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漫长的五年- 第40部分

“好，好，老朽就心领了。真是没想到啊，老朽年近七旬，竟也能为我中华医药做了一小小的贡献。还多亏了晓舟给的这个机会啊。谢谢，谢谢！”杜老先生激动得非要给周家欣行个大礼。

杜氏创伤膏后来随着防空团官兵和181师广泛使用逐渐享誉军中，民间使用后也多有赞誉。最终发展成了与云南白药齐名的创伤类外施药膏，成为了中华医药的宝贵的两朵奇葩。

周家欣询问杜老先生，杜氏创伤膏的生产熬制是否方便。

杜老先生摇摇头，依靠传统的中医中药制作工艺，工艺复杂费事，时间长，可谓费时费力费物，确实制作熬制不易。

周家欣认真思考起这个妨碍中医医药发展的问题。看来这是中医普遍存在的现象，它实质上也就是治病的药材中的有效成分的提取不是很得法。能不能够在了解了中药材有效成分主要在哪些部位后，利用机械的力量进行大批量的加工提取。比如，云三七的有效成分主要在茎块，传统的中药加工都是由人切成片，再加水慢慢熬制成膏状。那我就搞出切片机，粉碎机等机械，形成工业化的加工生产能力。

周林医院的医生们这段时间，是把周家欣的病房当成了医院的一个研究讨论室。西医现在的技术水平虽然不能很精确的知道有些中药材的有效成分到底是什么物质，但大致判别有效成分在中药材的哪些部位含量高还是可以的。几个华西医科大学毕业的西医们，开始对配制杜氏创伤膏的所用中药材进行了逐一分析研究，找出了中药材中有效成分含量最多的部位，如茎、叶、根、果实等。

周家欣也熬更守夜，把病房当作了设计室，设计出了机械切片机，粉碎机等一系列中药材加工生产机械。

林雪儿是劝也劝不住。只得隔三差五做些好吃的慰劳慰劳这个辛苦的设计师。

十几天下来，周家欣手上、背上的伤都好了。杜氏创伤膏所需的工业化机械设计装备也基本上成型。周林医院的医生们，无论中西，老少，都对这个周老板敬佩有加。不说别的，光是他设计出的中药材加工机械，就是足以改变整个中华中医药加工生产的千年传统，开创一个中医药加工生产的新时代，为中药材的工业化加工和中药成药的大规模生产做出巨大的贡献！

来探望的双江机械厂的周家欣的几个兄弟伙，都有些感动。这个三哥或三弟（七兄弟中排在第三）真是拼命啊，手指拇丢一根，背上一背伤痕，养个伤也不歇着，天天同医生研究讨论问题，研制设计加工机械至深夜。莫得说的，咱哥子弟兄也不含糊。双江机械厂六兄弟连轴上，只用了短短一周，就拿出了中药材加工机械的样品。

周家欣闻讯大喜，同周林医院的医生们马上进行试验。

非常成功！原先10个人费劲巴哈累一天加工的中药材原料，轰隆隆加工机械一阵响，十来分钟搞定。而且由于机械加工使药材均匀细分，放进机械熬制罐也大大缩短了时间。整体上来说，加工生产的效率几乎提高几十倍。所有的人都欢呼起来，庆祝这个划时代的中医药加工生产方式的诞生！

听到这个好消息，远在上海的林汤圆也打来庆贺电报，写了八个字：“造福万民，功在千秋”。众人觉得言简意赅，确实如此。

林雪儿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自然比别的人更能深刻体会此事的意义：杜氏创伤膏的研制成功是一个奇迹；而周家欣把传统手工中成药的加工制作变成了工业化加工生产，则更是无与伦比的跨时代创举。万岁，晓舟！林雪儿同所有在场的亲眼看到中成药工业化加工生产成功的人们一样激动得热泪盈眶。

所有参与人员齐聚海棠泉水鸡热烈庆祝。当然，除了那限量版的海棠泉水鸡以外，这段时间忙得忘记了的还叫勤务兵万朵花养着的那十一、二个王八也终于被周大少想起来了，叫万朵花拿给陈大爹全给收拾了，款待众人！

陈大爹的手艺当然不用摆了。众人对海棠泉水鸡赞不绝口，对红烧王八、清炖王八等等十来个王八开会的菜肴也是美赞有加，搞得陈大爹动了心思，是不是也弄个甲鱼系列菜肴呢？

哪晓得知道了周师父一高兴，把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整到的甲鱼，全用来款待了参与杜氏创伤膏工业化加工生产的周林医院的医生们和双江机械厂的师傅们的南京妹儿叶丽君，心里不高兴了，跑去找周师父。

“师父，为什么把我专门买给你进补的甲鱼全款待了别人呢？我就说嘛，我必须亲自给你熬甲鱼汤才行。算了，我再去买一些甲鱼回来，一周给你熬一个吧！”

“叶丽君！”正为杜氏创伤膏的工业化加工生产成功而高兴的周大少气得一声大喝。

“你是交住（川渝方言故意的意思）跑来气我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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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撞车的礼物：桔子罐头

开完热烈和谐的军民联欢文艺会后，周家欣并没有随防空团返回合川，由周斌参谋长带回。周家欣要防空团继续基础体能和军事素质训练的同时，也要逐渐开始专业技术的训练了，争取在37年开春，初步形成防空战斗能力。

把杜氏创伤膏的工业化加工生产成功搞出来了，周家欣的精神上虽然很兴奋高兴，但是身体上的疲惫和憔悴却掩饰不住。林雪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得想一个舒缓疲乏，放松身心的好办法出来。

哎呀，林雪儿差点骂自己几句。好笨？，重庆的温泉闻名全川，泡泡温泉不是最好的恢复方式嘛！

重庆的温泉共有40余处，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都有。可以这么说，重庆除了是个雾都，山城，江城，其实也是个温泉之乡。最著名的当然是缙云山下嘉陵江边的北温泉和重庆与巴县交界处的南温泉了。当然，东温泉也很有名，主要是当地人习惯男女混杂泡在温泉里，这在当时上、下川东成为了奇特的一景。很多人一是看稀奇，二是不晓得有莫得啥子目的，反正东温泉是最闹热的。相比之下，南、北温泉水质弱碱性，水温适宜，且开发得比较早，配套设施较好，成为重庆及周边地区有些身份地位的人的首选。

林雪儿当然是选南岸的南温泉了。从上新街出发经南坪，过四、五、六、七、八公里（都是地名），即可到与巴县交界处的南温泉。南温泉位于建文峰下，大小泉眼十余处，都用自然山石砌成，周边绿树成荫，水汽升腾，宛如瑶池仙境，在此泡泡温泉，确实是修身养性的好去处，疗养休闲的绝佳地。

一大早，收拾得漂漂亮亮的林雪儿就叫司机把车开到了上新街前驱路山鹰训练营基地。这从周林医院回去后，周家欣也不住山田居了，一头就扎进山鹰训练营基地。因为这几个月的考察，汤立勇、蔡学武的山鹰突击队也从防空团补充了一批好苗子，山鹰突击队这下才有了个营级编制的样子。周家欣也是十分高兴，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就这几十号人、枪，没想到短短半年不到，就发展壮大了，有了一个3000人的加强防空团和数百人的精干的山鹰突击队了。现在，山鹰突击队各分队也不是稀稀落落十几个人，最少的分队都有几十人的排级规模。

“喂，弟兄，你们队长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踪影了。”林雪儿在周家欣住的屋里找不见人，只好抓到执星官问。

“报告林总，队长跟着队伍在晨跑。”执星官指着在训练场晨跑的山鹰队伍。

重庆的秋冬多雾，今早的雾还算谈谈的，依稀中，可见周大少正跟着队伍尾巴上跑着。由于不像山鹰突击队队员每天都系统训练，再加上这段时间有伤歇息养着，周家欣跑得比较吃力，但仍咬牙坚持，吊在队伍的后面。这就是林雪儿喜欢这个虽然比自己小六岁的少年的地方，脑袋好使不说，意志品质十分顽强，不屈不饶，越是艰难越是斗志昂扬。

林雪儿忽然想作弄一下这个死崽儿，大声地对晨跑的队伍喊：

“周队长，别撑着吊尾巴了，我找你有事！”

晨跑的二百多山鹰突击队队员全听见了，暗自好笑。周大少被弄了个大红脸，太丢人了，不好意思再咬牙吊着队伍的尾巴，只好对前面的队伍尾巴上的队员自嘲地说：“你们跑啥，林总找我有事哈。”

换好衣服，一直到坐在去南温泉的车里，周大少都在埋怨林雪儿故意害他丢面子。林雪儿又是心痛又是好气：“晓舟，你伤刚刚好，这段时间熬更守夜工作辛苦，哪能跟弟兄们比啥。伤全好了，身体恢复了，再跑哈。今天我不对，不该讽刺你。”

林雪儿都这么说了，周大少也只好作罢。这个面子看来是捡不回来了。在路过五、六公里的时候，沿途马路上都有农民摆卖红桔，而两侧山坡上一片片挂着的红红的果实的桔子树像是一片红云，煞是好看。林雪儿也忍不住喊司机停住车，跑下去买了一大堆红桔上来。

“这么好，这么甜的红桔，可惜保存时间太短了。往往卖不了几天就烂了，这附近的农民守着满山坡的红桔每年都没多大的收益，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真是守着金饭碗讨饭啊！”林雪儿边给周家欣剥桔子皮边叹息道。

“简单得很嘛，做成桔子罐头就行了！”周大少不以为然。

“哎！”俩人都忽然醒悟过来，周大少笑着对林雪儿说：

“你先说吧。”

林雪儿也不推辞，说道：

“这附近的红桔一年怕是有好几十万斤，农民最多卖出几万斤。因为摘下来的红桔保存期不长，只要五、六天就开始坏了，运出去都烂了。不摘果嘛，熟了的红桔也要掉果子，所以农民通常最后都拿来沤肥了。嘿可惜！你刚才说得做成水果罐头可真是太好了，如果做成了，这一带的农民不感谢你这个活财神啊！”

周家欣听罢大笑：

“俗话说‘水果不烂，赚钱千万！’，其实这做水果罐头太简单了。它不需要包装太好，一个玻璃密封瓶即可啊！成本低廉而且透过透明的玻璃还可以直观看见这红红的橘子瓣，又好看又好吃。唯一的难点就是真空抽气机和机械封盖机。另外，还是一个需要大量人手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怎么样，雪儿姐，咱俩合作一把，给这一带农民伯伯解决温饱问题，帮助他们一起奔小康吧！”

“好哇！”林雪儿兴奋起来。第一次能拥有自己的厂子，这个水果罐头厂就算自己的嫁妆了。

南温泉就先不去了。车子拐头杀向李家沱的乘风机械厂。找到朱富伦厂长一谈，朱厂长说机械封盖机没问题，做过。真空抽气机不知道怎么做。

周家欣拿上纸笔、工具就开始画，这个真空抽气机说起来玄，其实解决了密封问题，那是相当的简单。朱厂长看了设计草图，非常高兴，连说没问题，一周时间拿出来。

一不做二不休，周家欣把自己想了一些框架的吊扇和工业用大型风扇的设计思路和初步的构造也一股脑的全端了出来。朱厂长心想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嘛，这个晓舟太够意思了。看来自己上回去周林医院探望他时念叨他好久没照应照应乘风机械厂了，晓舟还是上了心的。

“晓舟，我也不多说谢谢了。这样，这几套做水果罐头的加工机械我免费给你做。你只要答应把这些和刚才的吊扇和大型工业用风扇的技术设计拿给我，我付给你技术转让费十万元，怎么样？”朱厂长询问道。

“行啥！”周家欣心想这下开一个水果罐头厂的资金也有了。

去南温泉，格老子的也好好生生享受享受。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周家欣终于在下午办完手中事，同林雪儿高高兴兴直杀南温泉。

正在为满坡红桔卖几个钱算几个钱而焦心的南温泉一带的农民，这几天喜笑颜开：一个名字叫做“佳雪食品加工厂”的企业敞开收购红桔，每斤比个人有一搭没一搭摆在路边卖还高上几分。另外更令哪些农民的堂客们（川渝方言婆娘们）喜出望外的是，佳雪食品加工厂还大量招收临时工人，而且声明附近的人是即来即招，活也不累，负责剥桔子皮。这下可以挣点零花钱用用了，附近的堂客们蜂拥而至。绝的是。周大少连堂客们剥下的桔子皮皮都没浪费，直接拉到上新街的周林医院的中药材加工厂，晒干当止咳化痰的中药材了。

佳雪食品加工厂一炮打响。共收购了红桔30余万斤，花出去4万余元，另付给临时工哪些农民的堂客们近万元，加上玻璃瓶及瓶盖花费共计八万多元。把周大少挣得技术转让费花的差不多了。做成了“佳雪”牌桔子水果罐头共计100万瓶。每瓶批发价三毛，零售五毛，通过万佳商贸公司的四面八方的成熟的销售网，这批100万瓶的保存期六个月的新鲜出炉的桔子罐头不到半个月就被销售一空，前后二十天，周家欣与林雪儿首次友好合作就赚得三十余万元。

林雪儿亲手赚得第一桶金，那感觉就不摆了。上回周家欣卖黄腊梅时，自己没参与，只是觉得这崽儿神奇，重庆人司空见惯的东西被他几整几不整的搞成了稀罕货。这回自己亲手参与把这几分钱一斤的红桔变戏法搞成了三毛钱一瓶的桔子罐头的所有过程，当然这份成就感油然而生。

“雪儿姐，你一直盯到起支票傻乐啥子？”周大少不禁被林雪儿逗笑了。

边拿着三十万元的支票翻来覆去看，边傻乐的林雪儿似乎还不敢相信这几乎是很大的一笔巨款会是她亲手挣得。

“晓舟，你说怪了哈，这红桔摆在路边边摊摊上，几分钱一斤都没得几个人理睬，怎么做成这种一瓶只装得到几两的桔子罐头，一瓶五毛钱人们却抢着很稀罕地买呢？”林雪儿搞不懂了。

“我的雪儿姐，这就是包装啥！一个普普通通的大路货，我们给它一件漂漂亮亮的衣装，可不身价百倍了？”周家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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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还是红桔，没变成金桔啥？”林雪儿明知故问。

“那要得嘛，那支票给我。你个人去买几分钱一斤的红桔，花不了几个钱！”周大少气道。

林雪儿闻言也不看支票了，一把把支票揣到自己的夹身口袋里，这个坏小子，想抢钱没门！

“哎，不对哦！我还是有一份分成的嘛，再说起初的资金都是我出的啥。”周大少不禁被林雪儿守财奴的样