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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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三次公开审判-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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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8年版。   (21) 《贝利亚罪恶生涯片断》。   (22) (23) 《贝利亚暴政》,载(苏)《军事历史》杂志1990年第 1 期,第 70、74 页。   (24) 《恐怖统治——苏联秘密警察(1917—1920)》,第95 页。   (25) 《尼·谢·赫鲁晓夫回忆录》(俄文版),载(苏)《历史问题》 杂志 1990年第6期,第84 页。   (26) 《斯大林文选》上卷,北京1963年版第 11页。   (27) (波)撒迪厄斯·威特林:《政治杀手贝利亚》,中国华侨出版 公司 1989年版,第 182页。   (28)H ·马斯洛夫:《〈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斯大林个人迷 信的百科全书》,载 (苏)《苏共党史问题》,1988年第 11期。   (29)叶努基泽: 《关于外高加索党组织史问题》,载1935 年 1 月 16 日 《真理报》,转引自《在历史舞台上的表演》,第111页。   (30)见 (苏)《消息报》1987年 11月14 日。   (31)罗·麦德维杰夫: 《斯大林和斯大林主义》,北京1989年版,第 171页。   (32)贝利亚: 《论外高加索布尔什维克组织的历史》,莫斯科1939 年版,转引自 《政治杀手贝利亚》,第166—167、228 页。   (33)德·安·沃尔科戈诺夫: 《胜利与悲剧——斯大林政治肖像》, 载 (苏)《十月》杂志1988年第 12期,第54 页。   (34)苏联检察院、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 《关于所谓的“克里姆林宫 案件”》,载 《苏共中央公报》1989年第 7期,第92 页。   (35) 《关于所谓的 “克里姆林宫案件”》,第90—91 页。   (36)按照最保守的估计,苏联1932—1933年大饥荒饿死二三百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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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B ·丹尼洛夫:《西方报刊关于1932—1933 年饥荒的讨论和苏联 30—40 年代的人口灾难》,载 (苏)《历史问题》1988年第3 期,第 120页。 (37)  《列宁全集》中文版第33 卷,第71 页。   (38)B ·库里岑:《1937年,迷信的根源和实践》,载 《死后平反者》 第一卷,莫斯科法学出版社 1988年版,第43—4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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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内务部的刑堂  我以对列宁的神圣的怀念起誓,我与反革命匪徒和暴徒的恐怖言论和恐 怖勾当,没有任何关系。——捷尔—瓦加尼扬  我对此否认,我再说一遍,我对此否认,我否认。 ——斯米尔诺夫  在排除恐怖政策的障碍,宣传和贯彻恐怖政策,鼓吹个人迷信以及强化 苏联法律的镇压机制的基础上,肃清托洛茨基和季诺维也夫反对派的工作逐 渐向纵深发展。仅仅让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等为基洛夫的被害担负道义上 的责任,是不能将他们彻底消灭的。1936年初,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在过去 工作的基础上,着手制作后来所称的“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反苏联合中心” 案。  从 “托—季联合中心”的制作过程看,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主观意志和 暴力手段相结合的产物,它的制作过程充分暴露了对布尔什维克党的原则和 社会主义法制的粗暴的践踏和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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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突破口  选择突破口进行突破,是侦破阴谋集团通常使用的方法之一。但是,正 确的方法只能以事实上存在阴谋集团为前提。如果阴谋集团的存在仅仅是一 个假定,没有被事实所证明,那就只能证明突破口是假的,在突破口的基础 上建立的整个案件也是假的。而如果选择一个或几个意志薄弱的人作为突破 口,让他提供办案者所需要的口供,在他的口供的基础上制造一个假案,制 造一个阴谋集团,那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是有意地制造假案。所谓 “托 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反苏联合中心”,就是这么一桩有计划地制造出的假案。   “托—季联合中心”的侦破工作是1935年 12月开始的。1936年 1月5 日,在高尔基市,内务部门在缺乏任何犯罪证据的条件下,逮捕了前托派分 子、高尔基市师范学院的教师奥利别尔格。这是内务部选择的一个重要突破 口。  瓦连京·帕夫洛维奇·奥利别尔格曾是德国共产党党员,1932年因参加 派别活动被开除出党。1935年 7 月移居苏联,到高尔基市师范学院任教。按 当时的内务部干部奥尔洛夫在他后来所写的 《斯大林肃反秘史》一书中所提 供的材料,奥利别尔格的身份是苏联内务部特意安排到高尔基师范学院充当 内务部奸细的。奥尔洛夫在书中说,奥利别尔格作为内务部外事局的特工人 员,曾在柏林的德国托洛茨基分子中间收集情报。1930年,受苏联国家政治 保安总局德国情报站的派遣,企图混入托洛茨基的秘书处工作,因无法获得 托洛茨基的信任而未果。后又被派到布拉格,监视以捷克斯洛伐克为基地的 德国左翼政党的活动。1935年,奥利别尔格被召回国,调到莫尔恰诺夫领导 下的秘密政工局工作。当时一些大学托洛茨基思想情绪泛滥,如高级党校的 学生学过马列原著后,认为被斯大林斥为异端邪说的托洛茨基主义是真正的 马列主义。高尔基市高尔基师范学院的学生甚至成立了研究列宁和托洛茨基 著作的秘密小组,传阅诸如 “列宁遗嘱”等党内查禁的文件。内务部决定派 遣奥利别尔格到高尔基师范学院监视学生的活动。为此,他需要在该学院谋 取一个教授政治理论的教师职位。当时,在苏联教育部门,对担任政治理论 教员的政审、教学水平和经验的要求很严格。奥利别尔格不是联共 (布)党 员,甚至不是苏联公民,而是当时还未合并到苏联的立陶宛人,没受过高等 教育。尽管中央有关部门补发了任命他为革命运动史教师的书面指示,但一 到高尔基市,与负责教师工作的州党委委员、宣传鼓动处处长叶林的初步接 触便使他露了馅。叶林向高尔基内务分局和党中央作了汇报,坚决反对这么 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来充当教师,而且指出他的证件是伪造的。莫尔恰诺夫得 知这一消息后,急忙打电话向中央解释。叶若夫召见了叶林,命令他别再找 奥利别尔格的麻烦。由于叶若夫的干预,奥利别尔格到任,而叶林后来则因 这件事被害。按照奥尔洛夫的说法,奥利别尔格是受命充当奸细,与内务部 一起,制造出了高尔基市师范学院的托洛茨基阴谋集团案。  1988年6 月,苏联最高法院在审查了“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反苏联合 中心”一案后,宣布撤销这一案件,案件中的所有被告因缺乏犯罪事实被宣 布平反昭雪。在苏共中央监察委员会、苏共中央附属马列主义研究院、苏联 检察院和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共同撰写的 《关于所谓的“托洛茨基—季诺维 也夫反苏联合中心”》一文中说: “本案提出的关于‘联合中心’组织了对 基洛夫的杀害并且准备由该中心成员对斯大林等党和政府领导人采取恐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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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指控,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对贝尔曼—尤林、弗里茨—达维德、奥利别 尔格、M ·卢里耶和H ·卢里耶提出的指控,即他们似乎是由托洛茨基派到国 内并在苏联从事反革命恐怖活动的指控,同样是没有根据的。”①除了为奥 利别尔格等平反的决定外,文中还列举了证明奥利别尔格并非奸细的材料。  我们相信苏联政府的材料和结论是建筑在对案件的全面法律调查基础之 上的。这一结论否定了奥尔洛夫关于奥利别尔格等是内务部的奸细一说。奥 尔洛大当时虽然是内务部的干部,但他开始时担任内务部下辖的边防军的军 官,后来到内务部担任经济局的负责人,没有直接负责奥利别尔格案件的工 作。不过,他可能知道奥利别尔格与内务部的复杂的关系,以及奥利别尔格 受审后的表现,尤其是他被捕后不久,就按照内务部的意图,驯服地交待或 者说编造了托洛茨基阴谋集团及其罪恶活动。于是,奥尔洛夫得出了奥利别 尔格是奸细的结论。当然,从他驯服地交待和编造材料的态度看,他确有奸 细之嫌。  内务部选中高尔基市师范学院和奥利别尔格作为突破口是有道理的。前 面已经说过,高尔基市师范学院的学生和教师中确实存在着对当局和斯大林 不满的思潮。他们在不公开的场合议论过中央的某些政策,特别是恐怖政策, 发泄过一些不满,但没有采取过任何政治和组织方面的实际行动,更不存在 什么秘密的阴谋。  奥利别尔格曾参加过托派并且是来自德国。他正好可以担当侨居北欧的 托洛茨基的联络员的角色。正是基于这种设想,内务部对奥利别尔格进行了 严刑逼供和欺骗。一个月之后,他就招了供。他交待说,他是由托洛茨基通 过其子谢多夫派到苏联完成特殊使命,即进行反革命串连的。在侦查员的压 力下,他交待出许多由他串连和发展的同伙。这些人大多是他在师范学院的 同事和学生。高尔基师范学院的许多教授和教师被捕。内务部有关领导对奥 利别尔格说,因为他在与托洛茨基分子的斗争中表现出色,被选定来继续完 成这一光荣任务。他应该帮助党和内务部消灭托洛茨基主义,应该在即将举 行的审判中把托洛茨基作为反对苏联的阴谋组织者予以揭露。有关领导向他 保证,不管判决的结果如何,他都会被释放并被派到远东地区担任一个负责 的职务。于是,奥利别尔格在屈服和投降的路上越滑越远。他采取了需要什 么便交待什么的态度,并和侦查员们一起研究和确定交待的细节。按照奥利 别尔格的供认,他以托洛茨基联络员的身份来到了高尔基师范学院,征募了 学生和教员,并与其他托洛茨基分子建立了联系,制定了谋杀斯大林的计划。 这个计划的大致内容是:派一个由坚定的托派分子组成的学生代表团到莫斯 科参加 “五一”游行,趁斯大林站在列宁陵墓上检阅的机会杀死斯大林。  为了使高尔基师范学院大学生案不致露出破绽,内务部秘密处决了知情 人叶林,因此后来审判时几次提到他的名字,可他本人未能出庭作证。内务 部还强令奥利别尔格供认他在学院作教师的弟弟和一些朋友也是恐怖分子。 无耻而怕死的奥利别尔格有求必应。在被他诬陷的人中,有师范学院院长费 多托夫。费多托夫虽然交待了一些问题,因显然达不到当众坦白的要求,后 来没有出庭,化学教师涅利多夫是阴谋集团中的重要人物,因为他被内务部 定为炸弹的制造者,但他在酷刑下没有屈服。与奥利别尔格案被揭发的同时, 莫斯科、列宁格勒、基辅、明斯克等地也对托洛茨基分子进行了逮捕,给他 们加上了反革命的和恐怖活动的罪名。当时,被捕的托洛茨基分子共 100多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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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在各地的所谓托洛茨基阴谋恐怖集团相继破获,奥利别尔格等交代 出 “重要材料”的基础上,内务部确定存在着一个全国规模的托洛茨基和季 诺维也夫的反革命阴谋集团。1936年2 月9 日,苏联副内务人民委员普罗科 菲耶夫向各地内务部门发出一个指示。指示称,内务部掌握的材料表明,托 洛茨基和季诺维也夫的反革命地下组织的活动在不断增强,这些组织中有地 下的恐怖团体。一些托洛茨基和季诺维也夫的团体提出了一个设想,即在苏 联建立统一的反革命政党和统一的政权组织中心。指示中明确指出,内务部 的任务就是彻底消灭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所有地下组织,不仅要揪出其骨 干分子,而且要侦破地下的反革命团体,托洛茨基分子和季诺维也夫分子的 全部组织联系,侦破恐怖主义的团体。  到 1936年2 月底,奥利别尔格编造的故事,经过不断地修改和润色,已 经加工到一个像样的程度。其它地方的侦破工作也有进展。内务部领导决定 把它们作为反对派整个阴谋的基础端出来,然后发动内务部门的力量全面深 入地开展侦破托洛茨基和季诺维也夫阴谋集团的工作。内务部秘密政工局局 长莫尔恰诺夫奉命召集了内务部干部会议。这次会议有内务部40 来名领导干 部参加。莫尔恰诺夫声称已揭发出一个大阴谋,大家都将暂时离开现任职务, 投入这项重要的工作。他告诉大家,中央政治局认为有关这一阴谋的证据绝 对可靠,现在大家的任务是查清细节,而不必考虑被捕的人有罪无罪的问题。 可是,他们多年监视反对派,何曾发现过这样重大阴谋案的任何踪迹?如果 这样的阴谋确实存在,他们岂不是严重失职?调集这么多的负责干部去侦查 这一案件本身就说明,有关领导也知道这样大的阴谋并不存在,但因为需要 这样做,因此必须使大多数干部脱离同样被认为是真实的案件,集中力量“侦 破”这一至关重要的案件。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1936年2 月,已经确定了托—季反革命阴谋集团的 存在,并把侦破这一集团作为内务部的主要任务。往下可以看到,在确定突 破口和如何粉碎所谓的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集团的问题上,两个主要的策 划者和组织者雅哥达和叶若夫存在着策略上的重大分歧。雅哥达主张把托洛 茨基与季诺维也夫分开,各算各的帐,叶若夫主张把他们作为一个反革命集 团。两个人的分歧与他们争权夺利的斗争纠缠在一起。斯大林支持了叶若夫。  普罗科菲耶夫指示发出和内务部2 月会议以后,对托派分子的镇压加强 了。1936年 2 月 23 日,普罗科菲耶夫向斯大林报告说,莫斯科的一个前托 洛茨基团体已被逮捕,其中有书籍出版总局的政治编辑А·舍梅列夫、共产 主义科学院的文学编辑、无党派人士И·特鲁索夫等人。在搜查特鲁索夫的 住宅时发现了托洛茨基 1927年的个人档案。斯大林就档案一事指示如下:   “莫洛托夫、叶若夫:建议将托洛茨基的全部档案及其它材料交给叶若 夫同志进行审查并向政治局作出报告,对被捕者的审讯由内务人民委员部与 叶若夫同志一起进行。”②1936年 2 月 27 日,斯大林的这一提议通过向政 治局委员征询意见的方式形成政治局的决议。这一决议显然加强了叶若夫的 地位。  3 月,雅哥达向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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