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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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歌-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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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我捂着锦帕,趴在炕桌上连声咳嗽。秋兰急得六神无主,转过头呵斥罗大夫:“医了七八日,娘子怎么还是不见好?”罗大夫面色为难,我喝了口茶,摆摆手道:“大夫已经尽了力,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秋兰望着我,微微叹气道:“若爷在身边——”
紫月匆匆奔进屋,一面收伞一面道:“今年这雪下的可真晚。”我握了握茶杯,低了低头道:“下雪了呵。”
可他却为何还不回来。
若忙不开,就连回我一封信的空闲也没有吗?
还是说,有人把他留在了上京,他舍不得离开么。
秋兰见我不语,取来斗篷搭在我肩头,安慰道:“爷许是被公事绊住了身,或许过几日就回来呢。娘子寿辰将至,爷总不会忘记。”
若非她提起,我几乎忘了月底是自己的生日。我在古代的第二十七岁生日。
太惊人了
我惶然地望着秋兰,她被我盯视地不自在,忙问:“娘子怎么了?”我默然不语,她以为我嫁进门时只不过十几岁,殊不知——
我这副身躯,已经年近三十吗?
不由自主的,我赤脚下炕,往妆台奔去。秋兰惊呼一声,手里的燕窝粥险些被我撞罚我来到镜前,小心翼翼的瞟向镜中自己的容颜。
我有些不敢呼吸,秋兰的脚步迟疑而又轻微。我轻轻发问:“你说,我老了吗?”她满脸诧异,旋即“扑哧”一笑说:“别说娘子如今只二十出头,便是对外称娘子今年不过二八,也不会有一个人怀疑呢。”
镜中那张脸,确如她所言,依旧年轻娇艳。虽不如当年绝丽,却也是貌若新月、楚楚动人。只可瞧见昔日的淡淡伤疤,却丝毫觉不出岁月的痕迹。而卧病多日,眸中到底少了几分精气神,整个人倦倦无光无彩。
我悄悄松气,紧跟着惘然一笑:“尽管不喜‘以色事人’四个字,自己却如此害怕年老色衰”秋兰闻后,杵在身旁未语。大抵女子,皆明白色衰而爱弛这个道理。便是心有抗拒,也不过是一瞬间的挣扎逃避…
迪古乃,我可以信任他吗?犹记得,那年容毁,他紧紧抱着不愿抬头的我,深情款款起誓:“爱你…生死不渝”
可他也说过:“得天下绝色而妻之。”如今的我,只是万千美人中的一个,哪里配得上“天下绝色”之称。
罢了,倘若真有日,我和他之间,会因色衰而变得尴尬疏落。那么,我也没什么放不下的了。现在想来,那些为男人明争暗斗的女人,当真是可悲又可怜。你争得过再多人,也必然争不过岁月,争不过生老病死的命运。
昔日汉武帝之妃李氏,正是那首“北方有佳人,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女主角。汉武帝得此佳人,如获至宝,将其捧在掌心里宠爱。然自古美人多薄命,李夫人身体羸弱,因生下皇子昌邑王,产后失调,日渐憔悴,长日缠绵病榻。仙逝之前,汉武帝前往一探。李夫人却把自己蒙在锦被中,不肯面见汉武帝。并隔着锦被,楚楚可怜地请求汉武帝要照顾自己的儿子和兄长。汉武帝让她当面来说这一番话,并道:“夫人若能见我,朕净赐给夫人黄金千金,并且给夫人的兄弟加官进爵。”可李夫人哪里肯,背过身嘤嘤的哭了起来。汉武帝心中不悦,便拂袖离开。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李夫人,何尝不明白以色事人,色衰爱弛。她不与武帝相见,旨在让武帝只记住自己曾经的云鬓花颜、神仙玉貌。倘以憔悴容貌示与武帝,以前那些美好的印象,便会一扫而光。自己在武帝心中的地位,必然一落千丈。更不提自己的儿子和兄长,还会得到武帝的重视和宠爱。
李夫人去后,武帝伤心欲绝,常在李夫人的美丽画像前旦夕徘徊瞻顾,低徊嗟叹。对李夫人之子昌邑王钟爱有加,对其兄弟更是纵容关爱兼而有之。
年老色衰,是每一个受宠女人永远的噩梦。李夫人虽早早的去了,却从那一刻起深深烙印在了武帝心中。也许卫后子夫,会有那么一瞬间,羡慕李夫人的离开吧。她年轻时所获盛宠,并不亚于后来的李夫人。只可惜嫁与帝王,宠爱注定要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减少…
马嵬坡之变,是杨玉环的劫难,亦是她的幸运。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她的死,对于她和李隆基的爱情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章码的好失落…虽然这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可对于现代人来说,也有类似的悲哀…常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常说柴米油盐酱醋茶…许多女人都说,要结婚必须有车有房云云。都想嫁给有钱人…我并不觉得这是虚荣…其实她们所说的有钱,也并非是要家产万贯,不是要嫁给豪门…她们只是害怕,害怕曾经的爱情,会被因缺钱而产生的烦恼和琐事消磨殆尽…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所以什么…咱们要自强自立,自己挣钱才是王道啊

第213章 吓哭

睡意朦胧中,只听得有脚步声急促而至,接着从帘外传来紫月的声音:“娘子,阿律回来了”我愣一愣,旋即坐起了身,人也清醒了大半。秋兰低斥道:“回来就回来了,嚷嚷什么,娘子还睡着呢。”我摸了摸喉咙,朝外唤道:“我醒了,进来说话。”
秋兰挑帘进来,笑道:“这才过了小半个时辰,娘子就睡足了。”我掀开锦被下床,问跟在后面的紫月:“几时回来的?”她笑嘻嘻道:“不过一刻钟前。”
我状若无意地说:“爷没一起回来?”紫月道:“阿律说爷让他先回来,爷这会儿应该也在回来的路上。”秋兰伺候我穿衣,瞧了瞧我脸色,未多言。
紫月将茶递给我漱口,帮我抿一抿睡松了的鬓角,继续道:“爷还让阿律带回了一架琴呢,奴婢瞧了几眼,可漂亮了。”我淡蛋噢”了一声,扶着秋兰的手走了出去。
阿律见我出来,笑呵呵地上前来请安。我在炕沿儿坐下,望着他笑道:“今儿还下着大雪呢,阿律可是辛苦了。”他立在一旁,微垂着眼道:“小的不辛苦。”
我端茶品了一口,他抬了抬眼,又道:“爷心里惦记着娘子,便打发小的先回来,娘子身子可好些了?”紫月抢话道:“你还是让爷亲自回来问娘子吧。”阿律抓耳挠腮,想来也明白我心中不悦,便掐了话头,转身朝外道了句:“抬进来。”
只见两个小厮抬着一物进了暖阁,秋兰低声道:“娘子,爷也算有心。”我放下茶杯,沉默着没接话。他哪里是有心,我看他是心虚吧。
阿律介绍道:“这制琴所用的桐木和梓木由爷亲自寻来,制成琴弦的冰蚕丝亦是爷花重金从一蒙古人手中所得——”我好笑道:“冰蚕丝虽名贵,可对爷来说得到并非难事。瞧你这话,说得像这冰蚕丝乃天上才有似的。”秋兰和紫月低低发笑,阿律涨红了脸,吐不出话来。
我起身行至琴架旁,掀开华柔的绸布,仔细端详起来。此琴乃仲尼式,具细密流水断。白玉制琴轸、雁足,配以蚌徽。岳山焦尾等均为紫檀制,刻工确是十分精美。龙池上刻有四小字,我低头细看,不觉莞尔一笑。正是:美人在抱。
这家伙,他是在说琴还是人呢。
阿律瞧着我笑了,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我却很快敛了笑意,淡淡地吩咐道:“把琴收起来放好。”说罢招来秋兰,折回了卧房继续午睡。
四五日过后,被我冷落许久的阿律又来给我请安。本不愿见他,但恰好这一日天气好,在花园里遇上了他。阿律说迪古乃已经到了中京,派了人过来接我去城郊那片大草裕我虽有点心动,却还是忍住了,只道:“你去回了爷,我今儿身子困乏,不便出门。”
把阿律撂在原地,秋兰边走边道:“娘子,这样不太好吧。”我踏进亭子里,反问道:“怎么不好,我身子就是困乏,又不是蒙他的。”秋兰无奈一笑,在凳上铺好软褥子,扶着我坐下。
嘴上虽然这样说,心下却是异常激动,也许秋兰再劝我几句,估摸我就会妥协答应,让人备马备车,往那神仙地方赶去。
不过,幸好她没再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这一连串心思转的,连我自己也想笑话自己了。
和秋兰闲话了大半个时辰,只见紫月领着一人远远走来。秋兰“呀”了一声,我正疑惑,紫月已来了身前,说道:“娘子,沈乐师来了。”我喝着茶说:“差点忘了今儿请了他过来,还不快带他进来。”秋兰低声道:“什么乐师,不过一伶人,娘子这般抬举他。”
说毕,沈珏已出现在三步之外,他便是那十分擅音律之人。形容清瘦,身材俊俏,面若春花,目如点漆。更兼举止风流,言语大方。较之北方爷们儿,多了几分温润之气,又不似寻常卖艺之人、常一副女儿姿态。与柔福的夫君徐还,倒有几分人品相似。
我起身笑说:“沈乐师果然守约。”沈珏微微一笑,我指一指青梨木大椅,沈珏会意坐下。秋兰问道:“娘子要的曲子,你可谱出来了?”
他微一颔首,将谱子递给秋兰,我接过来细细看了看,向紫月道:“去把平日用的那架琴拿来。”紫月道:“爷不是才给娘子制了一架新的,娘子为何不用。”
我柔声斥道:“快去,哪儿那么多话。”
一曲毕,沈珏称赞道:“娘子刚学不久,虽然琴艺不精,却弹出了曲中情致,沈某自愧不如。”我心中偷笑,这首《醉太平》,乃表现女儿闺中情思之作,他自然无法融入其中。
他拨了拨身前的筝,又道:“不过听着娘子的琴声,却觉娘子不在眼前。敢问娘子方才抚琴之时,可是走了神儿?”我咽下一口茶,暗自思忖:这沈珏也太厉害了,竟然能从琴声中听出我的心不在焉。果然是精通音律之人呵。
正欲开口回话,忽见远处回廊中多出数道人影。秋兰眼尖,一脸惊喜地说:“娘子,爷回来了。”我没有起身,却忍不住往那边看了过去。
待那一行人靠近,丫鬟仆妇们纷纷跑过去行礼请安。外头竟然跪满了一地,平日在我跟前儿可没这么殷勤过。沈珏亦站起了身,秀眉微微蹙起。他面上毫无一丝惊慌,举止依然不紧不慢。倒不似寻常庶民,一见着显贵便失了方寸,闹出不少笑话。
我温和笑道:“是咱家爷回来了,今日便到这儿吧,我着人送你出府。”他颔首,俯身收拾琴谱。秋兰推了推我道:“娘子还不快起来,总不能在下人面前给爷脸子看。”我轻哼一声,扭了扭屁股,不情愿地站起身。
秋兰松了松气,却紧接着道:“紫月这个糊涂东西,怎么领着他往这边走,岂不是要和爷照上面。”我往外一看,迪古乃已踏上通往亭子的六棱石子路。待我下了台阶,沈珏已停在迪古乃身前。
因隔得远,只能瞧见紫月和沈珏向迪古乃行礼,并听不清迪古乃说了些什么。不过几秒,紫月带着沈珏退下。迪古乃一手背后,挺着身子举步而来。
秋兰率先上前请安,我方才慢悠悠敛衽屈膝:“妾身请爷大安。”迪古乃剑眉微蹙,伸手扶起我,声音平平道:“冬日天寒地冻,不在屋里呆着,怎么坐在这亭中吹冷风。”我咬咬唇,撇过脸未语。
迪古乃不再说话,而是挥了挥手,丫鬟仆妇们静悄悄地退下。
四下空无一人,我这才板起了脸,挣脱掉他的手,转身疾步进了亭子。
身后有轻微的叹气声,我在原处坐下,背着身子不愿回头。可他却未立刻跟来,我纳闷侧身,原来他正挨个把亭子四面的毡帘放下。瞧他那笨手笨脚的模样,不觉暗自好笑。
半会,一双健壮的手臂将我牢牢围住。我伸手推他,却抵不住他百般纠缠,只得乖乖由他抱着,不再挣扎。
他握住我手,轻轻摩挲,哄道:“别这样,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我冷哼一声,依旧不说话。迪古乃紧了紧手臂,亲吻我裸露在外的颈脖,“怎么抱起来感觉清减不少,前阵子的风寒痊愈了吗?”
我还是一声不吭。
迪古乃默了一瞬,冷不防地说道:“宛宛,你若再不理人。我即刻吩咐阿律,把方才那个小白脸杀了”我惊呼一声,扭头难以置信的瞪视他。迪古乃脸色阴狠,仿佛真不是在说笑。我急道:“你凭什么杀他?”
他冷声道:“凭他看了我的女人。先挖了眼睛,再剁去双手——”我脸色苍白,气息亦变得起伏不定,“你——你敢——”他挑一挑眉,“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两眼大睁,脸颊因惊慌愤怒而涨得通红。迪古乃黑眸沉如湖水,俊脸冷冽无一丝多余表情。大半年不见,竟叫我觉得有几分陌生。
又思及历史上的他,这会儿更是心乱如麻。或许迪古乃原本就是如此,只不过那几年还年轻,在我面前也是痞痞赖赖,不似今日这般严肃可畏。而今他二十多岁,心思与脾性只怕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许多。他方才说要杀了沈珏,若搁着以前,我会以为是玩笑。可是现在,我竟不敢不信他做得出来十分突然的,乞求和害怕的眼泪如决堤洪水般喷涌而出。我哭着哀求道:“你别杀他…我不让他再来便是”迪古乃眉心一拧,表情略微一变。我抓着他左衽襟扣,抽抽嗒嗒地哭泣。他紧搂着我,语气有几分无奈,“好了好了,真是我的傻丫头,别哭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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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久违的缠绵

上一章男主回来,那么这一章该肿么办?我不知道小雨你知道吗?
我仍是抽泣不止,趴在他肩头,抓着他脊背,“那你还杀不杀他?”迪古乃一时没有答话。我的哭声陡然提高,难听至极,只差把侍立在远处的秋兰紫月给吸引进来。迪古乃把我抱至腿上,伸手给我擦了擦眼泪,淡淡道:“我不杀他。”我闻后瞬时止住哭泣,但一想着他很可能会折磨沈珏,便又继续哭了起来。
迪古乃苦笑着摇了摇头,放柔了声音道:“宛宛,别哭了——再哭我可就真生气了。”我泪眼汪汪的望着他,脑海中不自觉的把自己想成了一个待宰的小羔羊。只见迪古乃喉结轻动,唇边甩出一句话:“你若再为那下溅小白脸哭一声,我一定马上把他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
好难受。我紧闭着双唇,努力不让自己再发出一丝哭音。鼻子一抽一抽,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但我飞快眨了眨眼,欲把即将涌出的泪水给逼回去。我想起了儿时,挨了爸**训,自己便大声哭。这时,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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