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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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已开-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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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还未反应过来的柳悠娴一手抚着自己的脸颊,一脸茫然不解的望着柳望亭,有些不可置信,更有些伤心难过。
“说,你肚子里的孽种到底是谁的?”柳望亭一脸杀气腾腾的怒视着她,双眸一片腥红。
“爹,你在说什么?”柳悠娴依旧一脸不解的看着柳望亭,完全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突然之间似是明白了过来,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柳望亭,“爹……你说……你说……我……”
柳望亭扬手又是给了她一个反手耳光,“我柳家的脸全都被你丢光了!你还不给我起来,还想死赖在这里吗?是不是还想将你那肚子里的孽种赖到靳大人身上?我怎么就生出教出你这个么不知羞耻的女儿!真是将我的老脸都丢尽了!还不给我滚回府,莫非成还想在这里丢人现眼!”
柳悠娴此刻已然完全的清醒反应过来了,也终于明白卿九九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了。
可是,到底她肚子里是真的怀上了,还是这不过只是卿九九的计谋?
若这不过只是卿九九的计谋,那她岂不是白忙一场?就这样离开了靳府,她该如何向太子殿下交待?
“还不给我滚回去!”见着柳悠娴一脸了神,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柳望亭的怒火更大了,扬手正欲往柳悠娴脸上挥去时,门口处传来了靳破天冷冽如霜般的声音:“柳大人,事已至此,本官也就不强留。年伯已经替柳小姐备好了轿子,就在府外候着。”
柳望亭的眼眸里再度划过一抹对柳悠娴的气愤,转身对着靳破天一脸自责自疚的说道:“靳大人,下官教女无方。不止令靳大人蒙羞,更是糟蹋了靳大人的一片真心。下官实是无脸见你,又岂还敢劳靳大人。孽女,还不给我滚过来向靳大人谢罪!”对着柳悠娴怒吼。
看着靳破天那一脸淡漠冷冽的表情,以及身后脸上微微扬着看好戏般冷笑的卿九九,甚至于还有一脸深不可测的聂进,柳悠娴的心里一股怒意由然而生,然后则是丹凤眼里一抹阴森的狠戾一闪而过。咬牙,从床上起身,穿起自己的绣花鞋朝着靳破天等人走来,在五步之遥处站立,对着靳破天侧身一行礼:“悠娴告辞。”说完,越过靳破天与卿九九,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柳望亭的脸上划过一抹失望,对着靳破天又是一作揖:“下官告辞。”然后,迈步离开。
见着柳望亭父女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又看看靳破天的一脸冷若冰霜,以及卿九九那镇定自若的神情,聂进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深沉。冷冷的一撇唇角,对着卿九九说道:“卿姑娘,请随咱家进宫一趟吧,皇上正等着你呢。”
卿九九的眼眸里划过一抹诧异,然后转眸与靳破天对视。
靳破天微微的蹙了下眉头:“聂公公,皇上可有说召见九儿何事?”
心中十分疑惑,为何南宫百川突然之间召见九儿?九儿向来不与宫内之人有任何的接触的,为何却是突然之间皇上宣召了?
然后,就在这个不解的念头在他的脑子里出现时,又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莫非……
聂进却只是抿唇高深莫测的一笑:“靳大人,咱家只是负责传皇上的旨意,至于皇上召见卿姑娘所谓何事,咱做奴才的可不敢妄自揣测皇上的圣意。这要是一个弄不好吧,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咱家可还想保着这颗脑袋好好的服侍皇上。所以……”意味深长的看一眼靳破天,对着卿九九做了个请的手势,“卿姑娘,随咱家进宫吧。”
靳破天对着卿九九浅浅的一点头,眼眸里传递着一份让让她安心的眼神。
卿九九会心一笑,对着聂进一鞠身:“那就有劳聂公公了。”
待聂进与卿九九离开后,靳破天才一个疾步朝某个方向大步而去。片刻之后,便见着年伯疾步铁匆匆的离开尚书府,没过一会后,靳破天亦是离开。
……
春华宫
计嬷嬷迈着急速的步子,从宫门外朝着臻妃走来。
臻妃正一脸悠静的画着一副百鸟朝凤图。
见着半嬷嬷那略显急切的步伐,以及脸上那若有隐若现的慌张。臻妃江没有放下手中画笔的意思,而是继续一脸贤静的做着画,平静而淡然的问着计嬷嬷:“计嬷嬷,何事?”
计嬷嬷已经走至她的身边,微微的一躬身行礼,然后在臻妃的耳边轻说着自己打听来的事。
臻妃的脸上扬起一抹不以为意的浅笑,放下手中的画笔,微弯身,对着那副只画了一小半的百鸟朝凤图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是吗?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却也是情理之中。”
“那娘娘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计嬷嬷略显有些担忧的望着臻妃,“总不能就这么看着这孩子出事不管吧?不管怎么说,她这么做也是为了王爷。”
臻妃从案桌后走出,抬眸望环视了一眼:“夙宁呢?”
“公主一早便去王爷府上了,说是要与王妃增进姑嫂感情呢。”计嬷嬷有些无奈的回道。
“这孩子!”臻妃浅笑,“计嬷嬷,太子回宫,舒家二小姐进宫,我们是不是该去道贺一下?”
计嬷嬷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的点头:“娘娘说的极是!确实应该去道贺。奴婢这就陪娘娘前去祈宁宫。”说完,笑意盈盈的扶着臻妃的手朝着祈宁宫的方向而去。
安逸王府
“嫂嫂,你说,我应该挑个怎么样的人当我的额驸,才不至于太让皇后娘娘失望呢?”南宫夙宁正与舒清鸾闲聊,联络增进着姑嫂关系,突然之间南宫夙宁却是出其不意的冒了这么一电句话。且说这话时,她还是一脸的正色,双手托着下巴,那样子完全就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口的话。
此刻,舒清鸾与南宫夙宁并非坐于屋内,而是坐于王府后花园内的八角凉亭内。亭外种着几株银桂,白色的桂花挂于枝头,院内飘着浓顾郁的芳香。
石桌上摆着几份精致的点茶,两茶淳香四溢的桂花茶。而舒清鸾正端着自己的那杯,优雅而又端庄的正一口茶入口。乍听得南宫夙宁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舒清鸾差那么一点就被嘴里的茶给呛到了。
用着十分高难度的动作,才将嘴里的那一口茶依旧十分优雅的吞入腹中,而没有露出一丁点有失身份的动作来,舒清鸾才将手中的茶杯放前面的石桌上一放,一脸微带错愕的望着深思熟虑的南宫夙宁。
而站在舒清鸾身后的初雨,在听到南宫夙宁说这话时,毫不掩饰的露出一抹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表情。甚至于,嘴角还微微的抽搐了一下下,心里则是在想着,这公主是怎么了?莫不成见着小姐与王爷这大婚,恨嫁了?然后则是用着一脸略显不解的眼神望向了站在南宫夙宁身后的相诗。相诗却一脸波澜不惊,早已见怪不怪的表情,继续站于原地。
“公主何出此言?”舒清鸾一脸淡定的看着南宫夙宁问道。
南宫夙宁摆了摆手:“嫂嫂还是跟哥一样,唤我夙宁便是。这公主二字,我听着着实别扭。”
舒清鸾抿唇嫣然一笑:“可是皇后那边有什么动作?”
按理不能啊,现在,她最应该也是最急着要做的,不应该是南宫佑与百里飘絮的事情吗?怎么还会在这个时候盯上南宫夙宁呢?
南宫夙宁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揭盖,抿一口:“若是等她那边有动作了,我们岂非很初动?所以,必须在她之前就有所打算。你说,宁国公府怎么样?”似笑非笑中带着一脸认真的看着舒清鸾。
舒清鸾被她这一脸似笑非笑却又无比认真的表情给微微的惊了一下。
宁国公府?
脑子里一闪而过的便是百里云睿那张表面人模人样,其实狗模狗样的脸。虽然那脸长的确实还算可以,但是若与南宫夙宁相配的话,那绝对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就百里云睿那样的人,也就与曲梦萦配个对了。只可惜……
舒清鸾摇头,绝对的摇头,不赞成南宫夙宁的想法。
“我不觉的百里云睿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字还没说出口,突然之间,脑子里一个念头快速的闪过,然后舒清鸾用着讶异的眼神,嘴巴微微的张成圆形,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南宫夙宁,“你的意思是……?”
该不会是百里云寒吧?
脑子里这个想法刚过,便只见着南宫夙宁浅笑着点头:“嫂嫂也觉的她不错吗?”
眼眸里划过的尽是一抹抹的算计与计算,然后便是深深的,不见底的沉寂。
“你……”舒清鸾完全不觉的此刻,南宫夙宁的表情以及眼眸里透露出来的那抹眼神,是她对百里云寒有情有意的表现。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就好似在南宫夙宁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
当初,她有意找上南宫樾是,便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表情。
可是,百里云寒与南宫樾不一样。
若是百里飘雪与南宫楀的事情成了,那么南宫夙宁这么做又算什么?
其实她知道,南宫夙宁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来是不想让皇后操控于她。二来,自然是为了南宫樾。
而不管是不是为了不让皇后操控于她,对于她来说,第二点才是最重要的。她是为了南宫樾。若是她不先发制人,等皇后忙完了南宫佑与百里飘絮的事情之后,那么她很有可能便是百里云睿的夫人了。如此,那就完完全全的替他人做嫁衣裳了。
南宫夙宁,绝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也绝不是任人拿捏之人,更不会是替他人做嫁衣裳的人。就算真的替他人做嫁衣裳,那么这个人也绝不会是南宫佑,而只能是南宫樾。所以,这才是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夙宁……”
“寒柏见过王妃,见过公主。”舒清鸾正欲出言相劝时,寒柏来到凉亭,对着二人恭敬的一作揖。
南宫夙宁在见到寒柏时,眼眸里划过一抹不易显见的喜悦之色,然后仅那么眨眼的功夫,那抹喜悦便是被她敛去,继续换上她一脸的深沉与淡定,只是对着躬身作揖的寒柏扬起一抹浅浅的,得体又端庄的微笑。
舒清鸾将她这一抹小小的不易查觉的表情尽数的收入眼底,并没有在脸上表露出来。对着寒柏轻声问道:“何事?”
“宁国公府二小姐求见王妃。”寒柏沉声回道,眼眸不经意间的扫过南宫夙宁,一抹难言的表情在他的眼眸里一闪而过。似是带着浅浅的痛苦,又似这痛苦中还带着隐隐的无助,然后全部化成万般的无奈。
百里飘雪?
舒清鸾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深不可测的浅笑,也该是时候来了。只是,不知会不会让她失望。
“那就带她到这来吧,正好公主也在。”舒清鸾话中有话的对着寒柏说道。
寒柏退步转身离开。
南宫夙宁淡淡的看着他那离开的身影,略显的有些失神。
“百里飘雪见过安逸王妃,见过安宁公主。”在寒柏带领来到凉亭的百里飘雪对着舒清鸾与南宫夙宁鞠身行礼。
“二小姐无须多礼,请起。初雨,斟茶。”舒清鸾浅笑盈盈的望着百里飘雪,这个才不过刚刚及笈却是城府极深,心计颇重的女子。
若,她有心与百里飘絮一争高下,又或者她与百里飘絮一道进宫。那么,她敢肯定,百里飘絮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百里二小姐请用茶。”初雨将一杯桂花茶放于百里飘雪面前的石桌上。
“有劳!”百里飘雪很有礼貌又得体的对着初雨颔首一笑。
“不知二小姐找本妃所谓何事?”舒清鸾端杯,弯眉,浅笑。
百里飘雪意味深长的看一眼南宫夙宁,然后才与舒清鸾的双眸对视:“王妃不想知道太师与沈夫人要宁国公府的近况吗?”
“然后呢?”舒清鸾依旧弯眉浅笑,这绝对不会是百里飘雪最终的目的。
百里飘雪抿唇一笑:“飘雪只是希望王妃一尽自己的绵力,成了我哥与……”又看一眼南宫夙宁,“与安宁公主的婚事,然后拆了飘雪与安陵王爷的婚事。”
南宫夙宁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浅浅的诧异,竟是与她不谋而合?是百里飘雪的意思还是百里云寒的意思?
舒清鸾却是在听到百里飘雪的双重要求时,眼眸里并没有闪过惊讶之色,而是唇角边的笑意更浓了,举杯至唇边,从容而又优雅的抿上一口:“二小姐太看得起本妃了,男婚女嫁之事,又岂容本妃插手?二小姐实在是找错了人。夙宁,你觉得呢?”转眸望向南宫夙宁。
眸中传递出来的尽是希望南宫夙宁摇头,她不想看到南宫夙宁为了南宫樾而陪上了自己的一生。明明,她在她的眼眸里看到了对寒柏有情,也明明在寒柏的眼眸里看到了对南宫夙宁有意。既然各自有情有意,为何不成其好事?
然而,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最不想听到的话还是听到了。
只见南宫夙宁对着百里飘雪盈然一笑,点头:“事关本宫的事,为何百里小姐不问本宫,而是问安逸王妃?莫非百里小姐觉的本宫做不了自己的主?还是百里小姐觉的,本宫会驳了你的好意?”
听此,百里飘雪嫣然一笑:“既如此,那飘雪替哥哥谢过安宁公主美意。公主请放心,我想我们应该不会狭路相对的。”
然而这话却是说的言过其早了,当百里飘雪在安逸王府时,南宫百川却已让人在宁国公府传下了圣旨。
宁国公府
“圣旨到,百里青松接旨——!”
“臣百里青松接旨!”百里青松下朝刚回府,甚至还没得及换下身上的一身朝服,便是传来了属于太监那尖细尖细的声音。于是,赶紧与沈惠心等一众人下跪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百里爱卿之长女百里飘絮,端庄贤淑,知书达理,今赐婚于太子,立为太子妃。另,爱卿之次女百里飘雪赐婚于安陵王爷,择日成婚!钦此——!”
百里青松突然之间有些回不过神来,这一道圣旨就将他的两个女儿都给赐婚了?而且一个太子妃,一个安陵王妃?这是不是来的有些太突然,太出其不意了?就刚才在朝堂之上,也没见着皇上有提及这个意思?且,太子不还在南岭未回宫吗?怎么就突然之间册絮儿为太子妃了?
沈惠心的嘴角下意识的微微往上翘起了,眼眸里一抹逞笑划过。但是却在听到圣旨后半段时,一抹阴森的冷厉在她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继而恢复平静。
百里飘絮瞬间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了,不断的回响着宣旨太监那尖尖细细的声音:百里飘雪赐婚于安陵王爷,百里飘雪赐婚于安陵王爷。
这什么!
怎么会这样?!
那放于宽大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握着了拳头,那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陷进掌肉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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