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做,二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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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做,二不修-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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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虓被刺到痛处,又看左芝吐着舌头一味挑衅,胸都快气炸了。他撸起袖子摩拳擦掌:“三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左芝身子一闪躲到情岫身后,探出个脑袋来:“怕你不成!”
眼看左虓伸手要去揪左芝,情岫赶紧张臂一挡,劝道:“九虎相公你是兄长,按理要让着妹妹的。”
“看在我家宝贝儿求情的份上,这次放你一马。”左虓恶狠狠扔出一句话,把袖子放了下来,牵着情岫要带她走,“跟我回去,别理这刁蛮臭脾气的丫头。”
情岫被他拽住,心有不甘地去看桌底的针线篮子,左芝朝她眨眨眼睛做个“待会儿来拿”的口型,接着便挥挥手赶两人出去了。
“快走快走!我还不想看见你呢,碍眼的家伙。”
情岫跟着左虓回了他的院子,两人关起房门来说悄悄话。左虓缠着情岫亲了好一阵,直到把她脸颊都弄红了,才依依不舍地放了开来。
情岫擦擦腮边,有些嫌恶地说:“湿嗒嗒的……九虎相公你是属狗的么?就会伸舌头舔我。”
“我属虎的,专门吃你这只小羊羔。”左虓抱着人,下意识把手放置在她小腹之上,问:“这几日可还腹痛?我不在你有没有好好吃药?”
情岫诚实说道:“我每天都有吃,而且一滴不剩。九虎相公,这药还要吃多久?我肚子已经不疼了,不想继续喝药,嘴里一直苦苦的,舌头都变色了。”
左虓微微含笑:“你自己觉得好了可不算,明儿个先请苏太医过来看看再说。他说停药才能停。”
“好嘛好嘛,都依你。”情岫纵使不大情愿也只好妥协,低头看着手里的金银小盒儿,问道:“相公,这个送我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么?”
“也没什么,就是个习俗。今日乞巧节,把蜘蛛放进盒子里,待明早起来看它结网,如果蛛网结得圆好,寓意也就好,你也就‘得巧’了。我听人说民间人家都是这般的,所以就弄了两个来送你和妹妹。”
“那我要把盒子放到枕头底下,明早一起来就看!”
情岫高兴极了,跑过去把盒子放在床头最显眼的地方。左虓看她兴趣盎然就没阻止,只是叮嘱她把盒子扣好,以免蜘蛛溜出来。
“今儿个街上热闹,小禽兽走,我们出去转转。”
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左虓不想被人打扰和情岫独处的时光,偷偷带着她从侯府侧门溜了出去,只是留了个小厮守在那里,叫他晚上等着开门。
情岫自打来了侯府,受规矩礼教束缚甚少出门。左虓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又存了刻意讨好之心,便想着带她瞧些新奇有趣儿的。
“小禽兽,看过皮影戏么?”
情岫好奇:“皮影戏是什么?”
左虓耐性解释道:“皮影戏又叫灯影,初以素纸雕簇,后人研巧工精,改以羊皮雕形,又用彩色妆饰,不致损坏。上京有名的皮影师傅叫贾四郎,熟于摆布此物,唱念俱佳。你可以挑话本子叫他演,怎么样,想不想看?”
情岫昂头甜笑:“想看!”
二人去了戏影,左虓豪气包场。老板兼师傅贾四郎过来拜见,说了番恭维话,还磕了头行礼,继而递上戏折请他选。
左虓让情岫挑,情岫一一扫过戏目,嫩葱般的手指一点:“我想看这个。”
她选的是一出《梧桐雨》,讲的是前朝一位帝王和祸国宠妃的故事,很是凄婉动人。左虓觉得七夕看这戏有些不大衬光景,不过见情岫十分欢喜,也就允了。
架起宽大轻透绢丝白屏,屏风后面摆上几盏透亮烛灯,锣鼓竹丝坐在后方,贾四郎拿着羊皮做的小人儿,便念了起来。
“珊瑚枕上两意足,翡翠帘前百媚生。夜同寝,昼同行,恰似鸾凤和鸣。”
屏风上出现一个彩色的人影,金钗步摇,百花裙裾,一看便知是戏中的宠妃。她莲步悠悠,慢慢走到屏风上所绘的花荫底下,懒懒躺下。
贾四郎学着女声唱了起来:“今夕牛郎织女相会之期,一年只是得见一遭,怎生便又分离也?”
接着华服男子出场,贾四郎声音变得浑厚,道:“暗想那织女分,牛郎命,虽不老,是长生。他阻隔银河信杳冥,经年度岁成孤另。你试向天宫打听,他决害了些相思病。”
一场皮影戏情岫看得津津有味,眼珠子盯着屏风一动不动,托着腮的样子几乎是魂魄都被迷住了。
不过到最后看见将士起兵造反,皇帝被逼要赐宠妃自尽,宠妃哭道:“妾死不足惜,但主上之恩,不曾报得,数年恩爱,教妾怎生割舍?”
而那皇帝也只知晓抱头痛哭,却不敢有所担当,救心爱人一命。
情岫失望极了:“这人好没情意。别人女儿家情愿为他赴死,他却怕死不敢去保她性命。真个无情!”她眸子恨恨,对那负心汉咬牙切齿。
左虓取笑她:“不就是看个戏么,怎么还看出气来了?宝贝儿,戏折子里唱得都是假的,是别人编的,当不得真。”
“幸好不是真的。”情岫捋捋胸口平息心绪,道:“若是世上真有这样负心的人,不知要有多少女子误了终身。还好九虎相公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像戏里的女子那般受委屈。”
左虓笑着去揉她的脸,俯首与她鼻尖相对,道:“那是当然。你我恩爱和美,天长地久。”
看完了皮影戏给足打赏,左虓又带着情岫去了专卖素点心的食店。要了一堆丰糖糕、栗糕、笋丝馒头、裹蒸馒头、七宝酸馅、姜糖、韵果、七宝包儿之类的点心,每样两块盛在盘子里端上来。
配着碗甜甜的藕粉羹,情岫每样点心只尝了一口,却也把肚子撑得圆圆的,等到临走的时候直喊着身子沉走不动路。左虓无奈抱起她,就着还算明亮的月光慢悠悠走回了侯府。
侧门守候的小厮开门放二人进去,他俩偷溜出去一天身上自然染了些外头杂尘灶烟的味道,为免侯爷或者老太太闻见起疑,两人连寝房门都没进,就赶紧去了浴房。
左虓非要跟情岫共浴一池,死皮赖脸挤了进来不说,他还让情岫给他擦背。
情岫嘟嘴:“九虎相公你不害臊,那么大了还要别人给你洗身子。”
左虓背对着她,闻言转过脸来,还嘴道:“你更不害臊,那么大了还不肯自个儿走路,非要我抱。”
“你更更不害臊!”情岫皱皱鼻头,哼道:“你还偷看我洗澡。”
左虓索性转过了身子来,笑眼邪佞:“那我不偷偷看了,我正大光明地看。再说我还看少了不成?嗯?”
情岫气了,拿绒巾去蒙他的眼睛:“不要脸不要脸,不许看我!”
“哈哈……”
左虓藏在水下的手臂一下就抱住了她,只觉得被温水包裹着的身体更加滑软细腻,犹如摸到无瑕暖玉,爱不释手。
近日情岫养病他又事忙,俩人都没机会好好亲近。这会儿佳人在怀,左虓只觉一汪春水滚烫,浑身都热乎乎的。
他在情岫颈窝蹭了蹭:“宝贝儿你身子好了哦?”
情岫忙不迭点头:“好了好了,那个药不用再喝了!”
“呵呵,”左虓低喑沉笑,抬眸眼梢飞扬,伸指刮了她鼻头一下,道:“那待会儿我要亲自好好检查……”
洗浴之后情岫忽然记起荷包还放在左芝房里没拿,她找了个借口率先起身,穿好衣裳赶紧就出了浴房,一路小跑着去到左芝寝院。
左虓随后回房,乍见情岫不在,不觉有些纳闷。但是他想着马上就能一亲芳泽以解相思之苦,心头热血激昂,干脆爬上了床等她。
金银小盒摆在枕边,左虓眼角瞟见就顺手拿了过来,意欲打开一窥内里。
“不知那小蜘蛛儿结没结网……”
不料他刚掀开盒盖,一只杯口大小的黑毛大蜘蛛便窜了出来,眨眼爬上他手背,狠狠蛰了一下。
“嘶!”
左虓剧痛难当,扬手甩开蜘蛛扔到地上一脚踩死,再低头一看手背,伤口迅速肿起,很快整只手都变得乌紫。


第四四章 绣木犀,不胜防
左虓赶紧抓来一条带子勒住手腕,阻止血液涌向心房,然后跌跌撞撞走出寝房,出声喊人。
无奈这种黑毛蜘蛛毒性太大,左虓浑身痉挛,在房门口就倒了下去,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一句。

“世子!”

诗棋听闻动静跑了过来,看见左虓躺在地上赶紧去扶。左虓扯住她肩头,眼神下挪示意她看手背伤口。诗棋见状大惊,赶紧高声呼救。

“来人——快来人——”

守在外院的丫鬟小厮都涌了进来,诗棋吩咐人先去喊府里值守的大夫,然后又差人把左虓抬回房里躺下。

小厮吓得出一声汗,战战兢兢问道:“世子这是怎么了?”

诗棋抬起左虓手背一看,道:“是被毒蜘蛛咬了。你快去拿些雄黄粉来,再要一碗清水!”

说罢诗棋拔下发间银簪在伤口处划开一道,簪尖顿时变得乌黑,流出的血也是黑色的。她挤着毒血,甚至还俯首下去用嘴吮,渐渐血色恢复鲜红,左虓急促的呼吸也缓和不少。小厮把雄黄粉拿来了,诗棋把其和清水搅成泥状,又敷在了伤口处,这时方才抹了把汗,一下瘫坐在地下,双目愣愣,仍旧惊魂未定。

府里的大夫很快赶到,先给左虓吃了颗解毒的药丸,把脉之后又开了方子,差人下去熬药。

情岫从左芝闺房取了荷包往回走,攥在手心里怯怯的,正在犹豫要不要送出去。

“我自己都看不出绣得是木犀花,跟堆杂草似的……九虎相公肯定会笑我的。”

她一路迟疑着走回寝院,骤然发现一群下人守在门口,灯火通明很是热闹的样子,可又隐隐传出女人的哭声。

情岫急忙走进去,顿时看见老太太坐在床头哭,侯爷和夫人站在床边,而左虓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相公怎么了?”

她纳闷地问了一句,谁知一向温婉的左夫人看见她,勃然大怒:“你是怎么伺候虓儿的?出事竟跑得不知所踪!”

说着左夫人便上前狠狠甩了情岫一个巴掌。

啪——

从小到大头一次挨耳光,情岫脸颊火辣辣的,泪水盈眶就快哭了出来。她手捂脸颊,咬唇忍下哭意,辩解道:“我去找妹妹了。”

“入门这么久你竟还是这般不懂规矩,谁许你深夜肆意乱走?!”左夫人厉声训道:“若非诗棋及时发现,虓儿此番早把命丢了。你是虓儿身边的人,却不晓得侍奉夫君,就知道弄这些下作东西来害人!”

说罢,左夫人把装蜘蛛的金银小盒砸在情岫脚下。

情岫企图辩解:“不是我弄来的……”

“母亲……”

左虓听见情岫挨打挣扎着要起身,声嘶嗓哑:“不关她的事……是我……买的……”

左夫人见他醒了,赶紧上前去扶,心疼道:“虓儿你怎样?别起身,大夫说余毒未清,动作猛了会难受。”

左虓却非要坐起来,他握住左夫人的手,劝道:“盒子是我买的,还给了妹妹一个……我们都不知道里面的蜘蛛有毒,你别怪咻咻。”

定远侯一听,赶紧吩咐下人:“快去小姐那里把盒子拿来,别让蜘蛛跑出来再咬着人。”

左夫人看他这时了还要维护情岫,怒其不争,恼道:“就算如此也不能轻易作罢。你看她那里有个侍妾的模样?这么晚了不伺候你歇息反倒跑去找芝儿,这是何道理!”

“我让她去找的。”左虓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白日落了东西在妹妹房里,我想着大晚上过去不方便,毕竟妹妹都及笄了,于是叫她替我去取。”

话说到这个份上,左夫人也不便再说什么。

左虓见了,又劝道:“我此番可算是自食其果了,自己买回来的蜘蛛咬了自个儿……不过好在老天保佑,大难不死。母亲,既然孩儿现已无事,身边又缺不得伺候的人,你就让咻咻留下照顾我罢,也算让她将功折罪了。”

“我瞧诗棋倒是比她稳重。”

左夫人依旧不满,把不悦都写在脸上,只是看左虓虚弱可怜的模样就心软了,妥协道:“罢了罢了,晓得你心疼这丫头。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反正你大了我也懒得管。只是莫要又出什么茬子害我们担心,你祖母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得惊吓。”

一家子人围着左虓说了会儿话,看他确实脱离了险境方才离开。临走之际左夫人还是没给情岫好脸色看,又格外训了她几句。情岫心里委屈却不好反驳,默默认了责骂。等人走了再给左虓喂药洗伤口,最后折腾大半宿终于清静下来。

“宝贝儿……”

左虓靠在床头,身后垫着两个杏红软枕,衬得他一张俊脸愈加苍白无色,看起来颇为渗人。情岫听他唤自己坐到床沿,一下就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左虓抬手轻轻抚她的背:“别哭别哭,母亲也是因为紧张我才失了方寸,其实她性子最是温和不过,你别往心里去。”

“九虎相公,”情岫哭得泪眼婆娑,抬起头来抽噎道:“我、我没有怪母亲……我只是看你这样,心里、害怕……”

“怕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左虓捏捏她脸颊,依旧没正经的样子,指着嘴唇道:“老规矩,生病受伤没精神,都要补补气。”

情岫含泪笑了,羞赧抬手捶他一下,娇嗔道:“九虎相公是色胚!”

话虽如此,她还是凑过身去,轻轻吻了他一口。

左虓得她献吻心满意足,咂咂嘴道:“嗯,甜甜软软的,味道还不错。”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来,问:“小禽兽,你刚才说去找妹妹了?你找她作甚?”

“我……”情岫扭扭捏捏半晌,赧然从袖子里掏出荷包,低头递给左虓,“喏,送你的。”

“什么?”左虓接过一看,只见这荷包缝得歪歪斜斜,针脚极为粗蹩,而且表面一团乱糟糟的线绞在一起,花不溜秋的。

他哈哈大笑:“你绣的这个是什么?鸡窝?哈哈……”

情岫恼了,一把就抢了回来,拿眼瞪他:“就知道你会笑我!我第一次做当然做得不好了,你不要就算了,我自己戴!”

“我要我要!”左虓急忙又抢了回来,塞进怀里揣着,很宝贝的样子,“这么难看的荷包拿出去准让别人笑话,我还是勉为其难收了罢。小禽兽,你怎么想起做这个给我?”

“是吱吱说七夕要送心上人东西的,她也做了一个给沐乘风呢,比我这个好看多了。”情岫张开十个指头给他看,“我现在才知道拿绣花针比拿笔难,你看,我的指头都被戳烂了……”

“疼不疼?我给你吹吹。”左虓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微微呵气,继而又一根根亲吻上去,“你从来都没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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