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里的那些事儿- 第38部分

“去库房了吗？还有多少尿素？”

张场长把门带上，来到甄凡的跟前。他说：

“我还没去库房呢，就发现老国这个瞎扯呢！”

甄凡说：

“怎么了？他是不是又跟别的女人鬼混了？”

张场长说：

“你知道呀？”

甄凡说：

“我早就听别人说他有这方面的爱好。一个就业工人，还是一个老光棍就那个素质，没法管呀。”

张场长听甄凡这么一说，有点急了。他说：

“甄场长，你不能不管呀！的确，跟女人接触是他个人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我怕他监守自盗，拿我们单位的东西给那些女人。”

甄凡听张场长这么一说，似乎恍然大悟。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

“是呀？哪有送上门的女人？他国有奇是一个老糟头子，也不是年轻美男子。那些女人跟他，肯定有好处。你赶紧停止国有奇的保管工作，让大祁暂时接替他。我们下午就组织人员点库房！”
（140）盗贼就在身边
按着甄凡的部署，下午示范农场组织了一次检查。此次检查的重点就是农资库。大祁一听说要点库房，有些兴高采烈。他心里想，让你老国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今天非得把你的干的坏事查出来。早在十多年前，大祁就跟老国关在一个劳改大院。那时候他们的身份是劳改犯人。老国当时很会讨好人，并获取了中队干部的信任，当上了劳改犯人大组长。大祁就在他的手下，吃尽了苦头。如今，大祁报仇的机会到了。

经过一下午仔细盘查，结果令甄凡大吃一惊。不但化肥库存量与账上有严重的不符，而且其他农具诸如铁锹和镐头等也少了很多。甄凡觉得事情重大，立即报告了总场下属的新生公安分局。分局崔局长听了甄凡的情况汇报，立刻将国有奇关进了看守所的小号里，并成立了一个小组展开专门调查。

甄凡骑着那台三轮摩托车从总场分局回来的途中，正好路过示范农场的玉米田。他远远地看见王美站在玉米地里。由于玉米植株已经长到半人高了，远远望去，只见到她的上半身那醒目的红色半袖T恤，有点“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感觉。他把摩托车停在路边，朝她们走去。

王美看见甄凡过来，就上前主动打招呼。王美原来在农科所的时候是负责大区实验的，成立示范农场后，她就被甄凡调到分场场部。原来的农科所仍有赵瑞负责。开始的时候，王美还有点情绪，因为她愿意留在农科所。但半年过去了，王美的工作热情逐步增强。她说：

“场长大人亲自下地了？”

甄凡只看见王美一个人，就上前问她：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小崔呢？”

王美说：

“你原来不是检查我工作的？原来是看望你的学妹来了，呵呵。”

甄凡说：

“王美你就会瞎说。我刚才起总场了，顺便过来看看你们调查的怎么样了？”

王美说：

“原来是这样呀。”说完，她大声地喊了一声小崔。

小崔此时正蹲在不远处玉米地里测量植株的根部发育情况。听见王美喊她，就站起来。甄凡跟她一边招手，一边跟着王美走过去。

甄凡望着满脸汗水小崔说：

“你辛苦了小崔。”

小崔笑着说：

“不辛苦。我们搞农业科研工作的都习惯了。”

甄凡借机教育王美：

“听见了吗王美？在这方面你还要向小崔学习呀！”

小崔说：

“场长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情找你。”

甄凡问什么事情？小崔说：

“由于你们农场今年种植我们品种的面积大，恐怕我今天调查不完了。”

甄凡说：

“那你就辛苦点，明天再来一趟吧！”

小崔说：

“明天肯定还要调查一天。问题是我今天有点累，能不能今晚在你们场部住一晚上？”

甄凡说：

“我们分场没有招待所。这样吧，你可以到总场去住。那里有招待所。”

小崔说：

“不用那么麻烦。我就住在你们分场的办公室就行。我这个人不是很娇气的人。”

王美立刻插话。她说：

“那就让小崔住我办公室吧。我办公室也有一张床。”

甄凡说，那好吧。但甄凡发现小崔看他的眼神有点迷离，而王美似乎也捕捉到这微小的细节。王美想，甄凡今晚也在分场值班。小崔是不是对甄凡有些想法，而今晚会不会发生一些精彩的故事呢？
（141）遭遇香水迷惑
甄凡看看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对王美和小崔说：

“今天天气很热，而且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

王美听后很高兴：

“太好了。下午把我们热坏了，这大野地连遮荫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我嗓子像着火似的，渴坏了。”

甄凡说：

“你们下地来怎么不带点水呢。好了，别说了，坐我的摩托车回分场吧！”

甄凡驾驶着那台军绿色老式三轮摩托车，飞速行驶在场内柏油路上。王美坐在车斗里，而小崔坐在后座上。由于车速太快，小崔紧紧抱着甄凡的腰，唯恐被甩下去。而王美也不断提醒她，让她抱紧甄凡。甄凡觉得，这个小崔真是胆小。小崔抱的越紧，甄凡越觉得不习惯。他渐渐减速下了。但此时王美有些不满了。他大声地笑着喊道：

“场长，你快点开呀，我们俩要体验一下兜风的感觉！。”

甄凡听王美这么一说，立刻踩了一下油门，车重新快速飞奔起来。而敏感的甄凡觉得，身后的小崔把他抱得越来越紧，同时她的手指轻轻掐捏着他的腰。隔着薄薄的汗衫，他分明感到某种暗示。

晚饭过后，甄凡习惯地到离分场最近的一块玉米田边散步，顺便看看庄稼的长势。他刚走出分场大院，后面就有一个女人喊她：

“甄场长，等我一会儿！”

甄凡一看，原来是小崔。他停住了脚步。小崔跑着追了上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甄凡问她：

“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崔有些调皮地说：

“没事呀。你去哪里？”

甄凡回答：

“我随便走走呀。”

小崔说：

“那我陪你一起散步。”

甄凡心想，那怎么行呢。如果让分场里的别的同事看见，会说闲话的。但甄凡却说：

“你还是回去吧。傍晚的时候也是蚊子开始增多的时候，特别是农田旁边。小心蚊虫叮咬你！”

小崔很执着：

“我不怕蚊子。我有经验。在我们农科院试验田搞田间调查的时候，那里的蚊子也不少，而且大白天就咬人，后来我们使劲往身上和脸上喷香水，蚊子就不咬了。”

甄凡听后笑了，他说：

“那得需要多少香水呀，呵呵。”

小崔也笑了。她回答道：

“你以为我们下地时把平时用的好香水往身上喷呀？我们才不那么啥呢。我们一到钻玉米地的时候，就往身上喷抹五块钱一瓶的廉价香水，有时候还往身上喷风油精呢！”

甄凡说：

“原来是这样。我说我闻到你身上有香水味呢。”

小崔凑上来问：

“好闻吗？”

甄凡对小崔的这一举动没有准备，他往后躲躲，说道：

“挺好闻的。”

甄凡觉得自己闻道小崔身上的香水之后，感觉开始变得晕乎乎的，飘飘然的，似乎被陶醉一般。

而小崔其实早在年初那次在农科院第一次见到甄凡的时候，就开始把甄凡当作心仪的男人。她是一个浪漫的女孩儿。她只要喜欢一个男人，不论对方是否结婚，她都会主动出击的。而且，只要双方都感到厌倦了，马上可以分手。但她自己否认自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此时小崔更大胆地说：

“甄场长，你喜欢这香水味道还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但我实话告诉你，今天我喷的香水可不是五元钱一瓶那种廉价的香水，这是我姨妈从外国带回的法国名贵香水。”

甄凡有些清醒。他笑着看着小崔说：

“哦。我说味道这么好呢。我都快进入仙境了。”

而此时，小崔正深情款款地直视甄凡的眼睛。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甄凡装作若无其事地说：

“我们一起去散步吧！”
（142）闪现娇媚身影
甄凡跟小崔走在玉米地中间的农田路上。他们边走边聊。由于小崔比甄凡晚毕业好几年，所以她知道母校的一些现状。甄凡从小崔口中得知，他在校时候的古校长因为患病已经英年早逝。而当初教甄凡的一些专业老师恰好也教过小崔。一聊到母校，他们俩似乎找到了共同的话题。而甄凡渐渐觉得，眼前这位表面看上去很清纯的学妹，似乎喜欢上了他。慢慢地，两个人似乎有了接近的默契。这种默契表现为，当甄凡主动靠近小崔的时候，小崔早已心领神会，一下子牵住了甄凡的手。但甄凡立刻抽回来了。他说：

“别这样。这条路通往T分场，经常有下班的人路过。”

小崔稍稍离开了甄凡，说道：

“一个胆小鬼！”说完，脸上又露出那两个甄凡非常喜欢的可爱酒窝。

甄凡跟小崔散步回到分场的时候已经暮色降临。走到分场大院门口的时候，甄凡让小崔先进去。小崔把嘴几乎凑到了甄凡的耳朵上，小声说：

“没想到你这么胆小。你别担心，我先进去就是了。”

小崔走进楼内，甄凡又绕着分场大院走了几圈。天越来越黑。他发现整个分场场部办公楼，只有一楼收发室的灯亮着，而一楼西侧王美的办公室没有亮灯，顿时觉得奇怪。他想，是不是小崔没进去屋呢？但随后她发现，王美的办公室突然灯亮了。他看见小崔穿着半袖衫去拉窗帘。那娇媚的身影立刻引起了甄凡的心动。

甄凡走进楼内，走进收发室。一进屋，甄凡立刻嗅到呛人的旱烟味道。

值班的老李头原来在E分场场部打更。由于他总是在值夜班的时候把附近农村那个寡妇领到值班室陪睡，结果被场长发现，不让他值夜班了，而是把他调到E分场下属的一个中队喂马。这个老李头，你别看他在床上壮如猛男，但一干起体力活儿就吃不消。后来他听说甄凡高升了，被提拔为科技示范分场的一把手，就主动找甄凡，要求到示范农场打更。那时候示范农场刚刚成立，正好需要这么一个独身职工值夜班。甄凡当时想，一个老光棍，偶尔找一个女人也是正常的，只要在值班时候负责就行了，于是就把老李头调了过来。

老李头见场长进来，赶紧掐灭了手中的旱烟卷。他殷勤地说：

“场长今天值班呀？”

甄凡坐在床头旁的一把椅子上，回答道：

“是的，我值班。”

说完，他让老李头把那台黑白电视调到中央一套节目。老李头调了半天才弄出满是雪花的图像。甄凡说：

“你别调了，你这台电视有问题。等明天让张场长给你换一台。”

老李头兴奋地说：

“是彩电吗？”

甄凡说：

“你做梦呢？我们分场就在会议室有一台彩电，还是总场机关淘汰的。但是张场长说库房有一台黑白电视，八成新的，肯定比你这台效果好。”

老李头呲着满口黄牙，笑着说：

“还是领导关心我。”

甄凡问他：

“今天除了你值班，还有谁在楼里？”

老李头说：

“刚才我好像看见农科院来的那个小崔进王美的办公室里了。好像她晚上不走了。”

甄凡明知故问：

“是吗？她和王美都没跟我说呀？”

老李头旧病复发：

“那个姑娘似乎还没结婚，长相很*呀。”

甄凡说：

“老李，你可不要打人家的主意呀。”

老李关上门，重新坐在自己的床上说道：

“场长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一个糟老头子，只能找一些农村的娘们。这个小崔如花似玉，又是城里的文化人，给多少钱人家也不干呀。我如果有那想法，纯属‘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我听大祁说，城里的女人在那方面很随便，有时候不图钱，只看人。”

说完，他从床上下来，走到甄凡的身边，诡秘地说：

“场长，我看你跟她很般配。正好今晚大楼里没人，除了我就你们俩儿。你晚上去勾勾她，她准能跟你那个。”

老李头的胡言乱语，恰中甄凡的下怀。但甄凡还是假装训斥道：

“老李头你又犯病了，别瞎说。我上楼了，你把外边的楼门关好。”
（143）相会燥热夏夜
甄凡上了二楼。他的办公室在二楼的最东侧。他进屋后，没有打开灯。由于示范农场场部大楼的周围全是农田和草地，所以，这附近的蚊子不计其数。因为蚊子是趋光性极强的吸血飞虫，所以，一旦有亮光，蚊子会成群而至。甄凡先摸索到窗前，关上了窗户之后打开了电灯。

而此时小崔正在王美的办公室里等待着甄凡的归来。虽然刚才甄凡上楼的脚步声很小，但是由于楼内太静了，所以，小崔还是听见了有人上楼去了。小崔从床上起来，把门打开一条缝。她发现收发室的灯还亮着。看来，今晚想上楼跟甄凡幽会，必须要过收发室这一关，因为收发室正好挨着楼梯。但小崔是一个颇有心机的女孩儿，也是一个执着的女孩儿。她突然想了一个好主意。

小崔穿上半袖T恤，套上裤子，来到收发室。她轻轻地叩门。就听老李头问：

“谁呀？是甄场长吗？”

小崔没吱声。老李头起来，把门打开，见是小崔，顿时眉开眼笑：

“小崔姑娘，你还没睡觉呀？有事吗？”

小崔说：

“你们乡下蚊子太多了。王美没有蚊帐，屋里全是蚊子，我睡不了呀。”

老李头说：

“王美是女同志，从不值夜班，当然不会有蚊帐了。”这个时候，老李头提出了一个建议正中小崔的下怀。他说：

“你去楼上问问甄场长，看他办公室有蚊香没有？”

小崔正等着这句话呢！而事实上，老李头屋里就有一盒没有用的蚊香。他故意让小崔去甄凡的办公室，也有撮合甄凡和小崔的目的。根据老李头的经验，两个正年轻气盛的男女之间，不可能在这燥热的夜晚里不发生什么事情的。他从本质上似乎还是一个喜欢看热闹的人。

小崔说了一声谢谢大爷，就上了楼。此时二楼走廊里很黑，但是她能看见从走廊最东侧一个房间的门窗户里透出的微弱的光。那一定是甄凡的办公室了，小崔想。

小崔来到门前，轻轻地敲了两下。甄凡正在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