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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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春(完)-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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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溪洛身子一僵,心跳瞬间乱了。
“什么缘故都不重要不是吗?总归结局都是一样的。”月西楼说着,手已经扯住了月溪洛的腰带,轻易解了开。
“小楼……”月溪洛慌乱的抓住了他的手。
“想要我吗?”月西楼的眸光在轻微的荡漾,月溪洛轻易便被他乱了心神,手上突然没了力气。
月西楼一笑,将他的外衣,中衣,帛裤一一褪下,只留了一条亵裤,月西楼转去解自己的衣裳。
“小楼,为什么突然……”
月西楼的手上一顿,又慢条斯理地继续,口中说道:“忽然想要了而已。“
“可是,你的身体……”
“不妨事,休息了这一会儿已好了很多,而且……你不会伤到我的。”
看着月西楼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退下,露出那具美丽无比的身体,月溪洛本还有很多问题这时却再没心情去问。
这具身体,他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此刻终于可以再次拥有了吗?
竟然会有种不真实感。
月西楼已经又躺回了床上,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瓷瓶,然后挑出了里面的药膏就要往自己身后……
月溪洛一把夺过了那瓷瓶,看着月西楼迷茫的眼神,微微撇过了脸道:“这次我在下。”
抹着精油的时候,月溪洛脑子里一直在想这东西是哪里来的,难道小楼很早以前就准备好了,不然为啥这么巧想用的时候就有?
月溪洛想到这个,心里又是高兴又是别扭。
然而躺在了西楼身下的时候,看着那张俊美的不似人的脸就在自己面前,那别扭就消失无踪了。
这个是小楼啊,小楼的话,即使是下面又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就在他们要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却很不和谐地听到了“吱呀”的开门声。
玉清婷一手拿着茶壶,一脸呆愣地站在门口。
然后,一声清脆的响声,茶壶掉在了地上,里面滚烫的茶水流了出来,洒到了她的裤腿和鞋上。
玉清婷想不明白,她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为啥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玉清婷本来就是个路痴,这白虎门今日也是第一次来,所以不可避免的迷了路,找了半天也没找着厨房,好不容易让人带着找到了泡了茶匆匆往回赶,一心怕西楼等久了,却又找不着西楼卧室了,结果就这么晕头转向兜兜转转了半天,终于看到西楼的房间了,满心欢喜却在开门的一瞬间——烟消云散。
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很尴尬,三个人都静默着不说话,过了片刻,西楼像是回了神,拉过被子盖住了二人全。裸的身子;正要开口对玉清婷说话,玉清婷却抢在他前面开口了。
“那个……茶水我泡好了啊,放在这里了……”玉清婷捡起地上的茶壶,里面的茶水已经洒掉了大半,不过玉清婷可不会再去好心的泡了,难道要她去泡茶好给他们腾地方继续JQ,她才不要这么好心。
玉清婷稳了稳情绪,将茶壶放在了桌上,然后施施然坐在了凳子上,抓过了桌上的点心丢进嘴里,漫不经心的嚼着,一边吃还一边淡淡然开口:“你们两个大男人躺一张床上不挤啊,要不要我叫人过来换张床?”
玉清婷的反应大出月西楼的预料,他本就有几分意思要让清婷看到,也想好了措辞,可是看到玉清婷那样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对他们二人这番举动毫无愤怒,也无伤感,甚至还看戏似的瞅着这里,不慌不忙的提建议,原先的计划全然没了用处,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嗯,这点心不错,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我去叫人再送些过来。”
玉清婷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门边打开门,月西楼和月溪洛以为她要出去,一时都松了口气,可是……
玉清婷只是大开了门,靠着门柱,对着过往的丫鬟小厮道:“去弄些吃的来,顺便把浴桶搬来,宫主一会儿要沐浴,嗯,再准备一套新衣。”
说完又无比自然地关上门,看着两个僵在床上的人,一脸惊奇道:“你们打算这个样子维持到什么时候?不会酸吗?要不要我叫人进来为二位更衣?嗯,还是不要了吧,我不想西楼的身子被别人看耶,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亲自动手吧。”
然后月西楼便看到玉清婷卷了卷袖子,一脸甜美灿然地走过来,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不妙。
还未等玉清婷走到床边,月西楼已经翻身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服道:“不敢劳烦清儿,我自己来就是啦。”
玉清婷笑得纯然:“夫君这话见外了,帮夫君更衣是清儿分内的事。”“夫君”那两个字,玉清婷咬得极重。
月西楼忽然对自己的这番作为后悔了,从小到大,他从未后悔过一次。
玉清婷已经接过衣服,慢条斯理地给月西楼一件件穿好,每个动作都细致又耐心,月西楼却希望快点结束,一向对仪表苛求到变态的月西楼此刻却盼着玉清婷别这么细致。
等把衣服穿好了,玉清婷视线瞟向床上另一只,徐徐道:“怎么?月公子也要我伺候更衣?”
月溪洛连忙干笑:“怎敢怎敢?我自己来就是。”
“我出去一下,你快点。”顺手还把月西楼拉了出去,然后关门,转身,对着月西楼甜甜一声——“夫君”。
第 85 章
月西楼被玉清婷那声“夫君”给彻底寒到了。
玉清婷抿唇一笑:“夫君,虽然生理需求这个也不是说忍就能忍得住的,但是夫君如今身虚体弱,这床弟之事还是能免就免了吧,若实在忍不了,也先跟清儿知会一声,清儿去配个药熬个汤给夫君先补上一补,免得好事进行到突然来个体力不支,坏了雅兴是小,万一身体闹出什么毛病来就太不划算了,夫君看,清儿说的是也不是?”
月西楼囧了一囧,他以前咋就没看出清儿这么地……咳咳,贤惠呢?这要是跟她说了,他还能做得了吗?而且那个药那个汤……根据玉清婷这一连串的反应和话里那有意无意的暗示,月西楼断定,那汤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指不定到时候让他丧失……咳咳……某种能力。
月西楼虽脸上依旧淡淡的并没太多表情,但眼神却在不断变化,玉清婷刚才还怨念无比的心此刻终于畅快了。
“玉姑娘,这……”在玉清婷还欲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一个丫头怯生生上前,向玉清婷询问身后这一大堆东西放哪。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玉清婷厉声打断:“什么姑娘,你不知道我是你们家的宫主夫人吗?掌嘴!”
那丫头一下子懵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动,这刚才还一直称呼“姑娘”的不是吗?怎么突然就……
小丫头抬头看向宫主月西楼。
月西楼却是吃惊地看着玉清婷,清儿从不是在意这些称呼名分的人,怎么突然如此执着起来。
“清儿……”
“夫君想说什么?”玉清婷笑得温婉贤淑。
月西楼蹙眉,他真的很不习惯这个样子的清儿。
“我们还未成亲。”
玉清婷端庄一笑:“这只是时间问题,反正迟早都是要这么叫得不是吗?这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还是说夫君想要反悔?”月西楼正要开口,玉清婷又接着道:“夫君别忙着反驳,当日在凤凰山下小村庄里,夫君可是亲口承诺清儿要娶清儿为妻,我记得夫君还许诺要请帖发天下,酒宴摆七天,夫君不是不记得了吧?”
“我相信以夫君的为人,当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既然迟早是要成亲的,早些改口也早些习惯不是?”
月西楼被玉清婷一连串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并不是无法应对,只是……这个样子的清儿,他心疼。
清儿本不是这么咄咄逼人的人,向来恣意随便的性子,要做到这等地步,其实清儿的心里很不好受吧。
被逼到绝路了吗?
见月西楼有些暗淡的神色,玉清婷忽然心软了,这是她一心爱慕的西楼啊,满心想要他快乐的西楼啊,不是只要他能幸福,她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吗?为什么要逼他到这步田地?这本不是他的错啊。
从来就是自己在招惹他,西楼并没有要求她留在他身边,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不是吗?那西楼跟谁在一起又何须自己同意?而且……若要说不该在此的人,其实是自己吧。
真正的第三者,其实是自己,这个事实在月溪洛出现的那一刻,玉清婷便知晓,但却一直故意忽视,抱着鸵鸟心态,想着只要西楼不说,自己不说,他们就还是以前的样子。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月溪洛跟月西楼相识在前,相爱在先,历经了生离死别,沧桑变幻,依旧还记挂着对方,十多年的重逢,本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完美结局,却因为自己横在他们之间,让三个人都如此痛苦。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自己这点微末的感情,跟人家二十多年至死不渝的爱情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为什么不能像电视剧里的女侠一样,挥手离开,潇洒的留下一个背影,祝福这对有情人美满幸福。如此,也可以留给彼此一个美好的回忆。
可是,她只是凡人,像所有人一样自私,贪婪,这么完美又强大的男人,她怎么舍得放手?
爱本就是自私的啊!
想到此,玉清婷原来动摇了的心思又坚定起来,是的,说她卑鄙也好,蛮横也罢,她赖定了月西楼,想甩她?没门!
月溪洛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院子里一队人马站着,手中端着各种洗漱用品,阶前一个丫头跪在,低着头一脸惶恐不安,而门前两个人相对而立,却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不语,于是这院子里的气氛便有些压抑。
“咳咳,你们这是干什么?”
玉清婷抬头温婉一笑:“只是立立规矩而已,顺便提醒提醒某人该信守的诺言,该承担的责任。嗯,月公子可还有什么事?”
月溪洛看着玉清婷一副温柔贤惠好妻子的模样,那话里却分明是说如果没事就快点滚蛋,以后没事也最好别来,月溪洛摸了摸鼻子笑了,看来这小丫头终于被惹毛了。
玉笛一转,月溪洛对着月西楼和玉清婷抱拳行了个告别礼:“溪洛暂时先走了,明日再来看望小楼,顺便把今天没做完的事……”月溪洛眼看着玉清婷就要发作,便笑笑隐下了后面的话。这玉清婷也傻的可以,若小楼当真要与他行那云雨之事,何必选在那个时辰,明明知道她会回来的,即使不怕被她撞见,但好事中途打断任谁都会不高兴的。
玉清婷一双美丽的半月形的眼睛硬是瞪成了两个铜铃,待月溪洛走后,身子微转,对着西楼笑得甜美又可爱:“夫君,让清儿伺候你净身吧。”
换了三次水,用了五块皂角,月西楼全身白玉一般的肌肤硬是被玉清婷搓成了粉红色,玉清婷才勉为其难地给西楼擦干身子换了身新衣,把月西楼扶到了床上。
共同用完晚饭后,西门芳璃来请示玉清婷的住所,抢在月西楼前面,玉清婷开了口:“不必西门大哥劳烦了,我跟夫君住一起就好,请让人取个枕头过来。”
等玉清婷给月西楼宽了衣,自己也躺在了月西楼身边时,才对月西楼缓缓开了口:“西楼……”说到这里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因为思绪太乱,想说的太多,却不知从何说起。
月西楼这半日都被玉清婷堵得没机会说话,只要他一有开口的迹象,玉清婷总是抢在他前面把话说了,现在终于可以说话了,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玉清婷翻了个身,面对着月西楼,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响,突然扑上来把他抱住,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月西楼听到玉清婷的缓慢而坚定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死,生,契,阔,与,之,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月西楼心中猛烈地震动了几下,一股酸涩的却又夹杂着淡淡喜悦地情感一丝丝地蔓延开来,然后,他缓缓绽开了一个极轻极淡的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论生死离别,都跟你说定了,我要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这样霸道得不问对方意愿地强迫约定,即使明知道不会实现,可是,这一刻,他却愿意忘记那结局,相信自己能够跟她一起白头偕老。
玉清婷本是有很多话要说,却发现再多的言语也无法传达出自己的心意,到了最后,只凝成了这十六个字。
她只是想要跟他在一起,无论如何都要跟他在一起,即使他不爱她了,即使他讨厌她了,即使他要杀了她,她也要跟他在一起。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爱一个人爱到这种地步,即使对方一次次抛弃她,在她面前完全无视她的感受,跟别的人亲热恩爱,她还是不愿意放手,即使心痛欲死,还是要执意跟随在他左右。
第二天醒过来,玉清婷第一眼看到月西楼沉睡的侧脸,安详而美丽,宛如天使,心瞬间被一种满足感充满,她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下,然后迅速起床穿衣。
时间还很早,院子里都没什么人,玉清婷拢紧衣服匆匆赶到了一个院子,正要抬手敲门,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月溪洛衣装整齐地站在门内,看着玉清婷懒懒一笑:“就知道你会来,要说什么进来说吧。”
玉清婷却摇了摇头,侧身让开道:“我们去外面说吧。”
月溪洛了然一笑,举步迈了出去。
玉清婷拿出笛子,吹了几个音节,白雕便落在了她的脚边,玉清婷坐上去对月溪洛说:“上来吧,快点!”
一片竹林里,两个人相对而立,白衣的男子靠着树,低头玩弄着手中的笛子。
红衣服的女子微仰着下巴直直看着他,神情严肃,眼神坚定。
两个人这么站了半分钟,玉清婷开口了:“你走吧。”
月溪洛终于肯抬头,望着玉蜻蜓露出一个玩味的笑:“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放手。”
“你就肯定我会放手了?而且……”月溪洛停顿了片刻,头又微微垂下,长长的发丝滑了下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小楼爱的人是我。”
“他爱谁与我无关,只要我爱他就够了。”
“即使看着他看着他对别人温柔宠爱,跟别人亲热恩爱?”
“是!”
“即使他对你不理不睬,对你漠不关心,甚至无视你的感受,无视你的存在?”
“是!”
“那么,最后……”月溪洛微微侧头,向着树林里一个方向望了一眼,嘴边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直起了身子,缓缓走向玉清婷:“即使……我要杀了你?”
话音刚落,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已经死死捏住了玉清婷纤细的脖颈,还一点一点的收紧。
玉清婷已经完全呼吸不上来,全身软弱无力,被月溪洛半掉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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