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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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歌-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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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
迪古乃勃然大怒,手上一用力,绣裳登时裂成两半。我心头惊惧,脸上却强装震惊,倔强地回视着他,冷冷笑道:“陛下让臣妾说中了心思,恼羞成怒了?”
他怒火更显,倏地扬起右手,一阵风急速刮来,我紧紧闭上眼,欲承受这一巴掌带来的疼痛。


第304章 不要你了!

却听“嗤啦”一声,裂帛之音接连响起,我大惊大怒,霍然睁眼推开他,难以置信地说:“你做什么?”
他硬生生地扯开我的衣襟,肌肤顿时扑来一抹凉意,碧色抹肚半垂半挂,狼狈地遮着因震惊而大起大伏的胸口。迪古乃充耳不闻,一贯嬉笑的俊脸仿佛罩上了千年寒冰,正散发着属于帝王的凛凛之威,不夹杂一丝**。
我试图抓住他手腕,却反而被他的大掌钳制住,“住手!迪古乃你住手!”我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眼见快让他给扒光,心头又是惊怒又是羞愤,不由得脱口大叫道:“你个混蛋!你与秉德有何区别——”
迪古乃猛然爆出一声怒吼:“你胆敢再提他,朕马上开棺鞭尸!”
我心一下子提至嗓子眼儿,喉咙仿佛被紧紧扼住,竟不知该如何呼吸,窒息之感愈发强烈。
他欺身而近,大掌粗鲁地伸进抹肚中,冰冷的薄唇强迫式地堵住我,带着无尽的怒气搜刮我口中的一切。
我只能无声地流着泪,像个木偶娃娃一样任他摆布,以往敏感的身子却如死水深潭般纹丝不动。
他的唇狠狠碾过我的颈脖,留下一个又一个疼痛的印记。他粗糙的手指用力抚过我的小腹,似不解气般毫无准备地探入了我的身体。
察觉到我反应的干涩,迪古乃猛地松开我,怒气氤氲的黑眸子,闪动着复杂幽深的情绪。我忿然撇过脸,咬着双唇,一字一顿道:“秉德大抵会后悔,没有像你这样对待我!”
他双肩一颤,从唇齿中逼出一句话:“朕说过,朕不想再从你口中听见他。”
我转首气愤道:“我偏要提他!”说完,我动手去解他的龙袍,平静地说:“陛下要用强。臣妾不敢不从,臣妾只当陛下是秉德、宗磐之流,便也释怀了!”
迪古乃眉心一跳,脸色青白交加。“宛宛,你非要惹朕生气,你非要为了别的男人来伤害朕——”他紧握住我双肩,眼神分明聚满了醋意,“朕才是你的男人,朕才是你唯一的男人啊!”
他吼完之后,整个人将我扑倒在榻上。不管不顾地胡乱亲吻。我怔怔地揽着他的脑袋,眼前忽然浮现出秉德的脸,有六分酷似完颜宗翰的脸,不禁隐隐几分明白他怒从何来。
蓦然间,迪古乃松开我,倏地站起身,大步走向楠木十六格莲纹柜。我意识到他的目的,来不及穿衣便紧跟着跳了下来。急急地拦住他道:“你这个疯子!你又想干什么!”
柜门大开,装着绿松石指环的盒子赫然呈现在格子中,迪古乃挣脱掉我的拉扯。五指紧抓着盒子欲将它砸向地面。我歇斯底里地大叫,一手挥落桌案上的茶壶茶杯,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迪古乃恐我扎伤脚,胳膊赶忙伸了过来,想要将我拉开。我挣扎,铁了心不让他碰,释放出压抑多年的火气与委屈,噙着泪厉声控诉:“就你会吃醋!难道我就不会吃醋!十多年来,我每一天都活得生不如死!我恨不得把你和那些女人全杀了!你要求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又何曾对我一心一意!你凭什么管我!你凭什么!”
发泄出口。内心的怒火却不减反增,此时真有种不想再活了的惊人念头。一团怨气堵在嗓子眼儿,呼吸变得困难又无力,身子亦因过分激动而摇摇欲晃。
迷离目光中,迪古乃的表情模糊不见,只觉他整个人定在原地许久。犹如一个呆傻的木桩。
力气仿佛被抽干,我闭了闭眼,却觉身子正往下沉,迪古乃的气息紧紧将我裹住,一双臂膀环在我腰间,欲将我抱离地面。我虽乏力,仍是倔强地挣扎,能有多大劲儿就使出多大劲儿。迪古乃气急,勒紧我恶狠狠道:“宛宛,别闹,当心扎了脚!”
我哪里肯依,一掌捶在他胸口,不顾身后一滩碎瓷片,双脚挣扎着往后退去,口中气呼呼地喊道:“我不要你了!咱俩玩完了——啊——”
这下真完了!我身上只着抹肚,要是摔倒在碎瓷片上,还不被扎的千疮百孔!
迪古乃紧张地扑来,将我抱至身前一起倒了下去。天旋地转间,只闻得一声闷哼,他给我当了人肉垫。
谁知他闷哼的那一瞬,我的心亦狠狠揪起,疼及五脏六福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他今日这般待你,你还为他心疼心痛!
我淌下两行泪,正欲爬起身,方觉一双胳膊还环着我的腰。迪古乃不肯放开我,呼吸有几分急迫,“宛宛,伤着没?”
我不理他,迪古乃微微蹙眉,硬是忍痛抱着我起身。我撇开脸,不愿见他的表情,也不愿去瞧他的背部有无受伤。
虽然,心里明明那么急切,那么担忧。
迪古乃将我放在榻上,我伸手扯来薄被,紧紧裹住裸露的身子。他欲言又止,默默凝视我许久,但见我背对着他不语,终是留下一声轻叹,提步离开。
他的脚步声一消失,秋兰便焦灼地冲过来,带着一丝哭音问道:“娘娘不是吩咐奴婢端羹汤么,怎地又惹陛下动怒了?奴婢们杵在门外,听见里头又是争吵又是摔东西,吓得腿都软了”
说完,她瞥见碎裂一地的衣裳,又惊恐地打量我几眼,突然捂着嘴嘤嘤地哭了起来,“娘娘…陛下这是…这是”
我将散乱的发丝抿在耳后,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泪,吸了下鼻子淡淡道:“传本宫旨意,召韩国妃进宫。”
雨莲来得很快,且未带上羊蹄。她欲屈膝行礼,我忙扶住她手肘,开门见山地说:“妹妹,姐姐有一事相求,请妹妹务必答应。”
她疑惑笑道:“娘娘位居高位,深得圣上宠爱,怎地还会有求于妹妹?”
我恍然一笑,倾诉道:“高位宠爱,皆是空中烟云,如何靠得住。”她纳罕,我挥退宫人,请求说:“妹妹,今晚你出宫时,带上姐姐可好?”
她神色讶然,难以置信道:“娘娘不是说笑?”我轻轻颔首,期盼地望着她。
雨莲仿佛想起什么,苦笑道:“妾身总算明白了!怪不得出门前,王爷会说有麻烦了!”
我微怔,旋即淡淡一笑,到底是孛迭了解我。
我不由得笑问:“那么,王爷可有教妹妹如何破解麻烦?”
雨莲摇头笑叹道:“王爷交代妾身,尽管包揽下这个麻烦便是!”
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我扮成了雨莲的婢女,趁着夜色跟着轿辇匆匆出了宫。她原本带在身边的婢女,留在了我的床榻上。一来是怕出宫时多了一人,会引起守门禁军的怀疑;二来是能拖延时间,让宫人们误以为我还在寝殿中。
不过,瞒得了旁人,却瞒不了秋兰,只求她不要那么快多嘴。
刚踏入孛迭的府邸,迎面飞奔来一个孩童身影,嘴里甜甜地叫道:“宛娘来啦!宛娘来啦!”我吓一跳,随即张开双臂抱住他,高兴地笑道:“原来羊蹄也在京中,我还以为他留在松峰山呢。”
孛迭从昏暗灯光中走来,我这才注意,偌大王府竟然只点了几盏灯。孛迭一掌拍在羊蹄后脑,压低声音斥道:“小兔崽子,你给我小点声!”羊蹄呲牙咧嘴地轻哼,两只胖乎乎的胳膊吊在我颈脖上,一对乌溜溜的眼珠不停地眨呀眨呀,看得人忍俊不禁,心头的烦恼一扫而光。
我环顾四圈一周,不好意思地说:“给你们添麻烦了!”王府灯火寥落,孛迭又让羊蹄小点声,想来是为掩人耳目吧。
羊蹄笑咯咯地说:“不麻烦不麻烦!羊蹄恨不得宛娘天天来呢。”说毕,他哧溜从我身上跳下去,乖乖地拉着我往院内走。
雨莲拧他一把,严肃道:“日后不准再如此无礼!还不快先给娘娘磕头请安!”
我忙制止道:“妹妹,我既已出宫,便不是什么娘娘,千万别拘着孩子!再说咱们相识多年,若让繁文缛节给拉远了距离,我岂不是要伤心了!”
羊蹄点头似小鸡啄米,“就是就是,母亲可真是见外!”雨莲哭笑不得,作势要打他嘴巴,羊蹄躲在我身后,探出头吐了吐小舌。
我望向孛迭,感慨道:“真羡慕你们一家子。”孛迭含笑不言,招来下人吩咐道:“近日若有客来访,便直接替本王回了!”
我不解地说:“越是如此,岂不是越惹人注意。”
他笑着睨我一眼,“莫非你真以为,迪古乃永远找不到你?”
我无奈一笑,孛迭所言确实非虚。迪古乃随便一查,便知今日雨莲曾入宫。无论如何掩饰,他终究猜得出。
逃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我低头摸一摸羊蹄的小脑袋,无声无息地叹了一气。
夜间歇息,闻着床榻间淡淡的花清香,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思及他今日摔倒在碎瓷片上,心口不觉又微微波动起来。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却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寐。再加上认床认枕,我竟眼睁睁地看着,窗外的黑暗渐渐变成光亮。

最近回头看小说前半部,觉得那时文笔好稚嫩,大概是去年的三四月份写的吧。嘻嘻,正慢慢修改小说前面,不过不是修改剧情,没影响的。都是些措辞呀,描写啊小问题。

第305章 乡巴佬

进去时,羊蹄正趴在桌上大口喝粥,雨莲则在旁不停地念叨让他慢点。我将手放入丫鬟端来的水中,不解问道:“羊蹄何故吃这么急?”
雨莲起身欲施礼,我瞋怪道:“妹妹,你这样拘着礼,莫不是想赶姐姐走?”
她无奈笑一笑,亲手拉开梨木雕花椅,一面笑回道:“今日不用做功课,羊蹄约了其他几个孩子去击球。方才葛王家的允恭和阿容兄妹俩已差人来催了,羊蹄自是不好让人家一直等着。”
我夹起一块糕点,好奇道:“可是乌禄的嫡长子与嫡长女?”
雨莲点点头说:“可不是,允恭和阿容乖巧有礼,自幼便招人喜欢。”说着瞟了眼羊蹄,假意叹道:“哎呀,妹妹可是羡慕不来啊!”
羊蹄当即丢下调羹,含着满口的肉粥急道:“羊蹄不招人喜欢么?”一张口,肉粥便顺着下巴流到了衣服上。雨莲无可奈何地拿起绣帕,妥协道:“行了我的小祖宗,你瞧你的衣服哟,又想耽误时间去更衣么?”
羊蹄一时犯难,气呼呼地说:“就怨母亲!”我嗤笑一声,羊蹄望着我道:“宛娘和羊蹄一起去吧!”
雨莲斥道:“净瞎说!娘娘千金之躯,怎能与你们一群破孩子玩闹!”羊蹄面露失望,低头默默地扒了一口粥,接着推开瓷碗,悻悻地随丫鬟下去更衣了。
没多久,孛迭便下朝回来了。我正和雨莲坐在榻上,互相交流刺绣心得。雨莲亲自服侍他净手。瞅我一眼轻问道:“宫里可有动静?”
孛迭摇摇头,我不禁暗自纳罕,接着又闻得他道:“不过退朝后,陛下深深瞥了我一眼。”我咬唇道:“照此说来。他已知晓我昨晚出了宫,还知道我人在何处。”
孛迭轻笑道:“陛下可是皇帝,无论娘娘藏身何处。也逃不出陛下的视线。”
我默然不语,孛迭行至我身边坐下,打量我几眼叹道:“你瞧你,想来昨晚一夜无眠吧。两个眼睛乌青一片,丑死了!”
雨莲推一推他,尴尬地笑道:“王爷说什么呢。”我亦瞪着他,没好气道:“丑死了就丑死了!最好能让他嫌弃。以后倒落得清静!”
孛迭端起茶盏,长叹道:“妇人就爱口是心非,害人害己,何苦来哉!”
我狠狠地拧他一把,雨莲“哎”一声。想拦我却又不敢。我见状松开手,哼笑道:“妹妹心疼了?”
她俏脸一红,低眉道:“瞧娘娘问的,哪有妇人不心疼自己的夫君,只怕娘娘平日心疼陛下起来,要胜过世间所有妇人呢。”
他俩一唱一和,敢情是来当说客的呀!
我丢下针线起身,握一握雨莲的柔荑,认真地说:“男人呐。不能太宠,听姐姐的话,姐姐是过来人。”说完,我甩着绣帕离开前厅。
回屋的路上,我在心里把迪古乃腹诽了一百遍。我深刻觉得,就是因这些年太宠他。才把他惯成今日这个德行。大男子主义,小心眼儿,脾气暴躁…样样都令人讨厌!
一脚踹开房门,跟在身后的小丫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我忙恢复淑女形象,转首含笑道:“快去给我寻一顶帷帽,薄纱要碧色的,不要太华丽,普通的就好!”
小丫鬟诺诺应道:“奴婢这就去,请娘子稍等。”
雨莲匆匆赶来,问道:“娘娘要出门?”我戴好帷帽,掀开碧色薄纱,“反正我呆在府中也是无聊,不如去瞧瞧羊蹄击球,回来时再带他逛一会儿,妹妹要不要随姐姐同去?”
她劝道:“娘娘,怎会无聊呢,咱们一起做香囊,不挺好吗?”我抚一抚眉心,眨眼道:“手酸。”我才不要做香囊,更不要为了那混蛋做香囊!
雨莲哭丧着脸说:“娘娘贵为皇妃,万一在外头有什么闪失”孛迭悠闲地走过来,淡笑道:“让她去罢!自会有人负责娘娘的安全!”
待踏出王府的朱红大门,我和雨莲方才明白孛迭的意思。
一身便装的高怀贞,带着四名体格精瘦的便衣武士,忽地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窜了出来。
我翻着白眼长吐一气,碧纱轻轻飞起一角。高怀贞向孛迭施礼,方才望着我问:“娘娘是要回宫?”我没理他,侧身向孛迭道:“羊蹄在城郊围场,你总得给我一匹马,难道你打算让我步行?”
话音甫落,一武士哧溜跑开,再回来时,手中多了根马缰绳。
孛迭呵呵笑道:“娘娘尽管去罢,微臣还有事要办,恕不远送!”说完,他拉着雨莲转身进府,不忘回头叮嘱一句:“记得把羊蹄带回来!”
我恨得牙痒痒,隔着碧纱瞪了高怀贞一眼,不情不愿地跨上马背。
街头熙熙攘攘,高怀贞牵着马缓步在前,四名武士分别步行于两侧,警觉地扫视着周遭的人流。
我懒洋洋地问:“高怀贞,我戴着帷帽,你怎就一眼认出来了?”
他咧嘴轻笑道:“娘娘的身段,臣自然熟悉!”我扬起马鞭,作势要打他,却闻得身后有人尖声喝道:“前方骑马的!速速将路让开!”
高怀贞表情一沉,秀美的面庞浮上一层乌云。我皱起双眉,不悦道:“何人如此猖狂?”未等他回话,一气势汹汹的怒吼已然逼近,“我说你们是打哪儿来的乡巴佬,怎么个个都是聋子?”
高怀贞眸光一寒,叫嚣之声瞬时变为阵阵惨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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