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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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生香-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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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她少有病痛,一个小小的风寒却要了她半条命,日日离不得汤药不说,人更是瘦得脱了形,柔柔弱弱的模样让城主恨不得去替她病替她痛。
这一病就是两个月,里里外外的消息便断了,静一师太更不敢在这时候送信进去,给夏薇惹来麻烦。
而夏靖,除了探病,更是不再提有关秋儿的话题。
阴差阳错之下,夏靖不但没能见着汝娘,更在没拿到那个地址的情况下便去了会亭城。
段梓易的人查到了城外村,打听到马车是往那个方向去的。
若是段梓易和他同行,以他的人手要将人找出来不难,可他在收到一封信后便不得不和夏靖分道扬镳了。
夏靖想要在诺大个会亭城里找出他一心躲起来的外甥女,谈何容易。最后失望而归连他自己都不觉得意外。
两年后
书香斋还是那一个铺面,除了书架上更加充盈,原来空着的地方被书塞满,里里外外的看着和两年前并无区别。
这个浅巷却是有些变化。
——从巷子进来的四个铺面全部由成衣铺子变成了纸笔铺子。
进巷来的马车一日比一日多,却极少有在他们店铺前停留的,就算有。也是因为进错了店。
要说生意,也不是没有,可比起之前的成衣铺子却还是差了。
俗话说做生不如做熟,他们算是偿出了个中滋味,要不是本钱都折进去了,他们真想做回他们的老本行。
也不是没起过恶心。可那书香斋的主家却是用得起奴隶的,平日里进出的仆役也不少。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他们要真去做些什么,最后怕是不好过的还是他们。
除了诅咒几句,他们无法可使,只能看着那边顾客盈门,他们四家却门庭冷落。
要说之前四家还因为竞争关系冷淡。现在因着一个共同的敌人倒是亲近许多,这,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可如果给他们选择。他们宁愿和那书香斋换一换。
被人当成敌人又如何?赚的银子可是自己的。
夏含秋虽然从不露面,那四家的心态却全在掌握,她不高估谁,但也不会小看了谁,塔良的另一项职责便是提防那四家人使坏。
两年下来,倒也没见他们使出什么幺蛾子来。
“墨香,店里上新书了吗?”两年前最早来书香斋买书的小姑娘年长了两岁,声音还是娇娇俏俏的,从她掀起的帷帽一角可以看出来长相不差,甫一进店便迫不及待的问。
墨香利落的将新书从书架上拿了三本送到三人手里,笑得恰到好处,因着识了字,开了眼界,远没有一般铺子里小二那般谄媚殷勤。
“今儿一早才从作坊送来的,三位小姐又是头一个买到的客人,咱们主家有交待,头一个客人只需花一半银子便成?”
居中的女子翻了翻书,帷帽下的脸不知道表情如何,声音却是愉悦的,“哦?只能是头一个?我们可有三个人,你打算便宜了谁?”
墨香装作不经意的看了柜台后的塔良一眼,笑道:“自然是三位小姐都有份,咱们书香斋这两年没少受三位小姐关照,就是送也是使得的,只是小人不敢如此做,免得有人说小姐的难听话。”
书香斋的一大特色就是四个小童皆能说会道,而且说的格外让人心里舒服,柜台里那个明明是个领头的却极少言语,四个小童应下来了的绝不会打折扣,时间长了,存心刁难的人反倒成了书香斋的常客。
“我从来就不怕别人说难听话,墨香,今儿我就等着你送了。”
另外两个小姑娘也凑过来,掀起帷帽一角,露出弧度优美的下巴,这会看来明显是在笑着的,“还有我们哦。”
墨香看向塔良,塔良对他点头,墨香松了口气,笑得更真诚,“是,三位小姐都送。”
三人都笑了。
将书放到柜台,又踱着步子到了里面书架处,各自从里拿了好几本出来,“结帐吧。”
墨香将人送出门,看到三人上了马车才回身,铺子里此时没什么客人,说话便少了顾忌,“这才叫贵女,教养多好。”
塔良将银子收好,抬眼看他,“少说话多做事。”
这时候的墨香哪还有刚才的沉稳样,两个羊角晃了晃,很是自得的模样,“我做事就是说话,不说话客人还不得打我。”
塔良也不和他辩,将一本书推到他面前,“将昨天教你的读一遍,错一个字罚写一百遍。”
“良哥,你就听着吧,我一个字都不会错。”天上掉下来的机会,他们哪能不珍惜。
朗朗读书声起,夏含秋在门后听了一会,没有再进去,扬着嘴角原路返回。
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不过是因为受了上一世的影响。不忍让那般小的孩子荒废了才让塔良教他们识字,哪想到却给她的书香斋另添一特色。
脸皮薄的姑娘家就算觉得他们几人有意思也只是逗上几句,这还是他们年纪小,再长个两岁,她们就是有那心也没那胆了。
书香斋所出的几本缠绵缱绻的书虽然还是入不了贵族的眼,却让自认风流的文人骚客常流连于此。更有那脑子活的说书人也会来买,将书中的爱情讲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不知赚去了多少泪水。
文人骚客来时最爱做的事就是逗弄几童,塔良多了个心眼,从一年半前开始就让他们四个小童两个一轮班,就算一个给绊住了。另一个也能应付其他客人。
他看得远,这四人虽说是签了死契。不可能有大出息,可若是能得文人几句指点也足够他们受用了,他不知道小姐以后有何打算,但这铺子不过是两年时间就显得小了,以长久计,小姐应会有其他想法。
不管是买下旁边的铺子打通还是另往他处新开一处。他们四人若能当个管事,以后也不愁吃喝了,以小姐的好性情。说不定还能给他们许门亲,这一辈子不就有蹦头了吗?
他的心思夏含秋自是知道的,虽没有给过明话,却也没有出言否定过。
她的想法很简单,要是他们做得好,给他们许个亲又如何?家里那么多丫鬟,她总不能一辈子留着她们,哪家大户人家的丫鬟不是许给家里小厮管事的?
夏含秋慢悠悠的四处晃悠,三进的大宅子,她住在中间那进,连着铺子的这进住着塔松三兄弟和四个小童,正门第一进却是让阿九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入住。
那边虽连着大门,但她少出门,那头都去得少,听着那边传来欢声笑意,脚步便移了过去。
原来是汝娘领着一众人在浆洗冬天的大铺盖,吆喝着几个婆子将棉心晾起来晒,嗓门那叫一个响亮,脸上不觉就露了笑,好在她现在过得安稳,汝娘跟着她出来到底是没受什么苦,现在看着精神还好了些,唔,也胖了点,脸上的褶子都少了。
汝娘刚想过来,夏含秋便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回到自个儿院子,一抬头就看到阿九爬在屋顶上,颤颤巍巍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下面站着一排的丫头,皆仰着头。
“这是在干什么?”
“啊,小姐,您远着点,小心瓦片掉下来砸着您。”杏月忙拉着小姐站得后面些,这才给她解释,“前段时间雨水多,有几处地方漏水,九姐姐也不愿让塔松大哥他们爬您的房顶,去讨教了后自个儿上去了。”
若说汝娘的执念是给她许门好亲,那阿九的执念便是如何守护好她,两辈子都是。
夏含秋感念她们的好,又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随她出走,因此对她们就格外与众不同,后来的人看在眼里,自觉就将自己放在了她们之下。
现在在这个家里,塔松管着一切需要和外面接洽的事,汝娘当大管家,阿九则管着她这个院子里的大小事。
各司其职,将一个家掌管得很是稳妥。
“阿九,你小心些,别逞强。”
阿九忙直起腰低头,“小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如月,你快带小姐去其他地方坐一坐。”
“是。”
如月对杏月使了个眼色,几乎是强行将人拉出了院子,边道:“小姐,您在这里九姐姐会分心,还是先离开的好,今儿太阳好,您去亭子里晒晒太阳可好?”
夏含秋无可无不可,顺着力道往前走。
只觉得整个家里谁都在忙活,就她闲得慌。
一上架就是过渡章,真不是故意的……后面会有个小高氵朝哦!会有新的人物出现,恩,很重要的大概会贯穿整本书的人物,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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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章 投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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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那会,因夏含秋年纪小,就算敬她是主,一众人一开始心里对她未尝没有懈怠之心。
时长日久,他们却也发现了这个主子年纪小归小,大事上却毫不含糊,丁是丁卯是卯,定下来的事情绝不容许有人出差错。
但你若是做好了份内事,就算你偶尔犯个错,她那里也能带过去。
知道这是个怎样的主子,大家都老实不少,经过两年的磨合,宅子里几十口人倒也安安份份的相处融洽。
每个人脸上的笑意都是轻松的。
这就是夏含秋想要的生活,简单的,轻松的,能做自己的主,也有省心的够她使唤的人,足够用的银子。
若没有两年前的那一拼,她哪有这肆意日子可过,夏含秋很有些自得。
坐在垫着厚厚坐垫的亭子里,身子靠在亭柱上,夏含秋想起两年前的那把火以及那提心吊胆的一夜,此时想来却仿如隔世。
经过这两年,脑子里紊乱的记忆已经逐渐融合了,原先许多朦胧的仿佛隔着一层纱的地方也清晰起来。
记忆在提醒她,今年秋,梁国就要乱了。
要不是梁国起了内乱,邻国也不会那么大胆的对实力旗鼓相当的梁国动手。
只是她当年还只是个内宅闺阁,困守于章家之中,只无意间听章泽天提过一句,到底是哪里先乱起她并无印象。
唯一能肯定的是不是会亭。
这一年,章家的变化也很大,章泽天在家呆了好些日子,脾气暴躁得就连章俏儿都不敢往他跟前凑。
直到秋天后家里的气氛才缓过来。
难道乱的是武阳?
夏含秋猛的坐直了身体,用力回忆这一年武阳是个什么情况。
好像除了章泽天那段时间的异常。城中并无多大变化,对了,也是那段时间章泽天严令她不许出门,现在想来,几乎是将她关在了家里,外面的事她根本一无所知。
只是章家依旧安稳。若是乱的是武阳,章家不可能不受牵连,毕竟武阳城主一直宠信他,若是城主有变,他该最先遭殃。
除非章泽天有那本事在城主遭殃之前就和新任城主勾达上了。
可是,怎么可能呢?
在次年才开年她便成亲了。当时很是热闹,她记得很清楚。坐在花轿上也并无听到外面有乱象。
——也可能是她根本没注意听,当时她满脑子都是嫁得如意郎君的兴奋,幻想着以后的幸福生活,脑子里根本再装不下其他。
那时的她,哪能想到她的美梦不过做了半年,在那年的七月。也就是明年七月便因风寒病故。
七月风寒,呵……
揉了揉脸,夏含秋提醒自己。这些事都不会再发生了,不要再想,她现在要想的是武阳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会不会牵连到娘。
对,她要给娘写封信去提醒一下,只是,要怎么写呢?
总不能无凭无证的就说城主有危险,谁会信!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她心底又不安。
“小姐,有人送来拜帖。”接过如月递来的拜帖,夏含秋看了眼亭子外的塔松。
将拜帖上人内容一眼扫过,夏含秋看着落款那个陌生的名字皱眉,伏莹莹?是谁?
“叫塔松进来。”
“是。”
夏含秋对下人从不苛刻,塔松三人还兼着家里的护院,夏含秋更是吩咐厨房每天给他们上一顿肉食,本就高大的三兄弟都壮实了不少。
“伏莹莹这名,你可有听过?”
塔松讶然抬头,“小姐不识?”
“不识,在这会亭城我并无相熟之人。”
“听名字应是女子闺名,小的不识。”
看着拜贴上娟秀的字迹,夏含秋抬头,“塔松,你去回话,就说我随时在家恭候。”
“是。”
伏莹莹,会是谁呢?来意为何?
来会亭城两年,有限的几次出门都是为了去作坊,一是为了躲避是非,也是因为她不知要如何和人相交。
要说没有机会……如果她有心,来书香斋的贵族小姐可不少,就算她进不去那个圈子,乡绅千金商家小姐也有。
只是她都下意识的躲开了,她的朋友,要能交心,但是这样的朋友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一个,她干脆便也不奢望。
但是心底,如何能没有期待。
一个人,到底太寂寞。
夫君她已经不再幻想,可朋友,她还是想拥有。
拜帖上的时间是定在末时。
伏莹莹就是在未时整到的,独身一人,连贴身丫鬟都留在了外头。
夏含秋迎出门外,她喜欢守时的人。
“贵客盈门,蓬荜生辉,伏小姐里面请。”
未见时,伏莹莹对这宅子的主人有过许多想像,可所有的想像里都没有这样的,干干净净,纤纤弱弱,腰背挺得笔直,一身布衣撑起的却是许多贵族小姐一身锦衣也撑不起来的气度,不看那张精致的脸蛋,就这身姿也足够吸引人。
只是看她的年纪,向来自信的她也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便是书香斋的主人?”
“蔽姓夏,闺名含秋。”夏含秋含笑一礼,不卑不吭。
伏莹莹回了一礼,两人默契的往里走,因是并肩,两人离得极近,伏莹莹只觉得身边被墨香包围了,极好闻。
在布置简单但温馨的小花厅里坐了,如月给两人奉了茶。
伏莹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角余光却落在对面的女子身上。
端正的坐姿,挺直的脊梁,端杯的姿态,饮茶的动作,一举一动透出来的雍容……
明明该是贵族方能养出来的。却为何是一身白衣?
垂下眉眼,伏莹莹放下茶杯,说话时嘴角自然带笑,“夏小姐一定很好奇我为何而来。”
“是,我和伏小姐之前并无交集,且我这个人无趣得紧。也无朋友,接到小姐拜帖,我想了许久也没能想出由头来,不知伏小姐可否为我解惑。”
伏莹莹抿了抿头发,贵族惯有的矜持姿态,可说出来的话却爽利得让人吃惊。“我就是想看看……能写出那般故事的是个怎样的女子。”
“哦?!”夏含秋不承认也不否认,“伏小姐为何认定那故事就是我所写?小姐应该看得出来。我并不具备那个条件,两年前,我才年满十三。”
“一开始,我便猜这故事出自女子之手,只有女人才能写出这般细腻的情感,也只有女人才能站在女人的立场去期待男人不屑一顾的爱情。后来我去你们印书的作坊看过你的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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