕了过去，白皙的胸膛上渐渐浮现出一支血红妖艳的硕大牡丹，重重复瓣炫丽张扬地怒放着，栩栩如生的枝叶随着呼吸的起伏仿佛还在风中轻摆，那美丽的花从左胸一直蔓延到肚脐，与下面娇小的桃花形成鲜明的对比。。
冥羽满意地看着手中的杰作，大指掐向封灵素的人中，将他弄醒。。
封灵素低声呻吟着醒来，却固执地不肯睁眼，心中肝肠寸断，无法相信一直暗暗喜欢的人竟是这样的恶魔，情愿永远沉睡不醒，却依然无奈地被她拉入这无间地狱。。
冥羽狂肆地邪笑着，傲慢地道：“不知明岚见到你这副模样，会怎样的心痒难耐呢！”
冥羽，求你，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你和她不一样，你和她不一样啊！封灵素心痛地想着。
“这里好像还缺少一点什么……”冥羽缓缓摸上封灵素的胸口。。
指尖所到之处，一片刺痛，封灵素呜呜痛哼着。。
“有了！”冥羽兴奋的声音里带着嗜血的狂热。。
封灵素惊骇地睁大了桃花美目，眸中漾出的莹莹波光根本无法打动此刻已然丧失心魂的冥羽。
冥羽取下封灵素耳上的红宝石耳饰，攥在手心，一手揪起封灵素已硬如石子的小豆，一手拈着一枚银针，飞快地穿刺过去。。
这般剧痛让封灵素痛得死去活来，耳中只听冥羽喃喃说道：“你看这多美啊！有了红色的宝石做眼，这里的花蕊可就活了。”。
封灵素心中无限酸楚地想着，要怎样才能赎罪？冥羽啊，你是要我死吗？
恍惚间，封灵素腰身以下措不及防被大力的撞击冲击地几欲昏死，眼前一黑，整个人极速落进了狂风呼啸的旋涡之中，一下子就被打蒙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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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灵素已经不知是第几次痛醒过来，眼前那人的汗珠一颗颗滴落在自己胸膛之上，如同狂兽一般的粗重喘息一声声击打在自己脆弱的心上。她的眼中此刻只有仇恨的幽光，带着自己在浊浪滔天的大海之中翻滚纠缠着。。
冥羽，我不恨你，我喜欢你！你也别恨我了，好吗？封灵素潮湿的眼眸越来越涣散，越来越模糊，渐渐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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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什么？为何会有这么多的血？眼神逐渐清明的冥羽忽然惊醒，茫然地看了看满手的鲜血，愕然地望住身下无声无息的封灵素，慌乱地取出他口中的丝帕，一摸鼻息，稍稍放了放心。
那柔若无骨的玉雪身子此刻已是处处青紫淤痕，胸前妖艳的牡丹却还在肆意散发着媚惑诱人的光芒。仔细看去，是那颗红色的宝石在闪着荧光，与另一侧的莹莹红光遥相辉映。
冥羽下意识地摸了摸封灵素的小腹，那里似乎有一朵小小的粉色桃花，现在却是毫无踪影。冥羽用手捂住了脸，心中的悲愤一波波涌荡着。这些都是我干的，是我将他生生毁了！
冥羽仰头长嘶一声，心痛地无以复加，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冥羽迷乱地翻身离开封灵素的身子，一汩一汩的热血涌了出来，那些都是封灵素的！。
冥羽出手点住封灵素身上止血的穴道，喂他吃了一颗药丸，迅速穿上衣服，回头再看一眼床上的半死之人，踉踉跄跄奔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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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惊骇地看到冥羽脸色苍白、衣衫不整地出了寝殿，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就欲摇晃着离开。
绿萝轻叫一声，“主人！”。
冥羽脚步一顿，声音嘶哑地低声道：“好好照顾他。”随即纵身飞奔，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里。
绿萝心中惶恐，连忙进到内殿。“呀！”绿萝惊呼一声，迅速掩上口唇，封灵素惨遭蹂躏、伤痕累累的身子明晃晃地晾在眼前，满床满地都是触目惊心的大片血渍。绿萝急忙取来锦衾，盖住他的身子，转身欲去找来热水，为他清洗。脚下一绊，定了定神，银牙一咬，飞身出了内殿，施展轻功，朝着椒房殿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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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中，穆清幽匆忙穿好衣裙，系上紫貂大氅，一面吩咐絮儿将自己嫁妆里那支上百年的老参找出来，一面带着绿萝进了右偏殿拐角的那道碧纱橱里。推开墙上的一幅墨菊图，雪白的墙壁上隐约可见一片看不懂的白色文字，穆清幽仿佛弹琴一般在几个字上点了几下，对面香几下的墙体上便推出了一只屉斗。穆清幽蹲下身去，从屉斗里摸出一只枫香木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两朵晶莹剔透的优昙仙花。。
穆清幽一边取出一朵放入早已备好的玉盒中，递给绿萝，一边低声道：“此花能治百病，能起死回生，能恢复青春容颜，还可治血崩。”。
绿萝热泪盈眶，跪在穆清幽面前，“多谢皇后出手相救，绿萝替我家主子先行谢过了。”
穆清幽摇摇头，扶起绿萝，淡淡道：“总不能叫灵素枉死，玉儿造的孽，我来还，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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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出偏殿，就见絮儿红着眼睛捧着松木锦盒跑来，“殿下，您的十二支凤钗和一双蟠龙金丝玉镯都不见了！”。
“移山参可在？”穆清幽问道。。
“在，在里面。”絮儿捧上松木锦盒。。
“那就好，其他身外之物，丢了也无碍。”穆清幽接过松木锦盒，停了一下，“絮儿，你去将文尚医带到承露宫，他今夜应该在太医院当值。”。
“是。”絮儿恭送穆清幽、绿萝匆匆离去，回头看一眼竹莺和倩碧的厢房，那两人睡得死猪一样，已被绿萝点了睡穴，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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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露宫寝殿内室，穆清幽将优昙仙花捣碎，用水化了，撬开封灵素的牙关，灌了进去，又将切片的人参放入封灵素舌下为其吊命，帮着绿萝将封灵素浑身上下清理干净，涂抹上絮儿献上的以前冥羽所赠的伤药，床铺也换上了新的。。
“皇后殿下，您看，这个褪不了色！”绿萝指着封灵素胸前妖艳的牡丹，红着脸对穆清幽道。那花蕊处的红宝石还在散发着邪魅的光泽。。
“胡闹！”穆清幽暗啐，心疼地看着饱受摧残的封灵素。那纹身的颜料不知是冥羽用什么材料特制的，适才为封灵素擦拭半响，竟然越发地鲜艳夺目了。。
绿萝出去倒掉血水，处理破碎的衣料，穆清幽坐在床边握住衾被下封灵素无力下垂的柔荑，看着他毫无血色的面颊、深陷的眼窝，穆清幽眼眶湿润，凑到封灵素耳边，轻声道：“灵素，灵素，你万万不可有事，否则我和玉儿此生都不会好过的，一定要撑住，一定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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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盏茶功夫，絮儿带着那个喜穿桃红宫装、浓妆艳抹、二十多岁的妩媚男子文尚医进了承露宫。。
文尚医眯着眼睛给封灵素把了脉，嬉笑着对穆清幽道：“皇后殿下，您不用担心了，想必那人已经给灵君殿下服食了仙药，死不了的。”。
穆清幽凝思道：“那依你看，灵君殿下还需几日方能醒来？”。
文尚医笑道：“明日醒来，不出五日，便可下地。”。
穆清幽吓了一跳，“怎会如此之快？”。
文尚医看了看穆清幽身后的絮儿和绿萝，收敛了笑容，“灵君殿下曾经身中剧毒，命不长久，所幸服食了那人配制的紫菁玉蓉丹用以解毒养生、固本培元，底子已比寻常人强健许多。不过今夜因行房不当，本有血崩之虞，但幸得那人的凤髓护心丹和皇后殿下的优昙仙花保命续血，便只剩下破身之痛了，那是每个男子必经的。”文尚医回头看一眼昏迷中的封灵素，“他熬得过去。”文尚医顿了顿，又道：“至于针刺之苦，”斜睨一眼穆清幽，唇间绽开顽皮的笑，“那是闺房情趣，算不得什么。”。
穆清幽、絮儿、绿萝霎时面红耳赤，絮儿小声嘀咕，“难不成你也经历过那种事，知道的那样清楚？”。
文尚医似笑非笑地看着絮儿，絮儿又羞又臊地背过身，不去看他。。
穆清幽也嗔怨道：“你怎能说得那样轻巧？”。
文尚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