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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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脱"肛"的野马-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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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苏麦黎在和他诉说往事时,却并没有提到他和萧参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难道说,这里头有什么他说不得或不愿回忆的?
  “萧参从前,并不是现在你见到的模样。”
  江彬被刘建深这句勾起了好奇心,又剥了个鲜橙贿赂他,刘建深却只道: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江彬“哦”了声,猛地收回托着鲜橙的手,让刘建深扑了个空,险些咬到舌头,于是被拖到卫生间关上门“惩罚”了五分多钟,出来时嘴唇都肿了。
  待江彬边抱怨边吃得肚子鼓起之后,刘建深才去找了依旧维持着方才姿势对峙的萧参与苏麦黎。
  萧参这才有了些动静,表示没兴趣继续泡。刘建深目的也达到了,问了下江彬的意见,四人便一同离开了。
  江彬洗好澡换好衣服,取出手机才发现那上头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小蘑菇你好了没?”
  刘建深探头一句吓了江彬一跳,忙收起手机去他那儿享受吹发服务。
  刘建深始终留意着镜子里江彬心事重重的脸,却没多问。江彬无意间抬头,便对上刘建深镜中的视线。还记得前天,刘建深也是这样替他吹着头发,当时因为他执拗的质问,两人冷战着互不相让。而如今,却在开诚布公后到了只差一步的关系,当真是令人百感交集。
  刘建深见江彬由呆滞转为一脸感慨,不禁勾起了嘴角,等江彬头发半干了,便带着他去了大厅和另外两人汇合。
  原计划是四人吃完饭下午再去游玄武湖的,可看萧参和苏麦黎那模样,去了也必定无法尽兴,于是便决定直接回上海。
  一路上只有江彬和刘建深时不时搭话,萧参和苏麦黎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闭目养神。
  刘建深先后把萧参和苏麦黎送到家门口,载着江彬回小洋房。
  江彬在车停进车库时,不禁叹了口气。刘建深替他解开保险带: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为他俩,还是为将要上我这贼船?”
  江彬听他这么说,眼笑得弯弯道:
  “都有。”
  刘建深毫倾身就是一口,咬得江彬“嘶——”的一声呼痛。刘建深这才心满意足地缓和下来,补偿似的舔了舔他的唇。
  两人亲热片刻,便上楼去了。
  楼道里装了感应灯,刚互相表明心迹的两人却如初恋的孩子般,默契地不弄出声响,手牵手在楼梯上摸着黑走。
  这感觉,仿佛行走于未卜的将来,忐忑不安,磕磕绊绊,却互相搀扶着直到尽头……
 
  翌日,中心的同事们都发现,旅游归来的老板阳光灿烂,招待完老板亲戚的王胖子阴云密布。
  群众们八卦地围住同去的萧参求他爆料。温文尔雅的萧参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道:
  “这次旅途,出了些意外。”
  “什么意外?”群众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江彬险些在温泉里失身。”
  群众们一听,嗷嗷叫成一片,激动得打了鸡血似的。好半天才平息下来,眼冒绿光地求萧参详解,萧参却略过过程惜字如金道:
  “后来建深救了他。”
  “怎么救的?”李大秃问。
  萧参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不疾不徐道:
  “用他惊人的自制力。”
   


58

58、第五十八章 现世报 。。。 
 
 
  众人嗷嗷叫唤着想要询问详情时,小黑屋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那感觉就仿佛打开了地窖的门,一股阴冷如同蛇般游了出来,众人同时打了个冷战,慌忙作鸟兽散。
  片刻后,刘建深迈着从容的步伐从里头走出来,瞥了眼仍站在原地笑得人畜无害的损友萧参,随后对始终窝在角落里默默复印文件的苏麦黎道:
  “麦黎,你进来。”
  苏麦黎只得听从召唤,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刘建深进了小黑屋。
  他与萧参擦身而过时,那紧抿着唇挺直了背的倔强模样,令萧参浮在表面的笑如同雨天横在湖心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的被雨水打得湿透……
  小黑屋的门合上后不久,缪可卿便带着王胖子和江彬风尘仆仆地归来。
  这回几人是和一个名为“月亮船”的早教机构洽谈合作开展“家长课堂”新开发的子项目——以团体咨询与读书会为主要形式的“家长俱乐部”项目。
  江彬虽然昨天刚从南京回来人很疲惫,但仍用大半夜的时间认真做了功课,故而在缪可卿示意他介绍时打打起精神说得有模有样,令缪可卿十分满意。
  “月亮船”的负责人听了江彬和缪可卿的介绍也表示十分愿意合作,希望中心负责具体的项目策划与项目运营工作,并尽快拟定合作协议好让这个项目在年后顺利启动。
  当然,“月亮船”的负责人也保证,一旦确立合作关系,资金支持定会一步到位。毕竟试运行阶段,缪可卿说的价码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
  江彬乘地铁回去的一路上都心里美滋滋的,从前要是这样的情况最多只觉着自己圆满完成了一项任务,而如今,满脑子都是刘建深知道这消息后欣慰赞许的表情,仿佛肩并肩同行的日子已一尺之遥。
  坐江彬边上的缪可卿与王胖子早发现了江彬冒着泡的甜蜜,两人“眉来眼去”地交流一番后纷纷别过脸去偷笑。
  三人踏进中心大门的时候,缪可卿还一脸严肃地交代江彬如何拟定协议,如何修改方案,但等江彬一坐下,缪可卿的嘴角立刻咧到了耳朵根,狠狠用鼠标戳了某人的头像询问两人的定情过程。
  另一头的小黑屋里,同样嘴角咧到耳朵根的某人飞速敲打着键盘一句接一句地夸张着昨日两人互诉衷肠的情节。
  小黑屋里坐在某人对面的苏麦黎偶尔抬头见了他那眉飞色舞的神情,不禁就羡慕起来。
  有些人,就是可以这么坦坦荡荡地表露心声,不像自己,隐忍那么多年,最后只落得弥足深陷的下场……
  还记得几年前,北京的某个晚上,刘建深来接醉了的他回家时忍不住抱怨:
  “真搞不懂你们,分明是一句话便能说清的事,非要扯上我们这些个旁人陪你们折腾!一个人买醉还不如冲到他家拽着他领子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他不说你就抽他!再不说你就上他!”
  苏麦黎当时只闭着眼笑:
  “等你遇上就知道了……”
  刘建深利落地边换挡边道:
  “真遇上要过一辈子的,自然得作长远打算,投入和回报不一定成正比,但至少得存着分理智,审慎度量,别一股脑都扎进去,血本无关了再怪对方无情。”
  苏麦黎睁开布着血丝的眼,扭头看窗外悬着星斗宛如棋盘的夜空迷迷糊糊地想,等刘建深遇上了命中的克星便会渐渐明白,这感情对弈中的规则,岂是哪一方说了算?
  一子错,便是满盘皆输。任凭你否认抵赖哭天抢地追悔莫及,都无法挽回这一局死棋。
  感情迟早会被磨得只剩下寸步不让的执念,两人就这么坐在棋盘前默默对峙,仿佛这般耗到人死灯灭,也算不辜负当日不离不弃、生死相守的许诺。
  而如今,不过几个春秋,那自信满满地说着风凉话的刘建深便忘了那番审慎度量的言论,一股脑扎进了前途未卜的感情之中,毫无自知地退行到孩童般的表里如一,眉飞色舞地炫耀着感情的落叶归根。
  苏麦黎虽然因了萧参也算作刘建深的故友,可拖了师兄何扬关系来到上海的他,并没有立场去对还挂着“顶头上司”身份的刘建深“进言献策”。
  他是醉过的,知道这时候任凭旁人说的什么金玉良言都进不了心里,醉鬼迷蒙的眼中,只有那芬香淑郁的美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倒在恍如隔世的梦里,与佳人终成眷属。
  
  江彬认认真真地按着缪可卿的意思改好了合作协议,反复检查了几遍,用OA发给缪可卿并提醒了一句,缪可卿却未听见,依旧运指如飞地敲打着键盘。
  江彬不免奇怪,脚一蹬让旋转椅向后退了一段,伸长脖子想再唤一声,却正见了占据一整个屏幕的聊天窗口。
  那个昵称为“知名不具”的,正在与缪可卿聊得热火朝天,黑体蓝字马不停蹄。
  那大段大段的跃入眼帘的文字中,有诸如“轻轻一咬便软在怀里嘴里喊着不要腿却自动盘上来”的动作描写,有诸如“冰肌玉骨媚眼如丝双瞳剪水梨花带雨算算甜甜哦呵呵呵”的外貌描写,有诸如“香汗淋漓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抵死缠绵欲仙欲死”的感受描写。
  那蓝字每雀跃一行,江彬的脸便黑上半分。待缪可卿被王胖子震了窗口提醒后回过头来发现江彬的存在已是为时已晚。
  小黑屋里,仍保持着嘴角咧到耳根的笑容打字刷屏的刘老板被,只听了“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他那“记叙文”里的男主角就这么气势汹汹地闯进了他的视野,咬牙切齿地踱到他的案前。
  刘建深敛了笑,瞥眼屏幕上跳出的一行“黄河黄河!我是长江!情报已被敌人截获!请自断JJ保命!OVER!”
  刘建深嘴角一抽,抬头对苏麦黎道:
  “我们有些事要商量。”
  苏麦黎瞥了眼面色不善的江彬,识相地捧了笔记本电脑出了办公室并体贴地带上了门。
  早就按捺不住的江彬在门合上之时便上前拍着刘建深的桌子怒道:
  “你把我当笑话是吧?还编段子逗乐是吧?”
  刘建深自知理亏,也不介意江彬这声调会被旁人听去,绕过办公桌走到他跟前,伸了臂膀一把将他捞进怀里嬉皮笑脸道:
  “可卿又不是外人,迟早要知道的。”
  江彬挣出一只手推他:
  “那你就可以胡编乱造了?”
  刘建深笑着握住那只不听话的爪子:
  “谁让你不肯从我,饿得人头昏眼花的,只好靠‘艺术加工’来寻个慰藉。”
  “慰藉你妹!”江彬抬脚踹刘建深小腿:
  “你以为拍电视连续剧啊?要观众一集一集地追,还评头论足?”
  刘建深也不躲,任凭江彬发泄不满,等他稍稍平复了些,才蹭着他气得红润的脸蛋道:
  “可卿不爱评头论足,只好无码床。戏。”
  外头扒着门偷听的缪可卿大力点头。
  “床。戏你妹!”江彬深吸一口气道:
  “我还没答应你就这样诋毁我!你是故意让别人看我笑话?!”
  刘建深一听这句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听你这意思,我们之间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江彬其实并不这么想,但见刘建深收敛了笑,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便觉着气闷,嘴上也不依不饶道:
  “是谁总把耐心、尊重挂嘴边,却是说一套做一套?”
  刘建深圈着江彬的手骤然松开,江彬被勒得难受的身子总算重获自由,却又有种被弃之不顾的失落在心口翻腾。
  “你这是看清了我的本质,想与我决裂了?”
  江彬平日里最不待见的便是此刻刘建深挑着眉抱着臂膀衣服洗耳恭听的倨傲模样。这本该被两情相悦的甜蜜冲淡的不快,在这一刻浮上水面,扩散成粘腻的油料,被“决裂”二字一点,便烧成了一片。那迅速蔓延的火光灼烧着理智,江彬已无法冷静地思考刘建深这话究竟是出于怎样一种心态。
  被囚禁已久的巨影暗暗浮出水面,趁江彬不备,一跃而起张开布满利牙的嘴一口将他的意识吞进肚里。心惊肉跳的黑暗中,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蒙蔽了感官,紧接着汹涌而来的是那三年感情被视如敝屣的伤心、无助与绝望……
  一幕幕回忆浮现眼前,渐渐扭曲成一张张鄙夷嘲讽的脸。江彬的惊慌失措、失魂落魄,令那包围他的桀桀怪笑此起彼伏。
  鬼打墙。
  当真是鬼打墙。
  任凭江彬如何奔跑,最终都会回到这个熟悉又可怖的十字路口。
  一扭头,就见了何鉴唇边的不屑。那些个见不着脸面的怪笑又追上来,好整以暇地围住他。
  昨日,那些个只字片语,当真让徘徊了许久几近绝望的江彬有了瞬间从噩梦中脱离的错觉,然而睁开眼,竟又站在了那无人的十字路口……
  他颤抖着蹲□,再没有气力踏出半步。
  忽而有什么一闪,江彬低头,便见了经向上一根银链。
  这是昨天,刘建深亲手为他戴上的。
  江彬想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掖着藏着,但一回去便趁着刘建深不注意偷偷看了那戒指内侧刻的字——“Jason(心型符号)J。B。(心型符号)”,首尾相连地循环成一句直白得令人脸红心跳的誓言。
  如今,这一对被体温温暖的戒指,还静静地叠在胸前,可给了他这对戒指的人,却冷冷质问他,是否还有继续的必要。
  江彬合了眼,手摸上颈间的链子。
  昨晚还和刘建深抱怨,这链子太细,像女生戴的,刘建深笑眯眯地拨弄他颈后的碎发:
  “用不了多久的……”
  江彬于是红着脸没说下去,竟也信了这句。
  手指有些颤抖,好不容易才摩挲到颈后的搭扣。江彬伸了另一只手帮着去解,却被刘建深一把拽住了。
  “你什么意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
  江彬垂眼不语,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
  刘建深见他如此,怒火又窜高许多,还要质问,一股强烈的恐惧却以以雷霆万钧之势席卷而来,将他彻底淹没在措手不及的慌乱中。
  刘建深天生便是胆大的主儿,什么祸都敢闯,让身为军人的父亲逮到了便是一顿好打。
  可他全将那遍体鳞伤当成了勇气可嘉的嘉奖,仗着母亲的宠溺,愈加肆无忌惮。
  年少时的萧参虽也爱闹腾,却比刘建深圆滑得多。刘建深却不屑于萧参的规劝,叼着草喃喃道:
  “这世上还真没什么我怕的!”
  如今,是有了报应了……
  向来自视甚高的刘建深从未想过,他竟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候……
  怕江彬轻易放弃,怕自己无能为力。
  脸上的怒意,渐渐退行成不知所措的迷茫。
  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怎么就闹到这般田地?
  是一时的愤怒作祟,说了不计后果的话。还是谁过于敏感,字字句句较真?
  这份他觊觎了许久的感情,当真是如此弱不禁风?
  一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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