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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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脱"肛"的野马-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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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能看见,是因为那人穿着一件宽衣大袖的“夜光衣”,“夜光衣”的材质是特殊的,在黑暗中散着浅蓝色的光晕,与夜光衣相配的,是一张泛着青铜光泽的夜光面具与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那人影合着古琴曲开始舞动。
  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轻如猿鸟,长穗飞舞,一招一式,都与扬扬悠悠、行云流水的古琴曲合二为一,天地间仿佛便只剩了这一人,这一剑。
  剑势归处,是所有年少人的一场江湖梦,有着活在当下浮躁与功利中的人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快意恩仇、狂放不羁、豪情万丈、义薄云天的侠义,只教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恨不能抛开这庸庸碌碌的皮囊,高歌一曲,远走他乡……
  一招收势,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半空骤然垂下一块三尺宽的幕布,那人影一跃,以剑于半空书下一个龙字。
  幕布翻转,那龙字在黑暗中便也仿佛动了起来,游到幕布后头露出的背景屏幕上,化为一条腾云驾雾张牙舞爪的金龙。
  灯光骤然亮起,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全体起立,对舞剑的刘建深与演奏的苏麦黎报以最热烈的掌声。
  剑入鞘,着月白直裾的刘建深笑得萧洒出尘,偏首看着一旁的江彬。
  全不知情的江彬早看呆了,他从没听说刘建深会舞剑,还舞得如此出神入化蛊惑人心,这简直是……简直就是……
  “跳大神啊!”
  江彬话一出口,“刘大湿”脸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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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世界很小 。。。 
 
 
  被刘建深那么一瞪,之后如何结局的江彬都未注意,总之牛郎和他侄女是和解了,还给大家拜了年……
  所有才艺展示节目结束后,便是常规的颁奖环节。中心用这种方式向各位合作伙伴以及志愿者表达感谢之情顺便未来年的工作铺路。热热闹闹的年会结束之后,自然是吃饭唱歌。
  刘建深、萧参以及各个部门的部长都陪着去了,江彬等人则留下来收拾,再把多余的东西用货车押回服务中心。
  一路上江彬不搭理王胖子和李大秃,李大秃挺不住,率先供出了刘建深用克扣年终奖来威逼他们串通一气的事实,江彬这才找回点坚定立场,并说服自己应该生个气什么的……但生着生着又好奇起李大秃顶蛋的魔术,李大秃却卖关子不肯说。
  都整理妥当了,也已经很晚了,江彬看到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缪可卿和蒋毅荣打的,还有几条短消息,无非是叫他过去吃饭唱歌。
  江彬实在是累得厉害,打个电话和缪可卿说不过去了要回去休息,缪可卿也没勉强,嘱咐他回去打个车,留着发票报销。江彬又给蒋毅荣去了个电话,让他少喝点酒,打个车回来便先回去了。
  江彬好久没这么累过了,沾着枕头便睡了。
  第二天起来,就闻到了锅贴的香味。
  “昨晚几点回来的?”
  江彬喊着牙刷问难得亲自买早饭的蒋毅荣。蒋毅荣眼下围着黑眼圈,但似乎心情不错:
  “十点半就走了。”
  江彬“哦”了声,专心刷牙。
  吃早饭的时候江彬终于忍不住问哼着小曲儿的蒋毅荣道:
  “毅荣,你是不是……有喜了?”
  蒋毅荣愣了下,随即往碗里倒醋道:
  “说什么呢!是你老板答应我春节搬过去住了,你放心,我会替你守身如玉的!”
  江彬撇嘴,不发表言论。吃着吃着却又想到昨天刘建深舞剑的模样,寻思半晌也只能以一句“人不可貌相”来总结自己此刻的所思所想。
  
  
  王胖子惨叫一声,躲到角落里捂紧皮带瑟瑟发抖。
  李大秃为了安慰王胖子,把歌里所有的“心”都换成了“蛋”,一首接一首地唱:
  “月亮代表我的蛋……我和你,蛋连蛋……你总是蛋太软,蛋太软……求求老天淋湿我的双眼,冰冻我的蛋……撕碎的蛋到底为了谁,蛋摧毁我还怎么给……天下起雨了人是不快乐,我的蛋真的受伤了……你总是用右手,牵着我,但是蛋却跳动,在左边……我的蛋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给你我的蛋做纪念,这份爱任何时刻你打开都新鲜……把你的蛋我的蛋串一串,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一颗蛋噗通噗通地狂跳,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
  “别唱了,快抽签!”黄盼盼等得不耐烦,一把夺了李大秃的话筒。
  李大秃闭着眼一摸,矮油,五日香港游,和章薇蓉、黄盼盼、仇小冰一样,估计得沦为拎包的,但能去玩也不错。
  下一个便轮到江彬摸了,江彬其实不是很相信刘建深真的会放他们去旅游,十分无所谓地抽了一张,是南京汤山温泉两日游。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苏麦黎抽到的也是这个,萧参似乎也是这个……
  江彬想想该不会就自己和这两人一起去吧?当个大灯泡?但接下来技术部的三个也都抽到了香港五日游,于是江彬无语了,看苏麦黎看自己的眼神就觉着这样的旅游即使成真也并不怎么美好。
  又唱了会儿,江彬出去上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一遇到这种场合就总爱出来透透气发发呆的苏麦黎,于是截住他道:
  “那个……南京我就不去了,年底挺忙的,我会和老板说的。”
  苏麦黎对于江彬这般的示好很有些意外,沉默片刻道:
  “我也不去。”
  这回轮到江彬意外了,但转念一想自己还真傻,这不苏麦黎在和萧参闹别扭嘛……他不想和萧参一起去也很正常。
  江彬是不爱管闲事的,但不知为何,虽然不待见苏麦黎,看到他和萧参弄成这样仍十分替他们难过,那难过下头隐隐扯了几根连接回忆的线,江彬不敢扯,看着却更难受。
  苏麦黎看江彬不说话,便也没有和他多聊的意思,转身要走,却被江彬拉住:
  “你要真不想见早就辞职了,就算没可能,一起玩两天又怎样?”
  苏麦黎愣了下,完全没料到江彬会忽然说这样的话,一种被始终防备的人看穿心事的羞愤令苏麦黎霎时涨红了脸: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以往江彬面对苏麦黎这种被踩着尾巴的猫儿的态度必定是要奚落几句的,但不知为何,在昏暗的灯光下,江彬忽然觉着苏麦黎这句愤怒的质问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求救。
  他很无助,也很痛苦。
  江彬霎时就心软了。
  “其实我之前也有过,刻骨铭心那种……我以前也总想着最好永远不见他,但现在想想完全么必要……”江彬十分认真地对上苏麦黎的眼道:
  “反正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过了自己这关,才算真正过去了……”
  苏麦黎看着江彬,怔愣中带着些错愕。
  他万没料到江彬在被自己冲上一句之后会一反常态地与他剖白内心。
  江彬这番话算不上多么高明,只是他自己总结的十分浅显的逻辑,但苏麦黎竟是被触动了心中的那根弦,怔怔盯着江彬片刻后一扭头道:
  “不需要你来劝我……”
  话虽这么说,但语气却并没有夹杂之前剑拔弩张的敌意。
  江彬自然也感觉出了此中变化,些许欣慰,些许激动,还想说什么,苏麦黎却转移话题道:
  “你认识张邈?”
  江彬想到昨天苏麦黎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或许是有别的内情,便顺着他的话题将和张邈的相识大致说了遍,只略去张邈对蒋毅荣威逼利诱那几段。
  苏麦黎认真听着,最后垂眼回忆道:
  “我以前和他一个初中的,我在低年级的重点班,他在高年级的平行班。”
  江彬很是惊讶,心道原来是校友啊……这世界还真小,却听苏麦黎继续道:
  “蒋毅荣是八班的,张邈是六班的,他们或许不记得我了,但我还记得他们……那时语文老师经常拿他们的卷子当做活跃课堂气氛的材料。”
  江彬意外地抬起头。
  “我印象最深的是中考一道题,要求用相同边旁的字组成一个成语,然后蒋毅荣写的是‘玩玻璃球’,张邈写的是……”苏麦黎顿了顿:
  “膀胱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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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 破瓜 。。。 
 
 
  江彬半边脸抽搐,都说三岁看到老,所以蒋毅荣长大成了玻璃,张邈长大成了医生?
  不过话说回来,江彬完全没料到张邈和蒋毅荣也是同学,难道说张邈早就认出了蒋毅荣?那蒋毅荣呢?他似乎从来没有提过张邈是他同学这件事……
  “既然认得,怎么都不见你去搭个话?”
  苏麦黎没有回答,转而道:
  “大家都挺讨厌我吧?”
  江彬愣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苏麦黎要说什么。
  “我以前,只知道读书,不会看人……”
  近处一间包房们打开,漫出嘈杂的音乐与跑调的歌声。
  “换个地方?”江彬提议。
  于是两人去了附近的麦当劳,找了个角落坐下,江彬去买了薯条鸡翅和香草奶昔,苏麦黎道了声谢,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读大学的时候,交了不少朋友……也是我自恃甚高,得罪了人还不觉得,被拍了和学长的亲密照散传单……”
  江彬万没料到苏麦黎要告诉他的会是这么狗血的事,那所谓的学长便是苏麦黎大学里的恋人吧?在北大这样的学府,这个杀伤力确实是……
  “我父亲,有些关系……最后离开的,是学长。”苏麦黎道:
  “我完全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学长只是提前回老家过年。”
  江彬摸了根薯条在手里捏。
  “等我发现以后,千里迢迢地去找他,才知道他们一整个村就出他这么一个高材生,都盼着他能有出息……他爸承受不了他被退学的打击,心脏病复发……我打电话想让我叔叔把他爸接到省城的医院去,他却摔了我手机,愤怒地指责我这个害得他如此落魄的特权阶级。”苏麦黎说这话时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显得十分平静:
  “我后来,就这么哭着回去了……原本幻想的不顾一切的浪漫,倒头来,不过是场笑话……”苏麦黎喝了口甜得发腻的奶昔,被从喉头滑下的凉意稍稍冷却了心中滚烫得仿佛要溢出的某些情绪:
  “现在想想,如果当时能收敛一些,留心一些,或许便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说完这些,苏麦黎便看着江彬。
  其实很早以前,他便察觉到了江彬身上同类的气息。但他抛下亲朋好友,从北京来到上海,就是为了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过全新的生活。
  他想用独来独往来隔绝唤醒那段伤痛的可能,但总不自觉地去注意江彬,日子久了,便发现两人之间的诸多相似。
  他时常有和江彬像今日这样好好聊聊的冲动,但又忌惮像从前那般,被所谓的朋友躲在暗里伤个体无完肤。既然一开始便故意装得不好相处的模样,便还是将戏演到底罢。
  今日与江彬的推心置腹,全在计划之外,但却显得如此自然而然。是江彬的坦诚在他心上开了个口子,让他有了倾泻而出的欲。望。他知道,江彬可能会意外,但绝不会嘲笑他、重伤他。他们本该早些相识的……
  “我想,这不是你的问题。”这边,江彬被苏麦黎的坦诚与这戏剧化的故事扰得心中波澜起伏,想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
  “小人防不胜防,你并没做错什么……”
  “他也没有,不是吗?”苏麦黎将奶昔放回到桌上,抚去杯子上滑下的水滴:
  “一开始,我也恨过他,我发誓再不会去找这个薄情寡义的人,可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低声下气……渐渐的,也便断了所有音讯……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但似乎不是……我总在后悔,总想从这段失败的感情中总结一个原因,好给自己一个交代。”苏麦黎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我已经问不到他了,只有问我自己……”
  窗外,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窗玻璃上,一滴,一滴,汇聚在一起,滑落到路灯照不到的阴影中。
  江彬完全沉浸在了苏麦黎的情绪之中,他们的故事,没有多少相似,却有着诸多共鸣,江彬几乎分不清,那种闷在心口发酵的伤痛,究竟是来自于苏麦黎的倾诉,还是来自于被唤醒的记忆。
  “其实我和萧参,早就认识了,他的父亲,就是北大的副校长,当年我爸托的那层关系……”
  江彬一怔,手机恰巧在此时响起,是李大秃,多数是看江彬许久未归担心他。
  江彬对苏麦黎打了个抱歉的手势,接了以后告诉李大秃他只是出来透口气,马上回去。
  苏麦黎看着江彬将手机揣进兜里道:
  “走吧……”
  江彬本还想和苏麦黎说会儿话,但见苏麦黎低着头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便也看了眼外头的小雨,戴上羽绒服上的帽子,与苏麦黎一同走入了雨中。
  路过地铁站时,苏麦黎停下步子:
  “多少钱一把?”他问地铁口吆喝着卖伞的小贩。
  小贩说了个价钱,苏麦黎没还价,挑了十把一起交给江彬:
  “我先回去了,帮我带给他们……别说是我买的。”
  江彬愣愣接过塑料袋,伞的重量令他的小臂一沉,心中也是一暖:
  “那个,其实他们并没有讨厌你……”
  苏麦黎戴上羽绒服帽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唇畔绽开一个极浅的笑:
  “我知道。”
  那些善良热心有时又有些贰的家伙们,是不会因为他的故作姿态而小心眼地将他排除在外的。
  前几天排练十分辛苦,这些认定了他高贵冷艳又小气的同事们背后定是没少说他,但在叫外卖时却都会不约而同地嘱咐一句不要加洋葱,只因为苏麦黎不喜欢。
  苏麦黎原本想着只保持同事关系私底下没有半分交情的计划看来注定是要泡汤了,他的演技,竟敌不过这短短一句……
 
  江彬用瞪谁谁怀孕的眼神盯着刘建深。
  “为了防止意外,今晚你住我那儿。”
  江彬眼睛酸了,闭目养神。
  刘建深借着替他系安全带的机会凑近道:
  “刚才和苏麦黎在一块儿?”
  江彬闻到一股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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