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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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已开-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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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与寒叙没有出声,就那么看着她来回的踱步。
“啊!”突然之间写意一声轻叫,“王妃,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什么?”舒清鸾一个快速的转头,看着她。
“那天,韩姑娘的衣饰有些与众不同。”写意一脸认真的说道。
“有什么不同?”舒清鸾问。
写意紧紧的拧眉,一脸很是努力的回想着,“我记得,韩姑娘在府里的时候,总是穿的很素雅的。而且发髻上除了最简单的珠饰和一支简单的发簪之外,几乎都是不用首饰的。”
舒清鸾与寒叙点头。
确实如此,韩夏芝的穿着从来都是很素雅清秀的,且也不喜欢在自己的发髻上别太多的珠饰与发簪,更别说那些个亮光闪闪的金步摇之类了。
这一点倒是与舒清鸾很是相似。
“那天,虽然她同样穿着很是素雅的衣裳,但是发髻上却是插了一支很别致的发簪。”写意继续说道,“不过因为我与九姑娘离的太远,不是看得很清楚,不过我能很肯定的是那支发簪从来没见她在王府的时候别过。好像是一支火凤凰的样子,但是又不能太肯定,一来离的太远,再来,她正好背对着我们。只能很是模糊的看出是火凤凰的形状,且还是全金的。对,是全金的,上面还镶着一颗红色的血玉。”写意微微的垂下头,拧着眉头,一脸的深思熟虑,手指轻轻的爬着自己的脑门处,轻声的嘀咕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发簪,在哪里呢?在哪里呢?怎么就想不想来了呢?可是,我敢肯定,我一定是见过这样的发簪的,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却是想不起来了呢?”写意有些子懊恼,也有些自责,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刻,她就是想不想来了呢!
“写意!”见着写意懊恼中又带着自责的那样子,舒清鸾轻轻的唤着她,对着写意浅然道,“别自责了,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来的。至少现在弄清楚一件事情,那便是夏芝有问题。寒叙,你有没有办法进入大牢与寒柏会面?”转眸问着寒叙。
寒叙点头,“应该可以。”
舒清鸾摇了摇头:“不急。至少不急在于这一两天。皇后与太子定是等着我们行动的。过两日再说。还有,不管怎么样,都在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
“是,王妃!”寒叙再点头。
“你们也回屋歇着吧。已经很晚了,明天一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的,可不能让他们失望了。”舒清鸾一脸深沉的扬着一抹浅笑,很是淡然的说道。
寒叙和写意对着她鞠了鞠身后,转身离开屋子,写意将门带上。
屋内仅剩下舒清鸾一人,烛光有些暗淡。
桌子上摆着两个盒子,一个锦盒,一个木盒。一个是面宫百川给南宫樾的,一个是属于百里青松的。
舒清鸾的视线在两个盒子之间徘徊移动着,眉头紧拧。
南宫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以为南宫佑会以弑父杀君的罪名将南宫樾关入大牢的,却是不想竟是以刺杀太子的罪名将南宫樾关入大牢。
刺杀太子?
舒清鸾着磨着南宫佑的想法。
此时,东宫
南宫佑脸色苍白的躺于床上,赤着上身,左臂上缠着好几圈白色的锦纱,有鲜红的血渍渗出。太医正在为他诊治。
皇后,百里飘絮,舒清鸾团团围于他的床前。
舒赫与百里青松身为相爷与宁国公,且又是南宫百川前往南岭时钦定的辅臣,又都是南宫佑的岳丈,自然在这个时候也是在东宫的。就连南宫楀此刻也正东宫。
“太医,太子殿下情况如何?”皇后一脸忧愁的问着太医。
太医的脸色很是不好,基本还带着隐隐的胆战。将南宫佑的左手往锦被里放去,转身对着皇后等着躬着腰,一脸诚惶诚恐的说道:“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伤势颇重,失血过多。不过也算是大幸,若是那箭再偏那么一点的话,只怕是回天乏术了。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太子殿下只要能过了今晚,就无大碍。”
“混帐南宫樾!竟然敢对太子殿下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本宫决不轻饶!”皇后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满脸的愤怒,眸中尽是阴鸷一片中带着重重的杀气,“安陵王,你现在代皇上理政,你告诉本宫,南宫樾该当何罪?!”
南宫楀对着皇后微微一鞠身,十分恭敬的说道:“回皇后娘娘,儿臣已命人将安逸王押入大牢。至于定罪,儿臣暂时还不能定!”
“不能定?!”皇后凌视的眼神直朝着南宫楀射来,甚至于还带着一抹咬牙切齿的愤意,一手指着躺在床上的脸色惨白的南宫佑:“太子殿下身受重伤,南宫樾心怀不轨,你竟然跟本宫说不能定罪!安陵王,你这算是有心偏坦?啊!”
随着皇后这话,站于南宫佑床前的百里飘絮亦是朝着他投来一抹怨念的眼神,似乎在指责着他的无情无义不说,还背信弃义。
南宫楀冷笑,直接将百里飘絮的那一抹怨念无视掉。对着皇后依旧很是恭敬的一鞠身:“回皇后娘娘,儿臣并没有说不定罪。只是说暂时无法定罪!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安逸王爷,是父皇与前皇后的长子。现在太子殿下昏迷不醒,父皇未回宫。只是陪同太子殿下回宫的侍卫的片面之词,儿臣并不能尽信于此便治了安逸王爷的罪。而儿臣也没有这个权力。是以,只能明日明与众臣商议后再作定论。当然,如果太子殿下能够舒醒,或者父皇能够回宫,那是最好不过。儿臣虽然暂代朝政,但终究只是王爷,还需太子殿下舒醒才能大揽朝纲。”南宫楀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让皇后楞是没能驳出一个字来。
也确实如他所说,南宫樾虽然太子之位已废,但其实就他的身份来说,完全是在南宫佑之上的。他是南宫百川的嫡子不说,且还是长子。夏家到底有没有能敌叛国,其实天知地知,面宫百川知,皇后与舒赫更是一清二楚。所以,南宫楀说他不能对南宫樾定罪时,皇后几乎是恨的咬牙切齿的。
“皇后娘娘,安陵王爷所言极是。”见着皇后那愤怒的几乎咬牙切齿的表情,百里青松迈前一步,对着她鞠身一作揖,“安陵王爷确实不能对安逸王爷定罪与处决。要么只能等皇后回宫后再对安逸王爷定罪,要么就只能等太子殿下舒醒,在朝堂之上由百官定罪!所以,请皇后娘娘息怒。眼下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平安无事,早日舒醒。”
“回皇后娘娘,微臣先同安陵王爷与宁国公的说法。”舒赫亦是对着皇后鞠了鞠身,一脸肃穆的说道,然后转身朝着百里飘絮一鞠身,“太子妃身怀在孕,不宜过于操劳,还请皇后娘娘下旨让太子妃回寝宫歇下吧。太子殿下的伤势由太医诊治,侧妃娘娘照顾着便行。”
“本宫无碍,相爷有心了。”百里飘絮又岂会不清楚舒赫这番话的用意,不就是用她有孕在身这个借口把她打发掉,明着是这么好听的是为她好,还不是别有用意的在太子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让自己的女儿在一旁照顾着,好让她与太子有独处的机会。
哼!她是不会让这奸人的奸计得逞了!
是以,对着舒赫抿唇得体一笑,“太医说了,本宫肚子里的孩儿很好,一切无须担忧。再说,妹妹这也是有伤在身的人,照顾太子起来,也是很不方便的。”边说边朝着舒紫鸢那挂于脖子上的右手斜了一眼,意犹味尽,接着道,“本宫知道,相爷也是为了本宫和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不过现在是太子殿下最需在人照顾的时候,本宫觉的若是本宫与孩儿一起陪着他,定能让殿下早日醒来。母后,你觉得呢?”一手轻轻的抚着自己那还一点也没有隆起的肚子,微微的直了直腰,另一手有些慵懒的支着自己的腰身,笑意盈盈的看着皇后说道。
看着她那一脸得意的跟飘上了天似的样子,舒紫鸢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了她那副虚假的嘴脸。不就是怀个孕吗,这会肚子都还没显怀着,用得着跟挺着个七八个月似的那般挺起自己的肚子吗?如果不是那死老太婆,这会挺着肚子耀武扬威是她舒紫鸢,何时轮到她百里飘絮了!
“相爷,本侯也是觉的太子妃所言极是。”百里青松同样意味深长的朝着那挂着右手手腕的舒紫鸢瞟了一眼,然后嗤之不屑的说道,“舒侧妃这样,只怕是还得太子妃反过来照顾于她了。若是这会连太子妃离开,只留舒侧妃在这里照顾着太子殿下,相爷觉的妥当了?那本侯还真是佩服了。”
“太子妃姐姐,”舒紫鸢亦是扬起一起姐妹情深的嫣然浅笑,一脸情深义切的看着百里飘絮,“父亲这也是关心姐姐,怕姐姐的身子受不消。侯爷与姐姐说的也是,妹妹这也确实是很不争气,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给弄伤了。在太子殿下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竟是不方便照顾他。真是罪该万死。妹妹也觉的姐姐说的很是在理,姐姐身怀殿下的孩,殿下知道了定会是十分高兴的。有孩儿在这里陪着殿下,妹妹也觉的殿下定能早日舒醒。不然这样,我们姐妹俩一起留下照顾着殿下,妹妹也好和姐姐有个照应。母后,您觉的呢?”同样用着笑意盈盈,十分敬重的眼神期待的看着皇后。
皇后的心思全都停在了南宫佑的身上,听着两人叽叽喳喳的在她的耳边争抢着,甚是不悦。转眸愤愤的瞪一眼二人,浅喝:“都给本宫出去!意嬷嬷和小林子在这里照顾着太子殿下!”
百里飘絮与舒紫鸢对视一眼,虽然各自心中均是有着不甘,却也是不敢对皇后的话有所质疑与反对。对着皇后一鞠身:“是,母后!臣媳告退。”
百里飘絮在经过南宫楀的身边时,朝着他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南宫楀却是连眼角都不曾斜她一眼,直接就那么无神她眼神。气的百里飘絮愤愤然的一握拳头,然后迈步离开。
“相爷,侯爷,本宫让人请你们进宫,并不是为了听你们在这里为自己的女儿口舌之争的!”见着百里飘絮与舒紫鸢纷纷离开后,皇后冷冽的双眸直视着舒赫与百里青松怒斥,甚至还重重的朝着桌子一拍,看着床上那依旧昏迷不醒的南宫佑,“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两位身为朝庭辅臣,官居一品,竟然还分不清吗?这个时候,是后宫之争的时候吗?啊!你们俩个都是太子殿下的岳丈,相爷,你更还是太子的舅父,是不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微臣失礼,请皇后娘娘恕罪!”舒赫对着皇后鞠身行礼。
“微臣失态,请皇后娘娘责罚!”百里青松同样对着皇后鞠身行礼。
“皇后娘娘,相爷与侯爷也只是关心自己的女儿而已,情有可原。”南宫楀替舒赫与百里青松求着情。
“哼!”皇后冷冷的斜一眼舒赫与百里青松,转眸向南宫楀,“行了,都退下吧。太子这有太医和意嬷嬷还有小林子就行了。还是想想明日朝堂之上的事情。”
“臣告退。”舒赫与百里青松对着皇后一鞠身,转身离开。
“那儿臣也告退了。”舒赫与百里青松在朝着皇后鞠身之际,南宫楀亦是朝着皇后一鞠身,欲离开。
“安陵王爷留下,本宫还有事要与你说。”皇后唤住了转身的南宫楀。
南宫楀止步,重新转身面向皇后,一脸恭敬的问道:“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
皇后迈步走至他面前,深吸一口气,一脸沉重的看着南宫楀,然后语重心长道:“楀儿,本宫知道,榆妃的事情让你一下子无法接受。放心,母后不会让你母妃就这么凭白无故的殁的。卿九九母后一定不会放过的,后宫不得干涉,靳破天又官居一口且手里还握着兵权与布防图。母后自是无法对他怎么样,甚至还得对他礼让三分。但是,处置女眷,母后身为后宫之首,一国之母,还是能处置的。太子现在又自受重伤,母后也不知他何时才能舒醒。你父皇又未一起回宫,所以朝堂之事,只能你尽着心了。安陵王妃现在有孕在身,也不宜太过操劳,榆妃出宾一事,你不怪母后插手吧?”
皇后对南宫楀的态度似乎突然之间来了个大转弯,基本在南宫楀面前都不自称本宫,而是一口一个母后的称着,与南宫楀之间拉近着距离。就好似南宫楀也是她最疼爱的儿子一般,谁都不会想到,几天之前,皇后与南宫楀那可还是翻着脸的。
至于说,何以,南宫楀与皇后的关系会有这般的转弯,那自是得从榆妃出事,皇后让林公公从尚书府带走卿九九又将她软禁于祈宁宫说起了。
南宫楀将榆妃暴毙一事全都责怪在了卿九九身上,甚至认为那是卿九九存心下的毒。卿九九是靳破天的,靳破天是南宫樾的人,这一点是谁都不能否认的。是以,南宫楀的卿九九之所以会对榆妃下毒,那定是受了南宫樾的指示的。就算不是南宫樾亲自下示的,那也是与他脱不了干系的,说不定是舒清鸾让卿九九这么做的。卿九九与舒清鸾关系要好,那也是众所周知的。不然,为什么服药后,臻妃无事,榆妃却是暴毙了?
但是,论打,南宫楀才发现他竟然不是靳破天的对手。他就算想给自己的母妃出了这口恶气,让卿九九给榆妃陪葬,却是有心无力,根本不能从靳破天的手里掳走卿九九,更别提伤到卿九九了。
又正好在这个时候,皇后出手相助了。直接就让林公公带走了卿九九。这等于是在转着弯告诉南宫楀,皇后这是在给他暗示,示意有意与他合作,一道除了靳破天,甚至于南宫樾。
南宫楀虽然也想坐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但是同样也意识一点。那便是,论身份,他既不及南宫樾也不及南宫佑。若是他们两个联手起来对付于他的话,那他便是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被人暗算,倒不如先发制人。
是以,他选择了与皇后还有南宫佑合作。至少到现在为止,站在南宫佑这边的远远的多过站在南宫樾那边的。那就先除了南宫樾,至于南宫佑,那就那么时候再说了。
然后,也就有了现在的这一幕了。
南宫楀与皇后连成一气了。
听着皇后那一口一个亲蜜的“母后”自称着,南宫楀心中冷笑。
做戏而已,倒也是做的很足了。
对着皇后浅浅的一笑,又是恭敬的一鞠身:“儿臣谢皇后娘娘关心,那么母妃的事情就有劳皇后娘娘了。至于朝堂之事,皇后娘娘请放心,儿臣不会让您失望了。如皇后娘娘无其他吩咐,那儿臣就不打扰太子殿下养伤,先行告退。”
“嗯!”皇后点了点头,对着南宫楀摆了摆手,“退下吧。”
南宫楀又是一个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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