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娱乐1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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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娱乐1971- 第2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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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卖糕的,他们在做什么?”杜可风惊讶道,他这些天跟着陈坤厚摄影,学得非常之快,加上一些新奇的想法,已渐渐被摄影组的其他人所接受。

有时候,人放不开是因为心里还抱有疑虑和执念,但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最丑的一面都暴『露』出来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吴孟达像是悟通了什么,爬起来后演戏演得挥洒自如,王梓钧要什么他都能很快地演出来。

十年之后,吴孟达在接受《电影双周刊》采访的时候,他说道:“在我心里,最感『激』的就是台湾的王梓钧导演。他是我在演技上的导师,是他真正让我们明白什么叫做演员。当我从地上爬起来那一刻,我就明白,演员在演戏的时候没有自己,只有角『色』,即便是演一条狗,也应该全身心的投入进去。”

钟镇涛看着吴孟达那『摸』样,也是感触颇深,他为了演戏,可是被王梓钧扔进社团最基础,做了一个礼拜的古『惑』仔。

下一场戏是米雪带着周润发去还债,周润发一出场,其表演就震撼全场。只见他一脸『精』明,但眼睛却无神,看起来傻傻,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但说话的语气却又像一个智力有问题的傻子。

这种矛盾十足的表演,让吴孟达大开眼界。一年多以前,自己是训练班的优等生,周润发只能面前及格,但此时周润发在演戏上面却已经抛出他好远。

巷道里,程小东指挥着布景师和脚手架工人一起忙活着。这两边相邻的墙壁都要用竹竿搭好脚手架,而钟镇涛要和一干龙虎武师在上面上演追逐戏。

王梓钧正和摄影组的人讨论着这些高处镜头如何设置角度,吴孟达悄悄地走到王梓钧身边,说道:“导演,谢谢你。”

“哦,吴孟达啊,你不错的,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有点放不开。”王梓钧拍拍他的肩膀。

吴孟达拿出一张便签,说:“多亏了导演指点。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角『色』能用得上我的,我随叫随到。”

“好啊。”王梓钧顺手把他的电话号码放在兜里,笑道,“你随叫随到,无线台会放人吗?邵大亨可是吝啬得很呢。”

吴孟达笑道:“我这种小演员,台里是放任自流,不怎么管的。”

“拍了我的电影,还会是小演员吗?下次找你拍戏,恐怕无线台就会过问咯。”王梓钧说,“对了,以后少赌点。那玩意儿十赌九骗,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你好自为之吧。”

“诶,我以后会注意的。”吴孟达有些不自然地笑道,他还以为自己烂赌的事情是周润发告诉王梓钧的。其实周润发嘴巴很严,哪会说这种事,吴孟达后来因烂赌破产,被无线台雪藏的事情,王梓钧怎么会不知道。

眼下这场追逐戏非常危险,而且有些镜头因为要做动作,所以无法吊保险索,只能在十多米下的地面设置气垫。

由于太过危险,整个拍摄过程小心翼翼,拍了一下午只拍了一点点,只能第二天接着拍。

第二日一大早,王梓钧就来到拍摄点,不过有记者比他来得更早。

“王先生,昨天台湾新闻局公布了一份禁歌名单。你创作的《东风破》和《橄榄树》名列前两位,你有什么感想?”

“王导,新闻局禁你的歌,有没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

“梓钧,你的歌被禁了,以后创作的时候会不会有压力?”

“……”

一连串的提问让刚刚赶来的王梓钧应接不暇,不用问就知道,新闻局那份禁歌名单终于正式公布了。

王梓钧公式化地笑道:“新闻局要禁哪首歌,自然有他们的理由,我完全支持配合。至于压力,没有什么压力,我以后还会带给大家好歌,不会受此影响。好了,我还要拍戏,大家要采访的话,等拍摄结束后再说。”

一个记者见王梓钧不想多说这个问题,便问道:“王导,那你能谈谈您这次的新片吗?听说你让‘郭靖’周润发来演主角,你自己却自毁形象演『奸』角反派。”

王梓钧笑道:“这没什么,我只是想给新人更多的机会而已。至于演『奸』角,这纯属个人爱好,也是对自己演技的一种挑战和考验。”

王梓钧朝李京浩打了个眼神,后者立即组织人来清场。

399【诗人王梓钧】

399诗人王梓钧

王梓钧的两首着名歌曲被禁,在台湾只有个别先锋一点的杂志才有提及,所有报纸都默契地不予关注。而在香港,这则消息却引发不少人的关注,普通歌『迷』只是抗议,而一些媒体则是大做文章。

一直以来,王梓钧透『露』在外面的形象都是比较右的,跟国民党政fu很是亲密。这一次突然禁了他两首歌,而且是传唱得比较广的两首歌,难免会引起人的联想。

八卦媒体猜测王梓钧得罪了权贵,这次禁歌是台湾当局要封杀他的前奏,并且煞有介事地点到某某姓氏的官员,什么争风吃醋啊说得头头是道,连日期地点都罗列出来了,仿佛是亲眼所见。

这些新闻非常抢眼,不少普通民众看了之后,都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传来传去不停地人为加料,说得好像王梓钧在台湾呆不住了一样。

至于理『性』一点的,说得就稍微靠谱了。比如《明报》直接把对此的评论归于政治版,而非娱乐版,说道:“台湾方面的禁歌、禁文由来已久,这次将台湾头号明星王梓钧推到前面当靶子,无非是给其他歌手和音乐人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千万不要越界,当局准备清查严管歌坛了。这一次的事件应该不是专『门』针对王梓钧,而是针对以王梓钧为代表的一批自由创作者。台湾当局的这种做法,无异于给台湾歌坛绑上了一个枷锁,所有的音乐创作人以后都只能戴着镣铐跳舞……从六十年代以来,香港的乐坛一直被台湾歌曲所压制着,这次事件放大了来说,对香港的音乐人来说是一次超越,甚至是取代台湾流行乐领导地位的有利机会……”

关于台湾禁歌的消息,以前也有不少次,不过远远没有这次引起的反应大。不仅香港媒体议论纷纷,就连东南亚都传过去了。

与此消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台湾绿岛某人的出狱,并未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陈启礼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满满两大箱的书籍,至于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则全扔给了同监的李敖。

“走了,再见这本《明史》送你了。”陈启礼将一个箱子扛在肩膀上,另一只手又拎起一个箱子。

陈启礼走出囚室,李敖在后面喊道:“我还欠你两包烟,等我出去再找你。”

“再说吧。”陈启礼头也没回。

坐着船渡过海面,刚上岸,陈启礼就看见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

吴敦最先冲了过去,给陈启礼一个拥抱,开心地笑道:“老鸭,你终于回来了”

陈启礼笑着拍了拍吴敦的肩头,王梓荣带着一帮堂主也走了过来,说道:“帮主,兄弟们都等着你回来主持大局呢。”

“白狼呢?”陈启礼问。

王梓荣道:“安乐在美国念书。”

“念书好。”陈启礼笑笑。

吴敦自豪地说:“启礼哥,咱们竹联帮现在风光得很,地盘已经快要打到中部了。现在荣哥是总堂主,帮主的位置给你空着,就等你回来。”

“干得不错。”陈启礼对王梓荣道,“帮主还是你来做吧。”

吴敦是陈启礼的铁杆心腹,急道:“你说什么呢,大家都等着你回来,我们说好要扫平整个台湾的。”

陈启礼语气平淡地说:“『混』这条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已经想清楚了,出来后做点小生意,打打杀杀地事情就不要来找我了。就这样吧。”

吴敦还要说话,陈启礼按住他的肩头,看了他一会儿说:“跟着阿荣好好干。”

陈启礼向来说一不二,吴敦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转头看向王梓荣。

王梓荣道:“既然礼哥不愿意,帮主的事以后再说吧。反正这个位子给你留着,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吴敦,我们先送礼哥回去。”

吴敦闷闷不乐地帮陈启礼般行李,王梓荣在他心里只算是有能力的义气兄弟,陈启礼才是真正的领袖。

其他堂主则是松了一口气,他们在陈启礼的时代只能算小头头,是后来王梓荣把他们提拔起来的。陈启礼对他们来说是『精』神领袖,王梓荣却关系到他们的实际利益。若陈启礼真答应回去做帮主,他们为了自己的地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陈启礼是聪明人,只看这些堂主的眼神就能猜出大半来,怎么会同意回去做一个傀儡帮主?

何况,陈启礼确实有洗心革面的意思。另外一个时空,陈启礼出狱之后,不少以前的小弟找他回去重振竹联帮,他都拒绝了,一心一意地做他的生意。

陈启礼出狱后做过搬运,搞过推销,一点一点的起步,几年之后居然生意越做越大,被评为台湾十大杰出青年。

而当他事业有成后,不少以前的兄弟碰到难处,都来找他接济,遇到纠纷也都找他调解。陈启礼的仗义和公平,即便是与他敌对堂口的元老都要竖起大拇指,这才有后来八十年代,陈启礼出来振臂一呼,一盘散沙的竹联帮众纷纷归附,一些小帮小派携众来投。

只是,此时的竹联帮已经走上正轨,不再是一盘散沙,恐怕以后就没有陈启礼复出的机会了。

…………………………………………………………

片场。

“啊”钟镇涛在脚手架上猛地踩滑,一声惨叫声中,整个人都掉了下去。

落了两米多的高度,才终于被身上的保险绳拉住,吓得他一头大汗。

“拉着,快往上拉”作为动作导演的程小东也吓了一跳,幸好这几个镜头绑了绳子的。

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忙活着,王梓钧建议道:“要不少用中长镜头,把那些危险动作拆开来拍吧。反正整部电影的卖点也不在这里。”

“不行。这些动作都是我们原先商量好的,要么不拍,要么就要拍好。”程小东坚持到。

王梓钧妥协道:“好吧,你是动作指导,你说了算。”

钟镇涛不是专业的动作演员,许多高难度动作都要找替身。在王梓钧看来,这些替身演员简直在玩儿命,实在是让他心有不忍。

这些动作戏拍得很慢,几分钟的戏,细嚼慢咽地整整拍了五天才收尾。

应付完一路跟踪的香港记者,王梓钧满身疲惫的回到别墅。

刚洗完澡,李京浩便上楼来问:“老板,外面有两个男的要见你。有个说自己是《明报》的副刊编辑,要不要轰走?”

“《明报》的副刊编辑?难道是来找我做专访的?”王梓钧想拒绝,又不好抹了金庸面子,便说道:“让他们进来。”

很快李京浩把人领进来,走前面的是个中年人,王梓钧隐约记得叫蔡炎培,是亦舒的好友,以前见过两次面。后面那人斯斯文文的,年轻得很,却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你好,王先生,冒昧打扰,请多多包涵。”蔡炎培不好意思地笑道。

“蔡兄请坐这位先生也请”王梓钧道。

蔡炎培介绍道:“这个叶辉,我们香港文坛的新秀才子。”

“叶先生好。”王梓钧点头道,心里却想着这两人今晚到底来干嘛。

王梓钧对香港文坛不怎么了解,却不知这二位以后的成就,蔡炎培做了《明报》三十年编辑,作品无数,后来还被提名了诺贝尔文学奖。而那个只比王梓钧大一岁的年轻人叶辉,也是日后香港文坛响当当的人物。

特别是蔡炎培,『性』格跟古龙差不多,是个『性』情中人,只不过比古龙收敛一些,没那么癫狂,前两年还和亦舒玩三角恋爱。

随便聊了几句,年轻的叶辉忍不住了,说到了来意:“王先生,实不相瞒,鄙人准备创办一份诗刊,想向你邀一篇诗稿。”

“我?”王梓钧乐了,“我哪会写诗啊。”

叶辉道:“王先生就不要妄自菲薄了。您的处『女』作《搜神记》中,那首《刹那芳华曲》可是流传甚广,还有《东风破》的歌词也是诗意盎然。您写诗的功底,恐怕比不少所谓的诗人还要深厚。”

“不行不行,我可不会写诗”王梓钧连连摆手。

蔡炎培朝叶辉苦笑了一下,他是被叶辉强拉来做引荐人的,找王梓钧要诗,这本身就让他觉得有些搞笑。

叶辉沉默了一阵,看着王梓钧诚恳地说:“王先生,实不相瞒,这次向您邀稿,主要就是想借你的名气,为这本新诗刊增加人气和关注度。我知道你不缺钱,我也给不起太高的稿酬。我办这个诗刊,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想要为如今凋敝的香港文坛做一点贡献。如果您实在不愿意地话,我也无法勉强。”

日后谈起香港,都说这里是一片文化的沙漠。但事实上,五、六十年代的香港文坛,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涌现了不少高质量的文人。但从六十年代末期以后,内地“文革”时的极左文艺思『潮』对香港文坛的负面影响越来越大,部分香港作家(主要是南迁作家,走现实主义道路的作家)的文学主体和审美意识淡化,作品出现主题先行、人物概念化和充满说教的流弊,令读者望而生厌。

同时,因为一些东南亚国家相继关闭华校,禁止华文刊物入境,以东南亚为主要市场的香港纯文学刊物销量锐减,难以为继,纷纷停刊,如创刊于五六十年代的《中国学生周报》、《文坛》、《纯文学》等刊物都宣告不支而倒闭。

失去了生存的物质条件,许多靠笔杆子为生的文人开始转行,到了七十年代后,整个香港文坛迅速滑入低谷,但也有一部分文人苦苦支撑。

这个只有24岁的年轻诗人叶辉,在眼下这种恶劣情况下,居然想要办一本纯文学的诗刊,简直是稳赔不赚。

看着叶辉诚恳的眼神,王梓钧有些不好意思拒绝。

“这个,你办诗刊在资金上困难吗?如果缺钱的话,我可以资助一些。”王梓钧说,“至于写诗嘛,那玩意儿好久没写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资金虽然有点困难,但还可以克服。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我们的刊物没有知名度。”叶辉咬咬牙说:“要不我写一首,署上您的名字?”

“你这不是叫我作家吗?”王梓钧哈哈大笑。

叶辉满脸失望,蔡炎培对他办诗刊也不看好,这次来陪他来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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