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终究被搁浅- 第33部分

☆、第五十三章：爱与恨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很好，阳光透过窗帘折射到病房，袁灵灵感受到了那么一丝暖意，这是本市最好的医院，这个病房更是医院里最好的病房，只不过条件再好却始终是医院，每天闻着浓浓的药水味道她已经觉得很疲惫，毕竟医院不是个好地方。
“灵灵，你醒了？”苏泽宇出现在病房门外，这好像是她出事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呢。
“泽宇哥，你怎么来了？”袁灵灵勉强一笑。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来么？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章婧至今还没有消息。”说到这里苏泽宇顿了顿，神色黯然下去。
“章婧，应该会想通的。”袁灵灵心中难免有些感慨，对于章婧她还是有些愧疚的，说来说去都是爱情惹的祸，以至于她连友情都失去了，呵呵，世界上总是充满无可奈何。
苏泽宇带来了很多书籍，全部都是袁灵灵喜欢看的言情类型的，他希望这些可以让她暂时忘记不快，当然，另外还有一些水果以及补品。
“泽宇哥，谢谢你。”
“傻丫头，谢什么啊，只要你开心就好。”
苏泽宇的笑容永远像春天里的阳光，让人感觉无比温暖，袁灵灵为有这样一个好朋友而感到欣慰。
“泽宇哥，你说人生是不是很戏剧化，转眼之间我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她语气中的自嘲之意如此明显。
“丫头，别放弃，真的，任何事情都有希望，陆寒不会不管你。”
“我现在这个样子能配得上他么？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而我，已经有了缺陷，这样的爱情是得不到祝福的。”
她和陆寒在出事之前就已经分手，至少她觉得是这样，现在出了这么一件事无疑是雪上加霜，是天意的安排吧，老天就是不希望她和陆寒在一起。
这些话让苏泽宇怔了怔，袁灵灵是思想负担太重了吧？这样不利于她的康复，看来他要好好做做这丫头的准备工作了。
“灵灵，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
“算了，我这样怎么出去呢，待在病房里挺好。”她何尝不想出去呢，只是右腿已经几乎失去知觉，基本上算是半个残疾人了，与其这样不如待在病房里。
“病房里空气不太好，出去透透气对你身体也有好处啊，不要天天闷在病房。”
袁灵灵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点头，在苏泽宇的帮助下她坐到了轮椅上，虽然很吃力，可是感觉真的比躺着好。
外面的空气果然很清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不缺乏花花草草，假山中间还有一个喷泉，周围全是和她一样来散心的病人，这样的环境真的很有助于恢复身体。
“感觉还不错吧？”苏泽宇一边推着轮椅一边问。
“嗯，挺好的。”
两人一时间没有了多余的话，袁灵灵看着周边的风景，竟也一时间忘记了内心的伤痛。忽然，她的目光定格在前方的一个角落。那是一个大概七岁左右的男孩子，他长得很可爱，圆圆的小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仔细一看便会发现他原来是一个聋哑人，因为他的父母在他的旁边给他不停的比划着，小男孩一直点头，嘴角的笑容迟迟没有散去，那种笑容真的很纯粹，很纯粹。袁灵灵心中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想发泄却找不到出口，似乎同时眼前也看到了一道亮光，只是怎么也抓不住。
“那个小男孩很勇敢，是不是？”苏泽宇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察言观色他早已看的出来，何况是袁灵灵呢。
“嗯，他很勇敢。”不得不承认，袁灵灵很佩服那个小男孩。
“所以啊，灵灵，世界上可怜的人有很多，他们不会一直在原地徘徊，所以选择了找到一个出口，那就是抓住一切希望，他们不会轻易向命运妥协，与其自爱自怜不如重新振作。”
袁灵灵沉默着，这些话她当然知道，可是做起来真的好难好难，一旦噩梦降临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去面对和承担啊？
“我不知道重新振作的勇气从哪里得来，我只知道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住院已经快两个月了，虽然疼痛感在慢慢减轻可是依旧改变不了我已经残废的事实，多么恐怖啊，呵呵。”不知不觉眼泪从脸颊两旁流下，温热的泪水逐渐变得冰冷，袁灵灵的心中更加冷。
“灵灵，还有希望的，陆寒这两天一直在联系国外的知名专家，事情还有转机。”
“他早该放弃的，为了我，不值得啊。”袁灵灵的目光一直放在那个小男孩身上，似乎想从他身上找到已经缺失的勇气。
“如果你要这样说那么就太对不起陆寒了，不管是出于爱情还是责任，他都必须这样做。”
“责任？”袁灵灵皱眉，“责任是什么意思？”是她太敏感了么？总觉得苏泽宇的话像是提醒了她什么，脑子里的那根玄似乎找到了出口。
“额，没事，我的意思是他照顾你是应该的，毕竟你们相爱。”苏泽宇猛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袁灵灵还不知道事情的实情呢！现在只有尽量搪塞过去。可是他发现此时的袁灵灵十分清醒，也许太敏感了，她的眼神如此清澈，像是要把他看透一般。
“泽宇哥，我发现你们怎么都变得那么喜欢说谎了？骗我就万事大吉了么？你们以前从来都不是这样的，我想听真话。”
责任这两个字包含的意思太多太多，也承担了太多太多，它不是轻易可以说出口的，责任，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苏泽宇才会那样说，袁灵灵在心中做着分析。
苏泽宇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很是无奈，他轻叹了口气，有些事看来终究还是瞒不住，他不想让那双纯净的眼眸中染上一丝浑浊，所以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
“那天，是陆寒开的车。”
简短的一句话让袁灵灵脑袋一片空白，虽然苏泽宇已经说的很婉转，可是她不傻，也不笨，她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陆寒，陆寒，呵呵，她深爱的男人啊，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不是别人？或者说，为什么一开始就发生了这场不该发生的悲剧！
仿佛一瞬间全世界都失去了色彩，袁灵灵看到的只有黑色，她还没有来得及试图从上一个阴影走出来便又被另外一个更大更黑暗的阴影覆盖，压的她喘不过气，除了压抑就是揪心，身体上的疼痛她已经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心里无尽的创伤啊！
陆寒，这个出色的几乎找不出一丝缺点的男人让她该怎么面对？她承认她爱他，可是如今呢，该恨他么？该怎么恨？拿什么去恨？她觉得好累。缓缓的闭上眼睛，多想就这么一直沉睡下去，没有一丝杂念。
“灵灵，或许，我不该告诉你的。”苏泽宇的眼里充满怜惜，这样的袁灵灵让他感到无奈和心疼，上天真的不该这么惩罚她，毕竟她是无辜的啊。
“不，泽宇哥，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爸妈，我似乎只能相信你了。”袁灵灵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因为她知道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只会显得自己更加懦弱，这样的自己连她都讨厌。至于陆寒，她无能为力，她做不到像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的去面对他，换一个角度说这所有的事情是天意弄人，陆寒只是很不幸的充当了恶人，车祸的事情她承认自己也有责任，可是她毕竟是受害者，不是么？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袁灵灵吸了吸鼻子，脑海中全是她和陆寒的点点滴滴，也许，这一切都只能当作回忆，他和她，不会再有将来了吧。
“泽宇哥，我们回去吧。”她需要静一静。
“好。”苏泽宇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在他看来，陆寒的立场很让人无奈。
一个人的性格真的会因为某些变故而改变，袁灵灵不再是以前的袁灵灵，她开始变得沉默，如同木偶一般，眼神空洞，尤其当陆寒出现时她会变得更加安静，无论陆寒说什么她都不会回答一个字，哪怕给他一个眼神。
“灵灵啊，你不能这样啊，你要振作起来，懂不懂啊？”袁母这两个月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袁灵灵的沉默让每一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深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情。
“我没事。”这是袁灵灵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她潜意识里只是不想面对一个人罢了。
“灵灵，对不起。”看着如此消极的袁灵灵陆寒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自己的过失，如果那天晚上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他们还会重归于好。
袁灵灵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发丝坠落在脸颊左侧，陆寒准备帮她理一下，袁灵灵下意识的躲闪，她这么排斥自己么？这个举动深深刺痛陆寒的心，他以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容易受伤，可是袁灵灵的一举一动却能够让他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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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无理取闹

自从袁灵灵住院以来病房里不像其他的病房没有什么人气，来看望她的人络绎不绝，苏泽宇父母，于盈都来看过她，只是袁灵灵消极的心情仍然没有什么起色，身体越来越消瘦，她无数次的试过拍打右腿，每次都是失望收尾，因为还是没有知觉，再加上陆寒的原因所以也就对生活不抱什么希望了。
“陆寒，你看看谁来了！”袁父的声音里露出一丝惊喜。
“姐姐，我好想你啊。”稚嫩的声音拉回了袁灵灵麻木的思绪，她循声望去，出现在门口然后直奔病床的不是她很久不见的小虎么？这个小家伙的到来倒真的让她有些欣喜。
“小虎，你怎么来了啊？”小虎身后的是桂嫂，“桂嫂。”袁灵灵总算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姐姐，你说要来山里看我们的哦，我等了好久你都没有来。”小家伙嘟着嘴很是失望，袁灵灵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眼里尽是宠溺。
“对不起啊，姐姐最近太忙了，小虎原谅姐姐吧。”她连声音都变得很轻柔。
“姐姐，你怎么了嘛，为什么会在医院里面了，桂嫂说你生病了，姐姐，你哪里不舒服啊？”小虎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蹭。
“小虎，听话，让姐姐好好休息啊，乖。”桂嫂准备拉他下来，袁灵灵反而抱着小虎不停的逗他，这种快乐很久没出现过了，袁父在一旁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快乐变得这么来之不易了呢？这样也好，至少小虎是个开心果，袁灵灵最近不会孤单了。
“小虎，最近乖不乖啊？其他的小朋友过的好不好啊？”她捏着小虎圆圆的脸蛋微笑道。
“嗯，我们可乖了，其他小朋友还提起姐姐呢。”
“真的啊，那等姐姐出院了就去看山里，好不好啊？”
“恩恩，好啊好啊，姐姐最好了。”
病房里袁灵灵和小虎的声音回荡着，这种温暖的氛围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陆寒在门口始终没有踏进病房，他看着袁灵灵的笑容心中增添了一丝欣慰，在他看来，只要她能忘记一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只是带给她一瞬间的快乐，那么也值了。
“你会一直坚持么，对于灵灵，你亏欠了太多。”苏泽宇走过来，他站在陆寒旁边淡淡的说道。
“我知道，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不管是出于责任还是义务，袁灵灵都会是我一生所要照顾的人。”这个承诺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的。
“希望你不要食言，灵灵还需要时间。”
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爱上了同一个女生，对于袁灵灵来说这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以后的路她该何去何从呢？
桂嫂和小虎暂时就住在B市，陆寒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了，毕竟消息是他通知的，所以他有义务安顿他们。
夜，渐渐变深，天空中的繁星点点照亮了这一片土地，病房内只剩下袁灵灵，她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沉思，她在沉思为什么老天对她如此不公，她只是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生活而已，可是好难啊，一次又一次的阻碍几乎将她伤的体无完肤，那是致命的打击啊！
“灵灵，这么晚了该睡觉了。”陆寒最终还是走进了病房，他知道袁灵灵不想见他，所以他这些天一直在附近观察着她的动态，尽量不出现在她的身边，可是有些时候还是忍不住出现了。果然，袁灵灵一听到他的声音依旧保持沉默，可是陆寒发现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没能逃过他的双眼，这个动作是不是好的预兆呢？应该是好的现象吧，至少她有反应了，不是么？陆寒心里这样想着。
“灵灵，你说句话吧，这么多天了，你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陆寒的语气像个孩子一般，袁灵灵承认她听进去了陆寒的话，可是就是不想开口。之后她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甚至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再折磨自己的身体了，这样我会更加内疚。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我想刹车可是当时情况很紧急，刚好又来了一辆卡车，所以我。”
“所以你就成了伤害我的凶手了，是么？”这是近些天来袁灵灵跟陆寒说的第一句话，只是话中的嘲讽和冰冷之意如此明显。
“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喝了酒，我不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我就是想好好补偿你。”陆寒很少这么卑微，只有在袁灵灵面前他才会放下身段。
“补偿？呵呵，陆寒，算了吧，我承受不起。你有你的生活，黎蔓还在等你，你不要因为我而放弃自己的人生，如果你一直在我的生活里出现，那么我想我只会更加讨厌你。”
袁灵灵说完了这些话觉得心里像被刀割一样，谁都做不到那么伟大，因为爱过，所以更恨，她的人生已经毁了，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陆寒。仇人么？说真的，她舍不得，可是心里又好恨，她没有办法装作若无其事。唯一能让她好受点的方法就是逃避，允许她懦弱一回吧。
病房里沉默了一分钟，陆寒的手指紧握，已经泛白，他在懊恼，在纠结，在自责，幸好，他的信念还没有丢失。
“灵灵，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你别想让我远离你的世界，这辈子都别想。”多么霸气十足的话啊，如果没有这些事情的发生那么袁灵灵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走向他，可是如今呢，早已物是人非。
“好啊，你不会放弃我的是么？”袁灵灵眼眸里闪过一丝无奈，随后又恢复了冰冷的语气。
“是的，绝对不会放弃。”
“那好，我想吃饺子，而且是黄埔街3号那一家店的饺子。”似乎是在赌气一般，袁灵灵蛮不讲理的口气很是少见。陆寒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