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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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脱"肛"的野马-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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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乖乖转回去敲打键盘。
  江彬背对着门,早听见刘建深脚步声了,但反正他看不见,便对着屏幕随意点开几个文件装模作样。
  其实江彬今日还未从之前的挫败感中缓过神来,接下来负责的国企的讲座都已经做好了铺垫,详细的流程苏迈黎都给了,江彬觉着自己没什么可发挥的。
  等背后盯着他电脑屏幕看了许久的刘建深终于走出去时,江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如今的刘建深就像是一个符号,时时刻刻提醒着他的粗心大意,连带着生出懊悔沮丧的连锁反应。
  于是去见那金总的心情便愈加迫切起来,待热线运营部部长一办完事回来,江彬就窜上去找人。
  热线运营部部长范征是个温和派的海龟,听江彬说了便点头道:
  “问他们要一下邮箱吧!我让小冰把表格发给他们,哪天再带着证件过来培训一下。”
  江彬感激地谢过,跑到走廊里按着名片上的号码给张邈打电话,过了许久张邈才接起来,江彬语速极快道:
  “喂?张医生,搞定了!我们运营部的同事待会儿给你们发登记表,你和舒医生邮箱多少?”
  张邈的声音有些含糊,隐隐还听到边上有声嘶力竭的呼痛声:
  “等我切好肠子。”说罢挂了。
  江彬沉默,忽然觉着一阵阴风扫过……
  二十分钟以后,张邈打回来,江彬有些僵硬地接起手机,彼端张邈口齿清晰道:
  “不好意思,刚在吃东西。”
  江彬愣了愣,原来不是“切”,是“吃”啊……刚松一口气,却又听张邈道:
  “那人叫得我耳朵都疼了,吃他一截肠子又不是要他的命……”
  江彬背后湿了……让江彬湿了一片的张邈张医生此时却没事人似的言归正传道:
  “你方便记吗?舒医生邮箱:shuhe@hotmail。,我邮箱:fuckcaolovesaylongguan@126。”
  江彬跑回办公室拿纸记下后一头雾水,忍不住问:
  “fuckcaolovesaylongguan是什么意思?”
  张邈坦然道:
  “曹操爱关云长。”
  江彬囧了下,“云”在文言文里有“说”的意思所以对应单词“say”?,这位张医生的思路可真不走寻常路啊!
  “张医生您真幽默……那个,填好表格发还给我们,之后会通知你和舒医生带着证件来培训。”
  “我和舒医生还没领证。”张邈打断道。
  江彬皱眉:
  “我们这里没心理咨询师二级资格证的话是不能做志愿者的……”
  张邈“哦”了声道:
  “这个证我们有。”
  “那您刚说的……”
  “是结婚证。”
  “……”
  
  小姐激动地掏出点菜设备微笑着走过来,就听江彬接着道:
  “请问卫生间在哪儿?”
  小姐僵住,片刻后才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江彬走两步又回头道:
  “麻烦给留着位置。”
  小姐的表情很精彩。
  江彬到了卫生间,理了理头发,四顾无人,于是对着镜子深吸一口气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哒!感情的事呢是不能强求的!做人最要紧的就是开心啦!呐,笑一笑?”
  说罢对着镜子十分难看地一笑,笑到一半,身后的门开了。
  刘建深从里头走出来,面无表情地来到江彬身旁淡定地洗手。
  江彬僵在那儿,片刻后才对扯了纸擦手的刘建深道:
  “老板,你怎么……”
  刘建深看江彬一眼,就听江彬继续道:
  “怎么上完厕所不冲马桶……”
  



32

32、第三十二章 吃不了兜着走 。。。 
 
 
  
  刘建深是被冤枉的,他冲完水刚想出去就听了进来的脚步声,还有对着镜子的自言自语,于是动作顿了顿,等江彬TVB够了再出来。
  刘建深自然不是跟踪江彬来的,而是他请那两位国企的联系人吃饭,周围比较有名气的也就这家顺丰了,只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江彬,还被他问了如此尴尬的一个问题。
  其实江彬看到刘建深的时候,是当真想问他为什么在这儿,可不知怎么,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匪夷所思的这句。可能是气氛太压抑他不知如何处理,也可能是他面对刘建深就觉着理智奄奄一息。
  幸而刘建深并未有什么反应,十分淡定地将手上的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江彬看着刘建深远去的背影不禁追悔莫及,怎么自己在他跟前就那么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呢……
  这时候手机响起,江彬一看是何鉴的来电,忙按掉走了出去。
  所谓霉运是连着一串来的,江彬找到之前的位置看到朝他微笑的何鉴时才发现,刘建深他们仨就坐在斜对面隔着一桌的位置上,从江彬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刘建深谈笑风生的侧脸……
  “怎么?”何鉴见江彬心不在焉地不禁也要往身后看,江彬忙将菜单塞到他跟前:
  “先点菜吧!饿得慌!”
  何鉴笑着说好。
  何鉴动作优雅地翻了翻菜单,很快就叫来小姐点了几个菜,随后才想起问江彬:
  “你还有什么要吃的?”
  江彬摇了摇头,还记得大学里与何鉴出去吃饭,向来都是何鉴单方面地决定吃什么,从不过问他的喜好。如今,算是进步了?
  等菜上来的时间里,小姐问两人是否来壶茶,何鉴问有什么茶,小姐报了一串名字,江彬道:
  “菊花茶谢谢。”
  何鉴没意见。
  茶上来,江彬给何鉴满上道:
  “喝什么补什么。”
  何鉴的微笑僵了一下。
  两人等了会儿,先上来的是蔬菜和点心,何鉴有些不满道:
  “点心不该最后上吗?”
  那小姐被问得有些尴尬。中午客人多,自然是哪个先好先上什么。
  “没事没事,他就随便这么一说。”江彬打圆场道。
  江彬从前最看不惯何鉴这种在某些程序上必须按部就班的性格,就好像何鉴的人生一样,有计划,有调理,不存在任何非理性因素。
  江彬曾经幻想,自己会是那个让何鉴不顾一切的意外,可惜事与愿违,说到底,是他自己在喜欢的人跟前表露的自惭形秽毁了这种可能。
  听江彬这么说,何鉴也不好追问。小姐还算机灵,帮两人催了一下热菜,不一会儿就端上来馋嘴牛蛙、酸汤肥牛以及剁椒鱼头三样主菜。
  平日里江彬看着这些菜必定得张牙舞爪,可今天对面有个用内敛而深情的眼神注视着他的何鉴,江彬提了几次筷子又放下了,从兜里掏出那个黑色IPhone递过去:
  “这个还你,别一会儿忘了。”
  何鉴有些惊讶,之前江彬不是说没看见嘛?但看江彬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也便不再追问。将手机放进包里,给江彬夹菜。
  江彬被何鉴关心得鸡皮疙瘩四起,些微尴尬道:
  “你自己吃吧……我有手。”
  何鉴碰了个软钉子,倒也没表现出不悦,继续殷勤夹菜道:
  “以前你总给我夹。”
  江彬愣了一下道:
  “您是不是记错了?当年我们的关系并没有深入到你夹着我的地步……”
  “……”
  斜后方的刘建深扭过头咳嗽。
  江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道:
  “师兄,你有信仰吗?”
  何鉴被问了一个直面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问题,忙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道:
  “我父母信佛,我暂时没有信仰。”
  江彬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
  “可我有。”
  何鉴有些纳闷,过去处了三年都不知道江彬有什么信仰啊……难道是之后入了什么教派?似乎某些信教的人在择偶时也会将有共同的信仰作为首要标准,江彬该不会也是……?
  “哦,有信仰是件不错的事。”何鉴一脸诚恳道:
  “冒昧的问下,你的信仰是……?”
  江彬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一股庄严神圣:
  “是共产主义!”
  “……”
  斜后方的刘建深再度扭头。
  江彬拿筷子戳着鱼头对僵住的何鉴道:
  “我们一家三口都是党员,根正苗红,我觉着信仰不一样是很难在思想上……”
  “江彬。”何鉴知道江彬故意打岔,叹了口气打断道:
  “这些年我在国外,过得并不如意。”
  江彬看何鉴难得真情流露,心下感动,点了点头道:
  “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就安心了。”
  “……”
  
  之前并不是没有感觉到何鉴对刘建深的敌意。这也让江彬觉着,何鉴的主动在一定程度上与他对自己的感情无关,而与危机感以及自尊心有关。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何鉴些许急切地否认,随即又恢复成往常那种沉稳的语调道:
  “我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想明白,或许你现在还无法原谅我,但我可以等,可以慢慢补偿。”
  “师兄,你别和我绕圈了。”江彬忽然觉着有些无力:
  “我说不过你,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不告而别后我熬过的那段日子。”江彬缓缓道:
  “我再不想从来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江彬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来耗费在这感情的赌博上了。
  何鉴一时间无言以对,盯着桌面上许多动也没动过的菜道:
  “是我不好。”
  只这简单的一句,就让江彬不争气地眼眶发热,忙低头努力压下这股情绪,故作潇洒地一笑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这迟来的道歉,不过再次揭开了已结痂的伤痛。江彬并不想听何鉴的忏悔,他要的,是彻底地分道扬镳。
  “师兄,我以茶代酒敬你,喝了这一杯,你还是我师兄。我们谁都别计较从前,也别贪图以后。”
  何鉴看着跟前朝他举起茶杯的江彬,这一刹那他终于能体会到当年被单方面斩断感情的无处宣泄的苦痛。
  手摸上自己的杯子,举起一些却又搁了回去。
  “江彬,你再给我一次机……”话未完就被泼了满脸茶水。
  茶是冷的,心也跟着冷却下去。
  江彬胸口起伏着努力压制住自己翻江倒海的情绪,压低声音道:
  “你特码是不是人心让Jason给叼了?!”
  不远处的Jason刘默默地吐出一块鸡心。
  江彬本还想骂下去,可以的话最好能掐住对面这渣的小脖子。但想想还是算了,又不是第一年认识何鉴,大庭广众的也没必要弄得两人都下不了台,于是十分干脆地扭头对一旁的服务员小姐道:
  “埋单!”想了想又叫住那小姐:
  “再给我拿七个打包盒。”
  



33

33、第三十三章 交。尾 。。。 
 
 
  江彬大大方方地将菜往打包盒里夹的时候,何鉴静静地用小姐递来的湿纸巾擦脸。
  他真没想到江彬会因为他的这句话会如此大的反应,周围人看热闹目光让他有些不悦。而此时的江彬就跟个没事人似的,打包完看也不看何鉴,直接让小姐拿pose机过来刷卡。
  期间何鉴就这么沉默地坐着,直到江彬提着打包盒走出去的时候,他才站起来跟上去,这时候便看到了斜对面似乎正经再谈业务的刘建深,于是立刻将江彬今日的不留余地与刘建深巧合的存在联系在一起。
  刚才看江彬泼得特别解气的刘建深假装没看到何鉴冷冰冰戳过来的眼神,继续与对面那两位把酒畅谈。只这么一眨眼功夫,刚还提着打包盒走得悠闲的江彬就没影了。
  何鉴追到楼下时也没找着江彬,一瞬间迷茫地站在路口发呆。
  他刚去国外那会儿还不觉着,直到和那青梅竹马父母内定的任性又敏感的大家闺秀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才发现,他是如此想念那双专注地凝视着他的眼。江彬会起个大早乘公交去镇上给他买他喜欢吃的小笼包和锅贴,会在大热天用滴了风油精的毛巾给他擦汗,会在他上课时偷跑到他寝室给他晒被子……
  何鉴的室友们都很羡慕,开玩笑说让何鉴收了江彬这小媳妇,何鉴刚开始心里也不是没有感动的,只是久而久之也便成了一种习惯,甚至是一种负累。
  何鉴并不喜欢欠人情,能用物质来填平的人情债他都早早还了,就是这般泾渭分明的作风,让何鉴给人一种温文尔雅但难以亲近的感觉。也只有空手道社团的那几位与他还算有点深交。
  所以可想而知,江彬对何鉴的无微不至对他来说最直接的影响除了习惯外便是一种如影随形的压力,这是向来独来独往无所牵挂的何鉴十分排斥的,可有时候却又享受这种被人捧在心尖的感觉。
  这样矛盾的情绪,使得何鉴对江彬若即若离,有时候看他伤心也会有一瞬的心软,但在几次试探发现江彬照样会乖乖回来守在他身边后,便开始肆无忌惮。
  如今想来,那段最美好的带着青春气息的感情就是这么被他挥霍殆尽的,踏入社会才明白,人与人之间,其实是很难有那种单纯为彼此付出的情谊的。
  在国外留每每与女友争吵过后,何鉴总是格外地想念在他心情不好时便安静地捧着瓶矿泉水陪在他身旁的江彬,有时候,他甚至想打个电话回去,再听听江彬那带着自卑的小心翼翼的关心。
  可好多次,何鉴都忍住了。当初的不告而别,毕竟是横在两人之间的一道坎儿。远渡重洋的时候,他确实曾为终于甩开江彬给予的感情包袱而松一口气,如今若还惦念,便是自抽耳光。况且目前他仍在求学,还没有规划未来的实力与留江彬在身旁的资本。
  何鉴想,等他回国一切尘埃落定步入正轨时,他便再去找江彬,在身旁为他空出一席之地。何鉴甚至不止一遍地想象,江彬在他忽然出现并说出这个决定时眼眶泛红还努力抑制哽咽的模样。
  可当他终于回来以十分自然地方式给江彬一个重逢的惊喜时,事态的发展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原来,江彬并不会在原地等他。
  在他信誓旦旦要给江彬一个将来的时候,江彬却已在两人之间划了一道线,禁止他逾越半步。
  何鉴始终不愿承认,江彬是真的拒绝他了。他觉得,这和从前为数不多的冷战一样,只是江彬闹情绪时的过激表现。直到此刻,带着半身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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