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物·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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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物·玩物-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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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顽物·玩物
作者:三奇嘉会格



、错误的开端(一)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重口味,阅读中部分读者可能会患阅读过敏症,如发生此类状况,请速度点击屏幕右上方的×!!!

S城是属于夜晚的城市,外间的高架道此刻就如同盘旋着的滚烫的铁水,浇注在城市的中心不断向外蔓延。而在这座城市里,谁能把握夜晚的脉搏,谁就能主宰夜的国度,迷梦是这其中的翘楚,五个分店如五星一般分布在城市繁华的五个区域之中。而位于西北方的迷梦心是迷梦最初的原型。迷梦的名字虽然美,可在迷梦之下,庇护着一群早已沉坠在夜晚的黑暗中的人们,这群人有一个代号:锋。上一代的首领和成员早已隐退,而如今主宰这夜晚的,是他们年轻的主人,锋的新一代领袖,在S城黑道之中无人不知的孙郁犁之独子,孙舒延。
迷梦酒吧里,光线被音乐带起,几分梦幻,几分撩人,吞云吐雾的人将这一切调和得更为迷离,鸡尾酒以它独特的混合着复杂气味的香,迷醉着所有人的神经。迷梦心就如同其他所有的酒吧一样,有来吊凯子的浓妆艳抹的女人们,也有为了生计出来打工却不幸被污染了视听的侍应生,还有对未来充满幻想却不知如何才能飞黄腾达的啤酒妹,以及那些早已被酒精麻痹了的高帅富或者矮丑穷在勾搭短裙妹,也不管妹子那张脸是不是画得像个鬼。
衣冠之下,禽兽的心已经得到解放。有人说,如果清醒的时候进酒吧,会发现夜晚的这个场所里都是一群牛鬼蛇神,所以来这里的人往往会选择买醉,把自己也变成牛鬼蛇神,如此,这个世界才不至于那么可怕,而三观也不需要被颠覆。
酒吧这种场所,是没人敢随便闹场的,每个酒吧背后都有它自己的势力,而这酒吧在此开了三年,已经在S城的五个区都有了自己的范围,不是因为经营有方,而是背后那股势力实在太过强大。
迷梦心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少年人,修长的身形,但是不要小看他,坐镇这个酒吧的就是他,锋的继任者,S市乃至周边几个省市之中最大的地下统治者。他父亲孙郁犁在多年前因为一次暗杀而伤了腿,常年在外疗养,如今这里全权交给了他,虽然年轻,可为了那么多兄弟的生计,他必须要承担起责任。所幸在他父亲受伤前已经将人员大换血,将一批死硬份子的势力彻底瓦解,如今他才能平稳地坐上这个统治的宝座。
一群人围在孙舒延身边,那些是他自己挑选的势力,锋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否则不能存活下来。这些人不像那些小太保小流氓,成天在街上游荡,无事时就寻衅滋事,无聊时候就找那些不服他们的人械斗,他们从不做那些事,他们服从纪律,维护道义,他们不是好人,却游荡在灰色地带成为了标杆,虽然如今依然羽翼未丰。
同孙舒延坐在一起的是两个同样外表出色,身世也颇为显赫的少年人。
陈纬铭,N军区司令之孙,父亲是W省的省长。戴成宗,戴氏财团唯一继承人,其外祖父是银行家,祖父是S市的金融巨头。这三个人之所以会成为朋友,基本上也是因为祖辈的缘故。
孙舒延同陈玮铭和戴成宗的气质也略有不同,可能是从小浸淫在黑暗的世界中的缘故,对于人性,或许他比那两个更透彻和痛恶些,所以,所谓善良在这个年轻人身上是不存在的。那些生活在暗夜的娇花们或许正是被他这种性格所吸引,于是也将他给彻底惯坏,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万物,而爱情更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论是他的父亲母亲,还是他的姐姐,或者是他自己无果的爱情,无一不是这般在告诉他,不要相信女人,她们不仅想从你身上得到钱,而且还想控制你。或许对他而言,这世界上唯一两个值得尊敬的女人也都受了爱情的伤,于此他对感情这东西更是深恶痛绝。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番感情经历,所以他觉得女人只能是玩物,也只配做玩物。
弹了弹烟头,最近的生活虽然很忙很忙,可还是有些无聊,孙舒延碰了碰身边的戴成宗问她,“那边台上那个女人怎么样?”
戴成宗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确实妖娆,那臀部随着节奏疯狂舞动,韵律感十足,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有节奏?喝了口酒,他痞痞地笑了笑,走上前去贴着那女人跳起了热舞。
孙舒延切了一声,好歹是他先看上的女人,居然被兄弟抢走,不过他们从来不在意这些,女人么,就跟衣服一样,只要穿了,穿什么都没差。身边的陈玮铭抬起他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轻吐着烟圈,看他二人刚才的那一幕笑着,孙舒延挑眉问他笑什么,陈玮铭很开心地说,没想到孙少爷也会有缺女人的时候。
孙舒延反唇相讥道,“我可不像你有感情洁癖,我从来来者不拒,缺女人?笑话,改天哥就给你泡个看看。”
陈玮铭不答话,弹着烟灰,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或许对他们来说,女人永远不是用来爱的,所以可以吃一个,扔一个,人类本来就贪得无厌,而他们有贪得无厌的资本。可对孙舒延来说,或许是因为在黑暗中太久了,那些什么礼义廉耻的东西,对他来说简直比地上的泥还不如,所以他更放得开。
两个人在角落里望着迷醉在夜色中的人们,陈玮铭忽然用手指了指前方一个在疯狂向孙舒延抛媚眼的女人,笑道,“孙大少爷,那边那个小姐看上去还不错,你最近不正好缺女伴么?”
“我靠,那不就是上次在我们车前骑摩托,走一路露了一路肉色内裤的那个么?”
“好像是。”
“纬铭你的眼光实在很有问题,这种女人也能算不错?”
“没办法,谁让你非要把这里灯光打这么暗。”
两个无聊的人不断说着无聊的冷笑话,评论着各色的女人,这世界上女人太多,而对他们来说功能也不过一种,所以你看,这人生未免太过无趣了一些。
戴成宗与那辣妹跳了舞回来,陈玮铭质疑他居然没有把人带走,戴成宗转而用一种古古怪怪的语气问他,“她说一晚上一千块,试问我戴少爷玩女人什么时候付过钱?”
三个人轰然大笑。
散场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孙舒延走之前还有些事要处理所以走得有些晚,去取车的时候发现酒吧后巷边在收东西的服务生有些眼熟,那张脸应该不算特别,可是看太多的浓妆艳抹认不出本人的装扮后,忽然有这么一个清汤挂面的女生低头专心将垃圾分着类倒也是很奇特的事情。孙舒延就站在路灯下看了那女生很久,她很仔细地将那些东西分好,扎成一袋袋然后扔到那三个分类垃圾桶中。他忽然想起了她是谁,那是他们荣中的学生,据说品学兼优,很奇怪她居然大半夜在这里分垃圾。
孙舒延觉得今天真是个奇特的夜晚,在这个地方遇到了同学,一个乖乖牌,一个白天是优等生,晚上是服务生的女孩。最奇怪的是,那女孩居然仰着头在笑,一个生活窘困成这样的人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呢?孙舒延觉得很奇怪,他也随着她抬头望望天空,除了月亮,什么都没有,可那女孩还是笑着,月亮的白色光芒打在她侧脸,显得特别苍白,却漂亮。
孙舒延取了车,那女孩做完了所有事回家了,他把车停在路边,看那女孩,慢慢地走回家,这个点上连夜宵车都没有了,她的脚步声踢踢踏踏打在他心上,这种感觉古怪中透着一点隐秘的快感,让他忽然很想接近她。他忽然启动车子飞速驶过她的身边,在离她一百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回头看她,那女孩似乎发现了他,不知为何就向他车的方向微微一笑。
孙舒延有些愕然,她的笑容干净而明亮,让他有一些心跳加速,他忽然很讨厌这种感觉,女人在他面前总是讨好而献媚,从来没有人像她这样的,从来没有过。然而她却对他笑了,笑得那么自然而真实,很奇怪,也让他有点不舒服。
女孩没有在意,走过了几条长街,转进了一条小巷子里,消失在了孙舒延的眼前。

在这条小巷两边都是住户自己搭建的低矮房子,最老的一批住户很多都已经搬到外面去了,如今这些房子被以低廉的价格租给那些没什么钱的人,女孩是其中之一。走到门前,一个瘦小的男孩蹲在门口,看到有人走了过来,才可怜兮兮地抬头,弱弱地喊了声,“姐——”
“发生什么事了?”陈宣在陈志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他脸上的伤,推开门,家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翻找过的痕迹,这样的场景每个月会发生一次,果不其然的,小志对她闷闷地说,“叔叔来过了。”
陈宣叹气,她将店里面不要的快要过期的食物递给了小志,小志接过塑料袋,挑出里头虽然全冷了,可至少能填饱肚子的三明治吃了起来。
陈志把三明治吃完,再喝了点冷水,陈宣已经开始收拾房间了,屋子里一片狼藉,到处是叔叔曹放翻找东西后弄乱了的痕迹,小志帮着一起整理,两个人又用了一段时间才收拾完。
月光皎洁,清润的光洒在了屋子里,那是唯一一点光明。姐弟两个就坐在一张油腻老旧的桌子前,开着3瓦亮的灯泡坐在窗前写作业,这是她熟悉的生活,她想着自己要努力长大,快一点摆脱叔叔的监护,这样她才可能离开这个地方。在此刻的她心中,未来依然是美好的,哪怕如今她的生活已经穷困潦倒,可是她相信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她不知道的是,那天的月亮,是自己青春时光里最后一轮圆月。因为它圆满,没有缺憾,并且在残缺之后还有圆满的可能,可是人生不是这样的,当经历过一些事之后,人生就再不是最初的模样了。就好像,天空在不久之后就布满了阴霾,驱散不开的阴郁,盘旋在她的生命中久久不散。






、错误的开端(二)

荣中是一所管理和教学都十分一流的学校,但再优秀的学校难免也会有一群难以管束的学生,对于小小年纪就开起了自己酒吧的孙舒延来说,什么学生守则都是狗屁不如的东西,他如果会乖乖遵守,那就不是他了。学校里也有不少混黑道的学生,可都不成气候,那些小霸王就喜欢围绕在孙舒延身边,以能为老大办事为荣,可怜他们的父辈也曾是某一地块有名的人物,孙舒延问他们觉得丢脸不?他们却说能为老大办事是自己的荣光,我勒个去,不过既然他们诚心诚意地跟着他了,那他也应该大发慈悲地接纳他们对不?
然而很可惜的是他们为老大服务的机会实在太少,因为这位老大基本上是很忙的,忙着抢地盘,忙着同对手斗争,忙着巩固自己的社会关系,忙着经营家族事业,还有,忙着玩女人。所以他出现在荣中的次数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这一切都不妨碍他成为神话,谁能不对那种一学期有三分之二时间不来上课却还是能不被退学的人充满羡慕呢?毕竟,这世道还有谁喜欢读书呢你说是不?
这天是全校大会,这全校大会就是所有人都站在操场上听一个死老头子喋喋不休地说着学校里一个月来重大八卦的活动,不幸他根本不记得学校的一个月是怎么安排的,也不记得日子过到了今夕何夕,反正他就是来了,并不幸遇上了可以被列为他最为厌恶的事项之首的全校大会。
当然,他的小弟们也觉得这天是破天荒的好日子,他们的老大孙舒延居然出现在了学校里,开着那辆依然拉风骚包的布加迪。
一时间,学校各个角落都轰动了起来,平时有些缩头缩脑,被列为二等公民的太保太妹们都似乎有了靠山,这天更加无法无天。至于乖乖牌,则都退避三舍,谁也不想招惹这个煞星。开玩笑,他们可都想老老实实好胳膊好腿地毕业呢。
孙舒延不顾那年近半百头发花白的老校长苦口婆心地在劝诫学生们要遵守学校的规定,大喇喇地走进了自己的教室,并从窗口看向操场,他在找一个人,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看了一眼就让他有些难忘的女人。校长终于结束了他冗长的让人昏昏欲睡的讲话,学生们散了场,不少人立刻跑来C班教室门前围观传说中的S市最大的地下组织的嫡亲传人。围观之中,学生们按照自己的立场被分成了两派,有崇拜的有贬损的,这场景就像总统改选一样,红旗蓝旗全场乱飞,口水叫骂不绝于耳,老师根本就无力应对那么多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二代,而好学生们用自己一直以来用成绩培养出来的优越感予以了持久的挑衅。
好吧,这些混乱的场景对孙舒延来说都无所谓,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在操场上同一位老师说着话的女生,那个女生穿着虽然旧得有点褪色却很干净的校服,一束马尾辫束在身后,笑容干净而清爽,就像这造成的缕缕阳光。不知为何他看了很久,他很奇怪自己居然对这么幼齿类型的女人产生了好奇心。
她其实并不起眼,但是孙舒延就是莫名其妙地注意到她。那晚她微笑的嘴角还反复出现在他的脑海,不管他同哪个女人上床,结果总会想起她的脸,MD,他一定是着了什么魔了。
所以今天他特地来了学校,他想再看一看那女生,想知道她与其他女人究竟有什么不同,女生说完了话走进了教学楼,他不知道她是几班的,所以他起身走到了楼梯口等,她从楼梯的转弯处出现的时候,孙舒延觉得自己心跳快了一拍,就好像是每一次火拼之前的那种血脉喷张,她抬头,几缕发丝从她光洁的额头滑落到耳畔,她仰视着他的时候,肌肤好像透着莫名的光泽。
他就在走廊上等着她,她发现了他,还有他身后呼啦啦跟着的一群拥簇,她微微向他点头一笑,从从容容地从他身边走过,她的身上有好闻的自然的芳香,不是浓烈的香水味道,清新得像雨后的花园中的香气,孙舒延再转身的时候,她已经翩翩然走进了A班的教室里。
她的头发上有淡淡的洗发水味道好像还停留在空气中,可是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小喽啰们已经为他清好了道,他们都围在他身边,可是他只觉得人乱哄哄的很讨厌,一挥手全把他们赶走了,一群人生怕惹怒老大,瞬间作鸟兽散,只有一个小名叫小三的猴子一样的男生硬是没走。
孙舒延心情不坏,倒也没说什么,点了支烟,指了指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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