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道:“卉蕊所言极是,只是那清泉嘴硬的紧,一口咬定那夜在房里之人便是千儿,但那夜的千儿明明就在洃瞳房里就寝,又怎会无故折回到他的房里。”说完还不解的低了低头,似在思量着什么。赫连卉蕊趁家主低头之际赶忙擦了擦额上越积越多的汗珠,不安的追问道:“既是这样,想那清泉定是在包裹奸人。母亲大人可有查过那奸人的线索?”
重新抬起头来的家主就这么看了看赫连卉蕊后便从袖兜里掏出一张方帕,说道:“事后我便派人仔细搜过清泉的房间,这就是在他枕边发现的东西。”说罢便开始揭起了四周包裹的地方,渐渐露出了放在正中央的物件。是一枚流金溢彩的莲花顾纶,那含苞欲放的花蕾四周还镶有一层淡淡的鹅黄色流苏,一看便知是那女子特有的饰物。将这顾纶与那方帕一并放在身边的红木方桌上,家主一边打量着桌上物件,一边头也不回的征询赫连卉蕊是否有见过谁佩戴过相同的饰物,却完全没有发现此时见着顾纶的赫连卉蕊早已是惊得六神无主,自顾不暇了,这,这不是她最钟爱的莲纶吗!怎么会,会在母亲大人手上,而且还是从清泉枕边搜出,她明明记得这莲纶是她及笄之日大姐特地命工匠挑选了足量纯金,加之上好的丝罗绫缎锻造而成,更是嵌有寻常少有的罕见黄宝石,所制成的及笄礼物。自从收到之日起,她便珍爱之至,小心保管,平日里根本不会轻易佩戴,又岂会在昨日那样的时候带出来并且遗落在了清泉枕边?昨夜之人确实是她,可,可这莲纶……
“卉蕊,卉蕊……?”久久得不到回应的家主颇有些奇怪的转过了头,却见得赫连卉蕊一脸惊惧的紧盯着桌上之物,错愕的愣在原处没有声响。嘴角悄悄勾起一弯难以察觉的弧度,便唤起了赫连卉蕊。被打断思绪的赫连卉蕊根本没有听见家主先前说了什么,只好硬撑着胡乱答应着:“是,是,卉蕊没意见。”殊不知,自己早已是汗如雨下,不知所言了。家主皱起了眉头,不放心的问道:“卉蕊,你在想什么,竟会凭空走神?我是问你有没有见过何人佩戴过这样的头饰?”此时的赫连卉蕊哪还有什么心情在此与家主商讨这事,她心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确认,但不管如何,母亲大人这里还是得应付过去的。紧握双拳,勉强压下自己的心绪,赫连卉蕊用仍然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回,回母亲大人,卉蕊不,不曾见过此等饰物,还,还是找其他姐姐问,问问吧。若果没有,没有其他的事,那,那卉蕊想先回居所服用药汤。”说完还假意咳嗽了几声,加之她脸色苍白,流汗不止,倒也确有几分病态。
抬眼看了看谎称犯病的卉蕊,家主眯着眼思量半晌,就挥了挥手,嘱咐赫连卉蕊好生注意身体,也就准了她的要求,让她离开了莜千阁。这下的赫连卉蕊可没有半点迟疑,匆匆忙忙的与家主施了礼,便脚下生风般的逃离了这让她心惊胆寒的地方。全然没有察觉到家主脸上那高深莫测的轻笑。逃出莜千阁的赫连卉蕊却没有急着赶回卉心阁,而是一反常态朝着与自己阁楼相反的绯月阁走去,她想要问问,明明只有她们两人所知的莲纶为何会落入母亲大人手中并成为举足轻重的罪证!
盛怒之下的赫连卉蕊什么也不管的冲向绯月阁,可当真到了阁前,她也开始忧郁起来了,既然母亲大人会找她商议此事,便是此事还未公开,要不是这样,那为何府上依然风平浪静,嗅不到一丝不安的味道。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这么贸贸然前来质问那贱人,岂不成了不打自招?更是让那贱人抓了话柄,有了威胁她的筹码,那她便毫无胜算。更何况,她还对昨夜那莫名其妙的传音有所怀疑,难不成……想到这里,她越发的后悔起来,小声的骂着自己,居然会因一时冲动而险些跳进那贱人的圈套。狠狠的一咬牙,赫连卉蕊在心中发誓道:“好你个贱人,居然如此设计害我,好,你陷我于不义,你自己也别想好过。你给我等着,大不了来个一拍两散。”最后满眼仇恨的看了看这绯月阁,她便转过了身,准备返回自己的卉心阁。她已经决定了,过了今晚,就去向母亲大人坦白一切。
“四妹,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绯月阁?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坐坐。”一个客气的声音彻底打乱了她刚刚平复好的心情。赫连卉蕊抬起头,充满敌意的盯着眼前这一脸笑意的大姐赫连绯怡。那原本和善的笑容在她看来就是诡计得逞后的奸笑,想必她便是来看自己的笑话的。有了这样想法的赫连卉蕊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内心起伏的情绪,语气不善的说道:“没什么事,只是路过。就不进去坐了,我怕有命活着进,没命活着出呐!”被她这么一说而愣了愣的赫连绯怡惊讶的说道:“四妹?此话怎讲?我这绯月阁没你说得这么危险吧?大姐我可没四处休憩机关的嗜好哟。说完还一脸憨厚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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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激动啊~
俺家闺女终于要腹黑一把老~~
让俺这当妈的忍不住兴奋
想起后面的情节就越写越兴奋~
撒花吧~~~
最后弱弱的说一句,因为剧情需要加入的某词属于违禁词语,词语仅仅是带过剧情而已,并无其他意思,特此将其改为同音字吟乱,希望亲们见谅!!!
第二卷 徐徐向前,新的旅程 第六十九章 被抛弃的女人
赫连卉蕊心下闹腾的紧,满腹仇恨的情绪让她不愿好好与这大姐闲话,好不容易压住了自己即欲出口的质问,转言道:“大姐此时还有这等闲暇的好兴致与我说笑?”赫连绯怡被这莫名其妙的问话给糊弄住了,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看似有些激动的四妹,也不知她究竟何意。这厢还没答话,赫连卉蕊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对错是非自有定数,天知地知,作恶之人岂能逃过天谴潇洒自在。哼,多说无益,卉蕊就此告辞。”后面的话更是让赫连绯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没弄明白四妹这是发的哪门子疯,大白天的跑来就为对她说这一席胡话?虽是对赫连卉蕊的莽撞之举十分反感,但赫连绯怡还是赔上笑脸,虚意挽留道:“四妹怎么这就急着走,还是到阁里歇歇,也好饮些热茗提提神,清醒清醒。”本是好意相留,听在赫连绯怡耳里却是另一番的暗喻,清醒清醒?她确实早该清醒,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才会上了眼前这贱人的当。如今清醒又有何用!越看赫连绯怡那张可疑的笑脸她心里的仇恨便越来越深,咬着牙,怒目圆睁的盯着赫连绯怡,没有出声,最终哼了声便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只留下了一肚子疑惑的赫连绯怡。
回到阁里的赫连绯怡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府上似乎平静的过了头,而四妹刚才的言语却又显得离奇古怪,虽说是不沾边的疯言疯语,但却总感觉这话中有话,道的全是对她的不满与警告。可这无凭无据,又岂能轻言断定四妹的一番说辞是冲着她来的。平日里这四妹也算安分,怎会忽然变得如此语无伦次,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哼,若不是留着她还有些用处,自己又岂会对她处处容忍,事事忍让,如今更是让她骑在了自己头上撒野。敢对她这未来的家主不敬,那是必须付出代价的!思索半晌,赫连绯怡抬起的眼里却充满了杀意,一把捞起挂在椅上的皮裘披在身上匆匆踏出了绯月阁。
这厢刚离开绯月阁,那因病昏睡不醒的清泉也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却渐渐发现自己此时身处的地方有些奇怪。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沁人心扉的寒冷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这让原本就受了风寒的他感到莫名的惧意。迎面而来的冷风中更是时不时夹杂着尸体腐烂后的恶臭,耳边还偶尔传来一两声老鼠厮打的吵闹声。除此之外便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早已远离了人世。这难以忍受的死寂让还有些晕沉的清泉忍不住低低的问出了声。“我,这是,死了吗?”本以为自己的声音不会有人听到,却不料,黑暗里却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是个女人的声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的清泉警惕的看向四周,整个人也戒备了起来。黑漆漆的空间内久久没有动静,这让清泉绷紧的神经更加紧张,既然有人说话,那就是自己还尚在人间,可是这躲躲藏藏又是何意?这究竟是何地方?就这么僵持着过了一会儿,黑暗的空气中开始亮起一丝火光,幽暗的火光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宽大的斗篷长袍将他包了个严严实实,黑色的质地更是与周围的黑暗浑然一体,只能勉强看到斗篷里时隐时现的那张惨白的脸,一条狰狞的伤疤横在上面,加上那忽明忽暗的火光,更是让人觉得异常诡异。
清泉哪见过此等景象,此时的他只觉得自己恐是来到了食人恶魔的巢穴,若是有那修罗地府,想必也就是如斯光景!手握成拳,贴在身侧,紧咬着牙关强压下自己内心的恐惧,清泉试探的问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不想,那恐怖的影子再次开了口,却不是回答他的疑问:“是人?是鬼?有这么重要吗?”“当然重要,你,你,你不要过来!”随着那火光和那影子的缓缓逼近,清泉仅有的冷静与镇定险些全部崩溃,从小到大,他从来都只是惧怕这些东西的。听着清泉略微颤抖的声音,那影子居然乖乖的停了下来,随后便响起了轻轻的叹息声:“唉,难不成,你真的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了?”这哀怨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但此时的他却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见清泉久久没有动静,那影子的声音越发哀伤起来:“当真,认不出吗?”说完便同那微弱的火光再次向前移动。这次清泉倒是没有刚才那般恐惧,虽然记不起究竟是谁的声音,但听她言下之意似乎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只要是人,那他便感觉到安心了些。终于,在火光的照耀下,清泉看清楚了竖在她与自己之间的那一排粗大的木头栅栏,还有那熟悉的眼睛,正包裹着担忧与哀伤柔柔的看着他。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自己会被关进大牢?为何她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他想不明白,明明之前还在清泉居住的隔间,为何这一睁眼,却在这牢狱之中。带着期许疑惑的目光,求助般的望向牢外的人,是呵,整日相见,怎会认不得呢?她是他的主,是这赫连府上堂堂五小姐——赫连千里呵!
昏睡前的记忆让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耳畔,难道是她发现了?才将自己囚禁在此,想要私自行刑?再次警惕的往后退了退,扬起一抹了然的笑,说道:“你,你想知道什么?”千里揭下罩在头上的斗篷,仍是凄凄然看着与她拉远距离的清泉苦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如实相告吗?”别过头,清泉一脸倔强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我无可奉告!”“你,你……”千里被清泉这倔强的态度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怒气冲天的指着清泉直哆嗦,可脸上更多的却是怜惜与伤心。你了半天,千里最终还是静了下来,缓缓跌坐在牢门前,四目相对时,清泉看到了她眼中的水光。“在这种时候,你还是想着她的安危,一心想要包庇她?你就当真如此喜欢她?”千里一字一顿的说着,每吐出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酸涩的味道在清泉心里慢慢凝聚起来,他也只是区区一名男子,只是期盼着一份安定的感情,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而已,如今有这样一位让人钦慕的女子向他吐露心意,他怎能不动容!只是,在他心里,早已种下了另一个倩影,他的心太小,小的无法再腾出空间接纳这眼前之人。更何况,上天注定了他们是敌人,一辈子都只能是敌人。低着头,不让千里看到他眼中的迟疑,却因此没有看到千里嘴角那稍纵即逝的诡异笑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只有我一人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人。”沉默许久以后,清泉重新披上厚厚的伪装,依旧倔强的将所有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却始终不敢去看千里那双聚满水光的眸子。他不知道千里究竟是从何处得知背后的她,但他一定会保护她的。一定!得不到答案的千里侧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又独自狂笑不止:“看来这是真的!哈哈哈,真是可笑,这种事,我竟是最后一个知晓!母亲大人执意要将你打入死牢,我像傻子般替你求情,却落得如斯田地,罢了,罢了,我会让你如愿,随了她去,从此两人成双成对,双宿双栖,好不幸福!哈哈哈……”
苦涩的笑声在牢房中回荡,久久不能停歇,眼泪也伴着笑声从眼角滑落,在脸颊上划出一道晶亮的弧线,清泉想要伸手替她拭去那脸上的泪痕,可伸到一半的手却硬生生顿在了半空,他不可以,不可以的!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终于将那不听话的手收回,假装默然的看着那伤心欲绝的千里,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能让她少伤心一些。时间就在这两人相互各异的心境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千里最终还是止住了眼泪,缓缓起身,给了清泉一抹勉强的笑颜,轻轻说道:“不用担心,我不会让谁伤到你的。你先在这里委屈几日,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顿了顿,千里哽咽的继续说道:“我,我会,会放手的,让,让你能与她在一起,在一起……”最后一句似乎是她的自言自语,说完便重新罩上斗篷,随着火光慢慢遁入黑暗之中。千里那隐忍的声音让清泉听得一阵心酸,想要出言留住千里,却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眼阵阵看着火光慢慢湮灭,最后终于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二卷 徐徐向前,新的旅程 第七十章 流言引出的事端
千里走后,大牢又恢复了原本死一般寂静,清泉缓缓起身摸索着踱回那一方石床边,依着石床,双手紧负在面上,想要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波澜。她明知自己并非清泉,又怎敢说出这么一番让人动容之语,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