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天机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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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天机档案- 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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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刀伤,就是这道致命的伤,让他丢了性命。我又一次陷入了彻底的迷茫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复制品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谁杀了复制品?
我本来是打算从这条分岔绕到另一条分岔里去验证自己的想法的,但这具复制品的尸体让我感觉很不好,并不是有什么危险,我想,任何人看到另一个“自己”很凄惨的倒在血泊中,他肯定不会安心,也不会好受。所以我从这条分岔退了出来,选择了另一条分岔,如果事情真如我推断的那样,通过每条不同的分岔,会出现不同的时间问题,那么我已经完成了这个过程。我走出这条分岔,跑到刚才放下香烟的地方,那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连香烟燃烧过的灰烬都不存在。这就说明,我已经来到了另一个不同的时间段,跟刚才放下香烟时的时间,没有任何瓜葛了。
我的表情和思维都凝固了,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种比时空格子还要复杂的现象竟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身上。我该怎么办?马上离开这里?但是我脑子里还有一个疑问,尽管这个疑问已经有了答案,我却想亲眼去证实它。
我想知道,那个在石壁上留下第一排字迹的人,究竟是不是“我”。
我重新走进了一条分岔,然后绕到另一条分岔中,就在接近出口的地方等着。我感觉到,这里的时间差出现的没有规律,而且相当不稳定,比如之前看到留下字迹的人的时候,我已经绕了到了别的通道,也就是完成了逆改时间的必要程序,但是我依然能看到他,那就说明,当时出现的时间差非常的微小,几乎可以无视。
但是既然可能出现时间差非常微小的逆改,那么同样可能会出现时间差非常巨大的逆改,我不能控制,也不能保证。
我呆在分岔的入口这边,一动不动,在等待,也在思考。手腕上的表完全停止了转动,我不知道流逝的时间是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反正已经失去了概念。我很想抽烟,但是不敢,就那样静静的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了很轻微的声音,这声音虽然很轻,却像是一阵震动心神的钟声,让我的神经马上绷得紧紧的。我朝后缩了缩,过了一会儿,有光线从一条分岔中照射出来,紧跟着,出现了一个人。
这一次,我的观察角度非常有利,我能清楚的看到握着手电的人的那张脸。
那是“我”,另一个“我”。
而且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复制品,他是真正的我,但是已经流逝过的时间段里的那个“我”,就是所谓的“逝去我”。
我的脑子有点乱,此时此刻,我该怎么办?该出去跟他交谈?跟他说明这一切?但是我知道肯定不行,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经历之后的一切,他可能还不了解这些分岔间所存在的时间混乱的问题,如果我冒然出现,那么他很可能会把我看成一个复制品。
复制品和真身之间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我早已经了解了这一点,所以我冒然出现的话,导致的后果很可能是让那个过去的“我”,全力攻击自己。我不能现身,不能跟他说明什么情况。
在我迟疑间,他已经从我藏身的分岔走了过去,他的目光有一点呆滞,神情中有一种渴望,就好像马上要见到一个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或东西。
他快步的朝深渊那边走了过去,没有任何停留和迟疑,义无反顾。我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我”朝意味着死亡和恐惧的无尽深渊靠近,却不能出去阻拦。我和金瓶梅曾经讨论过关于时间和空间的问题,他明确的告诉过我,就算可以回到已经流逝过的时间当中,但当事人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哪怕很小很小的一件事,也无法改变。
因为已经过去的,就是已经发生的,已经发生的,就是事实,事实是真理。
这就说明,就算我现在出去阻拦他,但他要经历的一切还是会一成不变的出现,我不可能改变他的经历。
在我思考之间,他已经跑到了深渊的边缘,距离深渊非常非常近,我看到的只是背影,然后却能感觉到,他好像迷失了,有一种奋不顾身想冲下深渊的冲动和念头。


第三百二十三章 恒定的时间
我能判断的出,他在深渊前迷茫冲动的情绪,跟我当时差不多,否则的话也不会失足摔落下去。这时候,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我很清楚的预感到,他可能把持不住了。我距离他有些远,就算现在出声去阻拦,他也不一定听得见,因为他的心神完全被深渊中所传出的那种仿佛根本不存在却又被脑海接受的声音所占据。
看着这一幕,那感觉非常非常的怪异,他不是复制品,只是过去某个时间段中的我。然而在望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影时,我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困惑。
我的表已经停了,我无法知道在复杂的分岔中具体的时间,也无法知道过去的时间段究竟指的是发生在多久之前的。如果,此刻站在深渊边缘的人,是过去某个时间段的我的话,那么我为什么对这些事情毫无记忆?从昏迷中苏醒之后,我的一切举动都在记忆中,不可能忘记,那么眼前的这一幕,是发生在什么时候的?
我感觉到了恐慌,不仅仅是因为站在深渊边缘的“我”随时都会掉下去,更重要的是,这些记忆为什么从我的脑海中被抹杀掉了?如果说,这个“我”所经历的事情,我没有经历的话,那么我是从哪个时间段里蹦出来的?
我想起自己苏醒时,无意中看到了手表上的时间,二十五个小时,我昏迷了二十五个小时,天知道在这二十五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波一波的疑惑不断冲击着我,让我有点无法接受,难道我,已经不是走近地洞时的那个我了?我相信,如果说进入分岔时所看到的箭头标记确定是“我”留下来的,那么那个留下箭头标记的人,可能才是第一个涉足分岔的“我”。
那么我呢?我是属于哪个时间段的我?这个问题就像格尼斯堡七桥问题一样,猛然看上去好像很简单,但是如果真去研究,可能耗费一生的时间都不会有正确的答案。
思考的时间很快,在这短短一两分钟时间里,站在深渊边缘的他终于承受不住,身体猛然一抖,直直的就掉落下去。但是此刻发生的事情,跟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应该是一样的,在他失去控制,摔落进深渊的同时,思维奇迹般的闪电一样恢复过来,而且反应出奇的快,我看到他的身体那么弓了一下,然后拼命调转了一下方向。
接着,他就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呆在原地没有动,他的手电有一根绳子,绑在手腕上,所以光线并未完全消失,我能看到从深渊下方一晃一晃的闪过一道手电的光柱。显然,他没有真正的摔落到深渊底部,而是临危抓住了石壁上的突起,整个身体悬空着。
我继续等待,和我料想的一样,过了一会儿,他从深渊下艰难的探出了头,然后手脚并用,仓皇的爬了上来,就像触电一样,一下子蹿回来几米远,才呼的靠着石壁坐了下来。他的胸膛在剧烈起伏,大口的喘气,跟我当时一样,虽然已经脱险,却还惊魂未定。
他最少坐了有几分钟时间,才慢慢的恢复了平静,毫无疑问,这片无尽且神秘的深渊,已经到给他心理上的恐慌和阴影。
接着,他慢慢站起来,左右扫视了一眼,把手电的光线调暗了一些,背包里的资源有限,头脑清醒的人绝对会节省电量。然后他在旁边选择了一条分岔,走了进去,大概是不想在这条存在着深渊的通道里久留。
当他走了之后,我留在原地没有动。现在一些事情已经可以确定了,这些分岔非常要命,如果从这条分岔绕行到另一条分岔再出来,那么就会经历一次或短或长的时间混乱。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跟着他一起从分岔离开,当我再次从别的分岔回到通道的时候,跟现在的时间就完全脱节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我就呆在这里不动呢?我不在分岔之中绕行,呆在原地,那么在我的视角中,时间很可能会按正常规律恒定向前发展。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呆着不动,一直观察下去,我就会看到之后发生的一切事情。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但是我暂时不想走,至少我得把有些事情弄清楚。
如此一来,我就暗中呆在了这里,静静等待。我不能精准的判断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大概可能有半个小时左右,一直死寂般的通道内,传出了脚步声。脚步声是从另一条分岔之中传出来的,接连几次听到这样的脚步声,我已经很熟悉了,那绝对是另一个“我”的脚步声。这个“我”,依然存在于过去的某个时间段内。在我等待的这半个小时期间,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我也没有随意挪动位置,那就说明,这段时间是正常向前发展的,不可能有混乱发生,那么,再次从分岔走向通道的,必然就是刚才从深渊那边脱险后离开的“我”。
他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他重新从分岔中出现后,表情可能有点迷茫,但是之前的经历让他对深渊产生了恐惧。虽然思维中已经对深渊的莫名召唤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不过他还是不敢靠的太近,唯恐会有意外。
我刚想探出头去观察,猛然间,我听到了一阵轻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声响,从我身后的一条分岔中传来。那声音非常非常微弱,如果不是距离这么近,我可能会听不到。至于已经走向前方的那个“我”,他没有可能听到。
他手里的光线是照射向前方的,所以身后的通道几乎完全陷在黑暗中,但是当我听到那阵很轻微的声音时,却陡然产生了一种危机感。那种危机感只是预感,因为我看不到什么。
此时此刻,那个“我”就站在距离深渊大概十米远的地方,可能还在回味深渊对心灵产生的吸引,他对轻微的响动没有任何察觉。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我卷入这个事件之后,除了每天翻山越岭,体力增强了,又多了一些经验和见识,其实本身的素质还是没有特别大的改变。
我更加不敢妄动了,紧紧的缩在分岔中的角落里,甚至把呼吸都调整到最慢的频率。大概有两分钟时间,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我感觉有一个人,从我面前很轻很轻的走了过去,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条鬼魂从这里飘忽向前。
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在我的感觉萌生出的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是复制品出现了!我不相信这些分岔中还会有其他人,那么只有复制品,才会暗中跟上真身。除非知道内情的人,否则的话,一般情况下,真身不会对复制品有深刻的认识和防备,他们不会知道,杀掉真身,是复制品的一种本能反应,就如同人喝水吃饭一样,是一种天性的本能。
一个充斥着杀戮本能的复制品,一个茫然呆在深渊附近仍在深思的真身,如果任由事态发展下去,那么结局会是什么?这显而易见。
这一刻,我把什么即便回归过去也无法改变事实的真理都忘记了,至少我得保证一点,我不能让“我”死掉,如果这个“我”被复制品杀掉的话,那么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对我更不利的变化?而且复制品的存在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威胁,分岔本来就是混乱的,我不能确定会不会在某个时间跟复制品遭遇。
我感觉复制品慢慢的轻轻的继续朝前走着,在靠近那个站在深渊附近思考的“我”,他定定的出神了,对复制品的出现仍然没有任何察觉。等到复制品走过我所在的分岔出口时,我悄悄的探出头,非常微弱又昏暗的光线下,我只能看到一条若有若无的背影,行走在黑暗中。
这时候,站在深渊旁的他好像从思考中惊醒过来,他自失的摇了摇头,我想,在这一点上,他和我应该完全一样的,很想知道深渊深处隐藏着什么,却没有能力也没有胆子亲自下去看看,只能放弃。
在他惊醒的一刻,复制品马上停止了前行,躲在通道一处突起的地方,隐蔽自己。那个“我”既然没有察觉,也就无法意识到自己处在危险中,所以他只是用手电照了照深渊附近的几条分岔,然后选择了一条,走了进去。
他就这样走,把难题留给了我。我的脑子在一秒钟之内转动了无数圈,给了自己很多个选择。
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但是这么久的经历让我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无论是谁,如果他想杀掉我的话,那他就是我的敌人,不可共存的敌人,我此刻的手软,没准就会导致以后的悲剧。
所以,我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我悄悄从藏身的分岔中摸了出来,现在完全是一片绝对的黑暗,但是我知道复制品藏在什么地方,而他对我却一无所知,这是对我最有利的情况。


第三百二十四章 死循环
我一边慢慢的无声无息的靠近他,一边就掏出了锋利的匕首。距离越来越近了,在那个“我”钻入分岔之后,复制品暂时没有动弹,可能也是想等情况完全确定下来之后再做打算。他就留在原地,给了我很好的机会。
可能是我有些紧张的缘故,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接近他的时候,他好像有所察觉。我觉得不能再迟疑,骤然间就低头朝前一撞,这一下正好撞在他的胸口上,我相信这样的打击比拳头更加有力,一下子就把他撞的踉跄着倒退出去。
我随即打亮了手电,一步蹿过去,他正试图翻身爬起来,我提脚用力一踹,重新把他踢倒,然后我扑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左手用力的抓起他的头发。对我自己的实力,我心里很清楚,到了这个时候,他翻盘的机会已经不大了。
我抓着他的头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可能,我天生就是个优柔寡断而且又心软的人,这是性格使然,之前我已经完全做好的打算,绝对不能让复制品活下去。但是事情真正摆到面前,而且在我掌握了有利先机的时候,我又犹豫了。
这种犹豫,完全是因为对方的身份。我一点都不傻,如果现在是赖叔或者玉姨落到我手里的话,那么我可能不会有多少迟疑,会果断下手。但是这个人,他毕竟是“我”,尽管是复制品,但他仍然可以算做一个“我”,他此刻出去,找到李富生金瓶梅他们,甚至连李富生那种眼睛很毒的人也不会察觉出破绽。
因为,他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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