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情小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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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情小娘娘-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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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给过他们一些好处。可是,现在落魄成这样,加上水清又死了,所谓的遭难莫寻亲,这样的一个家,叫自己回去,岂不是送死?
她心如刀割,方知道皇帝这一回是铁了心了。
郎心如铁。
昔日,他还有一丝顾念。
这一次,反正自己已经把“恶毒”的一面暴露给他看了,他没杀自己就算念旧情了。
她环顾四周,角落里已经放着一些整理好的包袱,看来,宫女们比自己更加识时务。



、与君决绝1

赛华佗来汇报病情的时候,见到皇帝依旧满脸怒容,站起来走了几步,又长吁短叹。
老大夫直言不讳:“陛下,娘娘这病,怕是不行了……”
皇帝当时震怒,现在也稍稍冷静了一点,只是还是很失望,淡淡道:“我也知道,她的病情不宜大喜大悲,只可惜,她自己有心结……”
水莲这一病,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么长时间,无论多少人劝,说怕传染,让少去看她,或者干脆把她送出宫去,可是,他都没有这么做,一直坚持去看她,尽力治疗她。却不料,她竟然为了一个皇后的宝座,竟然对崔云熙下堕胎药。
别的女人他可以理解,但是,水莲,他真想不到,她竟然会是这样狠毒的女人。
那个诡计多端,却本性善良的小魔头,她还是现在的水莲吗?这样美好的印象,几乎被破坏殆尽了。
他走来走去,还是放心不下。再说,此事若传扬出去,对于她来说,以后就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赛华佗,你说实话,她的病情究竟能不能痊愈?”
大夫肃然:“回陛下,我对这个问题还真没底。不过,草民斗胆说一句实话,娘娘整日呆在皇宫,目睹崔娘娘即将生产,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要这个刺激她的源头一直,只怕她的病情就一直缓解不了……”
“依你的意思看呢?”
“要想娘娘的病痊愈,必须换一个能让她心情放松的地方。”
皇帝长叹一声,一挥手:“既是她自己也坚持出宫,那就带她出去吧。也许,换一个地方,她的心情会好一些,病情也会有点起色。”
“依陛下之见,送娘娘去哪里为好?。”
水莲自己偷偷买了一座四合院,可她一人在那里怎么成?
他寻思了一下,才说:“既是如此,就让她回到娘家休养一段日子吧……”
又直觉不妥:“不过,水莲的母亲早已去世,如果她此时回去,也是嫡母当家,只怕在照顾上也不会那么周到……不过,既是奉旨,水家也不敢不精心伺候她,只等她病情缓解,朕马上接她回宫。”



、与君决绝2

这个安排的确周全。
一夜风雨,落花殿里花洒一地。
很早,水莲就起来收拾好了,两名宫女搀扶着她,给她罩上了厚厚的一层披风。
一名宫女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娘娘,马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她惨笑一声。
回望这座伴随自己长大的宫殿。
走过落花殿,小黑屋,冷宫……那是通往出宫的大门。
一行人从清晨的朝阳里走过来。
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快要待产了。
水莲没有看她,只是看着她身后的男人——皇帝是从另一条花径走过来的,他并未和崔云熙同路。
不知道他是赶来陪云熙散步——还是给她水莲送行。
她看到皇帝的目光,径直地先看云熙——先关心云熙的肚子。虽然这目光只是一闪而过,但也将她严重刺伤。
果然,儿子是比女人强。
一生一死之间,远远超越了死者吧。
水莲的目光跟着移过来,死死地落在云熙的肚子上——几个月了?
羡慕嫉妒恨啊。
她甚至根本没法掩饰自己的情绪——以及眼睛里闪烁出来的那种毒辣。
没法啊。
甚至拳头也悄悄地握紧了。
云熙不由得一退,身后,一双大手伸出来,将她搀扶住,柔声道:“爱妃,站稳了。”
爱妃!
她的目光从她的肚子上移到他的脸上,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那一抹不悦。
他看得清清楚楚——把她的凶恶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云熙的肚子的目光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愤恨。
是一种无法遏止的妒忌和狠毒的情绪。
这让他想起那碗可怕的堕胎药——那是他面对血腥宫斗的第一次洗礼。
他根本想不到,她是这么恶毒之人——本该是洁白无暇,温柔可亲的妙龄,不是么?
不不不,她再也不温柔,再也不善良了。
她已经被妒忌冲昏了头脑。
她希望云熙死!
她甚至认为云熙和二弟勾结。
她为此不惜下了毒手。
这狠毒,几乎令他不寒而栗。
几乎再也无法容忍了。
“云熙,你先回去。”
云熙不敢停留,众星捧月一般,施施然地走了。
 



、与君决绝3

水莲的目光很久才收回来,落在对面男人的面上。
他的目光很冷。
并不看她,似乎她的死活都跟他无关似的,只是对护送她的侍卫康金龙淡淡的吩咐:“一路上你们要好好照顾娘娘。”
水莲扭头,侧身的时候,一口血喷出来。
却一发不可收拾,就好像满腔的冤屈,愤怒,悲惨,都凝聚在了这一刻。
她穿一身素洁的衣服,胸口都染上了。
当年很合身,很漂亮的衣服,现在彻底空下去了。
就像一抹浮萍,风一吹,马上就会飞走似的。
随着她的灵魂,彻彻底底地被消灭掉。
皇帝忽然心有不忍,罢了罢了,再怎样,她还是水莲。
是病入膏肓的水莲啊。女人不妒忌,也就不是女人了。
他还是上前一步,沉声道:“水莲,你放宽心养病好了,朕给你的娘家下了旨意,他们一定会精心伺候你,不敢有半点怠慢。等你身体痊愈,朕一定马上派人接你回来……”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
原来,他也知道?
如果他不下旨意,水家根本不可能善待自己?
“水莲,朕一定会接你的……”
她遽然回头,惨笑一声:“你接我干什么?接我回来参观你立皇后的大典??……”
“小魔头……”
“不要这么叫我!”
“水莲,不是你想的那样。朕现在并没打算立什么皇后……”
“陛下,希望你有朝一日不要后悔,二王爷,哼……你的好兄弟……!”
皇帝的声音沉下去了:“水莲,朕不希望你再提起此事了。”
她低低的,怒不可遏:“我为什么不能提?崔云熙的那个孽种,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就是二王爷的一个奸细……”
皇帝不敢置信。
她到此时,竟然还在提这事儿。
他大怒:“实话告诉你。这个儿子,朕知道是自己的!”
“陛下,你真相信一次就能怀孕?”
“贵妃不能,并不代表别的女人就不能!”
贵妃!
他叫她“贵妃”。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她——不再是水莲,也不再是小魔头——只是他的一个贵妃而已!



、与君决绝4

“有苏妲己,不见得就有商纣王。朕从来不忍对骨肉亲情下手。无论是谁进谗言都不行!”
他把自己比为苏妲己。
有这样被赶出宫去的苏妲己?
她狠狠地瞪着他,随手擦了擦嘴唇的血迹。
她抬手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她的掌心——上面那处红色的,被烫伤的痕迹。那是因为自己啊!
是当年那么小的姑娘,冒着危险,每次都去厨房里偷刚烙好的大饼——那么滚烫的油饼,藏在手里捧着,一路小跑,到密室送给他吃——
若不是这样,那冰冷的几天怎么熬得过去?
是她救了他的性命啊。
旧时往日,历历在目。
她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掌心上——笑起来。
多么巨大的讽刺。
他的嗓子很干很干,嘴唇也是干的:“水莲……你别想太多了……我一定会去接你的……”
“哈哈哈,你接我??你如果接我,就先杀掉那个生儿子的狐媚子……一定要杀掉她……”
绝望!
那是一种令人抓狂的绝望。
他刚刚软下去的心,又硬起来,背转了身子:“既是如此,恕朕难以答应你的要求!!!你就好自为之。”
她笑起来。
深陷的眼眶更是黯淡。
忽然抬起手,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打在马车上。
顿时,鲜血如注,涂得马车的把手上到处都是。
可是,她却不知道疼痛似的,苍白的手垂下去,掉在空中,就像已经断了一般。
皇帝遽然转身,看到她满身的血迹,也懵了。
流血的是那只手掌——
正是她当年救他烫伤的手掌。
她自己把它废了。
就连疼痛也不知道了。
那一刻,她把过去的水莲杀死了。
彻彻底底杀死了。
她强忍着疼痛,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一并递过去:“陛下,这是你的夜明珠,现在也还给你,我已经用不着了,你拿去赏赐给你的儿子好了……”
他惨然后退一步,整个人已经彻底懵了。
她却面色不改,若无其事。
“陛下,你我之间,从此恩断义绝。终此一生,我绝不会再踏进这皇宫半步。”



、与君决绝5

四周忽然变得一片死寂。
宫女们太监们都吓得后退。
只听得细微的声音。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那是她掌心的血。
此时,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那么清晰。
皇帝惊呆了。他惨呼一声:“水莲……水莲……小魔头……”
他冲过去,本能地,想要救护她的双手,生怕这手废了。
可是,她却不看。退后一步。警惕的,就像自己身边全是敌人似的。
躲在一边偷窥的崔云熙,陛下……她根本没看他们。也没看自己的双手。
甚至连御医们拿来干净的绷带白色布条,她也不介意……
“水莲……水莲……”
她再退一步,身子全部倚靠在马车上面。
几乎无法支撑了。
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皇帝要说话,但是嘴唇竟然也微微发抖。
他说不出来。
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根本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太可怕了。
她扭头,伸出手去拉住车辕,要爬上去。
身子一颤,晕倒在地。
终究是无法支撑。
就像一片风中的叶子。
在树上挣扎了许久许久,终于还是坠落下来。
无声无息的。
皇帝心如刀割,冲上去。
“水莲……水莲……”
他抱住她的时候,才明白她的轻薄——身子也如一片叶子。
这么久的病,她的身子已经空了。
彻彻底底干枯了。
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分量了。
“水莲……水莲……”
她睁开眼睛,那时候,眼里很空洞。
连对他那种恨意也不在了。
却伸手,狠狠推开他。
皇帝竟然只能放手——因为她的血印印在他的衣服上——就那么鲜血淋漓的——他生怕,如果自己稍稍和她对抗,那片残疾的手掌就会掉下来。
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疼啊!
就连他,都感到了强烈的疼痛。
可是,她却浑然不觉似的。
真的不疼。
就好像那双手,根本不是她的。
她转身,再一次攀着车辕。
这一次,站上去了。
旁边,触目惊心的血痕手印。
就像烙印在他的心底。
两名宫女搀扶着她,颤巍巍地上了马车。



、与君决绝6

两名宫女搀扶着她,颤巍巍地上了马车。
车门,即将关闭。
他看到她转头。
正对着他,看了他一眼。
眼神,竟然变得十分平静。
透过他,甚至看到隐匿在后面的树丛里的云熙——以及她的大肚子。
那时候,已经彻彻底底明白。
儿子是她的,皇后是她的,江山也是她的……最主要的是,这个男人,从此就是她的……在皇宫里,没有儿子的女人,形同废人。
自己已经废了,彻彻底底废黜了。
昔日种种,已成过去。
她闭上了眼睛。
比生了一场大病更加疲倦。
那是一种绝望。
彻彻底底绝望了。
皇帝想说什么,但是,嘴唇干得开不了口。
只是怔怔地看她。
死死盯着,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一种奇异的直觉:仿佛这是一场真正的生离死别。
就像参加一场葬礼一般。
但是,这是谁的葬礼?
是他的?
她的?
或者,是他们彼此的共同的葬礼?
他不知道。
呼吸都变得那么艰难。
那时,马车门合上了。
咣当一声。
皇帝最后一次看到水莲的脸——惨淡,苍白,毫无血色和生气。
就好像一个木偶一般。
此后,这印象就一直那么烙印下来。
等他模糊的眼睛再要看时,已经不见了——彻彻底底不见了。
铁皮的马车,把她包围。
就如一个即将消失的影子。
车轮轱辘。
马蹄声声。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竟然错得这么离谱——到了与她决绝的地步?????
“小魔头……小魔头……你听朕说……朕……”
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追上去,大声地喊:“康金龙……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娘娘……一定要治好她……”
“小臣一定竭尽全力。”
…………
对白如此苍白。
就如他的喉头,翻滚。
一种激烈而苍白的情绪。为何却痛彻心扉?
那时,马车已经走远了……
藏在树丛里的云熙也心惊胆战地走出来,趁着皇帝没发现,急忙回了落花殿。
宫女们前呼后拥,她坐在贵妃椅上扶着心口:“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贵妃竟然是这么可怕的一个女人……”



、与君决绝7

这样的激烈,简直是她根本不敢想象的。
贵妃竟然自废掌心。
她把自己废了。
女人的一双纤纤玉手多么重要啊。
她竟然这样不顾一切。
难道不再靠一张脸吃饭了???
侍女们给她端来压惊的茶水,麽麽给她削水果。
但是,她的惊压不下去。
“天啦,贵妃真是太可怕了……”
“娘娘稍安勿躁,要顾着肚子里的小王子呢……”
麽麽眉开眼笑:“现在,娘娘的大敌已经去掉了,娘娘还有何不放心的?”
“麽麽嬷嬷,你没听陛下追上去叫康金龙照顾她?康金龙,你知道吗?听说是陛下最信任的侍卫长,自来不离开陛下左右,为了一个女人,陛下居然差遣他去……看来,陛下对娘娘太不一般了……”
“治好也没用了。娘娘一万个放心……”
“为什么?”
“陛下雄才大略,他最恨什么样的女人?”
“当然是狠毒的女人。”
“陛下仁厚,心胸宽广,自来不喜欢争风吃醋的女人。贵妃不但善妒,而且毒辣,又泼辣,陛下现在看穿了她的真面目了,岂能再喜欢她?”
“可是……陛下为什么还是要治疗她呢……”
“这有什么?据说昔日陛下被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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