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天机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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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天机档案- 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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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框里,是父亲年轻时的照片,上身照,穿着军装,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看上去很精神。桌子上除了这个相框,没有任何东西。从相框摆放的位置来看,母亲每每躺在床上时,都能看到照片上的父亲。
我想,她对父亲仍然是思念和眷恋的,从一个相框上就能看出很多很多。她会每天把相框擦拭的干干净净,然后默默的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久久的凝望着照片中的父亲。她不贪恋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只是无味的活着,一张照片,已经成为她生活中的全部。
我试着从母亲的角度去凝视那张照片,心中感慨万千,有一种隐隐的酸楚。这更让我迫切的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明明是眷恋父亲的,可是为什么宁可孤独的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任由岁月和寂寞煎熬,都不愿意回到父亲身边?
当年的事,肯定对母亲造成了极其严重的伤害,我能感觉到,母亲是一个沉默却又善良的女人,如果小的时候,我能在她身边长大,她会很疼爱我。但就是因为当年的事,让她甘愿放弃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到底是什么事?那件事造成的影响,显然并非只波及了母亲一个人。
我开始寻找,拉开了桌子上的几个抽屉。母亲和父亲不一样,她可能没有记录日记的习惯,也不用文字的方式来宣泄情感,所有的一切,都埋在她的心里。所以我翻了几个抽屉,没有找到文字性的线索。不过在其中一个抽屉里,我看到了户口本。
这个户口本里,只有户主一个人,户口本签发的时间是在三年前。户主可能就是母亲,户口本上标示了一些她的资料。
正是从户口本上,我第一次看到了母亲的名字。她出生的时间跟父亲差不多,原籍是在北京。但户口本上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了,给不了我太大的帮助,何况这些信息也不一定就完全真实,母亲的一切,估计都是玉姨在操持,她现在正是能量最大的时候,如果真因为什么原因而篡改信息,我也不可能察觉出来。
我把户口本小心放回原位,然后继续寻找下去。正如前面所说,母亲是个生活很简单的人,她没有太多东西,抽屉里放着不少现金,或许都是玉姨给的,但看得出,母亲很少会用钱,最下面的几张钞票甚至已经潮了。
难道在这里真的不可能发现什么了吗?我是这样感觉的,但是又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所以还是耐心的找。抽屉找完了之后,我打开了床尾的衣柜。打开衣柜时,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只木头小箱子。


第三百三十一章 关于过去(二)
这只木头箱子雕刻的很精美,只是小箱子,用来存放一些比较精巧的小玩意儿。箱子很厚实,而且上着锁。我把它拿起来,晃动中就听到里面有卡啦卡啦的轻响,肯定装着什么东西。
桌子的几个抽屉都没有上锁,甚至连放着现金和户口本的抽屉也能轻易拉开,这说明,母亲并不在乎那些东西。然而这只沉重厚实的小箱子,却被牢牢的上了一把锁,大概母亲对这里面的东西也非常在意。我最想找到的肯定是文字性的资料,不过在轻轻晃动箱子时,我感觉里面应该有一个小小的而且很坚硬的东西,在随着晃动来回碰撞箱子的四壁而发出声响。
这会是什么?让母亲如此重视?
箱子光亮如新,依旧擦拭的可以照出人影。但是我却发现,箱子本身虽然保存的非常好,箱子上面的锁却已经微微生锈了。这无疑也说明,母亲经常会擦拭箱子,而且把东西好好的保存在里面,不过她很少会打开箱子去看。
我并不算很了解别人的心理,不过大概因为是母子连心的缘故,我隐约的感觉到,箱子里的东西对母亲来说,是不舍放弃却又不愿面对的。
我又找了一遍,但是没有找到箱子的钥匙。我在考虑,我的本意是想来看看,却不想对母亲有任何惊扰,如果我现在破坏掉了这个箱子,强行把它打开,那么母亲很快就会发现。想到这里,我有点要放弃了,打算把箱子原封不动的放回原位。
可是我又有点举棋不定,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无形中在吸引着我,吸引的非常强烈。我预感那会是很重要的东西,说不定可以让我发现什么。我谋划了跟母亲之后见面的细节,但是我不能保证自己的计划可以成功。如果出现问题,不能和母亲面谈,那么我就失去了得到最终答案的机会。
所以,每一个机会我都不能放弃掉。
这样想着,我重新拿出了箱子,又犹豫了很久,然后咬了咬牙,决定打开它。箱子很小,锁也很小,这种锁其实只是一种象征性的摆设,我在厨房找到点工具,轻易的就把锁撬开了。
箱子打开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里面卡啦卡啦的作响了。那是一颗红帽徽,是军绿色的八角帽上的帽徽。它被取下了很多年,然后放到了箱子里。我拿起帽徽看了看,很普通的一颗帽徽,没有文章。
帽徽下面,有一些东西,几个小小的本子,还有一个老旧的打火机,一块梅花男士腕表,一支钢笔。帽徽,打火机,腕表,这些男人用的东西让我感觉,都是父亲的,母亲不愿见到父亲,却把他随身的一些小东西都珍藏了起来。
看起来,这是一种复杂又矛盾的情感,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感觉可以理解母亲。她那种性格的人,如果不是被逼到心碎成粉,一定不会这么做。
接着,我拿起了一个小小的本子,本子是绿色的塑料皮,但是经过这么久的放置,已经变成了深深的墨绿色。本子正面封皮上的红色字迹被磨的看不清楚,不过这应该是部队中士兵证和军官证之类的证件。在部队里,这东西就等于地方上的身份证,每个人都有,外出时会随身携带。
不用想,我就知道这肯定是父亲当年服役时候的士兵证。
果然,打开本子之后,那张黑白的大头照上就是年轻时的父亲,这在我意料之中,所以一点都不惊讶。但是又看了一眼,我的目光顿时呆滞了,先是感觉大脑一片空白般的茫然,不解,而后是强烈的震惊。这种震惊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我之前所有探险时遇到的任何情况,它让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我完全乱了,也呆了,捏着手里的这个证件,觉得像是被人正面狠狠的敲了一棒。
这个证件的照片,看似是父亲的照片,但是姓名,却是孙万华。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已经死去了很久,甚至被我慢慢淡忘的孙万华,怎么会在此刻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母亲为什么要留着孙万华的证件?
我的手开始哆嗦,感觉有些控制不住神经,嘴角也在轻轻颤抖。我继续看了下去,很显然,这不是父亲的证件,因为在西海河服役到退伍,我父亲的身份只是上士,而这个证件,是不折不扣的军官证。
那么,我必须要认为,这个证件的主人,是孙万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事件中?我从听邝海阁他们提起过去的事情时,就认为孙万华死有余辜,死了也就死了,会被所有人遗忘掉。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做人的准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出卖整个国家的利益。
在这个时候突然看到箱子里装着孙万华的证件,我心里就萌生出一丝说不出的感觉来。
我压制情绪,又翻看了箱子里其它东西。里面还有一个通行证,是西海河工程没有结束时,内部人员的通行证。通行证级别很高,属于特殊通行证,这张通行证的主人依然是孙万华,他在当时是军官,是天机计划中生物学领域的技术骨干,而且有孙老和孙老的女婿在关照,所以受到特殊的待遇,可以出入其他士兵军官不能进出的地方。
不用再犹豫或者考虑什么,这个小巷子里的东西,应该都是孙万华的遗物。尽管我不愿意承认这个,但事实说明了一切。遗物被母亲妥善小心的保存了下来,一直留到今天,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可能还会被她继续保存。
凡事皆有原因,母亲既然保存了孙万华的遗物,就说明她认为有绝对的必要。一刹那间,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也明白了母亲的苦衷。
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但是想到这里时,依然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站都站不稳了。我辛辛苦苦的寻找答案,但是寻找到的,是什么?是一个完全让我无法接受的结果?不用其它人再解说什么,我也能隐约的猜到,孙万华是什么人了。
我不相信母亲会是一个不贞的女人,她心里肯定只有父亲一个男人。那么,她心里的男人是孙万华。
我想起了许久之前文哥跟我说过的一句话:郑立夫,不是你父亲。我曾经怀疑过这句话,也怀疑过父亲,但是当我几天前亲眼目睹到父亲的日记时,我的怀疑彻底打消了。他对我的爱,只可能是父爱,没有任何复杂和不纯的东西,完全就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
但是我仍然感觉错了,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郑立夫,可能真的不是我父亲。
我的父亲,是多年前就被击毙在边境上的孙万华?
这个已经无限接近真相的猜测让我瞬间就变的痛苦不堪,我根本不想承认这是真的。但事实就在眼前,我无法逃避。也就是因为这个猜测,我顿时明白了文哥他们让我杀掉我爸,却不肯告诉我原因。
文哥该怎么对我说?难道直言不讳的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孙万华是一个卖国贼,在叛逃途中被郑立夫击毙在边境前,所以你要杀了郑立夫给你亲爹报仇雪恨?
接着,我又恍惚想起来在长沙步行街第一次亲眼见到母亲时,她对我说过的话,那些话在当时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但现在想想,其实我的母亲已经跟我透露了一些信息,只不过我笨,没有深想。她对我说,我的父亲不容易,如果他做错了一些事,希望我可以原谅。
她让我原谅的,不是郑立夫,而是已经被击毙在边境线上,连尸体都烧成了灰烬的孙万华。她要我原谅什么?原谅他的叛逃?
有些事情,我不能不承认,我爸(我不知道还该不该这么称呼郑立夫)在处理那件事上,做的很残忍,不仅在边境上击毙了孙万华(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这么称呼我的亲生父亲),而且还挖去了他的眼睛。站在我母亲的角度上,她一定恨死了郑立夫。
但是最终帮她出头的,是玉姨,我还不知道玉姨在这个事件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不过她并没有敷衍我的母亲,这么多年下来,玉姨始终在寻找郑立夫,而且一直想要杀了他。玉姨跟郑立夫之间有什么仇恨?这个我说不清楚。
造化弄人,我只能这么认为。此时此刻,我浑身上下再没有一点力气,软塌塌的想要载倒在地,现在不仅仅是要接受孙万华是自己亲生父亲的事实,更重要的是,我该怎么去面对郑立夫?孙万华不管怎么说,已经死去多年,我和他没有什么感情,可是郑立夫呢?那个被我称呼了二十多年父亲的人,我应该怎么去看待他?
恨他吗?恨他杀掉了我的亲生父亲?或者感谢他吗?感谢他二十多年来对我的养育之恩?
我很矛盾,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子里一片恍惚和混乱,忘记了周围一切存在,只有这个让我感觉痛苦的问题和选择在心中不断的回荡。


第三百三十二章 第二个错误
尽管现在并不是适合思考的时间,但是我还是无法自拔的陷入了一场艰难的思想斗争中。关于我的身世,现在基本可以排出一条比较清晰的线:孙万华(我仍然不习惯以父亲称呼他)和郑立夫在西海河工程进行期间有过紧密的合作关系,后来,可能是因为孙万华的叛逃,再加上其它一些非主要因素,导致他们破裂。
估计在孙万华死去之后,尚在襁褓中的我被郑立夫找到了,他并没有斩草除根的做法,而是把我收养了起来。就从那时候起,玉姨和郑立夫的矛盾就已经产生,而且愈演愈烈,我猜想,这么多年以来,我的母亲并没有停止寻找我,只不过郑立夫的行踪一直是个谜,没有人找得到。
那么,另一个问题的答案好像也随着今天的发现而浮出水面,孙万华当时有一点特殊的权力,他长时间滞留在三台河子,而我,就是在三台河子出生的,那间让我一直都感觉熟悉的空房子,大概是我的出生地点。在当时,没有任何可能把家属带进西海河工程区去,最多就是想办法去三台河子,孙万华可能想要一些时间去做某些隐秘的事,那么我母亲在分娩期间,他就有借口离开众人的视线。
难怪,郑立夫一直都对别的人隐瞒他的家事,他告诉别人自己结婚了,然后妻子分娩时死去,只留下了一个孩子。他隐瞒我的出生时间,就是为了让所有人不怀疑,不怀疑我的来历。
此时此刻,我很想知道一个问题,郑立夫收养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单单是要一个合适的继承人去继承他的事业和遗愿,那么有很多人都比我强。但是这个艰巨而又悲惨的使命,被赋予到了我身上。
恍惚中,我好像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汽车喇叭声,但是思维完全陷在深深的沉思中。又过了一会儿,院门的开锁声把我从沉思里惊醒,心里猛然一紧,怎么会有人来?
这时候我想顺着后窗出去然后再翻墙离开已经来不及了,我对屋子的整体环境还不是很熟,匆忙间就不知道该怎么办,随着院门打开,有人已经走了进来,我一步就从卧室里冲出来,左右胡乱扫视一眼,然后钻到了卧室对面一间空屋子里。这个院子只有母亲一个人住,卧室对面的屋子只放着一些杂物。我不知道是谁进来了,但是听脚步声,显然不是一个人。
我缩在屋子一角,一动不敢动,之后,房门被打开了,我首先听到的,是一个小孩子欢快的叫声,紧跟着,又是一个女人淡淡的说话声。这个女人的声音里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虽然它显得有些陌生,但是仔细的一分辨,我能察觉出,那好像是玉姨的声音。
我看不到客厅里的具体情况,但是呆了一会儿,就听到交谈声。玉姨在和母亲说话,往往是玉姨说很多,母亲才回一句。我猜想,年幼的小地痞应该也在场,他顽皮的很,玉姨过一会儿就要训斥他两句。
“不是我说,你就是天生受苦的命。”玉姨的语气里有一点点不满,可能是在跟母亲说话:“大年三十,家里年夜饭都准备好了,你就心不在焉的要回来,怎么了,难道我的家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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